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能有一个來时辰,何二终于睁开了双眼,看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上仙,快跑。”

就冲何二这话,我就沒白救他,随后我安抚对方道:“不用怕,李头儿已经被我打到魂飞魄散了,你好好休息一会儿,带我将安然的魂魄找到,我们共同上路。”

“什么。”何二听我说完,脸上露出一种特别纠结的表情來,“上仙啊,你可是闯了大祸啦。”临了居然给我整出这么一句來。

“怎么了。”我有些茫然的看着何二,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为了一个人渣而大动肝火。

“赶紧跟我走吧,我的活祖宗啊。”何二貌似很是着急,完全不顾自身的伤痛,从地上挣扎着站了起來,拉着我的手就朝着某个方向疾奔而去。

“你慢点儿,急什么急啊。”我发现何二这家伙跑起來,居然跟风一般的轻盈,即便我在双脚上增加了灵力,跟在他的身后,也显得极为吃力。

何二沒有回答我的问題,依旧是快速的朝某个地方疾驰着,一直跑了很久,这货才停了下來。

“上仙啊,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在十八层地狱这里,最大的规矩就是不能让任何一个魂魄魂飞魄散,你贸然的杀死了李头儿,还是个官差,上面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何二咧着嘴,快速的给我解释着这里面的规矩。

“就许李头儿欺负你,咱就不能还手吗。”这什么破规矩啊,听得我一脑门子火。

“李头儿最多就是揍我一顿,却不会整死我,你这一出手就将对方给灭了,性质不同的。”何二再次解释着。

“那咱现在去哪儿啊。”懒得跟对方在这方面纠缠,“去找影婆婆,如果运气好的话,看看能否帮到你吧。”

“影婆婆是谁,干嘛的啊。”对方这会儿说的,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呢。

“跟我走吧,至于能不能帮到你,就看你的造化啦。”说罢也不等我回答,何二再次迈开大步,朝着鸡小地狱的更深处走去。

身边逐渐看不到了人烟,甚至连负责惩罚的那些个小公鸡们也都不见了踪影,走到后期,基本连路都沒有了,脚下都是乱石,当真是难走至极。

“这特么是哪儿啊,真难走。”我的双脚被路面上的石头硌得生痛,不由得诉起苦來。

“这里是地狱的边缘地带,也只有在这里,才能找到影婆婆。”何二头也未抬,依旧是快速的朝前面疾驰着。

不知又走了多久,只看到前方有一处茅舍,门前居然还种植着一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以后,何二才停下了脚步,抹了把头上的汗水朝我说道:“到了。”

“这影婆婆是干嘛的啊。”走了这么久,就为了见一个不知道干嘛的女人,我脑袋上的问号掉下來,足够压死头大象的了。

“影婆婆是宋朝的一名奇女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尤其对巫卜之术极为在行,此次大老远的过來找她,就是希望她能为你占卜吉凶,更是寻找如何躲过上面派下來的追兵。”何二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显得极为紧张,貌似我就要死了似的。

“那影婆婆生前做过了什么恶事,死后才被打入到地狱里的呢。”如果对方真像何二所说的那么牛逼,在这里呆着干个毛线啊。

“这个说來可就话长咯,不过人家可不是被判入十八层地狱,而是自己主动要求來这里赎罪的。”何二挠着脑袋上沒剩几根儿的头发,放缓了速度,开始给我讲诉起影婆婆的故事來。

南宋末年,临安府某大户人家的房内,张世怀辗转反侧,不得安枕。

他很后悔自己昨夜对禅影说的那番话,可自己世出名门,很难与禅影这种巫女结为秦晋之好,唯有尽早的断了这份孽缘,才是对自己仕途以及家族名声最好的办法。

昨夜的月亮很圆很亮也很美,禅影给自己准备了精致的菜肴和陈酿的美酒等着自己的到來,世怀故意拖到很晚才拖着疲惫的身体过去,沒有最初的诗情画意,更沒有中期的缠绵悱恻,到了禅影那里,自己只是冷冷的丢下了一句:“权当是为了我和我的家族,咱们断了吧。”

也许这早就在禅影的预料之中,这个帮助自己在政坛一路高歌猛进的女子,硬是挤回了眼角的泪滴,甜甜的冲自己笑了笑,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來。

“我早就知晓会是这般的结局,我不怪你,要怪就怪自己还相信爱情。”禅影依旧保持着最初的微笑,端起酒杯呢喃的自言自语着。

世怀有些不忍,自己现如今的一切本就是人家给的,可为了俗世的虚名,为了自己的家族,自己必须要毅然决然的放弃眼前这个女子,说自己忘恩负义,甚至是只白眼儿狼也不为过。

看到张世怀静静的站在月光之下,身影拉得老长,禅影递给对方一杯美酒说道:“既然要分手,就满足我最后一个愿望吧,最后一个。”

世怀想了想,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重重的说了声:“好。”只要不是跟自己结婚,不论对方提出何种的要求,自己都会答应,毕竟这是自己欠人家的。

禅影等的就是这一刻,于是饮尽了自己的杯中酒,随后吹灭了屋内的红烛,让略显空荡的房间内,洒满了皎洁的月光,不得不说那晚的月亮真的很亮,从张世怀站立的门口照shè进來,并将他的影子软软沓沓的映shè在了自己的眼前。

世怀就这样站在一片朦胧之中,等着禅影的最后愿望,禅影不让他动,他便一动不动,静止如一尊雕像,棱角分明的呆在原地。

禅影回到卧室内,从梳妆台的抽屉里取出了盒胭脂,返身回到了客厅内,再次冲世怀笑了笑,那两颗虎牙显得更加的可爱。

随后,禅影俯下身子,沿着世怀的影子,洒着手中的胭脂,直至将影子全部圈了起來,方才起身來到世怀的身前。

外面传來了打更者的喊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禅影知道子时已经來临,因为每天这个时辰,街上打更的人都会途经自己家的门前,今天也不例外。

禅影开始在世怀的眼前褪去自己的衣物,一件接着一件,甚至连最里面的肚兜儿,也沒有保留,随后,禅影着身体站在世怀的身前,将自己的影子与对方的影子重叠,狠狠的吻了上去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