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将泣竿烂帐算在了自只的头!,陈长生也不由瞬笑。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出于私心,想要拿着壁水派杀鸡做猴。不想猴子没被吓到,反倒是捅翻了马蜂窝,偌大的修真界乃至世俗之中都因此而乱腾了起来。

不过老鬼怎么说陈长生并不在意。他在乎的是这笔账会否被天道也一并算在自己的身上,眯起天眼来朝自己身上打量了一眼,陈长生的脸色就不由的一黑。

前些日子他杀了不少满身业力的壁水派弟子,得了诸多的功德金光。将本来纠缠在身上的业力洗去了不少,之前他还在沾沾自喜,打算哪天气不顺了。再随便上哪个门派去打杀一场,既能解恨,又能赚取功德。真可谓是一举两得。

没想到,这才没过几天,身上的业力又缠上了一层,宛如身上披了一层黑纱,不仅如此,是不是的还有丝丝缕缕的业力飘飞而来缠绕在自己身上。

怪哉,莫非这笔糊涂账真的要算在我的头上?

陈长生先是一阵迷惑,随后就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被自己无意间放走之后,至今还没有来得及去绞杀掉的冥河渡鸦和修罗鬼王此时跑出来兴风作浪了。

咕了个咪的,这麻烦事还真是一桩跟着一桩。横竖让我不得安宁。

陈长生眉头微皱,心中暗骂小随后看向老鬼道:“放心吧,我能救下多少就救多少,到底也是一份功德呀。”

“嗯,有你这话便成了。”老鬼满意的点了点头。

又过了半日,流光梭已然到了扬州,陈长生将山河图祭出,光芒闪烁将那些当日谋逆之人一股脑的都放了出来,随后流光梭一闪便即消失的无影无踪,至始至终陈长生连一眼都没看他们。

不过老鬼却借助着流光上的炫光镜看着那些被放逐的人,笑呵呵地道:“陈小子,先前还没真瞧出来,你驭下倒真是有些手段,这些人虽说是被你赶出了山河图,不过却无一人怨恨你,此时兀自在朝着咱们磕头谢恩呢。”

陈长生摇了摇头道:“倘若我真有手段,也不会有那么多稍微被人一鼓动就挑出来要图谋不轨,罢了。我能做的都做的,日后能否在这乱世之中活下去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你就不怕他们杀上五行宗去,不但不听你师父的号令,反倒将其擒住后要挟与你。”老鬼满脸坏笑地问道。

“我有什么可怕的。”陈长生冷声笑道:“他们要是真有那胆量的话。日后我诛杀他们来更加的不会心慈手软,哼哼,想害我师父的人,眼下只怕还没生出来呢。”

“你心里有算计就好。”老鬼方才也不过是想给陈长生提个醒 见他心里有谱,也便不再多说,看着陈长生道:“去哪?”

“回家。”

“不救人了?”老鬼又问道。

陈长生笑道:“怎能不救?边救边朝家走。”说着身形一闪,已经是落到了地上。

恰如老鬼所言,此时当真是到处兵灾,陈长生方一落地,便瞅见有不少的兵将纵马而来,沿途看到逃避战乱的流民连话都不多说一句,挥刀就砍,一路冲杀过来,竟是有百十个手无寸铁的人被他们砍死。

此时这些兵将也瞅见了站在路中央的陈长生,为首一个身披铠甲之人呼喝一声,挥舞着兀自滴血的马刀就朝着陈长生冲了过来。

乱世之中兵甚于与匪,陈长生过去也只是听说过,此时却是亲眼见到了,瞥了这些人一眼,不仅身上戾气腾腾,更加是业力深重,真不知道杀了多少无辜之人方才会有如此浓重的业力缠身。

“呵呵,乱世呀。”陈长生冷笑一声,眼瞅着那人挥刀跨马冲到自己的面前,屈指一弹,一道土黄色的光芒飞落地上,轰然巨响声中,一道粗有丈许的石柱冲天而起,自上而下连人带马登时就刺了对穿,而那石柱依旧不断生长,直到将这人挑到了十来丈高处方才停了下来。

