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承认自己精神贫瘠了?”廖玉珠吃饱喝足之后心情更好了。
她看着对面的中年女人。
人到中年,比的是身体健康。
儿女丈夫,已经不算资本了。
“精神贫瘠,又不丢人,我只是很奇怪,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之前漂亮的让人离不开眼睛,现在苍老丑陋,你不照镜子吗?”红衣女人不依不饶。
试图用这样的话,让对方心里难受。
廖玉珠好像没有任何反应一般,“我都这个岁数了,又不是18岁的姑娘,漂不漂亮已经不重要了,再说你也没好看到哪里去,要不是靠你身上的衣服和妆容,你恐怕要比我丑吧。”
来呀,互相伤害呀。
廖玉珠是懂得扎心的。
红衣女人噌的站了起来,面前的桌子被她带动,发出响声。
崔秀全身戒备。
害怕她气急之后,将烤鸭砸脸上。
谁知,那个女人又重新坐下了。
仿佛刚才生气的不是她本人一样。
修长的手指拿过了春饼,又用筷子夹了配料,“听说你和你男人离婚了?”
“难道你想嫁给他?也不是不行,我可以帮你牵桥搭线。”廖玉珠的嘴依旧还是那样毒。
“切,你都看不上的男人,凭啥我来接盘,就他40多岁还需要老妈操持的窝囊样,我找他是有病吧?”红衣女人脸上的嫌弃藏不住,“我只是好奇,你当初拒绝了那么多的追求者,怎么偏偏就选了蠢货。”
“人都有犯傻的时候,难道还不允许我傻一下?”廖玉珠不需要博同情。
反正在红衣女人崔妍希眼中。
博同情只会让她笑得更大声。
“我不信,你会这么傻,思来想去,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你被他们给算计了。”崔妍希继续说道。
说实话,廖玉竹很佩服她。
她说的是事实。
“那又如何,你要帮我报仇?”廖玉珠漫不经心。
崔妍希将身上的外套丢在移椅背上,风情万种地抛了个媚眼,“想让我出手,那你求我呀。”
“你想屁吃呢。”廖玉珠一张口,话就不好听。
“啧啧,你现在这粗鲁的样子,我真该让张喜民看看,他心中那一个花骨朵一般的漂亮姑娘,竟然是这样的人。”崔妍希提到自己的前夫几乎是咬牙切齿。
老话说,得不到的永远在**。
老话还说得到了的也不会珍惜。
崔妍希被老话砸中。
她在前夫张喜民这里受的委屈可能一辈子都释然不了。
“你跟我说话提他干啥,他不是你老公吗?”廖玉珠是一脸懵。
她都有点记不起那个人长什么样。
之所以记不起,那是因为不喜欢没关注。
这要让崔妍希知道,能当场把桌子给掀了。
也就是说她这些年是在一厢情愿。
“早就离了。”崔妍希面露嘲讽,“他心里想着的人是你,自从和我离婚之后一直单身,在华清大学当教授,听说一直在等你,反正你离婚了,不如和他组个家庭?”
“你有病。”廖玉珠十分不客气,“你用过的男人丢给我,是觉得我眼瞎嘛?”
崔秀作为吃瓜群众,一边吃东西,一边听着她们说话。
已经脑补出了一处三角恋。
不。
准确来说是面前这个红衣阿姨一厢情愿的三角恋。
她气势冲冲而来。
就是想要问个为什么。
可结果是,廖玉珠并不知道崔妍希的小心思,更不知道那个张喜民喜欢自己。
而她自始至终被当做了假想敌。
想想都觉得好笑。
“你对他没有一点想法吗?”这是崔妍希的执念。
也是她这些年能够走下去的动力。
“我为什么要对他有想法,我们压根就没有说过几句话,怎么可能会有想法,我看你是闲的无聊。”廖玉珠直接丢白眼。
崔妍希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了认真。
她又笑了。
这是她进入包厢后第三次笑。
第1次是看到廖玉珠过得比自己惨,发出的幸灾乐祸。
第2次是被气笑。
第三次那就更直接了,笑自己傻。
笑着笑着她又哭了。
起先是雷声大雨点小,后来是嚎啕大哭。
崔秀这个吃瓜群众都忍不住偷偷凑到廖玉珠身边,“二姨,咱们要不要打包东西走呀?”
这位阿姨哭的太可怜了。
她也不好去劝。
也不能劝。
没立场,没出发点。
劝了容易得罪廖玉珠。
不劝,哭的挺瘆人的。
赵念念更直接,直接把脑袋埋在崔秀的怀里,“崔秀,咱们回家吧。”
这个奶奶哭的好可怜。
赵念念觉得是可怜。
那就说明是真可怜。
而辛田田很淡定。
吃完一半烤鸭,又喝了水,慢悠悠装好剩下的烤鸭。
他的行动很直接,“回家。”
他们是来吃饭的。
不是听这个奶奶哭的。
而且她一进来就有点不怀好意,讽刺廖玉珠。
想要看她的笑话。
后来发现自己才是个笑话。
廖玉珠也不愿意待,“你要哭就哭个够吧,哭完之后,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廖玉珠干脆利索离开。
崔妍希哭得差不多。
拎着剩下的烤鸭去了华清大学。
见到了自己前夫。
“张喜民,我有话要跟你说。”
崔妍希一身红衣,想要忽视都忽视不了。
而抱着书本儿打算去吃午饭的张喜民停下脚步。
远远的看着这个前妻。
他们两个人没有吵闹,只是离了婚。
婚后也没有孩子,更没有财产纠葛。
张喜民这么多年选择单身,无非就是心里藏着一个人。
而这个人最近回来了。
回来之后他却不敢去见面。
没想到来找自己的竟然是前妻。
“说吧,找我做什么?”张喜民面色平静,没有愤怒也没有笑意。
校园里来来往往的都是人。
学生们偶尔看一眼,但从不做停留。
很快,崔妍希走近张喜民,没有回他,反而是甩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干脆利索。
张喜民偏头傻眼。
崔妍希开心笑了,“你知不知道我这一巴掌迟到了20多年,以前觉得我可能打不下去,现在忽然发现,这巴掌打的很容易。”
张喜民伸手摸了摸发疼的脸,儒雅的脸上都是愤怒,“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