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千里在圣剑门北宫看见自己的学生玉桂,进而想到玉桂的母亲张夫人,他就不由犹豫起来,一时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进去与玉桂和张夫人相识。

“看来人剑东门守望还是找到他们了,我又误杀了秦玉成,人剑东门守望一定是看在几个孩子的面上,把张夫人等接到这北宫来了。既然事情是这样,我现身见他们岂不是更加不好,他们也不一定会告诉我什么事情,我看我还是不见他们的好。但是,我要是不请他们帮我,凭我一个人想找到唐凤舞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看来我还真得请他们帮忙不可。只要我不毁了他们的生活,让他们在这邙山上落脚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只是——张夫人又怎么应付呢,她可不是一个善男信女,对我又特别好,要是一个把握不着,我又怎么对得起巴音格呢?”

金千里思前想后,最后还是唐凤舞的命运左右了他,让他决定见一见玉桂和玉桂的母亲张夫人,只要聪明一点,应该不会闹出什么让他难以做人的事情来,两年前在张府那么长时间都过了,现在与张夫人接触一下也没有什么了不起。金千里自己安慰自己,自己说服自己,这才闪进屋子,出现在玉桂的床前。

“是谁,好大的狗胆?”

玉桂的反应有点出乎金千里的预料,他还没有想起该和玉桂说话,玉桂已经平飞而起,扑向金千里,出手就是一种双手十指如钢勾的绝学,要是给她抓到了,不给她抓下一片肉来才怪,也许连骨头都不保。

“是我,玉桂。”

金千里答应一声,一把握着玉桂的手,消去玉桂的攻势,再以内力控制玉桂的绝学发出来。玉桂没有看清楚金千里,但对金千里轻松接下她的绝学十分吃惊,想挣脱又没有办到,这就使她不能不看一看这个制住她的人是谁,长得什么样子了。

“先生!”

“是我。不认识我了?”

玉桂没有回答金千里的话,就势扑进金千里的怀里,如在梦中,低叫“先生”不也。

金千里对玉桂的过分反映没有放在心上,轻轻将玉桂扶起来,正想问玉桂他想问的事,又发现身后有人攻击,只好抱着玉桂闪开。

“张夫人,是我。”金千里一眼认出攻击他的人是谁,急忙招呼。

这个从窗口扑进来的人确实是张夫人,她听金千里这样说话,就是一时间没有认出金千里,她也住手了,跟着就看清楚金千里,她也象她女儿一样,丢了手中的剑,扑进金千里的怀里。

“你、是你,你真的来找我了!”

金千里给张夫人这样抱着,感觉就不象给玉桂抱着了,虽然中间还隔着一个小女孩子,他也觉得有些受不了。

“张夫人,我是来找你问一些事情的。”

张夫人没有听金千里的话,但已觉得女儿挡在中间不是一会事,所以她听了金千里的话就退后一步,同时将女儿硬行拉开,挟在她怀里,这才注视金千里,脸上一付做梦才有的表情。

“真、真是你!你、你来找我了?”

“张夫人,我是有些事想问一问你。”金千里看见张夫人的表情,心里有些发虚,不敢再让她做梦了。

张夫人听了金千里的话,体会到了金千里的意思,脸上就不由浮现几分失望,盯着金千里,脸上神色变幻不定,稍时才说:“你是来找我有事,不是专程来找我们的?”

“我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上夫人。对了,程夫人她们是不是也在这里?”金千里不好再说话打击张夫人,转过话题问。

“你问他们做什么?”张夫人听了金千里的话,脸上表情好多了,虽然她的脸上又现出三分妒忌之意,她已可以说完全清醒了,再发现女儿在身边,有些话不适宜说,她就正了正表情说:“你既然来了,就是有什么事也不用急在一时。玉桂,你去厨下看一看,叫刘妈准备一些酒菜,先生这么晚才来,一定饿了。你们姐妹常想先生,先生来了,你们就要好好招待先生,不要让先生不高兴,又走了。”

“娘,先生,我们去厅里说话嘛。刘妈他们可能已经知道先生来了,就是不知道,妹妹不是可以去叫刘妈他们吗。”

正好张夫人的二女儿玉香也闻声跑进来,她听到姐姐这样说,立即叫起来说:“娘叫你去,你自己不去又叫我去,我呸!先生,不是我不去,是姐姐自己偷懒。”

“好啦,你们都不用去了。先生,请。我们去厅里说话。”

金千里看这母女三人再说下去也是一个说不清楚,便不想跟她们多说废话,立即点了点头,答应跟张夫人去厅里说话。张夫人本想在这里与金千里抱一下,以慰相思之苦,但看两个女儿绝不会离开,她就只好打消自己的念头,立即带着金千里去厅里,打算先说一说话,等把两个女儿打发了,再与金千里亲热。

张家住的是一座小楼,上下两层,玉桂就住在楼上左边屋子里,中间是客厅,从玉桂的屋里出来转一个弯就到了。客厅里的布置就象一般有钱人家,没有什么奇处,金千里也没有多看,在张夫人让出的上首椅子上坐下。

张夫人看两个女儿在一边坐得好好的,没有一点离开的意思,她就什么话也说不出口,等一个年纪四十多岁的女人献过茶,张夫人就想起金千里先前好象说是有事才来找她,她的脸上又不由浮现三分失望的表情。

“先生说有事才来找妾身,不知道先生有什么事?”

