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烟正在悬崖边上哭祭钟声,悬崖下面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龙吟虎啸,顿时将杜玉烟震得昏死过去,接着悬崖下面冲上来一个人,看了看杜玉烟的伤,立即抱起杜玉烟驭空向东而去了。

这个人是谁呢?当今天下,能够驭空的就那么几个人,圣剑门的人不会救杜玉烟,就象刚才圣剑门长老圣剑和神剑一样,对杜玉烟的遭遇根本就没有看在眼里,在他们眼里,杜玉烟原来只是一个美女,现在已经不是美女,而是一个滥女人了,以他们的身份,他们根本就看不起一个杜玉烟这样的女人,即使是一个美女,他们也不会多看一眼,因此这个救杜玉烟的人不会是圣剑门的人。也不是别的武林中人,因为他们不认识杜玉烟,而且又知道杜玉烟才给人废过武功,现在再一次给人废了武功。所以,这个人从种种迹象来看,他也只能是一个人——钟声。这个人要是钟声,事情就有些让人不可思议了,难道钟声在内力没有恢复的情况下,给将今踢下万丈悬崖去,他还有可能活着,他还有可能没有死,这可能吗?更主要的还是悬崖下面那条深沟,沟内粉红色的毒雾,钟声要是真的落下深谷去了,就是不给摔死,他也躲不过沟里的毒雾,想活绝不可能。但是,这个救下杜玉烟的人,在杜玉烟的朋友中,也只有一个钟声,没有别的人,所以这个救杜玉烟的人就一定是钟声。难道钟声真的没有死,真的没有摔死,没有给毒雾毒死?事实上这个人确实是钟声,他也确实没有死,而且还让他顿悟先天真气,在极短的时间内治好了眼睛,使他一上悬崖就看见了杜玉烟,救了杜玉烟。

钟声明明落下悬崖去了,他又怎么没有死呢,难道他的内功没有给消去,难道他的驭空之术还能够使用?这些情况都不是。钟声的内力确实给将今和程飞下的软骨散消去了,他的驭空术已使不出来了,钟声之所以不死,靠的不是内功,也不是驭空术,而是他的头脑和他自创的轻功绝学如意随心十二飞和十二翻。先前钟声以如意随心三十六步对付程飞,救了他一难,当他落下悬崖时,他又靠如意随心十二飞和十二翻捡回一条命,没有让他象一般人落下深渊一样,就象一块石头,没有自我降低下降速度的能力。

钟声在中了将今的诡计之后,一脚踏空,立刻想起杜玉烟给他说过南面是悬崖,悬崖下面一条深沟,沟里还有粉红色的毒雾。钟声心里大惊,想止着身体下落之势又做不到,正在觉得自己飞速扑向死亡时,他又不由自主地想到如意随心十二飞和十二翻,想也没有想就施展出来。身体还是不听话,还是一样向下直落。钟声心里更加害怕,却又不甘心,想了想如意随心,觉得如意随心可以救他,他就没有放弃,保持着如意随心心法,想办法活用如意随心。

如意随心是钟声根据武林七派的轻功身法步法和古棘人的武学融合而成的,其中加进了钟声无数心血,所以钟声在深入推想的情况下,真还给他想到降低下降速度的办法:盘旋。就是将身体尽量舒展开来,象一只飞鸟,转着圈子下降。没想到这个办法还真管用,钟声一经施展出来,身体就象真的能够飞了一样,斜向深谷飞去,圈子越转越大,下降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钟声第一步办到了,他又想到谷里的粉红色毒雾,这样飞下去是摔不死了,那些毒雾也一样会要了他的命。钟声不想下去,感觉上又觉得每当靠近悬崖时,好象距离悬崖并不远,要是在悬崖上找到一个立足之处,他就不必落下深谷去了。钟声想是这样想,处在他现在的情况,他已没有办法主动寻找落脚的地方,只有在心里叹气,为自己的命运哀叹。不想事情还真没有让钟声失望,正当他心里已经决定听任命运的安排时,他就感觉到身体触到树枝,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也让钟声知道自己已经距离悬崖很近了,只要再有意向悬崖靠近,他就一定可以在悬崖上找到一个立足之处,不必再向深谷落去,尝一尝深谷中粉红色毒雾的味道。

钟声将身体再展开一些,再把飞行的圈子拉大一些。等再次飞回来时,钟声一头撞在悬崖上,差一点没有给撞得背过气去,好他心里早有准备,再不放过机会,一把抓着一棵树,也不管这棵树是大是小,是不是可以承受他冲击的力量。这一棵树确实不大,只有儿臂粗,给钟声巨大的冲力一撞,“咔吖”一声断了,让钟声落了个空,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飞落。

钟声再也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样,他原来准备抓着的东西承受不了他的冲击力量,他还可以再抓着一样东西,却没有想到他的飞行速度太快,这一冲的力量太大,他抓着的一根儿臂粗的树轻易地给他一冲而断。钟声脑子里一瞬间想到失败的后果,心里不由暗叹一口气,无法可想的情况下,只有双手乱抓,抓着什么就是什么,只要让他身体定下来,让他有一个地方暂时停身,等他的功力恢复了,他就不怕给这一点悬崖把他摔死了。

钟声没有抓着什么东西,因为这座悬崖实在太陡了,就是树木、草丛也没有多少,钟声先前撞上的就是这座悬崖生长树木最多的地方,钟声没有停下身来,他再想抓着什么东西停下身就不容易了。不过,钟声的运气总是不错,他没有抓着树木定下身体,却落在一处悬崖上伸出的小平台上。当钟声感觉到他的脚触到实地,他就力随身进,一下子蹲下去,同时双手乱抓,给他抓着一块大石头,就将他的身体定下来了。事实上钟声也不是这样容易就定着身体,他之所以做到了,与他这一路向下滑时双手乱抓有关系,他虽然没有抓到什么东西将身体定下来,已使他下落之势减缓了不少,当他的脚踩到实地时,他才能一下子定住身体,否则他就是踩到了实地,抓到了悬崖上的岩石,他想定住身体,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说得不好他的脚就给摔断了,在这上不沾天下不着地的地方,他的苦难就大了。

钟声落在了实地上,心情不由大好,忍不着“哈哈”大笑起来,一时间也没有止着的意思。直笑了盏茶时间,钟声才止着笑声,嘴里第一句话就笑着说:“姓将的,你惨了,我姓钟的没有事,你姓将的就别想再过好日子了!”想到悬崖上的杜玉烟,钟声又笑不起来了,不由自主地深叹一口气,十分无奈地说:“我真是该死,枉我一身无敌的武功,连一个姑娘都保护不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不行,我得快一点上去,我一定要救杜姐姐。”但是,事实又让钟声不能不自己先冷静下来,浓重地叹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我还是先祛毒,再说去救杜姐姐,不然别说救杜姐姐,我也讨不了好,更不要说离开这座悬崖了。姓将的,你个畜牲要是真的害了杜姐姐,我就让杜姐姐折磨你一生,让你个畜牲享受尽人间的所有苦难。”

