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痴男怨女毫无顾忌的在地面的影子上尽情缠绵,皎洁的月光洒在他们的身上,留下点点的遗憾,仿佛一场永远不会醒來的chun梦般,香艳而又温暖

回到家中的世怀,先是安排下人赶紧烧了锅汤古代管热水叫做汤,随后沐浴,在木桶内,世怀闻着身体上残留着的胭脂水粉的味道,感到内心中莫名的空虚,而那些漂浮在水面之上的胭脂,像极了禅影哭花了脸的残妆,世怀心底最柔弱的地方像被人狠狠的拉扯着,不由得捂着胸口重重的叹了口气:一切都是命啊。

禅影足够好足够美丽,也足够乖巧,可他的家族是不会允许自己找一个巫女作为妻子的,他与她一开始便是一种错误,一份孽缘,一场沒有结果的热恋,只是与婚姻无关,洞察一切的禅影怎么会不知道结局,所以在最后一刻,她沒有挽留,只有不舍和不甘。

也许将來自己还会跟禅影见面,只不过那会儿她应该早已嫁作人妇,自己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在物质和官场方面提携对方的男人,这也算是报答对方的一种方式了。

在家中整理好混乱的思绪,张世怀重新來到府衙,他是官差,他得工作,他得往上爬到贾宰相的位置,那是他一生的梦想。

只不过今天的自己有些恍惚,说不好身体的哪个地方不舒服,就是整个人沒什么精神,尤其是站在阳光之下,那种不适感就特别特别的强烈。

在府衙内,世怀坐立不安,心神不宁,草草的处理完公事后,自己便找了个借口离开府衙來到大街上闲逛,刚走出去不远,世怀便惊讶的看到街口卖鱼的摊位上,站着的不正是禅影嘛。

世怀揉了揉眼睛,仔细的再次确定了一遍,沒错,正是禅影,为什么对方会跑到这里來卖鱼,对了,一定是她心有不甘,想找个离自己工作地点最近的地方來监视自己。

想到这里,世怀扭头朝着反方向走去,既然说好分手,就不要继续藕断丝连,做人要是连这点儿定力都沒有的话,将來如何能够成就一番事业,绝对的人不狠,站不稳啊

走着走着,世怀只感到腹中空虚,肚子不争气的叫了几声之后,世怀才想起來今天出來的急了,未曾吃早饭,现在已经是晌午时分,不如找个酒楼进去打打牙祭。

听说临安府最近新开了家醉仙楼,里面的饭菜不但精致,而且据说还有不少外地來此的艺人常驻在酒楼里面,听着小曲,喝着小酒,吃着小菜,也算是种不错的消遣方式,想到这里,世怀加快了脚步,朝着醉仙楼的方向走去。

由于身处临安府中心,去哪个方向都很便利,不出半个时辰,世怀便只身來到了醉仙楼的雅间内,店小二卖力的给自己介绍着酒楼的招牌菜,点了几道清淡爽口的小菜后,又要了壶花雕,打发走了店小二,世怀倚在二楼的栏杆上,若有所思的看着街上人來人往。

沒过多久,店小二将自己所点的菜肴一一端了上來,随着最后一壶花雕放到桌上,打门外进來了个抱着琵琶的老汉,询问世怀是否听上一曲,以助酒兴。

世怀点头应允以后,老汉探出身去,呼唤着同行的女子,世怀一杯酒刚刚下肚,禅影那婀娜的身影便來到了雅间内。

“官爷,您想听什么曲儿,奴家现在就唱给您听。”禅影进來先作了个万福古代女子行礼的一种方式,随后开口朝世怀询问道。

世怀惊讶得合不拢嘴,半晌儿沒有发出声音。

“这位官爷,您点个曲儿,我们好表演给您听啊。”一旁的老汉再次朝世怀询问道。

“啪。”世怀的手掌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震得筷子一前一后的掉落在地上,随后红着眼睛朝卖艺的父女俩大吼一声:“给我滚出去。”

这父女俩不知道哪句话得罪了对方,吓得赶紧赔礼道歉,随后退出房间,店小二趁机走了进來,一个劲儿的赔不是,“官爷,您别生气,这爷儿俩初來临安,什么都不懂,如果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

“出去,出去。”世怀心情烦躁到了极点,连连挥手将店小二也赶出了房间,随后一个人赌气的在房间内喝着闷酒。

真是够荒唐的,既然已经分手,又何必苦苦纠缠不休,禅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堪了,居然为了见到自己,化身成为卖鱼的村妇,卖场的歌女,接下來对方还要化身成什么才肯罢休。

胡乱的吃了几口后,世怀将桌上的一坛花雕全部饮尽,叫來店小二结账走人,出了醉仙楼,世怀心想,这家破酒楼自己下辈子都不会來了。

可走在大街上,世怀发现了件很奇怪的事情:不论自己走到哪里,禅影都会如影随形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从最初卖鱼的,卖唱的,到沿街遇到卖豆花儿,卖面粉的,只要自己留意什么地方,总会看到禅影那婀娜的身姿。

好啊,你不是愿意跟着我嘛,我让你跟,世怀怒从心头起,甩开大步直奔满chun院。

满chun院,顾名思义就是满堂皆chun,在当地算得上是小有名气,一些文人雅士经常流连于此,世怀也曾随着自己的顶头上司去过几次,只不过都是仅限于公务上面的应酬,自己单独进那种地方,这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这里普及一下古代青楼的知识:上等青楼一般名字的最后一个字为:院、馆、阁之类的;中等的青楼起名字的末尾一个字,大多为:室、班、楼;至于下等的往往都是拿自家的房间作为那啥的地点,很少会起名字,即便在青楼内,这种直接掏家伙开干的地方,也只会被称作:店,下处等不雅的名字。

由于时间尚早,还沒到掌灯迎客的时辰,满chun院内的老鸨子和龟奴还沒有起床,只留下一个十三四岁的半大孩子守在门口,睡眼朦胧的看着偌大的满chun院,这应该就是韦小宝那种性质的野孩子

因为心情不好,张世怀來到满chun院的门口,上去就给了看门孩子一巴掌,直打得对方原地转了个圈,这才开口问道:“打什么盹儿,不营业啦。”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