金千里听张夫人问这话,自然是求之不得,立即说:“学生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听说这里是圣剑门的北宫,北宫又在中原抢了不少女孩子,所以才来看一看。”金千里看见张夫人还是对自己象以前一样,他跟巴音格已不是做了一天的夫妻,对女人的习惯、好恶已十分清楚,他可不敢说他来找唐凤舞。

“我的事你早就知道了,我就不给你多说了。但你是不是能够对付人剑东门守望呢?要是能够对付,妾身就不说什么;要是你不能对付,妾身就不希望你到这里来了。”

“娘,先生是一个读书人,不是武林中人。”玉香立即不解地说。

“谁说先生是读书人了,先生的武功可比你高得多多了。”玉桂对玉香的话报以蔑视。

玉香听说,不理玉桂,直问金千里:“先生,你真的会武吗,以前你怎么没有给我们说过?”

“好啦,给你们说什么?先生的事娘知道。”张夫人十分气愤地阻止玉香再说话,接着想起刚才的话好象多余了,金千里的来意就让她怀疑,不由表情酸酸地问:“你是来救一个女人的?”

金千里听张夫人这样问,再想糊弄她就对不起她了,只好装得表情平淡地说:“是一个朋友。她父亲在我家里帮工,她到我那里躲北宫的人,没想到还是给北宫的人找到了。”

张夫人对金千里的话自然不信,盯着金千里审视片刻才说:“她是什么时候给抓来的?”

“就是今天下午。”

“今天下午给抓来,晚上你就找来了,恐怕不止是什么朋友吧?”张夫人的表情更加不高兴,甚至有些恨上金千里了。

金千里看出张夫人的表情不对,立即说:“我对北宫的情况有些了解,听说北宫对入宫的姑娘要先验证,所以一听说她给抓来了,我就随后追来了。”

张夫人听了金千里这话,脸上的神色才好一些,还是不以为然地说:“你听说的不一定对,这宫里新进的女孩子是要验证,但不是你想的意思。不过,宫里的情况我也不清楚,我们母女虽然住在这里,对人剑一伙做的事并不清楚,你来问我们,妾身还真的答不上来,让你失望了。”

“娘,先生既然能够找到我们这里来,没有给他们发现,说明先生有能力去百花宫找人,你怎么不给先生说一说百花宫的事呢?”

张夫人对玉桂的话不以为然,狠瞪了玉桂一眼说:“先生,你真想闯一闯百花宫?”

金千里心念一转,想了想说:“如果学生能够帮助夫人接管这一片基业,学生一定全力以赴。”

“什么,这是圣剑门的基业?”张夫人听了金千里的话,不由大吃一惊。

“学生知道这是圣剑门的基业,但圣剑门让人剑东门守望来管这一片基业就是一个错误,人剑既然管不好,那就不如让夫人管理了。”

张夫人瞪着金千里,就象看一头怪物,脸上是绝不相信的表情。玉桂好象听明白了,却又不相信,也盯着金千里问:“先生,你是说你把那个人赶走,把这些房子全给我们?”

“玉桂,你认为好不好呢?”金千里为了让张夫人坚定信心,有意问玉桂。

“当然好了。那个人虽然让我们在这里住,但不准我们出去,又不管我们,还让一些坏人来欺负我们。”

“是这样我就把那些人全都赶走,让玉桂、玉香,你们姐妹自己住在这里,以后想到哪里去就到哪里去。”

“先生说的话自然好,但妾身还是劝先生不要与圣剑门为敌。妾身知道先生的修为是比一般人好得多,但要对付圣剑门,妾身对先生还是没有信心。”张夫人苦笑着说。

“娘,先生的武功好得很,先前女儿全力使出白骨手也没有抓到先生,反而给先生抓着了。”

“娘不知道吗,要你说。又不是让你去打那些坏人,你当然要这样说了。”玉香又与玉桂作对。

“我呸,你少接我的话。先生,你使一招给她看,看她还不相信你。”

金千里自然不象玉桂一样小孩子心性,不理玉桂,向张夫人说:“夫人放心,我还没有把这北宫放在眼里,圣剑门也要早迟拜会。人剑东门守望两年前我见过,就在江陵与他过了几招,他应该比我差一些,这两年我的修为又有些进步,大概对付他还没有问题。你们与人剑有些关系,以后就是我不在,圣剑门有人找上你们,你们也有话说。”

“看来你真有能力对付圣剑门,我就不多劝你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是想让我们母女给你说一说这北宫的地形,以便让你有一个找的地方。但依妾身的主意,你最好还是直接去找人剑东门守望,只要打败他,那些狐群狗党一个个必定作鸟兽散,我们母女再给你问一问那个姑娘,你就不愁找不到她。”

金千里听张夫人说得不错,想了想就问:“人剑东门守望又在哪里,我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他?”