钟声自己也知道这时候他就是再说狠话也没有用,他现在最有用的、最现实的就是自己救自己,这才有能力去救杜玉烟,否则他就只能躲在这座悬崖上说狠话,对人对己一点都没有作用。钟声是一个明白人,想清楚这件事,他就不再浪费时间。粗粗查一下他落脚的地方,好象是一个不大的平台,向外伸出不足两尺,宽也不过四五尺,只是这个平台上好象长了不少的菌类,摸一手就让他感觉手上沾糊糊的。钟声顾不得多作检查,立即坐下去,盘好腿,开始默运功力,尽快恢复功力。

钟声先前就恢复了一点儿功力,这时候又经过一阵求生,身上早就吓出了一身冷汗,那些软骨散时效已到了,钟声没有费多少时间就恢复了一身功力。钟声并没有坐起来,他在恢复功力的过程中突然想起下午悟解的先天真气,再想到他落下悬崖时那种心无旁骛的感觉,他就在一瞬间解破了那块先天真气圆石头的秘诀——空灵。所谓先天真气,就是要象初生的婴儿一样,无知无识,让体内的真力在穴脉中自由运行,让所有穴脉全都张开。钟声体会到了先天真气,他又是一个武痴,要他再想起杜玉烟,以及杜玉烟是不是在受苦,这就有些为难他了,所以钟声忘记了一切,忘记了自己身处的地方,全部身心都投入到先天真气修习中了。钟声忘记了杜玉烟,忘记了山峰上的恶行恶事,无意中让杜玉烟给两个恶徒侮辱了,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事情。

钟声从空灵中清醒,知觉又回到他的脑子里,他就看见了面前的景物:成畦成垄的山坪,坪上种植的植物,在这些植物中间还有一间茅草房子,静悄悄的没有人,没有饮烟;面前是一片粉红色的山谷,有多深不知道,只看那红雾翻滚就让钟声感觉到这个山谷的危险;他置身在一个两三尺长宽的倾斜平台上,靠着悬崖坐着,身后就是壁立的悬崖,没有树,没有草。

“哎呀,我、我能够看见了!”钟声失声大叫起来,接着就想起一些早该想起来的事情:“杜姐姐,她怎么样了?”钟声立即站起来,一眼又看见他处身的平台上长满了一种红色的小菇,看样子有毒,但钟声相信它没有毒,否则他刚才坐在上面调息,怕不早给毒死了。更让钟声相信这东西没有毒的还是他隐约觉得自己运功时,好象有一股灵气注入体内,要是这种红菇有毒,那股灵气就不是灵气,而是毒气了。

“对了,这东西一定是白天我感觉到的那种灵物!”

钟声失声自语一句,认真查看一下,就发现这块石头上长满面了这种红菇,以至上上下下,全都给红菇长满了。钟声采一朵红菇在手里,放在鼻子上嗅了嗅,没有一点毒菌的气味,再咬下一点,在嘴里品了品,也没有发现一点异样,反而觉得嘴里有一股热力透进嘴皮。

“我敢肯定这不是一种毒菌,不过现在不是验证的时候,先采一些上去,请人看一看,以后再来采用。”

钟声采了几朵红菇放在衣服兜里,立刻长啸着飞上悬崖。正好看见杜玉烟躺在地上,一身功力又给人废了,钟声看了哭笑不得,不由自主地说出一句自己都说不清楚意思的话。

钟声抱起杜玉烟向东驭空而去,想找一个地方给杜玉烟恢复武功,他就没有去别的地方,直接去蓉城,既可以给杜玉烟恢复武功,又可以让杜玉烟好好休息,等她好一些了,再让她去给诗敏三女传一个信,自己再回那座悬崖下面去,好好修习一下先天真气,以好对付圣剑门长老圣剑。他修习先天真气已经有些成绩,发现先天真气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修成的,就算他已经打开了玄关,打开了**,恐怕对他修习先天真气也没有多少帮助,但只要修成了,他的天门就一定可以打开了。更主要的还是在修习先天真气的过程中,他的潜力会积累得越来越厚,这对他的一元气功更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钟声将杜玉烟抱进蓉城,找了一家名叫峨眉老店的客店住下来,立即给杜玉烟恢复武功。杜玉烟的琵琶骨断了,钟声想给她恢复武功也不容易,能恢复的只是内功。这一点上,将今与圣剑门长老圣剑就没有办法比了,将今虽然打断了杜玉烟的琵琶骨,却没有毁了杜玉烟的内功,所以钟声稍加调理,杜玉烟的内功就恢复了,只是琵琶骨还没有好,一时间不能使用招式,只有一身内力。再就是杜玉烟给将今和程飞在那座雪峰上折磨了大半夜,武功又给废了,抗寒能力大为减弱,寒气侵身,这一昏过去,那寒气就发作起来,全身烧得象一个火炉。钟声不懂医,为杜玉烟恢复了内功,原说可以以内功帮助她祛寒,却没有办到,最后还是请城里的郎中帮忙,这才在药物和内功的双重作用下,让杜玉烟清醒过来。

杜玉烟当时昏过去,主要是身体感染了寒毒,抵抗能力下降,这才给钟声强劲的啸声震得头脑发晕,昏死过去,现在钟声恢复了杜玉烟的内力,又让郎中给杜玉烟服下清寒的药物,杜玉烟就醒过来了。

杜玉烟看见钟声,立即忍不着自己心中的悲伤,放声大哭起来,再也停不下来,直把钟声胸前的衣服哭湿了一大片,杜玉烟还没有止着哭泣的意思。钟声初时不明白杜玉烟为什么这样,想一想这才猜到将今和程飞一定对她做了什么事,她才会这样伤心;再想到相处几年的男友对她也是这样,她心里自然伤心透了,看见钟声这个对她一直很好的朋友、弟弟,她不放开胸怀大哭才怪,否则她就没有人看她哭泣了,没有人允许她抱着哭泣了。就算是她父亲,她的母亲,她也不能在他们面前哭,既是不想让父母为她伤心,也是不想让父母为她在武林中走动耽心。

“杜姐姐,你不要哭泣了,我一定不让姓将的好过,我一定让他知道做人比死还要难受。”

“不准。”杜玉烟猛地坐正,一把抹干眼泪,怒瞪着钟声说。钟声没有明白杜玉烟的意思,只有注视着杜玉烟,看她要说什么。杜玉烟感觉到自己对钟声的态度不好,放缓一下语气说:“你不准向姓将的和姓程的两个畜牲动手,他们是我的,这件事你不要管。”

钟声听杜玉烟这样说,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了,脸上却不由自主地浮现三分顾虑,原来他想起了七派之间的关系,要是杜玉烟乱来,也许七派之间相对和好的关系就全完了。

杜玉烟本来就是一个聪明人,即使她自己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也一下子就明白钟声的意思了,立即冷笑着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姓将的和姓程的下毒害我们,又**了我,我不会让他们好过,也不会让青城派和峨眉派有话说。他们先后走了,我相信他们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他们也肯定我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最多躲着我。也许连躲都不会躲我,在他们眼里,我已经给废了武功,你又跌下悬崖去摔死了,天下已经没有人可以帮助我了,他们要是高兴,他们随时都可以再来**我,只要不让武林正道之士知道就行了。可惜,老天就是公平,就是要对那些胆敢做坏事的人好好嘲弄一番!你没有死,我杜玉烟就有一个强大的靠山,他们两个畜牲就注定要给我姓杜的好好玩弄,直到让他们两个畜牲知道做人不是那么容易为止。”

“姐姐——”

杜玉烟听钟声的叫声不对,猛地抬头盯着钟声,有些害怕地问:“你、你不会看不起我这个给两个畜牲强暴过的姐姐吧?”

