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听了唐凤舞这话,脸上不由浮现苦笑之色,一时也不知道怎么给三个女人说清楚,想了想,又查看一下三个女人的表情,这才以平和的语气说:“我的武功修为确实遇到一些问题,一时间也难也解决,恐怕已没有人能够帮助我解决,所以我也没有办法,只能自己摸索,争取尽快想出办法来解决我的问题。这一点你们放心,我的武功大部份是我自创的,要解决我的问题,我相信最终还是要靠我自己。我现在需要的是时间和机会,此次天台山之约,如果我真的能够与圣剑好好斗上一场,说不一定就能够让我找出解决我的问题的办法。你们也不用问,问我也给你们说不清楚,总之不用为我耽心,相信我就行了。”

“真的没有需要我们的地方?”诗敏还是不放心地问。

“你们的修为虽然已经很高了,却全是我知道的,对我没有启发作用。你们该已知道,或者感觉到了,我的武功中存在的问题不是修为高低的问题,而是需要外来的东西启发,为我找到一个突破口,才能够帮助我。”

诗敏三个女人听钟声这样说,她们就开不起口了,钟声也知道她们帮不上自己,不想和她们多说这件事情,转过话题说:“我们就这样决定了。今天是重阳后半个月,我们就约定五天后同时出现在天台山和圣剑门。”

“既然这样定下来了,我们也没有意见。我看你就留在家里,想办法给我们掩护一下,我们好提前一点时间潜去圣剑门,免得到时候你一飞就到了天台山,我们还在路上,那就要耽误事情了。”

钟声对诗敏的提议没有话说,立刻答应下来,并笑着说:“这一点事我还办得到。你们就化装出门去,我让若雅她们化装成你们,想来还可以瞒过地剑程通。这个财宫我总要让它搬家,留在我们眼皮底下,让我们的行动一点也不自由。”

“这可由得你,我叫你对付了财宫,你说要留着稳着圣剑门,现在你就知道留下来的不一定是好事。对了,你可要收捡一点,她们一个个都是怀春的姑娘。”诗敏没有好好想一想就把话说出来了。

“对,诗敏姐姐提醒你的话有道理。”唐凤舞也笑着附和。

“你们——快去吧。”钟声有些生气了,站起来丢手走了。

诗敏想一想自己说的话,确实有些过分了,脸上不由有些发热,扫了巴音格和唐凤舞一眼,还是咕噜着说:“我也不过是提醒一句嘛!”

巴音格轻拍着诗敏的肩膀笑说:“千里不是那种人,几个丫头怀春也是她们的事。”

“姐姐,你也别说好听的了,你们夜夜春宵,她们听在耳里,看在眼里,你也怪不得她们不怀春。”唐凤舞语含讥诮地说。

“你呀,又在一边火上浇油!”

钟声等诗敏三个女人走了,真的让若雅四女拿三个人扮成诗敏三个女人,带着她们在湖上采莲,混过五天,这才趁黑离庄,直扑天台山。

钟声在沿海一带混过,对地理熟悉,不必打探路径,他就顺利赶到天台山头了。他原来想把这座天台山搜一下,以防圣剑门又在山上布置一些玩意儿,自己一个不小心又中计,那就不能再怪圣剑门,只能怪他自己了。没有想到他自以为来得早,还没有让他落下地来,天台山最高的一座山头上就有人在招呼他了,让他听在耳里,心里就十分的不舒服。

“小子,你就是姓钟的那个小子?”

钟声落下地,寻声望去,看见一个全身白的道者,站在十多丈外一块大山石上,其人白眉、白须、白发、白肤——面如处子,眸如婴儿,清澈明净,让人一看他就觉得他是一个有道全真。

“在下是姓钟,单名声,字鸣。道长想必就是圣剑门长老,上圣下剑的圣剑老前辈了?”

“哼,果然是你小子,修为也确实不弱,竟然修成了天人合一!”

“道长,我姓钟的是小子不错,可也不希望道长如此不敬,希望道长还是自重一点好。”钟声对白发老人接连不断地以不敬的口气称呼他大为不耐,当即语含讥笑地说。

“哼,老夫神剑,圣剑门长老之一。”

“神剑?”钟声听了心神大震,忍不着紧问一句。

“凭你小子这一点三脚猫的修为,有老夫神剑接待你小子,已经是给你小子天大的面子了,更是看在你小子确实还有一点修为的份上了。”

“好说!圣剑门的技量我姓钟的已经领教过了,今天要不是听说圣剑门长老圣剑相约,我姓钟的也许就不来了,至于我姓钟的朋友,我自会向圣剑门要人,若是他们有什么损伤,我相信圣剑门也讨不了好去,我一定会让圣剑门加倍奉还。”

“哼,小子好狂!”神剑听了钟声的话,也不由气得直吹白须,又找不到话说,只有自己生气的份了。

“道长这样说话也无不可,这只能怪贵门给我姓钟的留下的印象不好。”

“哼,那些事与老夫无关。”

钟声不想放过,直问:“然则这些事又与谁有关,他们不是圣剑门弟子?”

“总之,老夫不知道这件事。”神剑自觉有些理亏,又不想给钟声认错,便有些不讲理地说。

钟声听他这样说,想了想,审视一下神剑,这才决定与这个自称神剑的道人比一比。这个道人,不管是圣剑还是神剑,总之修为都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高人,今天能够有机会与他一较修为,也算不虚此行了。再者,这个道人即使不是圣剑,也是圣剑师兄弟,修为就是比圣剑弱一些,也一定弱不了多少,自己要是胜了他,必定能够从他的武功中找出一二战胜圣剑的办法,对自己的武功修为提高也必定有好处,将来用以对付圣剑,自己的胜算就更大。

“道长既然约我姓钟的来这天台山上,当有以教我,请划下道来,我姓钟的无不接下道长所能想出来的题目?”

