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以黑纱覆面,城门守卫一瞧便觉得她们鬼鬼祟祟,要查行李。

拉扯间,黑衣死士的令牌和行装暴露了出来。

为首的一个校尉眼尖,一把推开侍卫,对她们低声喝道:“你们怎么才回来?王爷都等你们都等得上火了,还不赶紧去报备。”

报备?

两人对视了一眼,两天了,难不成一个活着回来的黑衣死士都没有?

那王妃应该还在外面。

两人扭头就往回走。

正招呼着马车的校尉一回头,“哎哎,怎么走了你们……不对不对,快!抓住她们,别让她们跑了!”

远远见着两道风尘仆仆的身影,两人跑过的时候,齐诀看到了她们腰间的弯刀。

齐诀看说,“抓住她们。”

“哟,瑾王爷,卑职有礼了,咱们王爷等候您多时了,这还劳烦您给咱们顺手抓人,真是见笑了。”

“无妨。”

“来人啊,把这两个可疑之人给我带下去,好好审问。”

齐诀说,“这恐怕不行,本王途经茶蒙峡谷,碰到山匪劫道,正愁无从下手呢,这两人很可能是目睹事件证人,我要审。”

“啊?”

其实校尉也糊涂了,那两个女子究竟是不是成王府死士啊?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报备成王的时候,凌寒唤了一声,“王爷。”

齐诀回头,两人的面纱被拽下,他一怔。

“都两天了,茶蒙峡谷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成王府。

一旁的谋士说:“没消息就是好消息,此事棘手,必定要周旋个一两天。”

成王雕刻着玉石,“不该啊,以我那弟弟的眼光,早该知道是我的手笔了,这会儿应该找上门来了呀。”

说话间,有人气喘吁吁跑了进来,“王爷,瑾王到城门口了。”

他笑了:“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但是,但是瑾王在城外抓了我们两个死士,说是要扣押审问。”

成王啧了一声,有些糟心,“扣什么,审什么,都暴露了,那两个死士怎么那么不懂事,还活着被人抓上门?”

“小的也不知道,但那死士不知对瑾王说了些什么,他,他提着枪就往咱们王府来了。那面色看着很不好。”

成王一听,反倒乐呵了,“瞧瞧瞧瞧,他急了,哎哟,看来军饷一事是办成了,不然他也不能这么急,找时间你去接货。”

谋士应着退下了。

成王府的大门被人踹开,成王不急不忙,擎等着人走近了。

“哟,七弟啊,别来无恙啊,火气怎么这么大,来,喝口茶清清火。”

“谢晚青在哪儿?”

“你说你那二十万两军饷啊……等等,你说什么?”

铮然一道金属之音,一支银枪凌空飞来。

在木板上发出了震颤的嗡鸣,离成王的**只有一寸之隔,他惊得半天没回过神,骂骂咧咧:“你他妈疯了?!什么地方都敢刺!不就劫了你的军饷吗,你这是叫我断子绝孙啊!”

齐诀拽起他的衣领,“我再问你一遍,谢晚青在哪儿?”

“什么,什么谢晚青,谁是谢晚青,谢晚青是他么的谁啊,你就问我。”

有人急忙附耳说了几句话。

他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原来是七弟的发妻啊。”

脖子又紧了紧,齐诀面色森冷,一字一句,低沉的道:“她在哪儿?”

成王也真是笑了,“她在哪儿我怎么知道,我都不认识她,你这二话不说的冲我要人,要媳妇你回京找去啊,我怎么知道你媳妇在哪儿,真有意思你。”

“我没时间跟你开玩笑。”

成王扯开他的手,“我也没跟你开玩笑,我没事抓你媳妇干什么?”

“茶蒙峡谷那些人不是你指派的?”

成王也摊牌了,“是,但四哥话跟你挑明了,我只要军饷,别的我都不要,别说是你媳妇了,就算是你的命,我也不稀罕。”

他倒了杯茶,“七弟啊,给谁卖命不一样,你跟着四哥,不必跟着三哥那畏畏缩缩的强吗?”

齐诀明白了,“你是故意让我来这儿的。”

他不否认,“不错,军饷丢了你不得来找四哥吗,你一来,有些话咱们就能面对面说,不瞒你,我已经有门道能破开城门,只要你跟着我……”

齐诀从腰间掏出一个东西,扔给他,:“四哥指的是这个吧。”

成王一瞧,“不是,这什么狗皮膏药,你不是被人骗了吧。”

齐诀说:“这就是茶蒙峡谷那群山匪手里的那批火炮。”

成王懵了,“怕不是当地官府糊弄你的吧,以我所知,那东西是圆的,像个冻梨。”

他还比划了一下。

齐诀轻描淡写,“炸了。”

“炸了?”他腾地站了起来,手中的茶水都撒了。

“是,炸了,炸得一个都不剩,不信你去看看,那地方现在已经被夷为平地了。”

“不会,不会是我的人炸的吧。”

他笑比哭难看,难怪一个死士都没回来,原来是闯下了这么大一个篓子。

“让他们搬火炮,怎么那么不小心,还给我炸了!这群这群没用的废物。”

慕晚看不下去了,开腔,“咱们王妃炸的。”

“就是你刚才进门,一直叫唤的谢晚青?”

齐诀端茶喝了一口,没应。

成王可真是笑了,深吸一口气,气性也上来了,“那七弟你冲我喊什么呢?应该我找你兴师问罪啊,你那什么王妃什么来路啊,火炮都能给她炸了,她是蠢吗?”

齐诀说:“你和陛下都想要这批火炮,现在也省事了,我不用跟你周旋,探查你的底细如何,陛下那边我也好交代,就当这是命吧。”

“一开始我还以为你私藏了不少,如今一见,”

他没说下去,但成王的腿已经虚了。

他的百年大业就这么毁了,就这么没了!

冷静下来,他探究的看过去,“你那王妃不会是故意的吧。”

“她是为了活命。”

“什么活命,我都好奇她是怎么到哪儿的?!对了,你刚才说她叫谢晚青,我想起来了,我现在想起来了,你此番回京,三哥给你赐婚,就是定安侯府谢氏的二小姐。”

这下成王肯定无疑,“她不可能会无缘无故跑到那儿,还炸了我的火炮。看来我这儿还有谢氏的内奸啊,不然她怎么知道我成王府的行动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