钟声听杜玉烟这样问,吓了一跳,立即说:“姐姐,你不要把这事看得太重了,你就是出了这样的事,武林中的侠义之士一样看重你。”

“我不管别人,我只说你,你是不是还看得起我这个姐姐?”杜玉烟脸上还是一付恐惧的表情。

“我当然还是照样看重姐姐了。”钟声不敢稍微犹豫,以断然的口气说。

杜玉烟还是不肯放过,想了想还是把她心里想问的话问出来:“你既然看得起姐姐,你是不是肯要姐姐?”

“姐姐,我们已经是姐弟了。”钟声大吃一惊说。

“我知道。要是在以前,我确实想做你的姐姐,仅仅是做姐姐就够了,现在姐姐已经不想再嫁人了,所以姐姐就想一辈子跟着你,不做你的女人,只做你的相好,背着诗敏妹妹她们做你的相好。”

钟声听说,真让他开不起口,盯着杜玉烟,表情十分难受地想了想说话的方式,这才说:“姐姐,这于理好象不合。”

“没有什么合不合,姐姐对你虽然没有男女之情,可姐姐还是一个女人,还有情欲需要,姐姐又不想让别的男人占这个便宜,你是我杜玉烟的义弟,这个便宜就让你占了,而且也唯有你才可以占姐姐这个便宜。”

“姐姐!”钟声无言以对,只有轻呼姐姐。

杜玉烟听了钟声的话,脸上不由浮现十分失望,盯着钟声看了许久,这才说:“这样说来你还是看不起我,还是嫌我给两个畜牲**过了。”

“姐姐,我没有看不起你。”钟声大声喊起来了。

“但你的行动已经让姐姐看出来了。”

“你——好,我就做姐姐的情人。”钟声大吼一声,丢手冲出门去了。

杜玉烟没有跟着钟声出去,脸上浮现十分高兴,自言自语地说:“姓程的,你不要我杜玉烟是你的损失,不是我杜玉烟的损失。我把我的一生给我的兄弟,我就一定可以做一个幸福的女人,就算我不是一个正正堂堂的钟夫人,我这一生也一定可以在武林中呼风唤雨,好过跟着你一个无用的畜牲。两个畜牲,你们好好洗干净脖子等着,我杜玉烟有给你们好受的,我不玩你们十年八年,让你们这一生白白渡过,我杜玉烟就不是杜玉烟,就该给你们两个畜牲**,就该让你们两个畜牲侮辱。”

钟声对杜玉烟的做法十分难过,又不好劝她,她恐怕已不听劝,必须拿出行动来,让她深切地感觉到自己对她真的没有轻视的意思,她才会渐渐好起来。钟声想清楚其中原因,为了杜玉烟,他就只好为难自己,答应下杜玉烟的要求。钟声没有明白杜玉烟的意思,他还想等杜玉烟好一些了,让她接触一下圣光,让圣光对她好一些,她就会忘了那座雪峰上发生的事,重新找回自尊,重新找回她姑娘的自信。杜玉烟则对男人失望透了,伤心透了,不要说圣光,天下男人——除了钟声,恐怕没有一个男人有能力让她重新在心里建立起自信和自尊。她之所以跟钟声这样说,就是觉得天下的女人,除了她义弟——钟声一个人可以享受,别的男人都没有资格享受,她虽然是一个不洁的女人,她也不能让别的男人再享受她,只有钟声一个人才有资格享受她。因此,钟声想给杜玉烟来一个缓兵之计,恐怕已是白费功夫,杜玉烟就是与他没有男女之情,只有姐弟之情,已认定了钟声才配与她有男女之欲。

钟声去街上逛了半天,也没有闲着,终于找到一个大药店。药店的老主人认出钟声采的红菇是仙品——红丹。钟声自然不相信,细问那个老郎中,老郎中所说与钟声知道的基本相同,不同的只是着生红丹的地方,老郎中说着生红丹的地方必是一块万年温玉。钟声记不得那块伸出悬崖的石坪是一块温玉,当时也没有细看,石坪上积了一层厚厚的软土,没有将软土刨开,看不出那是一块万年温玉。对于这一点,钟声没有多说,暗想等再去时,刨开土看一看就知道了。老郎中对钟声的红菇十分珍视,要钟声将红菇让给他,他愿意出每朵百两银子的价钱。钟声想了想,就答应把手里的红菇让一些给老郎中,还答应老郎中以后如有需要还可以给他采一些回来,但老郎中要告诉他红菇有些什么用途,否则双方的交易就到此为止。老郎中听钟声这样说,真是天上掉馅饼,也不管钟声是不是兑现以后的诺言,如何兑现以后的诺言,就将他知道的红菇——红丹的用途一股脑地告诉钟声。说起这红丹,其实对一般人最大的用途就是可以起死回生,只要不是真的生机断绝了,无论是什么病,一朵红丹配药服下去,病人就绝对不会不好,至于习武的人服下去会有什么作用,老郎中就说不清楚了。钟声见老郎中说不清楚,也不好再问他,决定自己回去试上一试,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钟声回到客店,杜玉烟正在调息,钟声也没有打扰杜玉烟,立刻服下红丹,细心体会红丹的用处。这红丹对钟声的作用并不象老郎中说的一样,服下去后没有感觉,让钟声大失所望,得觉老郎中可能骗了他,或者没有给他说出红丹真正的用处。钟声没有办法,也不想再去找老郎中,站起来去看杜玉烟,正看见杜玉烟收功。钟声看杜玉烟已经好多了,再过个十天半个月,她就可以下床走动,以至可以练习武功招式了。

“姐姐,你的功力是有了,招式却差了一些,等你的琵琶骨愈合了,我再教你一套观音醉酒,你的功力就可以充分发挥作用了。”

“你的话我当然相信,但我认为你还是想一想如何防毒才是正理。你的武功已经可以说是天下无敌了,就是现在不是天下无敌,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天下无敌。可人家不和你比武功,跟你比毒功,你就难以应付了。我看你应该在这一方面下一些功夫,千万不要再出现这样的事。我还罢了,要是有一天诗敏妹妹她们跟着你,她们也出事了,你就说不过去了。”