“好,果然有点看头!今天是老夫约你,老夫不占你的便宜,现有一个方案,你小子看一看,要是你小子认为不公平,你就提出你的意见。”

“请讲。”

“先比驭空之术,向北去五台山带回一个女尼,谁快谁就算胜了。”

“且慢说下去。”钟声急忙阻止神剑再说下去。

“怎么,你小子认为有哪里不妥当的地方?”神剑有些不明白地问。

“在下也没有认为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只是认为我们比武去惊扰五台山的出家人,有些不应该,虽然这是你们圣剑门的一惯作风,在下还是认为换一下好一些,比如改成带黄河水回来,谁带得又多又快,谁就获胜,在不使用工具的情况下,我们就不会惊扰别人,这对我们的修为进步也有好处。”

神剑听了钟声的话,不由注视钟声,似乎没有想到钟声会出这样一个题目,总算他人老成精,看了片刻就恢复常态,点了点头,放缓语气说:“如果回来得快,水带得少,或者回来得慢,水带得多,又如何一个算法呢?”

“在下认为,以你我的功力,带回来百斤水当无问题,少了此数,回来得再快也是输了。”

“还是存在同样的问题。”

“事实上不存在问题,百斤水是初数也是终数,道长不想多带一些回来,我也不想多带一些无用的水回来,以免回来得慢了输给了道长。当然,如果我们同时回来,那就要以所带的水的多少来论胜负了。”

“其二,驭剑取物,谁远谁胜。”神剑对钟声的话不予置评,又说出第二项比拼内容。

钟声想了想,觉得自己的驭剑术虽然没有完全修成,量来也不会输给神剑,他就没有说什么。

“最后,老夫与你小子在空中较技,谁不敌落下来,活命的机会也不多了,胜负也就不用判了。”

钟声自然不甘示弱,他的灵心乱飞就是一绝,不怕神剑的驭空之术比他更厉害:“在下愿意奉陪道长。”

神剑见钟声答应得这么爽快,真还猜不透钟声的深浅,注意打量钟声几眼,没有看出钟声有什么突出的地方,这才不再多想。

“最后一点,三场比试必须连续进行,中间没有休息,谁若不支了,谁就算败了。”

“在下没有意见。”

“此次较技,谁负谁退出武林。”神剑更加看不透钟声,只有将早就想好的应对办法一一说出来,说到最后没有敢把早先准备好的结果说出口:“谁负谁就自绝当场。”

“这话略有不公,在下也不想计较了。”钟声一听就觉得对自己不利,但想到自己若是连神剑都有胜不了,别的就不用说了,这与退出武林没有多大的区别,他才没有多作计较。

“小子,老夫早就说过给你公平的机会,你小子有话就说出来,要是不是无理的要求,老夫就一定答应。”

“如此在下说明也好。在下年青,此次与道长相较,就算是败了,在下也有的是时间,要不了三五年,道长就一定要败在在下的手下。”

“比武较技可不管年纪。”神剑听钟声这样说,他就不由放心多了。

“这是当然,在下只是把话说明白。”

神剑好象早就打好了主意,不想因钟声一句话就改变自己原来的计划,假装听不懂钟声话中之意,接着说:“这样就好。以你小子与本门的过节来说,算不上深仇大恨,失败者退出武林,消弥仇恨,正是今日你小子与老夫较技最好的结果。”

“道长不用再说了,我们是不是就开始了?”

“你小子既然想着退出武林,老夫就成全你。”

神剑游目四顾,正看见一只红头绿翅鸟,站在不远处一块突出的石头上,一跳一跳地觅食,不时还张望一下四周,生怕有天敌出现,要了它的小命。

“你小子看见了。鸟飞之时,正是我们起步之始。”

“很好。”

钟声一个“好”字没有出口,神剑已经双手划起,凌空而去,带起一阵劲风,将那只鸟吓得惊叫一声,冲天而去了。钟声顿时明白神剑之意,心中不由暗骂一句“老无耻”,跟着冲天追去。神剑已经向北去了五六里,若不是天气晴朗,钟声恐怕早就看不见他的人影了。

两人一前一后,相差四五里向北急射,一时间也分不出强弱,但这样前后飞下去,钟声要是没有更好的办法将神剑抢先这一步的距离夺回来,钟声就算失败了,那时候再说什么话就不是神剑不对,而是钟声自己不对了。钟声原来还自恃驭空术灵心乱飞比神剑高明,此时看神剑以剑为引,化为箭矢向北射去,一点不比他的灵心乱飞差,钟声心里就没有底了,他也不能不对神剑大为服气了。钟声面对这种不利的局面,他那超出常人的沉着就显露出来了,先不再乱想,耽误时间,全力追赶,稳着局势再说,同时发挥他灵心乱飞的优势,细心体会灵心乱飞,看是不是还有可以挖掘的潜力。这样一来,钟声立即感觉飞行的速度快了许多,心里就不由安定一些,但要抢回失去的时间,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钟声身临其境,脑子里就是不想办法都不行,三个象是精灵一样的字就在脑子里乱转:“啷个办?”

从天台山到黄河,空中距离少说也有两三千里,在两个武林绝顶高人的驭空追赶之下,仅一个多时辰就到了。

神剑没有去找一件器具,一头射击进黄河水里,再从五六丈外射出水面,他身周就裹了一层水,形成一个梭形,以剑为尖,返回南方去了。

“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钟声受到神剑的启发,再不耽误时间,有样学样,也是一头栽进黄河水里,再冲天而起,已成为一条更象梭的水梭了。钟声这个梭又不同于神剑那个梭,看去要丰满一些,所带的水也要多一些;再是他以双手为尖,水为锋,可以随空气的阻力调整变化,减少阻力,前进的速度就快了许多;更不同的是钟声这个梭全体都可以变化,经气流激荡,很快调整到最佳状态,向北化光而去,看去就比神剑的速度快多了。

天台山头,太阳也快下山了,夕阳的余辉斜照,将这座山头染得金黄,远远望去,恰似一座金山。就这时,空中白光连闪,山头上就立定两根水柱。水柱没有动,没有变化,那些平常只有化成冰后才能成形的金黄的黄河水,此时此地,好象全都凝结起来了。

“哗,哼!小子果然天纵奇才,一看就能够悟出其中之妙,老夫就是不服都不行。老夫输了第一阵。”

“哗。”钟声收功放水,拱手一礼说:“老道长认为第二阵又如何计算呢?”

