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星月还想说话阻止,可嘴却被溪纪鲲的手给捂住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溪纪舟举起匕首,狠狠向自己的腹部扎去。
他为什么这么傻,自己与他非亲非故,根本不值得他这样做。朗星月疯狂的摇着头,接受不了他为自己送命,想开口阻止,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溪纪舟面容冷峻,眼神坚定的望着朗星月,手中的刀刚从腹部拔出来,又毫不犹豫的刺了回去,很快,他的手上,衣袍上,身前的地面上,就都被大片的鲜血染红了。
溪纪舟的残状,立刻引来溪纪鲲的猖狂大笑。他看到这一幕是真的高兴,这么多年都没能杀死的人,居然这么轻易就要死在他手上了。父亲知道后,一定会好好奖励他。
青魂等一众青影卫,与鹤北等一众究查卫,都震惊的看着这一幕。谁也没想到,溪统领会为朗大小姐做到这一步。
所有人都明白,溪纪鲲只是戏耍溪纪舟,根本没打算放人。相信溪纪舟也是明白的,但是为什么在明知是谎言的情况下,还会毫不犹豫的照做呢?
朗星月眼见着溪纪舟,还想再插第三刀。趁溪纪鲲得意放松之际,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攥紧拳头反手挥向他的裆部。
溪纪鲲正在仰头狂笑,根本没有料到,已经软成一滩秋水的朗星月,还有力气攻击她。
而这次,由于他将朗星月钳制在身前,两人距离过近,导致护卫都来不及出手,他便已经惨呼一声,中招了。
溪纪鲲重要部位突然受到重击,他下意识松开掐着朗星月脖子的手。朗星月也脱力的瘫软下去。
就在朗星月摔倒地上之前,一直目不转睛盯着她的溪纪舟,第一时间冲过来抱住她,不顾自己流血的小腹,顺势将朗星月打横抱起。以最快的速度,退到究查卫后方。
而青魂也在看清主子的动作后,已经冲过来挡在护卫面前,快速的与之缠斗起来。救回了朗星月,溪纪舟带着极怒的嗓音响起:
“将他们全部活捉!反抗者,打折双腿!”
没有了朗星月做要挟,溪纪鲲带的百十来人,根本不够看。在五百青影卫,两千究查卫的面前,如同地里的白菜一般,任人收割。
很多黑衣人都因为负隅顽抗,被直接打折了双腿,而溪纪鲲也因为想趁乱逃跑,被打折了一条腿,和一只胳膊。
溪纪鲲的狐朋狗友们,则是吓得抱着头,往地上一蹲,嘴里不停的喊着饶命。很快所有人都被生擒,而后被究查卫用绳子给捆了个结结实实。
溪纪舟将剩下的事交给鹤北,将腰牌交给朗星月的贴身丫鬟青青,让她去进宫请医仙子,然后将人带到定国公府隔壁,那座外宅里。
自己则以最快的速度,抱着朗星月策马往城内赶。他要检查一下,月儿还有没有别的伤,所以必须尽快将人带回去。
青魂命青影卫回定国公府待命,然后自己也策马去追主子了。
朗星月这会儿已经药效发作,绕是她再想保持清明,也不能够了。她嗅着身边人的沉柏香,那个曾经最让她厌恶的味道,此刻却散发着致命的**。
溪纪舟感受着怀中人的躁动,将身后的斗篷一扯,将朗星月从头到脚盖了个严实,一夹马腹,丝毫没减速地冲进了城门。
因为溪纪舟常常出城办案,守城的官兵就没有不认识他的。见溪统领如此着急,并没有人上前阻拦,反而将城门让开,驱散百姓,为其让路。
青魂,青青,也策马紧随其后,过了城门之后,青青往皇宫疾驰而去。青魂则跟着溪纪舟往他的外宅而去。
半个时辰后,医仙子赶到时。见到的便是,如八爪鱼般抱着溪纪舟乱蹭的小师妹。而且两人还浑身是血。
看出医仙子的担心,溪纪舟赶紧说道:“月儿身上的血都是我的,她只是中了烈性**。”
医仙子也不多说,走到近前,一针便扎晕了朗星月。随后将人平放到**,开始快速施针。
而后来到桌前,提笔写了两个方子,吩咐青魂一个抓来煎服,一个熬成药浴。青魂拿着药方,以最快的速度去抓药了。
等忙完了朗星月的事,医仙子才想起溪纪舟来。检查他的伤口时,吃惊的发现,这人的一节肠子都露出体外了,他居然还能跟没事人一样,在这忙前忙后的照顾朗星月。
见溪纪舟对小师妹如此上心,不禁让医仙子对他好感倍增。没想到这人,外表看着冷冰冰,心里却是热的。
她赶紧帮溪纪舟处理伤口,清洗完血迹后,用头发帮他缝合了伤口。而后撒上特制金创药,利落地包扎起来。
这时,青魂也端着熬好的药进来,给朗星月灌了进去。而后医仙子与青青二人,合力将朗星月抬入药浴桶中,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两炷香后,朗星月悠悠转醒,却在眼神都没等聚焦的时候,便大喊一声:“溪纪舟!”
一直站在屏风外,不肯回去休息的溪纪舟,听到小姑娘带着惊恐的呼唤声后。立刻开口安抚道:
“月儿别怕,我在这儿,没事了,没事了……”
医仙子望着这对小儿女,口中打趣道:“啧啧啧……眼睛都没等睁开呢,就开始找人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朗星月意识回笼后,面对二师姐的打趣,羞的满脸通红,她立刻辩解道:“溪统领为了救我,身受重伤,我心中自然惦念……”
屏风外的溪纪舟,听到这话,嘴角都要翘到天上去了。他赶紧出言帮着解围道:
“谢朗姑娘惦念,在下并无大碍。不知姑娘可还有不适?”
一提到身体情况,朗星月瞬间想起自己药效发作后,在人家身上蹭来蹭去的场景,声若蚊蝇的回道:
“幸得溪统领相救,此刻也无大碍了。”
医仙子翻了个白眼,开口便猜穿两人道:
“一个开膛破肚,血流了一半。一个毒入骨血,差点爆体而亡。你们管这叫已无大碍?真不知道该夸你们无畏呢?还是该说你们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