医仙子见到二人神色紧张起来,也不卖关子了,她将两人的情况都分别交代一遍:

“你们俩先别急,有我在自然不会让你们有事。但是,情况还是要跟你们说清楚,至于决定,需要你们自己来做。

先说星月,你体内的**,目前并不能完全清除。我只能帮你暂时压制一下,因为你被喂的药剂量过大,而且药性特别猛烈。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与男子欢好。这样三五日后,便可自然解除。”

溪纪舟听到此处,手指不自觉地在袖中收紧。他屏息凝神地听着朗星月的反应。他心中既紧张,又害怕。

紧张是因为他心中隐隐期盼着,月儿会选他帮着解毒。害怕是因为他知道月儿对他的抗拒,怕她会找别人。

结果一顿瞎担心的溪大人,却听到朗星月冷静地道:“我不会找男子欢好,还有没有别的解毒方法?”

医仙子看着小师妹坚定的神情,只好说出次一等的办法:“那就只能连续泡半个月药浴,慢慢疏解体内药效了。

不过这种办法不太好,因为药力疏解得太慢,会导致毒素沉积在脏腑,可能以后很难有孕了。所以,我建议你不要硬扛,最好还是疏解出来。”

朗星月听完,几乎毫不迟疑地说道:“我选择用泡药浴的方法。”

朗星月不计后果的果断选择,让屏风外竖着耳朵听结果的某人,瞬间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

没想到自己前世,给月儿留下的阴影这般大,居然让她宁愿破坏身体,也选择后者。

溪纪舟明明记得,月儿前世,似乎也期盼过他们的孩子出生,他还见过月儿给孩子缝制小衣呢。难道她这一世,再也不想做母亲了……

医仙子很想劝小师妹不要因噎废食,四皇子虽然让人失望了,但眼前这位,却应该是个可以依靠的人。

只是她的满腹劝言,在对上小师妹坚定的眼神时,最终只得化作一声长叹。然后转而说起溪纪舟的情况:

“溪统领的问题比较好解决一点,他的刀伤看起来可怖,实则都避开了要害。我已经帮他处理过了,只要静养个十天半月,便可完全康复。

但他的问题是,有了这个伤口就不能沾水了,如果没有药浴的配合,解毒的时间可能会延长,针法也要有所改变。”

朗星月闻言,长舒一口气,点点头道:“延长点时间没事的,一会儿我泡完药浴,请医仙子传我新的针法。”

医仙子将两人的事都处理妥当后,天色已经黑透了。她建议两人都留在这个宅子一同休养。

因为朗星月的**并没解除,很容易被人看出异样。而且她出宫有限限制,如此能节省她的时间。

朗星月沉默一瞬,最后只得点头答应。而溪纪舟也是心中雀跃起来,他没想到,自己因祸得福,居然获得了,与月儿同吃同住的机会。

两人刚送走医仙子,还没来得及尴尬呢,便见鹤北找来了。

鹤北一共禀报了两件事,一是,究查卫在那做荒山底下,搜出大量军械。鹤北已经将罪证都搬回了究查卫。

二是,溪家主听到风声,带人堵在究查司门口,逼着他们放了溪纪鲲。

溪纪舟与朗星月听完鹤北的话,对视一眼,都在这件事中看到了机会。

朗星月坚持要回定国公府住,溪纪舟只好可怜巴巴的目送小姑娘,被青青带着翻过院墙回去了。神情失落的,像只被遗弃的大狼狗。

而后,溪纪舟带着鹤北回了究查司,在门口果然遇到了堵门的溪家主,但是他却无视他的谩骂,直接去了大牢。

砍下溪纪鲲的一只手,亲手拿着断肢送给溪家主,并告诉他,再堵一天门,还送他一只手。

把溪家主气得当场就吐血昏迷了,溪纪舟理都没理倒在地上的辅国公,直接跨过他的身体,进宫去了。

皇宫

皇上听到此事,虽然震怒,却并不意外,君臣俩商量着,如何能利用这个罪证重伤溪家,直到深夜,溪纪舟才离开皇宫。

究查司大牢

没错,溪纪舟并没有去休息,而是一边喝着补血药膳,一边看着溪纪鲲受刑。

经朗星月提议,他将青刑带来对溪纪鲲用刑。青刑先是从自己的小木箱中,取出了一把小刀,一边剜着溪纪鲲大腿上的肉,一边悠哉悠哉的讲解道:

“我这套刑具,一共三百六十五件,都是我的精心设计,保证让受刑的人,既痛苦万分又不会死去。

坚持时间最长的那个人,这套刑罚轮翻用了两遍,才精神失常的。不过我看你这种怂货,应该是不可能打破那人的记录的。”

溪纪鲲此时哪里有精力说话,所有的力气都用来惨叫了,牢房里回**着破了音的哀嚎。听得大牢的守卫都冷汗涔涔。

两个时辰后,溪纪鲲已经双眼翻白,全身大汗淋漓。脸上又是血又是泪的,口唇中咬破的血水,已经顺着下颚流到了前襟上,再也不见白日里那猖狂的模样。

溪纪鲲的目光在昏暗的牢房中游离,最终落在溪纪舟那张冷峻的脸上。他的双眸,如同冬日里最凛冽的冰刃,穿透了他所有骄傲,直刺心底最恐惧的地方。

溪纪鲲的身躯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伤口,带起一阵阵彻骨的剧痛。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每一丝光线都显得那么刺眼,将他的绝望映照得淋漓尽致。

青刑手中的新刑具,在烛火下泛着寒光,溪纪鲲的眼瞳因恐惧而急剧收缩,他试图寻找一丝逃脱的可能,但周围只有冰冷的石壁和面无表情的守卫,以及溪纪舟那仿佛能洞察一切的冷酷眼神。

他趁着青刑换刑具的时候,不知第多少次求饶道:“弟弟,不,溪统领,求您放了我吧,您要什么尽管开口,我必然尽力满足您的要求。”

溪纪舟冷哼一声,声音裹着寒意地道:“你现在活着的唯一价值,就是为伤害月儿的行为赎罪。除此之外,本统领什么都不要,包括不要你死……”

溪纪鲲竟然在绝望中,生出了强烈的悔意,原来他之前迫害的少女,是在这种心境下死去的,一向无法无天的人,此刻居然在心里开始觉得,这世间似乎真的会恶有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