“由此向南去百里是大目洋,洋中有白鲸,谁能够取回白鲸谁就算胜了。”

“别的地方没有?”钟声听了神剑的话就皱眉不也,神剑是圣剑门出生,他对这一带海域十分清楚,自己虽然也在这一带走过两天,可不知道海里什么地方有白鲸。

“别的地方当然也有,但已经超过了这个距离,你小子要是有本事,你可以去更远的地方猎鲸。”

钟声想反对这个极为不公平的提议,但又不想示弱,暗想自己的驭剑之术虽然没有修成,但百里取物还难不倒他,再是这一阵就是真的输了,不过是一胜一负,下一阵比真功夫,他相信他可以胜过神剑。钟声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只有拼尽全力了,胜败就不管了。

“既然是这样,在下也只好照猫画虎,尽量施为了。”

“嘿嘿,小子,老夫把话说在前头,你小子如果再想从老夫这里获得一丁点好处,吃了亏,输了阵,可与老夫不相干。”

“在下十分明白。”

“这样最好,免得你小子这一阵输了,怪老夫没有给你小子说清楚。”

“道长没有说清楚的事情多了,在下并不计较,道长就不用多说了。”

神剑又装着听不懂钟声的话,点了点头说:“这次不用谁发号施令,现在开始,谁先取回白鲸,谁就算胜了。”

“请。”

神剑没有再多说,立即盘坐下去,略过盏茶时间,他膝上的长剑就化为无形消失了。

钟声没有带剑,现在看见神剑施出驭剑术,他也没有办法,不敢多看神剑施展驭剑术,浪费时间。随手招过来一根母指粗、长约两尺的树枝,使开驭剑术将树枝驭出去。他当然不会愚蠢得想以这根树枝去猎鲸,只是事到临头,无奈之下才想以树枝作引子,希望一路之上能够找到一把剑。钟声的希望没有落空,刚才驭出树枝,可能才下山,他就感觉到剑气,想也没有多想,他就不客气地取了那把剑,留下那根树枝,驭剑向南追去。

就这样一点时间耽误,神剑的剑已经不知去向,钟声不想花费时间去感应神剑的剑,继续驭剑向南。他相信神剑就是骗他,神剑驭出的剑也不会去很远,只要自己的剑向南去了,总会发现神剑的剑,就是不能发现神剑的剑,白鲸也必须要到海里去找,还不是一样要去南边,至于远近,那就顾不得了。

钟声驭出的剑很快到了海里,立即感觉不对,神剑的剑没有感觉到还罢了,白鲸也不见踪影,一般的鱼则不少。钟声在海上混了不少时间,对海中鱼类虽然没有下过功夫去了解,对白鲸还认识,此时此刻,他就不由在心里暗骂神剑“无耻”“老狐狸”。钟声无奈,放弃在大目洋找白鲸,将剑驭得更远一些,向广阔的海洋中去寻找白鲸。

这样一来,钟声耽误了不少时间,等他将白鲸抓上天台山头,神剑已经收功站起来了。

“小子,这一阵老夫胜了吧?”神剑十分得意地问。

“大目洋没有白鲸。”钟声语气平和地说。

“你小子取回来的可是一头真真实实的白鲸。”

确实,钟声取回的白鲸没有死,没有伤,正在石缝里乱跳,尾巴将石头拍得石屑乱飞,说明这一头白鲸的力量不小。白鲸的个头也不小,长足有五尺,重量不下两三百斤,灰白的身躯给夕阳一照,更显出生命的野性和顽强。比之神剑那头四五十斤重的、死了的白鲸,钟声猎的这一头才更象白鲸。

钟声听了神剑的话,不再和他多说,心里对圣剑门也不怎么看重了,右手一挥,将白鲸扫向半空,再凌空一掌,那条白鲸就向南射去了。

神剑看见钟声这样做,自然体会出了钟声没有说出口的意思,脸上不由变色,浓“哼”一声说:“老夫一生所见的高人中,你小子可以算一位了。”

“但在下觉得道长的作为有失公平。”钟声还是没有忍着心里的失望。

“哼,公平!这世上没有公平,所谓公平完全建立在力量的基础之上,就象我们站在山头上与站在山下的人比公平一样,你小子说这是公平的吗?”

“多谢教诲!我们第三阵可有什么讲究?”

“没有。老夫这是给你小子最大的公平,各凭本事,没有半点虚假。”

“这样最好。”钟声看了看手中剑,长三尺,暗淡无光,形同破铜烂铁,却十分的沉手,重量不在十五六斤以下,估计即使不是一把宝剑,也必定有些看头,因此有些过意不去地说:“道长最好小心一点,我手里这把剑有些分量,说不一定我就毁了道长手里的剑。”

“嘿嘿,你小子手里的也许确实是一把宝剑,但你小子想毁老夫的剑,恐怕还难了一些。”

“道长既然这样说,我们就先斗一斗剑术,再斗内功修为。”

“老夫没有兴趣,人老不以筋骨为能,这是老夫这种百岁老人最明白的一件事。”

“道长既然怕了,我们就开始吧。”钟声将剑插在地上飞身半空,不用说他是想以空手接神剑的剑了。

“嘿嘿——”神剑不断地冷笑,将手中剑抛起,同时跃上半空,盘膝坐在剑叶上,飘向钟声。

钟声将身形一转,立刻猛扑神剑。神剑不接钟声的掌力,暴退十多丈,浓叱:“小子,我们隔空相较内力,这样才能显出我们的修为。”

钟声一听就知道神剑在想什么,不甘示弱,没有追击神剑,双掌排出,以劈空掌力袭向二十多丈外的神剑。神剑没有再退,也是双掌平举,接着了钟声的掌力。当双方掌力相接,两人都没有退,仅是身体震动,很快又不动了。