“姐姐——”钟声一听杜玉烟的话就知道她忘不了她受的侮辱,却又没有话劝她,只有无奈地轻叫,让她的心情平和一些。

“你放心,我已经有你了,只要你看得起我,我就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我说的意思也是实话,你真的应该在这方面下一些功夫。武功固然重要,那些混江湖的东西也一样要下一些功夫好好学一下,这样才可以保证你无往而不利,保证你们不再出现象我们曾经出现过的事。否则,你要是再出了这样的事,姐姐我也不会痛你,反而要骂你活该了,谁叫你在同一块石头上连续碰倒两次。你碰上一次,可以说你没有想到,碰上第二次你还没有想到,那就只能说明你笨,你应该碰倒两次,也许还有第三次,第四次,无数次,你不碰上谁还有权力比你更应该碰上。”

“好、好,我记着姐姐的话了。”

“光记着还不行,你还要去做。以你的聪明,只要你用了心,你就一定做得比别人好。”

“好吧,等我的先天真气修得差不多了,我就找一些用毒解毒方面的书来看一看,研究一下。”

“这就对了。听姐姐的话,姐姐才会喜欢你。对了,你吃过什么,脸上好象很高兴的样子?”

“我脸上有很高兴的光彩?”钟声一听就想起一事,立刻又惊又喜地问。

杜玉烟看钟声没有说谎的意思,点了点头说:“我是觉得你是吃了什么东西,而不是因为我好一些了。”

“姐姐眼光真好!小弟是吃了一样东西,我还说没有作用呢。”

“噢,你吃了什么东西?”杜玉烟看钟声脸上喜气洋溢,真还有些不信他是吃了什么东西才有这样的气色。

“是红丹,就是我在雪峰下悬崖上采的。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刚才去向一个老郎中请教,老郎中说是红丹,是仙品,可以起死回生。我有些不相信,回来就吃了两朵,没有什么感觉,还以为那个老郎中骗我。现在看来,老郎中没有骗我,他给我说了实话,这红丹真的具有起死回生的作用。看来对于我们修习武功的人,这红丹也有帮助气血运行的作用,对于提高内功修为,一定大有好处。”

“有用处就好。”杜玉烟听到钟声说起那座雪峰就不高兴,听钟声说出这件本来可以让她高兴的事,她也没有多少高兴,平平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钟声一下子就想到她是为什么,不好再说这事,想了想说:“姐姐,你也服两朵,看是不是对你的伤有好处。那个老郎中说凡是一个没有死的人,还有生机的人,只要服用了红丹配的药,他就立即可以还生,你受的一点伤,算不上什么,不会比一个将死的人病情重。”

“好吧,给我吃吧。”杜玉烟有些生气地说。

“姐姐。”钟声还想劝一劝杜玉烟。

“你不要再说了,我已经说过了。”

钟声再不好说话了,立即取出两朵红丹递给杜玉烟。杜玉烟接在手里,看了看,什么也没有说,扫了钟声一眼,立即将红丹放在嘴里,嚼了几下就吞进肚子里去了。

“没有味道。你给我看着一点,我调息一下看。”

钟声点了点头,没有多说。杜玉烟立即盘膝坐好,努力将手放好,这才开始调息。杜玉烟服下红丹,没有出现任何异状,经过半天调息,她的琵琶骨真的好了。这让钟声也不由对红丹的作用大为佩服,暗打主意,等这里的事告一段落,他就让杜玉烟去找诗敏三女来,让她们也去那座雪峰悬崖坐息一下,对她们的修为一定有好处。杜玉烟自然高兴,表情已好多了,脸上已没有了受侮辱、受迫害的痛苦了。

钟声看杜玉烟好了,就在客店里传杜玉烟观音醉酒。观音醉酒没有招式,钟声自创了三招九式,最后一式才是真正的观音醉酒。杜玉烟玄关已通,又修成了仙姑采莲,学习观音醉酒也不困难,不过要真正修成十成的观音醉酒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本来,钟声教杜玉烟观音醉酒只是比划一下招式,不会让杜玉烟有展现她美女魅力的地方,不知是怎么回事,杜玉烟好象变了一个人,一个让钟声这种男人没有办法抵挡她的诱惑的绝色美女,两个人之间就不由自主地发生了肉体关系。

杜玉烟早就想与钟声保持这种关系,前些天身体不允许,她没有想与钟声发生这种肉体关系,现在她的身体好了,她就不想再管着自己,将她作为一个美女的魅力全部施放出来,轻易把钟声给征服了。但在这同时,杜玉烟也给钟声征服了,她与将今和程飞已有肉体关系,当时虽然又气又恨,感觉还是有的,对那两个她认为不是男人,是畜牲的男人,她的感觉没有什么高兴的,留在她心里的只有侮辱和屈辱,没有男女之欲的感觉,当她与钟声发生了关系,内心不由自主地比较,她就突然感觉到钟声才是一个男人,一个让女人从肉体到心灵都想一直占有的男人,将今和程飞就是两个畜,绝对不是两个配拥有女人的男人。为此,杜玉烟在心里暗下决心:“你两个畜牲,你们胆敢拿着你们那两根小祸根坏我杜玉烟一生名节,让我和我的男人在一起也觉得对不起他,看我姓杜的怎么收拾你们。我姓杜的要是不整得你们连人都不想做了,我杜玉烟就不是人了,跟你们一样是畜牲了。”

钟声对自己跟杜玉烟发生这种关系,心里十分别扭,却又给杜玉烟诱惑,抵抗不着杜玉烟的要求,往往做了事才心里后悔。杜玉烟看出了钟声心里的苦处,心里有些失落,只是她对钟声的感觉太好了,不想放弃,就装着不知道钟声心里想些什么,每天除了练功,她就和钟声缠,不让钟声有时间将他心里的后悔发展下去,同时想在让钟声心里留下她更多的东西,让钟声以后就是和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在一起,也要想到她,不至于让她以后的日子白白渡过。

如此一来,钟声和杜玉烟在蓉城混了一个多月。过了年,钟声觉得该去修习先天真气了,这才决定与杜玉烟分开。杜玉烟看出钟声已有些烦了,又确实有事,这才决定放过钟声,让钟声去做事,同时觉得再在蓉城住下去,她是高兴了,以后恐怕就没有这样的日子过了,所以杜玉烟经过一番考虑,觉得现在还是先放一放,以后才能和钟声长久。这天晚上,杜玉烟和钟声又在**撕缠了大半夜,她有些受不了,这才让钟声停下来,却不让钟声睡觉,钟声想一想就明白杜玉烟有话要给他说了。

杜玉烟见钟声看出了她的心思,心里不由觉得甜到了心底,抚摸着钟声的胸膛说:“你真是一个好男人,我杜玉烟这一生以残花败柳之身跟着你,我做一辈子女人已值了。你不要说话,听我说下去。你是不是想让我走了?是不是想让我去找诗敏妹子她们了?”