那人一时未死,满脸的惊惧之色。看着满脸淡然的陈长生,艰难地道:“你,是,修士?”随后便气绝身亡。

此时那些随他同来之人见此情景,顿时吓的脸色都白了,他们屠杀手无寸铁的百姓或是一把好手。可是在有法术的修士面前却脆弱的宛如一只只待宰的小鸡,眼见得头领被杀,哪敢多留,呼哨一声,纵马就逃。

陈长生却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而是盯一缕从天而降的功德金光微微楞了下神,继而反手一招,祭出了山河图来,将张三等原本守在坐忘峰前的佃农唤了出来,一指那些四散而逃的兵将道:“都去杀了吧。”

“杀人?”张三一愣。

“你不敢?”陈长生指了指沿途被砍杀的百姓道:“还是舍不的?”

张三见了惨死在地上的百姓,眼珠子顿时变得通红,大声道二“遵道尊法旨。”身形一纵,已经追上了一个骑马掏出两里之遥的骑兵,拳头一拳,一拳捣在那人的身后。

嘭。

炸响声起,张三愤怒之下出拳。灵元喷涌,将那人并**的马顿时生生打成了一团血雾。 余下的众人见张三动了手,自是也都纷纷出手。相比起这些金”刊凶人来说。那此俗世的兵将再怎么勇猛也是丹用。更仰所下训他们老早就吓的没了胆子,连抵挡的胆气都没有,转瞬之间就被杀了个一干二净。

在张三等人将他们尽数诛杀后,陈长生也看到一缕缕的功德金光从天而降,不仅落在了张三等人的身上,更是分出了丝丝缕缕给了自己。

这个发现让陈长生越发的意识到这天道虽说无情,倒也真是公允的很。自己放跑了冥河渡鸦等凶妖恶鬼。它们屠戮生民自己也会跟着遭殃。白白的分担上一些业力。

可自己门下的佃农打杀了这些业力深重的兵将,不仅他们能得到功德。自己也能平白分得一些好处。当真是赏罚分明,公道至极。

如此一来,陈长生也便有了别的想法,爽性将众人唤了过来,将开天眼的法门传给了他们。

这天眼之术陈长生不过是从了凡那里学了一些,而后他又和青木灵瞳相互印证,取长补短,又截取了《十力观想经》中的法门融入其中,数度改良之后,即便不用佛力运转也能修炼此法,此时便传授给了张三等人。

而后道:“你们总是跟在我的身边终究难成大器,眼下天下大乱,无论是在修真界,还是俗世之中都难的一个太平,好男儿立足天地之间,虽说未必能拯救苍生与水火,不过救下眼前之人倒也应当应分。”

“尔等学道也是不短,只是长久的待在山河图中,鲜少和人厮杀。就算道行再高也是无用,逢此动乱之际,正该以一身的本事救善罚恶,方才不枉修道一场。”

“此番我教投你们的法术,便可看出一人之善恶,从今日起。你们便游走四方,救善人而杀恶人,五年之后,来我家乡寻我,到时我自会依你们所得的功德而各有赏罚。”

“是。”众人闻言,虽然不舍得就此离开陈长生,不过终究是少年人,又不免有些跃跃欲试。

“此去前路艰险,诸事定当小心,虽说让你们赏善罚恶,但也不要拘泥于此,凡事须以自身安危为重,切不可坐那只为行善而不顾自家性命的蠢事。”

“谨遵道尊教悔

“去吧,我等着你们回来。”陈长生说完摆了摆手道。

“道尊保重众人跪倒在地。朝着陈长生磕了九个头,这才转身而去,转眼之间已经是走的无影无踪了。

“张三,你怎么不走?,小陈长生看了一眼一直待在身旁的张三道。

“道尊,孩子们出去积德行善这是好事,不磨练成不了大气的,只是我就不必了吧?”张三嘿嘿谄笑道:“我都活了一把年纪了,这辈子最大的出息也就是跟在道尊身边鞍前马后的伺候,你要是把我赶走了,只怕没几天我就得想不开找个歪脖子树把自己吊死。”

