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这地契吧,我要核实一下真假,那……是哪座王府也就不攻自破了,要是事后不小心传出什么谣言来,你们会不会杀我灭口啊?”
谢晚青说:“你还挺懂的。”
“你看看你看看,我就知道,跟你们这些人做买卖,有钱也买不了命来。”
“我没东西给你,但可以跟你交换消息。”
他哼了一声,“消息能值个什么钱?”
谢晚青知道他这是口是心非,表面上装作不在意,其实心里可在乎着呢。
她沉着气没应。
陈兰时觉得自己今天出门肯定没看黄历,总觉得自己处处被这个小姑娘吊着胃口走了。
他敲着大腿,“说来听听呗。”
“此月十九,兮江一带水患四起,罗浮山附近会有泥石流,你若不想那七八船的货物付诸东流,可以再等几日出发。”
陈兰时听着,啧了一声,有几分嫌弃的无奈:“原来姑娘是个算命的。”
谢晚青瞅他,“你叫我什么?”
他一怔,连连改口:“公子,公子。”
谢晚青起身,“二十之后我会再来,若陈老板觉得此单生意可做,可以准备借据和银两,彼时我会略作表示,答谢于您。”
陈兰时叹着气,“年岁看着不大,说话还挺老成,可惜是个骗子,又浪费我半天时间。”
慕晚从围场回来的时候,王府内宅里静悄悄的。
下人们都在打瞌睡了。
他转了一圈,没见到谢晚青,也没见到她身边两个婢女。
“出门去了?”
他准备拿到弓箭就回去,转而听到西侧门外有马蹄声。
下意识地一跃跳上了屋檐,看到谢晚青和两个婢女从走进来,说说笑笑,看着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身后的一个婢女手里还拿着一个包袱。
这是去哪儿了?
还带着包袱?
他轻手轻脚走到马车,掀起车帘一看。
围场,齐诀接过弓箭,比划了一番,见他这副无精打采,又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懒得拐弯抹角,“说,怎么了?”
慕晚抬头看了一眼,“王爷,王妃她今个儿出门过。”
齐诀拉着弓,莫名其妙地瞅了他一眼,“出门就出门了,瑾王府难不成是什么刑部大牢,还不准人出来了。”
慕晚没吭气。
凌寒踢他,“快说,憋死人要。”
“王妃她不仅出门了,还高高兴兴地回来了,就她那马车里,我都不想说。”
齐诀乜了他一眼,“给你脸了?”
“不是。”
慕晚猛地站起身,“那里头有一根男子的革带!王妃她出去跟小白脸私会去了!”
箭射歪了。
齐诀拧着眉头,“什么?”
见此,慕晚也不藏了,从怀里掏出那根革带。
“你瞅瞅,你看看,这样式纹样何其的眼熟,穿戴肯定有一些时日了。”
凌寒在一旁说:“我也觉得眼熟,可亲王皇子的穿戴不都这色儿的吗?”
“对啊。”
慕晚没觉得有问题,要问还能有谁,他定定道:“太子,肯定是太子!不是太子便衣就是常服。”
齐诀叹了一口气,“往后看。”
“往后看?看什么?”
凌寒掰着他的头,“看那是谁?”
他说:“太子啊。”
凌寒打了一下他脑袋瓜,“那你说,王妃跟谁私会去了?”
慕晚反应了须臾,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那就是还有别的野男人!”
齐诀气得翻眼,扭头就走。
慕晚不依不饶,“咱们必须把王妃抓过来审问一番,要是她红杏出墙,王爷,休了她吧,这样的女人不值得!”
齐诀白了他一眼,“就你话多。”
“我是为您好啊!”
他也有理,“他们俩今日没私会,不代表之前没有,你别看那天他们俩的气氛不同寻常,但寻常小夫妻吵架闹别扭都是那样的,雷声大雨点小,说白了就是在打情骂俏,指不定这几天和好了,不知道趁什么时候赶忙的去私会去了。”
“你想想,秋狩七日,太子随便寻个什么时间不行?今天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让我当场拿住把柄,平时还不知道私会过多少次,这你能忍?”
齐诀:“反正我忍不了。”
“忍不了就去死。”
“属下为您不公啊!”
慕晚叉着腰,“难不成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说报应,报应就来了。”
“什么?”
慕晚以为他忘了,“咱们之前算计谢晚容跟翰林院那小子私会啊。”
齐诀扫了他一眼,“你声音可以再大点。”
“就算不是太子,那咱们也得查出那个腰封主人是谁,最起码,死也死得明白些吧。这样,这几日您一上朝,我就去跟踪王妃,咱们来个人赃并获。”
齐诀说:“不许去。”
“为什么?”
他也说不上来,干脆不说了。
慕晚是个急脾气,又懒得待见他这副憋死人不偿命的模样,一摆手,“算了,男人遇到这种事不想面对在所难免,你跟王妃撕不破脸,你别去了,我去。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怕死的敢勾引我家王妃!”
齐诀想叫人没叫住。
一连两日,慕晚都没回来,齐诀心里有些不对味儿。
七天,时间的确挺久的了。
他心神不宁,猎物也没打几个,全是凌寒给他兜着。
叫人看了,瑾王箭术如此差劲,岂不是叫人笑掉大牙了,他说:“王爷要是不放心,就回去看一眼。”
齐诀这才回神,踢着马肚,“有什么不放心的,都是慕晚大惊小怪。”
凌寒也不惯着他,又从怀里拿出了那根革带,“这样式,着实眼熟啊。”
齐诀一把拽过来,“慕晚怎么回事,做事越来越不仔细了,这叫人发现丢失了一根革带,岂不是暴露自己的马脚了。”
凌寒看破不说破,“那王爷还是得赶紧还回去,不然真能被王妃身边那两个婢女瞧出来点什么,别看她俩,身手不凡,一看就是暗卫出身。”
“这慕晚真是越发糊涂了。”
凌寒应和着:“是啊。”
齐诀策着马,可又不知不觉停了下来,道了一声,“罢了。”
“又不回去了?”
“管她作甚。”
凌寒听着挑了挑眉,“随你,随王爷。”
“哟,沈国公来了!”
第四日一早,沈国公应约,携一双儿女前来秋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