“我想让她们去那座雪峰练功,这对她们的内功修为有好处。”钟声想一想,觉得还是给杜玉烟明说的好,以她的聪明,要是不给她明说,让她看出来了,那就不是好事了。

杜玉烟听了钟声的话没有生气,微笑着说:“你就是忘不了她们,大概也不会忘了我,我心里真的好高兴!我看着你长大——”

“杜姐姐,你并不比我大多少。”钟声立刻反驳说。

“虽然不比你大,当时你和齐先生上山,你才十二三岁,我已经有十七八岁了,至少也比你大四五岁。在我眼里,你当时就是一个孩子,一个又聋又哑的小孩子。只是我没有想到,三年不到的时间,你就学成了一身高绝的武功,当时我们真的不相信,要不是付仙和林中水两个人给你随便教一教就挡着了青城派、华山派、峨眉派和泰山派长老的攻击,我们谁也不会相信他们是你教的,后来你的西洋镜给你自己打破了,你所表现出来的武功修为,我是做梦也没有想到,难怪悟戒大师会在你身上下大赌注,将他的一身功力传给了你。现在看来,我看悟戒大师是白死了,他就是不传给你功力,你一样可以一日千里地提高修为,就象给我打开玄关一样。”

钟声不想听杜玉烟说这些事,笑了笑说:“姐姐,你要说什么,这些都是闲话?”

“我就是想和你说闲话,就这样说一辈子。”杜玉烟娇笑说。

“但我看你是想去做你的事了。”钟声提起话头说。

杜玉烟听了这话,脸上的甜笑才收起来,想了想说:“我是想去做事了,跟你缠了这一个月,已该做一些事了。还有诗敏妹子她们,还有你的武功进步,我可不想就这样让你讨厌我,所以我想暂和你分开一段时间,去做我们该做的事。你大概是想利用这一段时间好好修习一下内功,以好对付圣剑门长老圣剑,那我就去给你做信使,不必再留在这里了。我们还有几十上百年的时间好活,在一起的时间还长得很。”

“姐姐。”钟声一听杜玉烟的话就大为惭愧地轻呼。

杜玉烟已经明白了钟声的意思,立刻笑着说:“你是我杜玉烟的男人,也是我的义弟,我说过的话一定算数,我决不想让诗敏妹子她们为难,也不想让你为难。我已经想过了,我们以后有两条路,一是我住进你家里,给你们做管家,好天天看见你,你也可以找时间陪我;二是我一个人去找一个地方住,最好是离你们住的地方近一些,我们就可以继续来往。所以,你不用再说这件事,这样的安排是最好的。要不然,我就只有离开你,去过我的青灯黄卷的生活,但是自从跟你有了这种关系以后,我知道我没有办法,也没有毅力离开你,你要是真的想让我离开你,你就只有杀了我,免得让我去受那种没有你这个男人的罪。你不要说让我去找一个男人,我也不和你多说,你只要在这世上找得出象你一样的男人,我就跟他去,再也不烦你。我原来对你是没有男女之情,只有姐弟之情,但经过这一个月的肉体接触,我知道我的心里已经变了,那种自认为是姐弟之情的鬼话不要说骗你,就是我自己已骗不了我了。所以,我在想,男女之间,到底什么情才是真的情,什么情是肉欲?象我这样,我只有说我和你先有肉欲,男女之情才在肉欲的基础上产生的。”

钟声听杜玉烟把这件事说得如此直白,真还没有话反驳她,只好劝她说:“姐姐,你也不要把这件事搞得这么清楚,据我所知,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根本就说不清楚,你要是再想把这件事搞清楚,我可就有点怕了。依我说,你也不要多想,就照你说的,我给你置一个家,从此在一起,一切就妥当了。”

杜玉烟听钟声这样说,她心里不由有些失望,不管她的话表面上说得多么好听、大方,她内心里还是想让钟声给诗敏三女说清楚,让她也象诗敏三女一样堂堂正正地做钟夫人。杜玉烟心里虽然失望,她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不想在这事上让钟声对她产生不好的看法,她就装得十分高兴的样子说:“你答应了就好。好了,你现在就去吧,不要耽误时间了。”

钟声看杜玉烟没有不高兴,想了想就说:“我还想约斗圣剑门长老,你看什么时候约斗圣剑好?”

“约斗圣剑门长老,你不好等一等再说吗?有一件事我没有给你说,当日圣剑门长老也追到那座雪峰上去了,知道你中计失去一身内功,跌下万丈悬崖,他们以为你给摔死了,一时间不会再找你了。你正好利用这一段时间,把你的先天真气修成,作好充分准备,再对付圣剑门长老圣剑和神剑。”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钟声一听杜玉烟的话就有些耽心地说。

“你是说圣剑会去找诗敏妹子她们?”杜玉烟也想到了,以前她没有想这件事,没有想到事情还有这样的变化。

“我确实有些耽心,但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月,诗敏她们要是对付不了圣剑,她们恐怕已经出事了。”

“都、都怪我!”杜玉烟有些不甘心地说。

“这也不怪你,你也没有想到。诗敏她们三个人,再加上我师父他们四个老人,力量已经不弱了,就是对付不了圣剑,圣剑也拿她们没有多少办法,以圣剑的身份,他也不会对她们怎么样。”

“我可有些不相信圣剑门的人。”

“没事。你只要快一些去见她们,把仙姑采莲和观音醉酒教她们,她们就更没有事了。”

“你没有教她们?”杜玉烟十分兴奋地问。

钟声和四个女人在一起相处了这些年,对杜玉烟的话自然一听就明白,当然要满足一下杜玉烟的激动情怀,笑着说:“她们一套大小环套环练得已是乱七八糟,我再教她们这两样,她们还不愈练愈不成样子,我就没有教她们。再说,我有几十套这种招式,她们不修习适合女人练的仙姑采莲,偏要学大小环套环这种男人练的武功,我拿她们没有办法,只好由她们了。”

“你也是,真是下得心!好吧,我就去传她们。呀,不行,我不能教她们。”杜玉烟想起自己与钟声的关系,这要去教诗敏三女,还不让她们看出一二,别说教她们,她们不给自己当场造翻,恐怕已经是看在自己与她们的关系上了。

钟声听杜玉烟这样一说,想一想已明白了杜玉烟的意思,这才有些无奈地说:“是这样你给她们带两样绝技去,让她们自己摸索着练习。”

“这样还可以。我可不想让她们知道我们的事。”杜玉烟大为放心地说。

钟声没有办法,立即起床,找来文房四宝,亲手为诗敏三女写出三种适合女人修习的武学:泪飞如雨、观音洒水七解和点水三飞。杜玉烟也起床看钟声写三种武功,还没有等钟声写完,她就发现钟声写出来的三种武功比她学的两种厉害,心里就有些不高兴,再不看钟声写武功秘籍,自己去睡了。钟声没有注意杜玉烟,等武功写完了,看见杜玉烟睡着了,他就没有叫醒杜玉烟,立即驭空出去,想赶在杜玉烟醒来以前采一些红菇回来,让杜玉烟给诗敏三女带去。

