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没给他上刑?”谢宛韫扭头问楚慕贤。
“啊?!这……”楚慕贤将楚修染关进牢里时,他就病了,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他都懒得对其动手了。
楚修染是个痴情种,谢宛韫不爱他才是对他最大的刑罚,根本不需要多做其他的事。
“慕贤,你就是太宅心仁厚了,对付像他这样的阴险小人不要心软。走,我亲自去抽他!”谢宛韫说完转身朝地牢走去。
楚慕贤:“宛韫,我只是觉得我跟他毕竟是兄弟……”
谢宛韫:“兄什么弟?你当他是兄弟,他却想要你的命!你别太傻了!”
两人一边说一边来到了地牢,谢宛韫让人打开门,走进牢里,看见楚修染竟然在吃饭。
桌子上的饭菜还算丰盛,楚修染脸色惨白,身上竟裹着一条厚厚的棉被坐在桌子前,正小口小口地喝着汤。
“狗东西!你不配吃得这么好!”谢宛韫上去一把拍掉楚修染手里的碗。
汤全洒了,碗落在地上碎了一地,楚修染的心也跟着碎了一地。
“阿韫,你连汤都不想让我喝一口了吗?”楚修染的桃花眼汪汪的,此刻的他病弱、无力,仿佛一只受伤的小奶狗,看着可怜至极。
“别叫我的名字,恶心!”可谢宛韫看着这样的楚修染却是厌恶至极,“惺惺作态,快将兵权和财物交出来,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阿韫,你想要,我就全给你!”楚修染不敢跟谢宛韫硬碰硬,怕讨不了好,更怕谢宛韫受伤。
“我说了,别叫我的名字!”谢宛韫抄起一条长鞭,“啪”地一声甩在楚修染的身上,楚修染身体一个不稳,直接摔倒在地。
“啊,好好,我不叫你了,你别打我!”楚修染倒在地上可怜兮兮地说,其实他身上的被子够厚,他根本没感觉到疼,他就是心碎了。
“装死!”谢宛韫骂着又扬起了手中的鞭,突然一个声音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娘亲!娘亲!”
“谁?谁在叫?”谢宛韫扭头四下里查看,可牢里就只有她、楚慕贤和楚修染三个人,谁会叫娘,亲?
“是你在说话吗?你这么大个人了,挨了揍还叫娘亲?你是不是有病?”谢宛韫指着楚修染骂道。
“我没有!”楚修染苦着一张脸,简直是欲哭无泪。
阿韫现在真是处处看他不顺眼啊!
“慕贤,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谢宛韫扭头看向楚慕贤问,“好像在叫娘亲,小孩子的声音。”
楚慕贤一脸惊讶,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听到。
“那一定就是你!装神弄鬼,哼!”谢宛韫再次扬起了手中的鞭子。
“娘亲!”那个声音又钻进她的耳朵里,她的手僵在半空,心突然传来一阵抽痛,她一手捂着胸口弯下了腰。
“阿韫!”
“宛韫!”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皆充满担忧。
“宛韫,你没事吧?”楚慕贤过去扶着谢宛韫,“宛韫,你回去好好休息,其他事就交给我处理吧。放心,我有办法让楚修染交出兵权和财物。”
“好!”谢宛韫扔掉鞭子,推开了楚慕贤,“我自己会走!”
楚慕贤被推得一愣,这当会谢宛韫已经大步走出了牢房,他回过神来赶紧追了上去。
谢宛韫大步回到房间里,坐在椅子上发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
没多久,楚慕贤推门而进,手里还拿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几样小菜。
走过去,他一一将菜摆在桌子上:“这是糖醋排骨、这是炸丸子,这是参鸡汤,还有珍珠小米饭,全是你爱吃的。你饿了吧,吃饭。”
楚慕贤坐下来,给谢宛韫盛上饭,他自己给盛了一碗,便扒拉了起来。
一抬头看见谢宛韫还在发呆,便问:“宛韫,怎么啦?饭菜不合你口味吗?”
“哦,不是。”谢宛韫这才端起碗开始扒饭。
“来,吃排骨,酸酸甜甜的,你最喜欢吃了。”楚慕贤用筷子夹起一块排骨欲放到谢宛韫的碗里,谢宛韫手一缩,排骨放空了,直接掉在了地上。
两人对视一眼,皆愣住了。
“哦,对不起,我……”谢宛韫不知该如何解释,刚才的一刹那,她就突然不想接楚慕贤的排骨,也不知道为什么。
“没关系,你自己来吧,我们老夫老妻了,随意点。”楚慕贤温柔地笑着说,心里却有点犯嘀咕。
气氛一时有点尴尬。
为了缓解气氛,谢宛韫没话找话:“哦,这些都是我爱吃的,那你呢?”
楚慕贤脸上做出宠溺的表情:“你爱吃的,便是我爱吃的!”
“慕贤,你,一直都对我这么好吗?”谢宛韫有些疑惑地盯着楚慕贤看。
“当然了,如果我对你不好,你会嫁给我吗?”楚慕贤脸皮抽了抽,努力装出深情的样子说道。
“嗯。”谢宛韫不再说话,默默地扒着饭,很快一碗饭便见了底,她又喝了一小碗汤,便停下筷子不吃了。
楚修染命人上来收拾桌子,对谢宛韫说:“宛韫,我们吃过饭了,小兔子也该吃饭了。”
“小兔子?”谢宛韫抬起头迷茫地看着楚慕贤。
“对呀,走,我带你去看看。”楚慕贤欲拉谢宛韫的手,可谢宛韫却躲开了,他尴尬一笑,只好带头往走出了房间。
谢宛韫犹豫了下,也抬脚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外面的院子里,谢宛韫果然看见有两只雪白的小兔子,正在一棵桂花树下扒着土玩。
“来,我们去喂它们吧。”楚慕贤拿起一旁菜篮子,和谢宛韫走了过去。
两只小兔子白白胖胖的,圆滚滚的,萌态十足,谢宛韫看得心都化了。
她拿起一根红萝卜去喂它们,两只小兔子便抢着,你一口我一口地去啃谢宛韫手中的红萝卜,粉色的嘴巴不停地张张合合,煞是可爱。
“这两只小兔子怎会在这里?”谢宛韫忍不住问,她记得好像是养了两只小兔子,但一直放在二王府里。
楚慕贤:“当然要带着它们走,因为它们是我们的定情兔子嘛。你还记不得我们当初在崖底住的情形?我们救了两只受伤的小兔子,后来还将它们带回了家,便一直养到现在。”
“嗯。”谢宛韫点了点头,当初她被山匪追杀,被逼跳崖,是楚慕贤不顾一切跳下来救她。
后来他们在崖底养伤,养小兔子,互生情愫,定下终身。
“慕贤,你说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谢宛韫问。
“我也不太说得清楚,可能会觉得这里很满。”楚慕贤指着自己的胸口说道。
“这里,很满?”谢宛韫摸着自己心脏的位置,良久,她突然抬头说道,“可为什么我觉得,心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