两人这一斗上内力,再也没有能力停在空中,却也没有象中箭孤雁一样栽下地来,反而象是一片羽毛,飘飘荡荡,缓慢向地上落。即使是缓慢向地上落,当与地面接触时,那冲力也不是两个正在以内力相拼的人可以承受的,因此神剑当即口喷鲜血,被钟声巨大的内力击下山去;钟声也没有讨到好处,他也吐了一口血水,倒在地上,形同死亡,嘴里的血还在不断地向外流,表明他还有一口气还留在肚子里。

钟声很快就坐起来,困难地盘坐好,扫了一眼无人的山头,这才闭目调息。

与些同时,诗敏、巴音格和唐凤舞三个女人已潜到普陀,躲在一座树林里。照诗敏的意思,她们应该趁天黑偷进圣剑门去,给圣剑门一个突然袭击,即使碰上天剑徐幻,或是人剑东门守望,三个女人也足以应付,根本就不用怕圣剑门门主和人剑东门守望。唐凤舞不同意诗敏的办法,说话也有些不敬,诗敏就十分的不高兴,巴音格出面排解,口气偏向诗敏,唐凤舞又不高兴了,忍不着提起旧事。

“两位姐姐确实是当世诸葛,就是算不过圣剑门一个狗屁地剑。”

“你——”诗敏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又想自己身为大姐,为了一点小事就和唐凤舞吵起来,特别是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有损自己大姐的身份。诗敏强忍下一口气,将冲上脑门的怒气强压下去,这才语气恶劣地说:“依妹妹的高见又当如何,是不是要等圣剑门自己灭亡了,我们再上岛去?”

“如果圣剑门真的自己灭亡了最好,也省得我们夫妻分开,我们姐妹深更半夜还躲在这座树林里沐浴海风,倾听树涛之声。”

“好啦,好啦,都是我的错,你们不用说了。妹子,你说一说,我们要是现在不趁黑偷进圣剑门,未必你真的要我们明目张胆地闯进圣剑门吗?”巴音格拉着诗敏,给诗敏一个台阶下。

“我不是说趁黑偷进圣剑门不好,而是说现在进去不是时候。”唐凤舞也见风收篷,不想与诗敏再抬杠了。

“你说什么时候才是时候?”诗敏还是忍不下气地直问。

“要等他打败了圣剑,天剑慌了神,我们再攻进去。”

“好是好,但我们可没有一个人是千里眼,顺风耳,可没有本事准确知道他什么时候打败了圣剑。”

“圣剑门知道。”

“妹子是说等圣剑门出现异样,我们再攻进去?”巴音格抢过话去问。

“正是。要是他败了,圣剑门不会有动作;要是圣剑败了,圣剑门必定要想办法准备应付即将到来的不利局面;要是两败具伤,圣剑门也一定坐不住了,一定会有所行动,因为我们这一个太年青了,他的修为实在难也估量。”

“我们躲在树林里可不是地方。”诗敏觉得唐凤舞的话说得有点道理,只是忍不下气,还是有些吹毛求疵地说。

“我已经打听过了,我们这里正好可以看见圣剑门的人上岸,如有消息,圣剑门的人一定上岸来。”

“他们也许上岸来买东西,或者有别的事上岸。”巴音格已看出唐凤舞的意思,主动配合唐凤舞,免得诗敏又说出一些有伤感情的话来。

“那些我们不管,我们只注意天剑和人剑。”

“我们可不认识天剑和人剑。”诗敏立即不以为然地说。

“他已说过了,我们看见了当能够分辨出来。”

“是这样我们就分班守候,免得都睁着眼睛累死人,等上岛时也没有力气与圣剑门弟子打架了。”

“我守第一班,你们休息吧。”唐凤不管诗敏和巴音格答不答应,已独自一个人走了。

“哼,我让你狂,总有求我的时候!”

“诗敏姐姐。”巴音格有些无奈地轻呼。

“她以为她是谁,就想跳到我们前面去,那个滥了良心的偏让她有本钱跳荡,早忘了我和他同甘共苦,历尽劫难的事了。”

“诗敏姐姐,我们还是休息吧。”

“哼,你结婚已经两年多了,也没有见一点音讯,难道真是石的。”

“诗敏姐姐,现在说这些话真不是时候。”

诗敏听巴音格这样说,这才发现自己迁怒她有些不应该,又气不过唐凤舞,抓了一把坭土就向唐凤舞去的方向打去,口中恨声说:“小妖精,你去了就别回来。”也不管巴音格,自己坐好,闭目调息,也好自己顺一顺气。

三女没有等多长时间,子时刚过,圣剑门方向就驶来一艘快船,船上跳下一个蓝衣中年儒生,停也没有停一下就向北急驰而去了。唐凤舞看得清楚,想都不用想,更不用猜那个中年儒生是谁,她就相信这个急着向北去的中年儒生一定是圣剑门门主天剑徐幻无疑了。

唐凤舞冲进树林,看见诗敏和巴音格正目光如炬地望着她,不由得意地说:“天剑刚才向北方去了,我估计圣剑败了,也许败得十分狼狈。”

“我们是不是该走了?”诗敏不问唐凤舞,冷着脸说。

“妹子,千里真的没有事?”

“我相信没有,就是有也不会是大事,他应该有能力自救。”

“这样就好!我们就上岛去吗?”

“最好就去。”

诗敏听了唐凤舞的话,轻“哼”一声,丢手向树林外面去了。

三个女人没有在海上耽误时间,半个时辰就赶到了圣剑门圣岛。圣剑门守岛弟子发现诗敏三个女人坐的船,当即就有两只小艇迎上来,没有来得及称凶,诗敏已一掌将他们送到海底去做龙王爷的女婿去了。如此一来,圣剑门顿时警号频传,全岛行动,很快就在岸上集结重兵拦截三女。同时,岛上的火炮响起来,虽是一些小铁蛋子散开的铁雨,对三女没有作用,已让她们的坐船船帆落下,无法前进了。诗敏大怒,也不招呼一声巴音格和唐凤舞,一个人就展开如意随心扑上岛去了。

“也不小心一点,岛上可还有人剑呢。”

“妹子不用为诗敏姐姐耽心,她的修为可比我们姐妹好多了。”

“我知道她的修为好,我要是也跟声郎两三年了,我也一样不比她差。”

“妹子,你就不能让着她一点,她总是一国公主。”

“我让她,为什么?你也是一国公主,她让你了吗?”

