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飞过给游鱼留下的痕迹唯有爱

传说有一种住在水底的神人,被称为“鲛人”,哭泣对于鲛人来讲实在是太奢侈的一件事情,当他们对这月亮哭泣时,流下的泪水会化作奇异的珍珠,可是,当一个鲛人流下了99滴眼泪,他也就会死去,典型的悲情童话。

他们是最善良的种族,好像一生都在为别人而活。

他们在海雾的尽头,了无踪迹。

而像现在被我夹在手指间的烟不同,只要不熄灭它,然后把它放到另一个人的身上,那么他的身上会永远的留着我的痕迹,即使他厌恶那个痕迹,去整容换肤,也磨灭不掉他心上我残留下的痕迹。Ardrea就是这样,我承认我真的不讨厌她,与她斗嘴,斤斤计较纯属童年中唯一的乐趣,算计着怎么使她温柔的笑容消失,变得疯狂或者悲伤,像是被丢掉的洋娃娃一样可怜无助,乐趣——不管你信不信。

她的身上有我流下的烟头烫伤的痕迹,我要她永远的记住我这个人,她的妹妹。她的左手手腕的内侧,即使带着昂贵的手链掩盖着,别人也许看不到,但是它确实存在着,而且已有四年之久。

我是自私的人,是撒旦的友人,我只爱我自己,还有手冢君,亲爱的手冢君,你。

不敢冒然的唤你“国光”,因为你一直用清冷的声音叫我——“佐久间”。

爱情终究是件不属于我的事。

我不懂爱,怎样去爱一个人,所以我搞不懂,怎样才能证明自己爱上了他。

Ardrea,手冢,不二,我真的是很爱很爱你们,爱到我都说不出来的理由,尽管不是同一种爱,分类很多,Ardrea,因为太爱,我才会恨,你始终认为我恨得想要杀掉你。手冢,因为太爱,我才会追随在你身后那么久,一直没有勇气转身就走,你始终认为那是小女孩得不到的任性的追求。不二,因为太爱,我才不想伤害的,“伤害善良的人是罪过,伤害善良的并爱你的人是残忍。”你始终认为我太残忍。

亲情,友情,爱情,我都搞得一团糟,那我还有什么理由继续爱下去呢?

我爱每个人,可是我很自私,也不懂怎么经验“爱”,所以我只能爱我自己。

不希望你们原谅我,我做得一切,不否认,都是为了自己,想要手冢喜欢上自己,只是因为在孤单是有个全心全意爱自己的人在身边照顾自己,想要世界上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好姑娘,当然是做梦,所以自私。

爱的戒条,封上爱的理由。

——摘自佐久间博客《爱的戒条》

『六十秒的烟痕,一辈子不忧伤。』

所谓的废话,就是指没有任何意义的话,上句就是,真的可以不忧伤吗?

推后了与立海大的比赛,得到这个消息后第一个想起的竟然是幸村。

一个人呆在空荡的屋子久了,因为太自在了反而会感到不自在。

之所以不是孤独,是因为孤独是一个人的事,孤单是所有人的事。

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总有一些名为“孤单”的分子作怪,漂浮在空气里,你看不见,但是能从皮肤血液深处感受到,很微妙的。

总是妄图留下自己的痕迹。

童年,幼稚,糖果,友情,爱情,都被包裹上像其中糖果一样外面鲜艳的外衣。

佐久间把头从被子里探出来,摸索着拿出丢丢在枕头底下的烟和打火机,拇指轻轻用力,

“啪”的一声后,一簇火花在漆黑的房间里闪烁。

点燃了烟,雾气在空中散开,微微的眯起眼,防止呛人的烟味使她的眼睛流下眼泪。突然很满意现在的状态,把那些与线一样紧紧将她捆住的世俗和所谓的“道德底线”丢在一边,只留下最后的自己的底线——放肆。

那是自己给自己规定的底线,明天一觉起来,还得遵照这个世界的底线,做个好姑娘。

反正没人看到,没人知道,不是麽。

在摇曳的火苗中彻底的放弃自己,等到天明再强迫的拽起自己,反复着,就是这种感觉。

没有什么是她不做的,因为她恢复了记忆,恢复了前世的记忆,蛮多的,所以花了很长的时间去摆放整齐,理清楚后倒吸了一口气,天!原来上辈子的她更是嚣张。

底线好像从“放肆”的级别又降低了一点。

怎么说呢?她渐渐忘记这世的记忆,想起前世的记忆,也就是说:她还必须做回前世的她,心里面惶恐不安,不喜欢那样的她。

她,亦是我。

拥有同一个灵魂,不用的地方。

除了睡觉,醒来偶尔寂寞一下,然后笑得如夏阳拂面一样。

实在想不到什么其他的可以做。

画画是越画越觉得可怕,出去散步是越走越找不到方向,聊天是越说越没有意思。

……

太专心考虑事情的佐久间并未注意到门外的开门声。

歌曲。

此时只有这个了吧。

所以用左手按下床灯下面宝石蓝的MP3的开关,意外的,不再是类似Linkinpark那些用灵魂喊叫的人,撕心裂肺的发音而是舒缓的中国歌曲。

《一个人睡》

闭上眼睛,把只点燃而没有抽的烟头随手扔到了地上,心里徒生一阵恶作剧的想法,地板上那条柔软丝质的纯白地毯绝对又报销了,想着就钻进了被子,把它盖在脸上。房间里的冷气开得很大,烟不一会儿就熄灭了。