“狗屁。”陈长生飞起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

张三也不抵挡,顺着陈长生的劲就飞出去了十来丈远,在地上打了个跟斗又屁颠屁颠的跑了回来,笑道:“道尊不生气了吧。”

“生气,我恨不得踹死你。”陈长生半真牛假的冷哼了一声道:“你说让我说你什么好,将你们放出去我固然是有私心,但是也盼望着你们能多积累些功德,日后渡劫飞升时有功德护身,便多了几分胜算,可你小子却舍不得老婆孩子热炕头。死赖着不走,真是没出息到了极点

“嘿嘿,道尊教的是。”张三挨了骂也不生气,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嬉笑道:“要说是老婆孩子热炮头,我也的确是舍不得,不过福德那小子也都大了,有没有我看着也无关紧要,我吧就是想跟着道尊,说句不怕您恼的话,跟着道尊我心里踏实。”

“罢了,你爱跟就跟着吧陈长生见他这样,也懒得再说他什么。毕竟是早早就跟随自己的老人。又一直忠心耿耿,他的心思陈长生不是不明白,指了指兀自悬在身后的山河冉道:“你去,将文楚楚,余有财他们唤出来,再多叫上些人,多带粮食,这天下大乱,受苦受难的还是百姓,咱们能救多少就救多少吧”小

“是。”张三见陈长生不再赶自己离开,心中大乐,点头答应一声便闪身进了山河图中,过不片匆便拉着将近五百来人出来,其中不仅有余有财等人,更有冯小虎、林揽月、孙瑶,乃至张三的儿子张福德。

“拜见老爷道尊,师父,师兄,叔叔。

。一见到陈长生,众人纷纷施礼。只是叫什么的都有。

其中叫师父的只有一人,就是张三的儿子张福德,当具的小小婴儿此时已经长大成*人,浓眉大眼,虎背熊腰,倒是比张三还要高上一头,站在陈长生面前满脸的恭敬。

而十来年不见,冯小虎、林揽月、孙瑶等人也都已然长大,若非是样貌变化不大,陈长生只怕是都不敢认了。

“瑶瑶,怎么了?见了叔叔也不高兴陈长生看着亭亭玉立的孙瑶满脸的哀婉之色,连忙问道。

在凡人眼中,十五年兴许甚是漫长,可是对于修士来说也不过是短短一瞬,故而虽说孙瑶长大了,可是在陈长生的心目中她依旧是当日那个自己从洪水中救下来的小丫头小更是常常钻到自己怀中

“叔叔,我师父走了。”孙瑶嘴巴一扁,扑到陈长生的怀中就放声大哭了起来。

“走了?走哪去了?”陈长生直愣愣的问道,乍一听这话,饶是他也有些发懵。

“我也不知道,她说自己还有些极耍紧的事要办,在办妥之前不想见你,让咱们也不必寻她,该回来时她自然就回来,后来就跟着先前被你放逐的人走了。”孙瑶边哭边说着。

“这个女人,让我说她什么好呀”小陈长生闻言心里也有些恼火,他不知道静云思所谓的要紧事是什么,可是又有什么事是不能说出来的,自己就算帮不了她也能出些主意呀,这么一走了之算是个什么意思。

“罢了,罢了,她愿意走就走吧,这不还有叔叔在吗?你跟着我也是一样的。”陈长生拍了拍孙瑶的己背安慰道:“有叔叔一口吃的,肯定是饿不着你的。”

扑哧。

他这话一出口,原本还满眼泪花的孙瑶顿时破涕为笑道:“叔叔。人家早就辟口很多年了,就算不吃饭也是饿不死的。”

“瞧我,把这事给忘了。”陈长生见她乐了,心里也宽慰了许多。摆了藏手道:“别哭了,她要走,咱们也拦不住,你师父道行不比我浅,在外面也受不了什么委屈,等她什么时候想明白了自然会来找咱们的。”

“嗯。”孙瑶点了点头。

陈长生又拍了拍冯小虎的肩膀道:“虎头,一眨眼你也大了。等师哥把陈前的破烂事了了就带着你回五行宗去,行吧?”

