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延禧的昏聩可谓是人尽皆知,这种时刻,自然也就没有人愿意为其拼命。

偶尔有几个忠心耿耿的士兵试图反抗,却也被萧奉先直接杀掉。

随着萧奉先带兵闯入行宫,只见宫中已经乱做一团,宫女们四处逃窜,太监们甚至慌不择路从狗洞里逃生。

整个宫中都弥漫着一股瘴气,只有耶律延禧居住的寝宫里依旧传来阵阵乐器声。

“瞧啊!国家已亡,他却只顾享乐,可怜天下百姓!”萧奉先听到远处悠扬的歌声,心里也止不住发火。

“所有拥戴天祚帝的大臣一律杀无赦,诛九族!”萧奉先命令道。

士兵们领命,开始彻底搜查宫中。而萧奉先则是慢悠悠的带了几个手下寻着乐声而去。

富丽堂皇的宫殿里,耶律延禧正衣衫不整的眯着眼睛听小曲儿,尽管他身侧的女子因恐惧而苍白,耶律延禧却不为所动。

萧奉先进来的时候,一众歌姬吓的纷纷跪地,她们哪里还有心情唱曲儿跳舞。

耶律延禧等了半响不禁有些烦躁,他气汹汹的将一个青白瓷酒壶丢在一个宫人身上,遂而起身咒骂道,“唱个曲儿都干不好,朕要你们这群没用的东

西做什么!”

宫人吓的瑟瑟发抖,哪里敢回话,只是一个劲的朝着天祚帝使眼色。

“你的眼睛怕是不想要了,来人,给我拉下去宛出他那双眼睛喂狗吃!”耶律延禧气愤的说道。

“陛下当真是好大的火气,一个宫人罢了,何必因其烦恼,微臣这就帮陛下解决了他!”

一道伴随着戏谑的冰冷声音响起,发作的天祚帝瞬间面色惨白,直接愣在原地。

只见萧奉先提刀缓缓走来,当着天祚帝的面直接杀掉了他面前的宫人。

天祚帝直接吓傻了,他只觉得四肢无力,直接瘫软在地上,天祚帝模样狼狈,惶恐不安的打量着萧奉先。

他的脑海里不禁涌入方才的记忆,在耶律延禧沉醉酒色的时候,宫人慌里慌张的来报了两次,无一例外,都被耶律延禧赶了出去。

耶律延禧还天真的认为自己的几千精锐足够抵挡萧奉先,殊不知他的大部分士兵早就投降了。

耶律延禧这才后知后觉的感到恐慌,他呢喃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萧奉先的嘴角挂着阴险的笑容,“微臣怎么敢杀害陛下,只要陛下乖乖听话就好。”

萧奉先说罢,几个士兵

走进直接将耶律延禧捆绑起来。

一代帝王就此陨落,还是非常狼狈的那种。

后来耶律淳便将耶律延禧关押囚禁起来,至于关押在何处,没有人知道。

而拥戴耶律延禧的那帮老臣皆下了狱,三日后尽数被砍了头。

虽说在这场内乱里天锡帝在萧奉先的协助下大获全胜,可是辽国的状况并未因此好转,反倒是越来越差。

这场内乱的爆发,导致民不聊生,上京临潢府很快就涌来了大批难民。

天不随人愿,辽国各地又频发水灾,可是朝廷国库空虚,兵力尚且不足,天锡帝根基不稳,面对如今的天灾人祸,天锡帝根本无能为力。

或许是因为日夜担忧民众,亦或者是害怕帝王之位不稳固,没过多久天锡帝便病情加重,卧床不起。

秦桧见状,顿时心乱如麻,眼看耶律延禧靠不住,什么升官发财的梦直接破碎,他连忙带着一众禁军赶回宋国。

……

话说柴简也同阳谷县一众亲友告别,临别时萧红衣哭的眼睛红肿,甚是惹人怜爱。

原本性子直白,坦坦****的李逵此次心里也有了牵挂,走时可谓是一步三回头。

钱老七止不住打趣,“如

今铁牛怕是情窦初开了!”

“去去去!净说些没有边际的胡话来!”

李逵扯着嗓子叫嚷道。

众人哄堂大笑,反倒是李逵觉得不好意思,黑炭似的脸颊硬是染了一层红。

此次返程一并而行的还有岳飞,岳飞觉得朝廷暗波涌动,甚是危险,只怕钱老七几个莽汉做事过分莽撞,不能帮柴简分毫,干脆一并上路。

几人收拾好了行囊也便出发了,一大群亲友团站在城门前哭的梨花带雨。

“听说官家明令要求童贯举兵返城了!”岳飞沉吟道,他面色沉重。

“呸!他也算是走了好运夺了城池,不然皇帝老儿可要治罪于他。”李逵说这话时心里多有不快。

如今童贯可是徽宗跟前的大红人,更是百姓口中的大英雄,得意的紧。

柴简闻声,沉默不语,他很清楚为何童贯能够获得胜利,无非是仰仗自己的炸药包罢了!

时间匆匆流逝,柴简一行人很快就回到了东京城。

如今在东京城内,无论是酒楼商铺,还是街上讲书的先生,几乎都在赞颂童贯举兵连夺两个城池的伟大事迹。

柴简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实在是觉得烦人。

来也巧,柴简回城这日,正好也是童贯奉命凯旋而归之日。

街道两侧已经挤满自发迎接的民众,可也是水泄不通。随着童贯率军归来,到处都是百姓欢呼雀跃的声音。

童贯精神抖擞,骑着一匹汗血宝马走在军队最前面,他的一只眼睛上蒙着黑布,看上去颇有强盗的意思。

他的得力助手则是伴随两侧,在童贯身后紧接着驶来的是两辆马车,上面装着的几乎都是清一色的黑色木箱。

禁军要耀武扬威的在前面开路,好在百姓还算规矩,只是在两旁热烈的欢迎着他们眼里的大英雄。

由于童贯率大军归来,柴简几人被民众挤的难以前行,几人只好下来牵着马匹缓慢前行。

李逵的个子高大,远远的看到童贯得意的笑脸,心里又止不住抱怨起来。

“这么的阵仗,怕是比皇帝老儿都要体面!”

“唉!可怜无辜百姓,没了庇佑只能任人宰割。”岳飞望着黑色木箱上沾染的血迹,心中多有不忍。

自古以来,被攻破的城池都避免不了被抢掠的定律,大定府与燕京城自然也是如此。

因为街道上人满为患,等到柴简回到府上时,天色已经很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