“我可不是公主我只是金千里的女人,一个武林中人。”

“算了,我知道你心里装满了男人,不和她计较。我其实也不是和她计较,只是她老想压我一头,我可不服气。就拿今晚上的事情来说,你说我的主张错了吗,她明明知道我的主意好,她就是不服气,这不是明显的无理取闹吗?”

“她也不是对你不服气,只是对你——”

“我知道她肚子痛,姐姐你还不是一样,但是这件事不是我要的,这只是一个机缘。我总不能为了照顾到你们的感受,我就将到手的机会推开。再说,当时我也说回去与你们两个姐姐分享,可你也知道我们那一个和谁在一起就嘴甜得腻死人,我总不能太扫他的面子。要是我扫了他的兴,他对我冷了心,年青夫妻就行同陌路,我以后的日子就别过了,姐姐们大概也高兴不到哪里去。所以,我就常想我们姐妹和睦相处,好好珍惜我们的日子,这才是我们长久相处之道,否则以他的修为,以我们的修为,如果我们一个搞不好,结果恐怕就只能各奔东西,各人去过各人的日子了,那时候——妹妹我真的不敢想下去了!”

“这——妹子!”巴音格给唐凤舞的话吓着了,又没有办法,只好求助唐凤舞。

“我也没有办法,唯一的办法姐姐也知道,不用我多说。我想给姐姐说的只有两个字:珍惜,珍惜,还是珍惜。”

巴音格见唐凤舞这样说,想了想这才说:“我觉得妹子应该和她好好谈一谈,我认为她也不是一个过分的人。”

“但她是一个随时都想压人一头的人。”

“这方面可能与她的出生有关。”

“她现在只是钟家的女人了。”

“好嘛,我找她好好说一说。”

她们在说话,船也没有停下来,圣剑门弟子射来的箭雨更加密集,却对她们没有作用,更没有打断她们说话。她们的船靠岸了,唐凤舞见这些圣剑门弟子还想跳上船来,她就不由讨厌起圣剑门弟子,娇叱一声,展开如意随心扑进圣剑门弟子群中,再不客气,见人就是一掌或是一剑,虽不至人死命,已让中招的人无力攻击她了。这些圣剑门弟子是新招上岛的外门弟子,修为比先前的弟子差多了,根本就挡不住唐凤舞的攻击。巴音格见唐凤舞对付这些圣剑门弟子足足有余,便不管唐凤舞,直接冲上岛去,想看一看诗敏的情况,免得她出事,那就得不偿失了。

巴音格上岛走没有多远,她就看见诗敏正在和一个身穿紫袍的儒生激斗,战况十分激烈,谁要是稍微分心,一定会给对手机会,失手也就难免了。他们在一块大石坪上拼斗,脚下是乌黑如铁的黑石头,虽然打得十分激烈,搅得空气刺耳尖啸,并没有搅起地上的尘土,没有让尘土掩盖了她们的搏斗,使他们一招一式让外人看得清清楚楚。巴音格看诗敏的情况不是太好,但比那个中年紫袍儒生还是要强一些,特别是诗敏的如意随心施展出来,那个中年儒生想打败诗敏就更不容易了。巴音格看到这种情况,一颗提起来的心也放下了,这才有心情查看一下周围的情况。在那块大石坪下面还有一些圣剑门弟子,他们似有上去帮助那个中年紫袍儒生的意思,却没有能力抗拒两个打斗的人搅起的狂飚,不敢上前一步。巴音格更加放心,想看一看诗敏的修为到底有多高,又怕圣剑门还有这样的高手出来,就是圣剑门里就只有这一个高手了,也最好将他打败,再和诗敏一起冲进圣剑门救人,这样要好一些;要是自己不管诗敏,一个人进去,不碰上高手还好,要是碰上高手,那就难得讨到好,那就不如帮助诗敏先打败这个紫袍中年儒生,再和诗敏一起进去救人。巴音格打好主意,也不想看诗敏的武功修为了,当即冲进斗场,闷声不响地向紫袍儒生发起攻击。

“无耻妖女,老夫毙了你!”紫袍中年人差一点就给巴音格放倒了,就这样已经吃了巴音格的大亏,让巴音格一剑洞穿了他的左臂,吓得他怒骂一句,飞身射向天空。

“想走,留下命来。”诗敏不想放过,跟踪追击,同时做一个让巴音格在地上做好夹击的准备,给他来一个天地合击。

三女虽然在日常生活中争风吃醋,在这种需要合力搏命的地方,她们就没有心情争宠了,钟声对她们十分熟悉,平时有意培养她们临场默契,她们的合击之术就不是一般武林高手可以比的。

巴音格接到诗敏的暗号,如言娇叱:“别走。”装腔作势地跟踪追击,又好象无力飞天的样子落下地来,退到场边上,做好全力挟击的准备。

紫袍儒生没有给诗敏迫下来,反而是诗敏没有驭空飞行的本事,自己落下来了。紫袍儒生真是英雄,很明白进退之道,什么话也没有留下一句,就这样默无声息地驭剑向北方飞去了。

“这——他是谁?”巴音格看见这个紫袍中年人会驭空之术,吓了一跳,在她的印象中,只有她的丈夫才有这样的本事,此时看见这个紫袍中年人也使出来了,她就忍不着想到丈夫,心里就不由自主地自己吓自己了。

“是人剑。”诗敏看见巴音格脸上变色,有些不解地说。

“人剑,他也会驭空飞行?”