钟声之所以这样想,主要就是杜玉烟给他的启发。以杜玉烟的内功修为,想一个人承受钟声的恩宠,照理她一定受不了,但这一个月下来,她不但承受了,还没有让钟声太为失望,即使钟声每一次都不满足,却比诗敏和巴音格好多了。钟声不相信杜玉烟比诗敏和巴音格在这一方面忍耐力强,暗中找原因,这就发现红丹对这一方面有些作用。

钟声返回客店,杜玉烟确实刚才醒来,正在对钟声的不告而去气得流泪。钟声一闪落在屋里,手里还有一个大玉瓶,里面好象装着红色的东西。杜玉烟看见钟声手里的玉瓶,想一想就明白钟声去做什么去了。

“你是不是真的离不开她们?”杜玉烟问出这一句话她就后悔了。

钟声听了杜玉烟的话,脸上不由浮现三分苦笑,放下玉瓶,这才说:“她们要对付圣剑,必须提高一点功力。”

杜玉烟再不说什么,偎进钟声怀里,苦着脸说:“你要原谅我,我是一个女人,是你的女人,看见你为她们做这些事,我就忍不着说出这种话来。”

“我知道,没有怪你。”

“你不怪我就好。你回去吧,我这就去见诗敏妹子她们。”

钟声看杜玉烟心情已经好一些,就不再多说,点了点头,转身想走,杜玉烟又从后面抱着钟声的腰,钟声也不说什么,任杜玉烟抱着,站了片刻,这才解下杜玉烟的手,飞出窗去了。

“你真是我命中的魔星,我杜玉烟这一辈子就是为你不要命,看来我也不会眨一下眼睛。也好,我就大方一点,去做你交给我的事,只要你高兴了,给我机会,我就收回我说过的话,跟你们一起过。”

杜玉烟抹去脸上的泪水,迅速收拾好东西,立即出城。杜玉烟没有向东去,直接向北去了。她受创的心虽然经过钟声月来的治疗,已经好得多了,她还是不能忘记将今和程飞给予她的侮辱,她要找回来,而且是有计划的报复。

杜玉烟赶到青城山下,没有去青城派,她想先去程家看一看,看程飞是不是回家去了。以青城派的武功,他们想给程飞恢复武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程飞没有武功,想去找将今报仇也不可能,因此程飞现在最有可能住的地方就是他家里。他知道杜玉烟的武功已给将今废了,想恢复也不行,想报仇更不行,更不会把她受辱的事说出去,所以程飞觉得住在家里就没有不安全的。至于知道四姑娘山发生过事情的人,圣剑门绝对不会多事;青城派长老也不想自己给自己脸上抹黑,他们自己就想对付钟声,自然不会怪程飞先下手,更不会把这件事情声张开去;另外一个将今,他就是想把这件事推给程飞,他也不会在没有人说出这件事的情况下,自己把这件事说出来,给程飞脸上抹黑,要是真的这样的话,将今就不是将今,而是一个笨蛋了。

杜玉烟对程飞的估计真对了。程飞就住在家里,青城派对他根本就没有一点表示,这一点杜玉烟看见程飞就明白了。杜玉烟与程飞相处了几年,程家早就知道有杜玉烟这个人,有杜玉烟这么一回事,所以杜玉烟向程家的守门人一说明身份,程家的下人根本就没有好好问一问,就通报进去。程家老夫人亲自迎接杜玉烟,让杜玉烟没有费任何心机就见到了程飞。

程飞没有变化,身体好象长得弱了一些,脸上没有了以往那种天下唯我独大的表情,看见杜玉烟,他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几分惭愧,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或者两人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杜玉烟可就不这么想了,她已经打好了主意,装得象一个没有武功的人,自己找地方坐下来,直到程老夫人退出去,她也没有开口说话。

程飞看杜玉烟没有话说,这才打破沉默,苦笑着说:“杜姑娘,我只能说一句对不起你!一切都是我识人不明,贪心不足造成的。”

杜玉烟还是装得脸无表情的样子,听了程飞的话,这才说:“你就这样说一句话就算了,是不是太轻松了?我们可不是一般的关系,而是一对,已经有几年了,双方的家长已经认可了这件事,你也下得心这样对我?”

“我已经说过我不是有意的,只怪我识人不明。”程飞说话的声音提高了一倍,态度十分恶劣。

“你这样说是不是就是说我们之间就这样完了?”

“又不是我要害你。”

“但当日你参加了。”

“姓将的更是你第一个。”

“我不找他,因为他在我眼里已经不是人了,你就算不是人,也是我杜玉烟相处了几年的男友。”

“抱歉!这个责任我姓程的负不了。”程飞一下子就听出了杜玉烟的来意,想也不想地直说出来。

“你这样说,是对我们这些年的相处不当一回事了?”杜玉烟还是没有表情地说,看起来有些不象来让程飞负责的,好象是来讨账的。

程飞没有好好看一看杜玉烟的表情,没有好好想一想杜玉烟为什么会来找他,他还以为杜玉烟遭遇此难,无路可走,这才来程家,希望他程飞给她一个家。他程飞现在虽然没有武功了,不能在武林中呼风唤雨了,他还是不会要一个给人**过的女人,即使这起事件中有他参预,他也不想负责。

“我们之间相处得本来就不愉快,你现在还说这件事,我姓程的就更加看不起你了。”

“看来你是不想对我负一点责任了?”

“我已经把话给你说清楚了,你应该去找姓将的。”

杜玉烟站起来,脸上立刻浮现十分冷酷的微笑,上前几步瞪着程飞。程飞看杜玉烟站起来,以为杜玉烟给自己气急了,要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也急忙站起来,做好迎战杜玉烟的准备。杜玉烟没有动手,没有吵闹,程飞很快就看出来了,同时看出杜玉烟这不吵不闹中好象隐藏着更大危险,她脸上的表情已说明了这一点。杜玉烟脸上的表情确实不好看,可以说十分难看,就象一个索命的厉鬼,一张原来美丽无比的粉脸,已在这一瞬间挂出一片寒霜,冷得让程飞一看见这一张脸就想到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女鬼。

杜玉烟看出了程飞的心虚,先冷酷无情地讥笑一声,这才将语气故意放得十分平和地说:“程飞,告诉你两件事,一是钟声没有死,他还活着;二是我的武功已经给钟声帮我恢复了。我今天来只是试一试你,看你我之间几年的相处有几分情分,现在看来我们相处几年还没有我和钟声相处这一段时间的情分的百分之一,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没有一点情分,所以我下面要做的事我就做得心安理得了。你给我听好,现在没有你说话的份,该我说话了。我的时间不多,我还有许多重要的事要去给钟声做。不过,在说正事以前,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我和钟声已经好了,我已经是他的女人了。我出了这种事,他没有嫌弃我,要了我,这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再是他在做男人这一方面,我经历过你、将今——你们两个畜牲,再和钟声睡,我就有了比较,我发现你们那东西与钟声比起来,就好有一比:一根手指与一个拳头。钟声一个人就能够让我舒服得昏死过去,你们两个畜牲搞了我半夜,我还没有任何感觉,而我的男人,我的情弟弟还不够,为此我觉得很对不起他。”

