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医生的嘴就是硬,无论警察怎么提审,就那么句话:死者的肾脏是我盗的,我就想用死人无用的器官去救活一个有生命和希望的人。我没同伙!

周医生不敢招供,他深知于老板的实力,抓起来转腚就会从‘后门’出去,自己那不死定了。自己把事揽下来,顶多坐几年牢,还能活着出来。兴许于老板看在仗义的份上,说不定还能为自己补偿几个钱。

曹勇从盗尸案发生后,受到分局的表彰,由巡警中队长晋升为代所长。曹所长推门进来,看着周医生安祥地坐在审讯椅上,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气的咬牙切齿。

“所长,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预审员无可奈何地晃了晃脑袋说。

“嗯!你下去吧!”曹勇强克制住自己,不露声色地瞅着周医生琢磨着办法。

周医生从半闭的眼缝中看到曹所长进来,故意又把眼睛闭的紧紧的。沉闷了老半天,他心里没了底。“难道他们弄清了实情?”他偷偷地眯缝着眼睛扫了一眼,发现曹所长还在直勾勾地凝视着自己,心里有些发慌。

“周医生,你是个聪明人,你知道我为什么坐这么长时间一言不发吗?”

周医生有意慢慢地屏住呼吸,自我安慰地调节着心态。“我承认自己有过错,可我本意没有犯罪的动机,法律上认为我触犯了哪一条,我认!”

“你为什么不彻底交代?你的同伙是谁?现在在什么地方?”曹所长缓和了一下口气说:“你以为不开口说话,法律就拿你没办法了吗?何况我们现在已经查取了你有关犯罪的事实,还用我一条一条说给你听听!”

“别唬我了,你们要是证据确凿,我还能平静地坐在这么?

‘啪!’曹所长把桌子一拍大喝道。“姓周的,我留给你时间叫你自己说出来,是给你自首的机会,你不要心存侥幸!你听明白了吗?”

“所长,你就别瞎折腾了,我犯罪,我伏法。什么事一到你这,就总想借题发挥,再整出点别的什么事。”

“混蛋!”

“别开口就爹一句妈一句的,我就是犯了法,在法院没判我死刑之前,我和你一样,还有**!”

“你……你,你……好啊你个顽固东西,你以为把罪揽在自己身上,你就英雄了,你就仗义啦!”所长把桌子拍得咣咣直响。“好,我讲不过你,可我在问你最后一遍,你招还是不招?”

周医生把眼睛闭的紧紧的,不愿看这个张牙舞爪的办案者。

曹所长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来喊道:“来人,待会把他关到小号里,让他反省反省!”

曹所长走出预审室,用脚踢了踢睡在长凳上的两个协警员,呵斥道:“起来起来,叫你们来值班,叫你们来睡觉的吗?”

两个年过半百的协警员,慌里慌张地爬起来,木讷地瞅着所长等候发落。

“你们两个听着,立刻把衣服换了,进小号待着听令,等我叫你们出来再出来。”所长怒气未消用手指着两人的鼻子说。

“所长,别开玩笑了,就睡个觉,这点小事,还得蹲笆篱子,犯得上吗?”稍长的队员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嘟囔着。

“要你们这些比猪还笨的东西有什么用,谁说要关你们禁闭了,啊!”所长瞪着三角眼,皱着眉毛怒视着两人。

“所长的意思是……”

“你们俩先进去,待会姓周的一进去,你们俩就给我使劲地打!记住,别往脸上打,不许有明伤,听见没有?”

“试试看吧!我长这么大小,还没和人家打过仗呐,就怕把人家打急眼了,反被人家揍一顿,那可惨了!”

“说些什么,怎么招了些你们这样的尿泥。赶紧准备吧!”

一切安排妥当,曹所长回到办公室沏了一杯茶,点上支烟,平静了一下自己心情。心想:周医生,别看你嘴硬,收拾你一顿,什么都得招!我就不信。

“所长,什么时候把姓周的带小号去?”值班员进来小心翼翼地问。

“带过去吧。没有我的话,别理他们。”

“是!所长。”

“去吧!”曹所长信手抓起一张报纸,胡乱翻阅着。

值班员走到门前又突然站住,回头看了看所长,似乎有话要说。

“你还有事吗?”所长问。

“所长,这事您要慎重,别惹出乱子!”

“好了好了,我知道怎么做,还用你来提醒我。去吧去吧!”

功夫不大,就听见有沉闷的击打声,曹所长树耳聆听,心里别说有多么痛快。叫声喊声就象悦耳的音乐从门缝中传来。约摸半个时辰的时候,曹所长越来越不见动静,很是纳闷,于是吩咐值班员打开房门进去看看。

“所长,所长不好了,那姓周的皮毛未损,两个协警员可伤的不轻!”

“这两个熊包,怎么两个还对付不了一个?”所长气急败坏地怒气冲天。

“不是,是打误会了,两个协警员自己打起来了!”

“这两个混账的东西,啥事也做不了。你赶紧领他们俩去医院。记住,别忘了要报销存根!”

“知道了,所长!”

曹所长,心里窝着火,他举起刚刚沏好的浓茶,狠狠地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