“他哪是驭空,比那个没良心的驭空术可差了十万八千里,我要是有一柄好剑,修习完了天地七绝最后一招儒心若无,我比他还能够驭空。这没有什么稀奇,更不值得一提,妹子不用把他放在心上。就算他能够驭空,还不是一样给妹子刺了他一剑,就是与我单打独斗,他也胜不了我,总之还是草包一个,不值一提。”

“姐姐说得也是,我只是怕千里遇到修为更高的圣剑门高手。”巴音格经诗敏这样一说,也放心不少。

“我们不用为他耽心,只要他不给人杀死,他总有办法应付,这一点妹子应该相信他。以前我对天朝武学不清楚,还以为天朝人都象他一样能够飞天遁地,小小年纪就有通天之能,现在我可知道即使是天朝上邦,象他这种人也是独一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再拿我们姐妹来说,姓唐的以前会一些三脚猫,我们不去说她,我们姐妹可是什么都不会,跟了他几年,天朝大名顶顶的圣剑门弟子人剑已不是我们的对手,其他什么天剑、地剑,我看即使比我们姐妹的修为好一些,也不比我们姐妹好得到哪里去。”

“是这样我真的是多想了!”巴音格见唐凤舞来到面前,忙转过话题问:“妹子,我们是不是就进屋去?”

“诗敏姐姐,你认为呢?”唐凤舞想了想,转向诗敏问。

诗敏心里有些不高兴,见唐凤舞问她,看不出她有别的意思,心念一转说:“我们也别太大意了,还是分一下工,一个人在外面接应,两个人进去,这样才能应付一些意外的变化。”

“就这样。诗敏姐姐会十二飞,在外面接应好一些,我和巴音格姐姐进去。”

“这样好,我们就进去吧。”巴音格没有意见,立即向圣剑门大楼走去。

“也别大意了,圣剑门可不是一般的地方。”诗敏还是不自觉地嘱咐一句。

唐凤自然明白诗敏的感觉,不想刺激她,表情诚恳地点了点头,跟着巴音格向圣剑门大楼走去。

诗敏见两女进屋去了,心里对唐凤舞的表现不由有些疑惑,口中自言自语:“小妖精,你是什么意思,真的想跟我和睦相处,还是有什么阴谋诡计?”诗敏将唐凤舞这一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推想一遍,还是找不出一点眉目,更不要说唐凤舞有害她的意思了。诗敏想不出唐凤舞的用意,不想多费功夫,抬头巡视一下圣剑门这个小岛,岛上已经没有人走动,有的是圣剑门弟子的呻吟声。

“还是仔细搜查一下好一些,别真的让圣剑门搞诡,白丢了两个小妖精的命,我心里虽然解气,可不好向他交待,以后的日子恐怕比有两个小妖精的时候还难过,这就化不来了。

诗敏展开十二飞,沿着圣剑门这个小岛边缘搜查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也不见有人走动,诗敏就更加放心了。

诗敏回到圣剑门小岛北部,圣剑门大楼里已有人出来,虽然看起来不象有事,几个年青人分成几路,已让诗敏想到他们之间有些不妥,再想起钟声给她说过的事,诗敏心里就有些不痛快起来。

“你们给本夫人站住。谁差了你们的还是欠了你们的,装成这种鬼样子,给谁看,是给我看的吗?你们七派眼看就要派毁人亡了,你们还是这样不争气,别说是圣剑门看不起你们,不拿你们当人,就是我也都看不起你们了。”

“阿弥陀佛,女施主也许错怪我们了。”

“错怪你们,哼!你就是叫圣光的少林寺弟子?”

“阿弥陀佛,小僧确实叫圣光,也是少林寺弟子。我们只是对哑钟有些意见,并没有别的意思。”

诗敏一听圣光的话就明白圣光的意思,美目流光,从当前的壮实小和尚面上移开目光,扫向小和尚身边的壮实青年,又将目光落在稍后一步的美女面上,再乜一眼最后一女三男,这才脸泛讥笑地说:“你们对哑钟有意见,什么意见?是不是看见她们的修为比你们高,你们心里觉得不舒服,心里难受,甚至妒忌她们?如果真是这样,说明你们还有救,七大门派还有一点希望。”

“妹子,我这样叫你可以吗?”美女上前,脸上浮现三分苦笑,也不等诗敏回答,她又接着说:“我叫杜玉烟,衡山派弟子,也许哑钟兄弟给你说过。我们对哑钟兄弟确实有些意见,也确实象是妹子你说的一样。我们原以为他会亲自来救我们,没有想到他没有来,反而来了他的夫人——妹子你们三个人!更让我们感到意外的是你们竟然击败了天剑、人剑,轻松端了圣剑门,修为真是高得让我们做梦都不会想到!说得不好听一点,我们真是做梦也不会想到,有一天哑钟兄弟的夫人——妹子你们会打败圣剑门,救出我们这些人!我们七派弟子也还罢了,而巫山派祖师无敌神剑席老前辈可是哑钟兄弟的师父,还有青城派的老前辈石精道长、白云山的白衣老尼老前辈、中原武林老一辈的老前辈黄河老人,他们四个人的修为已经是人所难及的了,还是和我们一样做了圣剑门的阶下囚,还是一样要你们三个妹子来救。”

“好啦,我气不过你们七派弟子为了一点鸡毛小事就锣齐鼓不齐,说了你们几句,你做姐姐的就受不了,就全给我还回来了。好吧,我不说你们了,是我的不是,我把刚才说的话全收回来,不说你们了,全是你们的对。”

“妹子又说气话了,我们七个人之间是有些不对,妹子也没有说错,只是其中的事情十分复杂,为姐一时也给妹子说不清楚,等以后有时间再向妹子慢慢说了。对了,妹子知道我们,我们却不知道哑钟兄弟几时娶了三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儿,更不知道妹子姓甚名谁,何方人氏?”

“我叫诗敏,高棉国的公主。”

“哼,公主,真的假的?”