“我师父说了,让我听师兄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陈长生哈哈一笑,随后肃容道:“我有话说。” “恭听道尊老爷法旨。

。众人齐声答应。

陈长生见冯小虎等人也凑热闹似的叫自己道尊,横竖觉得别扭,不过此时也不好当面纠正,遂道:“眼下天下大乱,黎民受苦,我虽是修士,可也没忘了自己曾是俗世之中一介凡人,不管别的修士怎样,我长生一脉在此危难之时是定然要尽力拯救世人的,故而从今日起,沿途归拢灾民,择优者选入山河图中,除此之外,更要广开粥厂,赈济灾民。”

说到这,陈长生看了余有财和文楚楚一眼道:“此事你和文楚楚酌情去办,救人自然越多越好,不过选入山河图中之事却要谨慎,切莫再重蹈覆辙了。”

“遵法旨。”

陈长生摆了摆手道:“去办吧。”

此时陈长生手下门人众多,诸般事情自是再用不着亲力亲为,只要将大方向交待下去,余有财、邱拜月、文楚楚等人自是能够办的妥妥当当。

看着余有财人凑在一起商议一番后。各自离去,孙瑶等三人不由的急了,跑过来问道:“叔叔,我们呢?”

“你们自是跟我在一起了。”陈长生笑道:“这些年都没见你们了。也不知道你们的道法学的怎样,眼下无事,少不了要考较你们一番说话声中,陈长生迈步朝前走去。

救济流民说来容易,但是其中的门道却也不更何况此时天下大乱。没一处安宁一地。逃难之人更是为数众多,光是吃饭只怕一天也要耗费不少的粮食,换成旁人,只怕是有心也是无力。

不过对于陈长生等人来说,这就容易地多了,张三将随行的佃农也都撒了出去,沿途慢慢归拢流民,待到人数多了起来,便开设一个

厂。

众人须弥袋子中装的粮食都是山河图中所产,灵气十足,虽说是熬成了稀薄的米粥,不过给一路逃难。水米少进的流民喝倒也合适,一来是能够饱腹,二来也能滋补身体。

每人喝上一碗粥后,即便是饿的半死不活的人也会很快恢复精神,连身上都会有了不少的气力。

而后佃农便会询问众人可愿意归顺陈长生,愿意的,自是一同上路。不愿意的也无妨,余有财也联络了自己在世俗的买卖,筹措了不少钱粮来安置这些流民。

虽说跟着陈长生等人既不怕饿肚子。也不担心会乱兵残杀,不过真正愿意追随他们的人十人之中也不过两三人而已。

对此张三不免颇有怨言,暗骂这些人没有良心,不知恩图报。

陈长生反倒是笑着劝慰他道:“若真是如此,他们走了也就走了。也没什么可惜的,何况你我救人本是为了积德行善,又不是施恩望报。何必计较这些呢。”

尽管愿意追随陈长生而去的流民不多,甚至中途还有些人忍耐不住长途跋涉而不时有人离去,可是随着时光推移,陈长生身上的追随者们也已经足有五万之众。

这些人跟随陈长生徒步走了约有万里之遥,除了个别是老人之人。剩下来的无论男女都是二十郎当岁的青年人,虽说走了漫长的路途。但是却鲜少有人喊苦叫累,每个人都满是坚毅的跟随陈长生的左右。满心憧憬的等待着陈长生带领他们去往一个安宁而祥和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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