“你——**妇。”程飞真没有想到杜玉烟全变了,在她的身上再已看不见那个美丽娇气的姑娘,现在向他说话的就是一个女人,一个和以前一样美丽,却不是原来那个姑娘的女人了。程飞更没有想到这个以前一向不想和他谈这件事,连抱一下也不肯的姑娘,一个多月不见面,就变成了这样一个说起这些事来脸都不红一下的女人,真是让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而杜玉烟给他说的这些话,对程飞这样一个家世出生都是一流的年青人,一个年青自负的男人——就算是一个没有武功的男人,他也受不了,所以程飞再也不顾杜玉烟是不是真的恢复了武功,本能地大吼着骂出口。

“哼,你这样骂也没有什么,我杜玉烟这一生就这么一个男人,就是再是**妇,也是和我的男人。至于你们两个畜牲,你们本来就不是人,我杜玉烟就要请你们原谅,不能把你们也算成是我杜玉烟经历过的男人了。”

程飞听了这活,他的气愤就给吓回去了,立刻听出了危机,脸上不由变色,盯着杜玉烟,想到她既然向自己说出这些话,可想而知她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再加上自己对她已是坏事做尽,她要如何报复就是十分正常的事了。

“你、你想、想怎么样?”

“聪明,真是聪明!你这个畜牲虽然不是人,我的话说到这里你就看出我会对你大为不利,你就还有一点用处,说明我先来找你没有找错人。”

“你、你,我青城派不是好惹的。”

“算了,刚才说你聪明,你一转眼就愚蠢得象是一头牛了,难怪让姓将的畜牲玩弄于股掌之上。好了,我早就说过不想跟你说废话,现在已经说了太多的废话了,我就说一说正题了。”杜玉烟顿了顿,接着说:“我来你姓程的畜牲窝里,只有一件事告诉你:给我去对付姓将的。至于怎么对付,当然是听我的了。大至有一点,你制着他,将他装在一个笼子里,放进一些母猪、母狗、母兔、母马、母牛等等,凡是母的动物,你就给我放进去,让他与那些动物**。当然,你要是找一个没有人看见的地方,你就是让他与你老娘**也没有用,所以你要让他在大城镇里做这些事,并且还要在笼子上挂一块牌子,写上峨眉派弟子将今‘几个大字。”

“哼,这样一来,峨眉派立即就会找我。”程飞对于杜玉烟要他做这件事,他真是从心里愿意,但要他写牌子,他就要想一想了。

“你写不写由你,反正你的下场也比他好不了多少,总之你们两个牲畜这一生是给我杜玉烟玩上了。你们想反抗也行,只要你们有本事对付我,再**我一次,我杜玉烟也认账。不过,我告诉你,我男人的武功修为现在就算不是天下第一,不出三五年他也是天下第一,他为了我的安全,教了我不少东西,你们要想对付我,就必须去找一个能够教你们比我男人教我的武功更厉害的人做师父,至于别人是不是肯教你们,我可就不知道了。就算是你们找到一个没有眼睛的高人做师父,你们也要看一看他是不是有帮助你们打开玄关的本事,要是没有,你们找他教你们也是白教。”杜玉烟说到这里,看见程飞脸上表情变幻不定,也不管他想什么,冷笑一声问:“姓程的,你听清楚我说的话没有?”

“对不起,我没有这个本事。”

“哼,拿去,服下去一晚上就好了。至于内功,我相信比你以前的内功还要长两三成。”杜玉烟从包袱里面摸出一个红菇丢给程飞,这才冷笑一声说:“时间只有半个月,你要是没有一点成绩,我就要反过来做了。噢,我还忘了一件事,你也可以和姓将的再一次联手对付我,如果是这样,我抓着你们就将你和姓将的一样对付,不再给你机会了;如果你再做一些让我不高兴的事,你就别怪我要将你全家人一同处理,让你程家从此以后绝子绝孙,免得你们程家再养出你这种畜牲害人;再是你也可以逃跑,我也许一时抓不着你,找不到你,但我相信不出两三年,等我丈夫一统武林的时候,我只要传出一句话,武林中人就会把天下翻一转,一定可以把你这个畜牲找出来,那时候你就不要怪我更加不讲昔日交情了。”

杜玉烟一句话说完,也不管程飞是不是答应,她已经走了。程飞看杜玉烟走的气势,真还吓了一跳,直到杜玉烟走了盏茶时间,程飞才象梦里醒来一样,身不由自己地打一个寒颤。

“她、她真的恢复了武功?”

这一点不用谁给他说,程飞也知道杜玉烟是真的恢复武功了,自己真的让她控制着了,要是真的象她说的后两种情况,自己这一生就没有活路了。

“啷个办?”

程飞不是一个甘心让人控制的人,虽然知道杜玉烟给他说了这些活,还给了一朵可以恢复武功的红菇,他还是不甘心给杜玉烟控制起来去对付将今,若是他自己对付将今,他还不会有任何犹豫,此时此刻,程飞就有些不甘不愿了。程飞想不起办法,无奈之下想到杜玉烟给他的红菇,不管是不是真象杜玉烟说的一样有用,只要能够恢复武功,他就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程飞的武功恢复了,他还是没有想好是不是要听杜玉烟的话,在家里混了三天,这才想起一件事:杜玉烟没有让将今来这样对付他,而是让他这样去对付将今,至少说明那个女人还记着以前一段情,自己要是把这件事办好,说不一定这个女人就放过了自己;再说当日自己的武功也给将今废了,一切都是被逼的,杜玉烟就是要报仇,找的也应该是姓将的,而不是他程飞。程飞为自己找出原谅自己的理由,认为杜玉烟就是要找他算账,也不会象对付将今一样对付他,他就不想反对杜玉烟,立刻离家,去峨眉派暗算将今。

他却没有好好想一想,将今是可恶,他也好不了多少,更主要的他还是杜玉烟的男友,他没有保护杜玉烟,还和将今一起合谋加害杜玉烟,杜玉烟又怎么能够忘得了这事,就算是因为他而让杜玉烟有了说词,让她跟钟声有了进一步的关系,可以说有功无过,杜玉烟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钟声又回到那块悬崖上的石坪。这一次回来,钟声已打好了长期住下来的主意,他就没有急着坐下去练功,想先查看一下这个小石坪,以及石坪上长的红菇。