“姐姐是付仙吧。如果我这个公主是假的,我做妹子的立刻就跳海。”

“就算是真的,你也没有资格一见面就数落我们做姐姐的吧?还有,我们几个让你数落几句不算什么,其他人可不是让你随便数落的。”付仙面无表情地上前盯着诗敏说。

“只要姐姐不怪就好,其他人要生气,要打架就尽管放马过来,我们姐妹三个全接着了。”

“咳咳,夫人不用客气。我们七个人之间有点不和是很正常的事,夫人三姐妹恐怕也不是铁板一块。”华山派弟子花一生双手抱拳拱手一礼说。

“噢,阁下是华山派花大侠吧?”诗敏目光一转,口气平淡地问。

“好说,花一生。”

“在下峨眉派弟子将今。”

诗敏对凑上前来的将今只扫了一眼,美目立刻注定青城派弟子程飞问:“程大侠,你可是不屑与我堂堂一国公主相识?”

“钟夫人已经说过不是一国公主了。”程飞有些不悦地说。

“我确实不算是公主了,但我以后做一个武林皇后当无问题。”

程飞听了这话,脸上不由浮现三分冷笑说:“如果是这样,其他两位钟夫人就要有意见了。”

“不会,其一,我是大姐,我做皇后天经地义;其二,我即使做皇后,她们还可以做西宫、东宫皇后,她们对我就不会有意见;其三,这件事到目前为止还只是一个希望,我和她们想做武林皇后,还有不少路要走,最起码也要等到打败什么东刀、北神、南僧、西商、中圣剑以后才能说得上的事,时间还很长,我们尽够时间调和。”

“我们七派之间也不急在一时。”

“但据我所知,你们在此已经有两三年了,以前的岁月不说,以后我也没有看到你们之中有人有这个宏图大愿。”

“阿弥陀佛,少夫人,老尼觉得你说的话虽然对,可也不无偏颇,至少武林已经存在了几千年,各派也有几十上百年的历史,即使有一点小误会,还是和平地走到了今天。如果没有圣剑门这个心怀颇测的门派出现武林,武林也不会掀起这么大的波澜。”

诗敏见屋角转出四个僧俗道尼老人,后面跟着巴音格和唐凤舞,而老尼听到她的话就不客气地接过话去,她就不敢再张狂了。诗敏深福一礼,口中自报家门:“钟氏诗敏拜见四位老前辈。”等站起来,没有等四个老人还礼,她心里就忍不下老尼姑的话,放缓语气说:“老前辈说得也不无道理,只是那是平时,现在可是非常时期,如果七派还是象以往一样勾心斗角,我看武林形势不但好不了,还有可能更加危险。事实上,圣剑门之所以一统武林,他们的武学是一大原因,武林各大门派不和好象也给了他们一统武林的勇气。”

“好!女娃儿,说得好,老夫支持你。圣剑门之祸就是这些不长进的,他妈的什么武林中的大门派不和造成的。”

“黄河老儿,你算了吧,他们几个孩子瞎说你也跟着起哄,你可不是一二十岁,你他妈的已经快给黄土掩到嘴皮了。”

“席老儿,你也不要护短,你徒弟媳妇儿说得就是不错,石精老牛鼻子,你说,女娃儿说得对不对?”

“无量天尊,你老怪这样问老道,老道要是说一个不字,你大概饶不了老道,老道我还是聪明一点,屈于你老怪的**威,认了你老怪的意思好了。”

“妈的,你老牛鼻子真是一个老滑头!女娃儿,我们也别管他们的事了,你还是说一说我们该走还是该留?”

“老前辈既然在这个鬼岛上住够了,晚辈提议我们还是走的好。”

“好,就是这话,我们走。”

黄河老人、石精道人、白衣老尼和无敌神剑不理七派弟子,从他们身边经过,向前去了。

诗敏也不多说,躬身行礼,送四老前去。

“走吧,一切照你们的计划,我们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席门松经过诗敏身边时满面微笑着说。

“是这样我们最好坐船,直接回钱唐去,以免引起圣剑门的眼线注意。”

“嗯,这是一个好办法,圣剑门不是好惹的,先后给你们夫妻挑了,圣剑那个老东西一定气得半死,更不会干休,我们还是先避一避他好。”

“钟郎应该可以应付他。”

“当然。老夫之意只是给他更多的时间,让他面对圣剑时有更大的把握,少冒一点风险。”

“弟子明白了。”

“这就好。小和尚,你们也别站住,你们不走,是不是舍不得离开这个鬼地方?”

“小僧请老施主先走一步。”

“哈哈,你小和尚有些意思!可惜悟戒那个老秃先成了佛,老夫还说找机会让他再领教一下老夫的龟水七绝呢。”

圣光无言,只有双手合十,低声念佛。

诗敏和巴音格、唐凤舞交换一下意见,决定不让七派弟子去钱唐,让他们各自潜回本派,组织弟子掌握圣剑门在各地的消息,等待钟声或是她们派出的人去取消息,以便钟声率众对付圣剑门。唐凤舞提出七派弟子对钟声有些不满,即使是少林寺弟子圣光、衡山派弟子杜玉烟、黄山派弟子林中水都有些心里失落的意思,这样下去对钟声联合各派对付圣剑门极为不利,最好想办法加以安抚,并提出传授他们一二有用的绝学。诗敏拿不定主意,钟声也没有说过要传七派弟子的武功,但现在是用人之时,要是不传一点武功给七派弟子,也不是一个事情。诗敏为此与巴音格和唐凤舞商议,最后决定就在船上,利用去钱唐的时间,将大小环套环五绝式传给七派弟子,至于他们是不是学得会,就要看他们各人的聪明才智了。