音乐戛然而止,应该是没电了,佐久间也不去理会,依旧想安心的睡觉。

此时门口的人却安不下心,原因主要有三点:

一,此房的主人某女晚上一个人在家睡觉竟然不管门。

二,他走进来的动静那么大,显然耳力超好的某女是听到了,却没有下来,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三,某女颓废的在家睡了几天的觉,成功成为宅女一号。

(上述纯属恶搞~)

“只是……这样麽?”不二直愣愣站在客厅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因为上次来过一次,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记住了小染的卧室,还算熟悉的上了二楼。

“小染,睡了麽?”犹豫了一下,不二站在卧室门口轻声问。

佐久间全当幻觉,翻身,继续睡。不二以为佐久间睡熟了,便又下了楼,坐在客厅的米色沙发上。

地上比上次来整齐了很多,但仍有一些被她丢在地上的画,好奇的弯下腰,随手捡起一副离自己最近的画纸,准备整理一下重新放回画板,却因为画布直对着窗口,在皎洁的月光照耀下,看清了画板上夹着的另一幅画。

夸张的水彩色与细腻的笔触,黑灰白三色透出一种浓郁的情感,像是快要爆发出来一般,仔细的看,深处还蕴含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恨意。黑色是底色,黑上是用灰色印绘出的铁塔,白色点现出光束,反射在黑色的背景之上,是用水彩画的素描吧,三种颜色被巧妙的糅合在一起。本是难得一见的佳作,却又有着一种压抑到喘不过气来的沉重,画的右下角,两个字:毁灭。

什么意思?

实现不免投向拿在手里的画,与画板上的画不同,这幅画更像是一副抽象画,少了许多写实的东西,大部分的笔墨则落在了“红色”上,一片摇曳的鲜红色,一个穿着白色衬衣打黑色领带穿着帅气的牛仔短裙的女生静静的躺在类似马路的中央,血在她的衬衣上开出绚丽的花朵,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女孩的眼,模糊了容貌,其他地方都是刻意被作画滴上去的红色墨点,渲染到纸上,绽出怒放的花朵,也有名字——“解脱”。

再美丽的画配上这样名字,没有任何美感。

“那就是我死时候的样子。”幽幽的声音从走廊里传来。

“……”喉咙间哽住了一般,手一松,画就重新掉到了地上。

“别那么夸张。”佐久间快步走到客厅轻轻的捧起那幅画,随意摆放在茶几上。“我应该活在中国才对,你懂麽?”

“不懂。”第一次不二的声音变得僵硬,带着沙哑。

目光微转,放在了桌子上的画上,轻轻的抚摸了一面:“就是说无论我再怎样真实的存在过也不过是你们世界中的浮华。”

月似蛾眉,夜色如水。

不二的眸子抹上了一层似醉微醉的异色。

脑袋里一道光亮,“周助,你这样子要是画下来该有多美。”

“不要。”你的画,都是那么残忍,我从来不希望成为其中的主人公。

眼里的灿烂眸光瞬间暗了下去,“那算了。”她抱着水杯喝了几口,顿了顿,“对了,周助,你来是因为?”

“咳……”他的嘴角微微勾起,该怎么说呢?直截了当的说是因为担心她?

“怕我寂寞吗?”短短的一句话被她用低婉的声音说的一阵脸红。

“没。”不二压低声音硬生生的挤出一个字。

“哦。”佐久间轻拢眉尖,“那你就在沙发上睡觉吧。”

“呃?”不二因吃惊而无话可说。

“这。”指了指不远处的沙发,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柔柔的说“周助,晚安。”

心里微震。

“晚安。”小染家的沙发跟一张床差不多大小,柔软至极。可怎么也睡不着,翻了好几个身,总是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那个,暧昧够了吧?)

冷月洒下微寒的光,洒在桌上的那副画,静静的,竟泛出动态的血红色。鲜血的**从画页中滴落,“嘀嗒……”掉在地上,转瞬不见,

“花月,回家的时间到了。”画的右角,浮现出一层冰冷的血字。

还有一件事,佐久间终于想起来了,她的前世,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花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