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疯了,从喜欢上你那一天就疯了,我之前还傻傻的把廖玉珠当情敌,这一恨就是二十多年,忽然发现我恨错了人,而你却默认,故意让我生气,故意让我爱而不得,故意让我难堪,这一巴掌是轻的。”崔妍希紧紧攥着烤鸭的袋子。
那也不顾那些学生看自己的眼神。
这一巴掌打的好爽。
其实她应该再来一巴掌。
可惜对方早有准备。
她只好放弃了。
“是你一厢情愿,是你瞎了眼,跟我有什么关系,当初你使用了卑劣的手段和我结了婚,婚好,咱们过得不如意,你又离了婚,现在你跑来打我,你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张喜民也觉得委屈。
他当初有自己喜欢的人。
他表明了态度,可崔妍希疯了一样,非自己不可。
动用了一点手段,强迫自己与她结婚。
婚后他冷暴力有错吗?
自然是没有错的。
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我是一根筋搭错了,我今天见到了廖玉珠,发现当年的一枝花变得那样丑,我心里别提多爽快,我骂了她,还跟她吃了饭,又把你喜欢她的事儿如实告知,你猜她是什么反应。”
崔妍希特别恶劣。
她静静地看着对方。
试图要从对方的脸上看出懊悔,看出紧张。
但她却错了。
张喜民没有任何反应,“然后呢?”
他只问了一句然后。
崔妍希觉得他无趣极了,“就你这个书呆子,人家就是离了婚,也不可能和你成为一对,这话我是亲口听她说的,只不过当年的一枝花挑男人的眼光也太差了,那个男人不仅动手打她,我差点把她给逼疯了,哎,可怜呀,可怜。”
崔妍希丢下这句话,拎着烤鸭就走了。
刚刚没有任何反应的张喜民,手在颤抖。
面部紧绷。
眼睛红彤彤。
他哭了。
可能怕被别的人看见,他连忙擦了擦。
下午没课。
他出去了。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铜锣鼓巷。
又在铜锣古巷的各个巷子里转。
他知道廖玉珠现在住哪,可他没有勇气去看。
而恰好,崔秀从巷子外走进来。
她去买菜。
顺道买点药材。
打算晚上弄个药浴。
让廖玉竹好好泡泡,相信用不了半个月的时间,她的病就不会再犯。
谁知,在巷子口碰见了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背影看着很单薄。
不是特别瘦的那种。
就是看上去清俊。
眼睛看着他们家的方向,崔秀很是纳闷。
没开口询问那个男人。
而是问夕夕,“你帮我查查他的情况。”
夕夕这一次速度特别快。
不到五秒,就给出了全部的消息。
面前的男人叫张喜民。
是华清大学物理系的教授。
今年45岁。
单身,离过婚,小时候住在之前的军区大院,后来搬了出去。
而他的前妻是崔妍希。
照片清晰度很高。
崔秀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
原来是崔妍希的前夫,廖玉珠的暗恋者。
暗恋卑微成狗。
瞧瞧他就是。
崔秀打算做个好人,抬脚走了上去,“这位同志,请问你有事吗?”
崔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张喜民吓了一跳。
心脏扑通扑通跳不停。
回头就发现是一个漂亮姑娘。
手里拎着菜篮子,菜篮子里装的都是菜。
“我确实在找人,不知道您这边方便不?”张喜民很快调整状态,“我想找廖玉珠,劳烦你帮我叫一声。”
崔秀笑笑,“不如跟我一起进屋,站在外面也不好说话,同时这里人来人往的,有些话也不好说出口。”
“好。”张喜民没有犹豫。
也不知道他为啥这么笃定崔秀就认识廖玉珠。
要问他就回答是感觉。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院子。
刚踏进院子就看见了廖玉珠。
她精气神比之前好了很多,可能也是受了崔妍希的刺激,把自己专门收拾了一番。
这不就碰上了前来找她的张喜民。
“二姨,有位男同志找你。”
廖玉珠扯着身上的衣服,闻言慢慢回头,“找我?”
“是啊,就是这位男同志,您看看认不认识?”崔秀贴心地让开位置。
露出了张喜民本来的样子。
这个20多年的人不见面,两个人的第一反应都是发愣。
但感觉却是不一样的。
廖玉珠发愣,是想这个人是谁,我得好好想想。
而张喜民发愣,是在想廖玉珠咋忽然变这么老了。
是的
这是他最直观的感受。
廖玉珠老了。
在他记忆中,廖玉珠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睛,可如今看看她,真是相差太大。
张喜民不是嫌弃,而是心疼。
忍不住在心里想,这二十多年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把一朵娇花磋磨成这样。
廖玉珠竟然从张喜民眼中,看到心疼。
她有点傻眼。
心想,这人真不会如崔妍希所说,对自己有想法吧?
“有事?”
张喜民回神,他收敛表情,向前走了两步,略显局促,'‘我来看看你,听说你从乡下回来了,我就看看你咋样?’
廖玉珠看着面前的男人,努力从记忆里搜寻他的身影。
忽然,找到了一个人。
是个书呆子,经常捧着书。
戴着眼睛,看到自己时,总是容易害羞。
“原来是你,我就说崔妍希为啥老追着我不放?今天我算是找到答案了,你是咱们军区大院的天才。”廖玉珠忽然笑了。
年轻时,不论男女都会很惊艳。
尤其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人,更得小姑娘的喜欢。
张喜民名字听着不咋好听,但他本人长得不算差。
属于当代周正帅气的代表。
要必须有个人物参照,当代荧屏上最活跃的国强就是他。
“你记得我?”张喜民主动忽略崔妍希。
他才不想记起崔妍希,那是个让人记起来都头疼的人。
“说实话,现在才想起来,那时候我就是个假小子,哪里热闹往哪里跑,而你是安安静静的书呆子,咱们不可能有交集,既然见了面,那就留下来,吃顿便饭,你给我好好讲讲咱们大院其他人。”廖玉珠忽然热情起来。
把人领进屋,倒了水。
两人面对面坐着,一时间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