诗敏三女将商议的结果告诉无敌神剑席门松,请无敌神剑席门松定夺,无敌神剑对钟声的武学不了解,以为她们就是从钟声那里学了一些绝学,也不会是什么不传之秘,没有多作考虑就答应了。等三女开始传授七派弟子大小环套环五绝式,无敌神剑就不由心里暗悔,诗敏三女传给七派弟子的大小环套环五绝式根本就不是一般的武学,就是他引以为傲的龟水七绝也根本没有办法与大小环套环五绝式相比,席门松想阻止三女已经来不及了,只有在心里暗怪诗敏三女没有给他说清楚。好在七派弟子的修为根本就不宜修习大小环套环五绝式,诗敏三女自己的武功修来得容易,她们对这方面就没有好好想一想,七派弟子不管是如何用心,也别想学会大小环套环五绝式,还以为三女故意整他们,却又说不出口,因为三女使来如此自然,根本就没有一点为难他们的意思。而七派弟子中,黄山派弟子林中水、青城派弟子虽然也学不会,他们两人则学得有些意思,假以时日,他们的功力增加到一定程度,说不定就让他们练会了。石精道人见自己派中弟子也只练成这样,他就提议让七派弟子不用再留在船上,浪费三女的时间,也耽误七派弟子上岸去办正事,自己回去细心琢磨,说不一定还会有些收获。

七派弟子不想走,但看诗敏三女要样子,她们也没有办法帮他们,留下来也没有用处,圣光就首先答应上岸去,别人见圣光这样说了,也不好说留下来的话,七派弟子这才一个个上岸去。由此一来,七派弟子对钟声更加看重,各人都在想办法如何让钟声教自己武功,给钟声造成不小的麻烦。

即使是无敌神剑、石精道人、白衣老尼和黄河老人,这时候对钟声的看法也大不同于以往,先前只是对钟声一身修为佩服,经过这件事后,他们就觉得钟声在他们面前就象是一座大山了,他们站在这座山前,或是进入这座山中,也没有办法搞清楚这座山到底有多高。

“席老儿,我老怪现在真的服了你,不说别的事,仅是这识人之能,我黄河老怪就甘拜下风!十多年前,你老儿不过是在巫山长江边上看见一个聋哑小儿,你老儿就有本事慧眼识英才,收下一个别人恐怕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的幼儿,就凭这点眼光,我黄河老怪就服气了。”

“他妈的,老怪,你这是羞老夫还是称赞老夫?”

“阿弥陀佛,老尼认为老施主说得不错。仅是这一套大小环套环五绝式,老尼这一生就见所未见,更没有想过一种拳掌功夫一但发起攻击就如暴风骤雨,不给对手一点还手的机会。兵法上是说”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守‘,可做起来实在不容易,对手稍微快一点,你的攻击就是败招,想防守都做不到,但这一套大小环套环五绝式就没有这样的不足,真让老尼有些不敢相信。三位女施主中,公主的修为已经露出一些气象,巴音格施主有摔角术护身,唐女施主好象不通粘、贴、摔,甚至弹字诀,差了一些,却没有一个人不宜使用,这又让老尼对这一套大小环套环五绝式更要重新认识了。“

“老师太真是一针见血,眼光好极了!他这一套大小环套环五绝式加进了高棉贴字诀和粘字诀、漠外摔角术中的摔字诀,以及他自己的一元气功所蕴弹字诀,弟子对此四字诀是一样不通,自然没有诗敏姐姐和巴音格姐姐领悟得精到了,弟子幸好是中土人,又自幼修习中土武学,否则真要象他们一样学不会这一套大小环套环五绝式了。”

“无量天尊,老道认为其中还应该有一些因素。不怕三位少夫人见怪,以老道的眼光观三位少夫人,唐夫人似乎最聪明,诗敏公主悟性中上,巴音格夫人适合修道,可不善悟解这种上乘武学,现在都修成了七八成火候其,中必定有些原因。”

“老道,他们孩子——”

“席老儿,你放心,我们没有探她们秘密的意思。”

诗敏三女看四个老人这样的表情,不由相视一眼,由唐凤舞笑着说:“其实我们也没有什么秘密,只是打开了玄关大穴,诗敏姐姐还打开了**穴,我正如老道长所说,我们虽然都不象声郎一样是习武的上上之材,我们还是可以修成一些本来修练不成的武功绝学。但是,我们的武功修为是声郎帮助才有今天的成就的,我们要想再进步,也只有声郎才能够帮助我们,更不要想达到声郎的水平了。声郎的武功修为有进步,不断突破一些习武的人难以期及的关口,向前进一步,他就有更大的能力帮助我们,我们才有望更上一层楼。”

“阿弥陀佛。”

“无量天尊。”

“你们两个这样子有个屁用,你们可不是黄花大闺女。”

“妈的,老怪,你说的什么屁话!”

“哈哈,席老儿,你这个弟子前途无量,可有一样你要小心。”

“妈的,老怪,你再说老夫就让你下海喝水。”

“好、好,老夫屈于你老儿的**威,不说了。”

无敌神剑扫了诗敏三女一眼,看她们没有明白,也不想给她们说清楚,想了想说:“你三个女娃儿不让我们四个老家伙走,是不是有事让我们帮忙,如果有就趁早说清楚;如果没有,我们四个人都有些私事待理,我们就要去做我们的事去了?”

“师父,我们确实想请你们四位老前辈大力相助。”唐凤舞与诗敏、巴音格交换一下眼风,立刻笑着说。

“既然有事,你们就说吧。他们三个什么狗屁事都先放一放,为师给他们作主,他们不敢不答应。”

诗敏三女见石精道人、白衣老尼、黄河老人脸上都没有不悦之色,说明四个人之间确实建立起了一种难能可贵的信任。唐凤舞不再客气,将钟声惹上东刀、击败北神的事说清楚,然后直接了当地请四老帮助对付东刀和北神。

“慢点,慢点。”黄河老人扫了无敌神剑三人一眼说:“你们他妈的别盯着我,我黄河老怪也想去对付东刀、北神,可是我们自量我们行吗?”

“老前辈误会了。”唐凤舞急忙说:“我们的意思是暗中行动,不是与他们面对面。我们目前要做的是先稳着他们,如果有机会就分化瓦解他们,防止他们联合起来。”

“联合起来,他们会联合起来吗?”无敌神剑第一个不相信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