钟声将靠近悬崖的地方用手扫干净那层软土,下面的石地就显露出来了。不用钟声细看,他已确定这正是一块玉石,黄白色,看起来就象是人体肌肤,用手细细触摸,还有些摸到人的肉体的感觉,闭上眼睛,真让他感觉就象在抚摸杜玉烟的身体,至于是不是温玉,钟声一时之间不敢确定,总之这块玉不凉就是了。钟声又查了一下这个石坪,立刻发现这个石坪就是一块整玉,直伸到悬崖里面去了,有多深有多大,真还无法估计;石坪两边不是玉,是悬崖岩石一样的黑石头,硬得让任何植物都没有办法在悬崖上生存,难怪这一座悬崖光秃秃的,没有多少树木和杂草,而那些生长树木和杂草的地方,大都是些缓坡,长年累月的各种腐烂物积累,这才有生长树木和杂草的土壤。

钟声将这一块玉石坪检查过,又觉得下面粉红色的云雾有些怕人,这地方与下面相差不过三五丈,要是有一天那些云雾冒上来了,可就问题大了。钟声府视下面的粉红色云雾,看没有多久,他又发现云雾中好象有东西,长长的,就象是蛇虫一类,使钟声精神不由一震,暗想:“这是什么东西?在这毒雾中生存,必定是有毒的东西,要是让它爬上来了,我正在坐关紧要关头,给它咬上一口,我可就别想活了。”钟声盯着下面的粉红云雾,一时间真不敢就坐下去修习先天真气,暗想对策对付下面的毒虫。

钟声对医药不了解,可以说完全是外行,自然想不起对付下面毒虫的方法,不过时间一长,钟声还是想起一个办法:对面山坪上的青城派长老。“青城派长老是一个善于治疗眼病的郎中,他什么地方不住,偏偏住在这个地方,不用说他也是有为而来,不是为了这个深谷里的毒物,就是为了自己座下的温玉,这么多年下来,他一定有些心得了,自己去找他,岂不是正找对人了。”钟声想是这样想,但想到青城派长老配制的软骨散,他又有些迟疑了,再是青城派有意对付他钟声,他逃脱也就算了,现在又自己送上门去,岂不是自己找死吗?所以,钟声一时间也不敢去打青城派长老玉明道人的主意,决定先看一看,要是那些毒虫爬不上来就算了,要是那些毒虫能够爬上来,他就不能不去找玉明道人了。

钟声这一天剩余的时间没有做别的事,就是盯着下面的深谷,看的时间长了,真还给他看出一些问题,下面的毒虫确实在向上爬,只是无论如何也爬不上来,所以一天下来,并没有一条毒虫爬上来。而那些毒虫也不是别的东西,就是些蛇,大的小的,远远看去简直不比衡山后山那座深谷里的少。想到衡山深谷里的蛇,钟声又有大发现,那些蛇这样想爬上来,也不是为了爬上来而爬上来,它们想爬上来也是有目的的,而它们的目的就是这一块玉石上生长的红菇。因为钟声在上面活动,震落一些红菇,那些蛇就不客气地一口接着,没有接着的,还将接着红菇的蛇一口吞下去,真是恐怖得很,吓得钟声这个武学高手也不由背心发冷。钟声看到这里,已知这块玉石上长的红菇确实是一宝,蛇虫这种没有灵性的东西都抢,人就更不要说了,也难怪青城派长老在这里一守就是几十年。

钟声想到青城派长老一守就是几十年,他就再也忍不着想去看一看青城派长老都有些什么收获,自己要是看见了,说不定对自己大有帮助。钟声决定去找青城派长老,又不想与玉明道人见面,想起青城派弟子和峨眉派弟子将今所做的事,钟声就有主意了。

当天晚上。青城派长老玉明道人住的茅屋起火,一下子就烧起来,连那些种在山坪上的药草也没有避免。玉明长老没有办法,在屋里取了一样东西,急急忙忙地向山坪外面逃去,其余的东西就全都不要了。即使是这样,玉明道人取去的东西也在不知不觉中不见了,他还以为是逃出时丢了,又回来找,没有找到,又见房子已经烧成了一片白地,他就骂骂咧咧地走了。

这一切自然是钟声的杰作,他对玉明长老深具戒心,不想和他正面打交道,这才想出这个办法。结果,钟声从玉明长老怀里取出两样东西,一样就是一个记事本;一样是一本厚得足有一块砖头的书,书面上是三个大大的彖字《奇毒经》。

钟声对玉明长老本来还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看见这本毒经,钟声就不由改变了对玉明长老的看法,忍不着自言自语:“我只听说你这老道会给人治眼睛,没有想到你最珍贵的还是这本毒经,看来你不是一个挂羊皮卖狗肉的人,也是一个不走正道的牛鼻子。很好!你既然不是一个正经人,我这样对付你,我也心安了。”

钟声没有把那一册《奇毒经》丢了,反而收起来。他记着了杜玉烟的话,觉得自己就是不以毒害人,了解一下毒药知识,认一认毒,也不是一件坏事,不要真的给杜玉烟说准了,自己在一块石头上连续袢倒两次,那就真是应该了。至于那一本记事本,所记还真是这个深谷里的蛇虫,有些什么种类、大小、作用等等,让钟声看了就不由头皮发麻,也亏玉明道人有耐心记下这许多事。红菇的事也有记载,不过说得也不清楚,只说那些蛇想吃红菇,为了抵抗深谷下面的寒气。蛇虫之类本来就是冷血动物,大概红菇是热性东西,蛇虫吃了,才不至于给冻死。钟声对此有些不以为然,觉得要是真是这样,深谷里面的蛇早就跑光了,除非这个深谷没有出口,四周都象这一面悬崖,谷里的蛇没有能力爬上来,不然谷里的蛇也会向外面爬,不会留在深谷里面不走,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红菇一定还有更大的作用。这些蛇虫才会冒死在这里一代一代地等下去,等着有一天接着一颗红菇入口,让它们一飞冲天,一跃化龙。由此推测,这座深谷里一定还有大的蛇蟒,就象衡山深谷里的蛇一样,有大的,有小的,有凶恶的,也有那些专以同类为食的蛇,如果一个不小心,让谷里的蛇爬上来了,问题就大了。

钟声想是这样想,还是有些事情想不通。这个深谷里即使全是蛇,全是毒蛇,这座深谷上也不应该有这一层剧毒的红雾,那么这一层红雾又是从哪里来的,又是怎么形成的,为什么在这座深谷里,在这样的高度不上不下,不散不流,这又是一种什么毒雾呢?钟声对此一无所知,青城派长老玉明的记事本上也没有记载,这就让钟声再怎么想也想不通了,何况他对医药一道本来就认识不足,一时间让他将悬崖下面深谷里的毒雾想一个清楚,真是有点难为他了。

钟声面对这个未知的领域,心里不由自主地生出三分恐惧,站在石坪上,一时间难也决定是去是留:走,钟声不甘心,就这样走了,他心里真是说不服他自己;留下来,深谷里无名的危险又让钟声背心发冷,就象什么危险就站在他的背后,一个不注意,那种危险就袭击他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