“先生到最高的山上呼叫他,他自然会来会先生,其它的事先生就不用管了。”张夫人十分肯定地说。

“如此就好,我这就去。”

“先生且慢,妾身还要给先生安排一下,不然我们母女也照顾不过来,让他们把那些姑娘弄走了,先生就白跑一趟这北宫了。”

“夫人去找程夫人他们?”

“妾身也只能找他们。在这北宫,除了妾身的姐妹,可没有人帮妾身,欺负妾身的人却不少。”

“好吧,一切由夫人安排。”

“这就对了。”

张夫人回身让两个女儿去告诉程夫人等,让他们听到动静就去找哪些姑娘,不准谁把哪些姑娘带走。玉桂和玉香不想去也不行,立即走了。张夫人站走来,走近金千里,盯着金千里,呼吸立即急促起来。

“张、张夫人。”金千里一看张夫人的表情就知道她要做什么,心里吓了一跳,想制止也说不清楚话了。

“张什么夫人,一两年不见了,是不是就见外了。”张夫人一句话说完,就站立不稳,倒向金千里。

“张夫人,我还是先去找人剑东门守望,等事后再来看张夫人。”金千里说着就将张夫人放在椅子上,再不敢多说半句话,闪身就向楼下跳去。

“回来。”张夫人急叫,想把金千里叫回来,金千里已经不见踪影了。

金千里虽然逃过了张夫人的纠缠,他自己却有些难受,特别是下体那根祸根,让金千里心里难受极了,真想停下来,找一块石头将它砸烂。金千里逃到一座山上,找了一棵树跳上去,运起一元气功,好好调息一下,这才将那条祸根平复下去。

金千里找到这邙山最高峰,向四下看了看,觉得这里确实是一个好地方,至少站在这里大声招呼人剑东门守望,不怕人剑东门守望听不到,而山下到处是灯光,自己一个人要在这些灯光中找出人剑东门守望,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不要说找到唐凤舞了。

“东门守望,邙山山头有人找你,你要是没有胆子就不要上山来,你要是还是圣剑门弟子就给我快一点上山来。”

金千里提声说出这句话,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得清清楚楚,不要说山下的人没有一个人听不清楚,就是方园五六十里的人,只要没有睡得象死猪,一定能够听到金千里的话。金千里还怕说一遍听的人没有听清楚,又原话说了一遍,这才不再言语,静等东门守望上山来。

山下很快有了回应,两个白头人影如巨鹰腾空,一闪扑上山来。金千里觉得这两个人不是人剑东门守望,当即大吼一声:“回去,我找的不是你们。”双掌排空,施出阴阳九贴,相隔十多丈就将两个老人给抛回去,直落向他们飞起的地方。那里有一座大楼,看样子不象别的地方的小楼,应该是有身份的人住的地方。

“何方高人,竟敢到我北宫来撒野?”

那座楼里有人大吼,等到话说完了,说话的人已经登上山头了。金千里看出来人的功夫不是一般武林人物可比,没有阻止他上山,否则这个人想登上山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是你小子!”

“阁下就是北宫宫主,圣剑门人剑东门守望,我姓金的真是太失望了!”金千里一下子认出这个飞落山头的人是谁,大感惊奇,对对方认出自己,他也没有感觉奇怪,觉得自己对他的印象深刻,他也应该对自己有点记忆才对,否则这个人就更不值得自己对付了。

“你小子一飞过江,两年时间不见,好象又有一点长进了。”

“好说!阁下一代圣侠,圣剑门的高人,我本不想与你为难,只是落身中原,听到阁下太多的劣迹,这才免为其难,找阁下还中原武林和中原父老乡亲一个公道。”

“哈哈,小子,你真是可爱,更是幼稚得可以!想当初,我人剑说的可比你小子说的好听多了,可是没有用,白混了几十年,只好实际一点,好好享受人生。再者,我人剑东门守望要的只是几个女人,从来不沾血腥,就是有罪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罪恶。”

“如此说来这北宫上千个女人,涉及几千个家庭,他们就是该当给阁下强虏他们的女儿,以供阁下**辱的了?”

“女人不过是男人的玩物,本侠让她们住进北宫,衣好,吃好,玩好,再享受别的女人享受不到的乐趣,她们已经是三生才修来的福了。”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阁下真是无药可救了,我姓金的已不用再和阁下多说了。”金千里真是服了人剑东门守望的享乐谬论,口中无意思地喧一声佛号,以表达自己的无奈。

“哈哈,小子,道理我们已经讲过了,看来你小子对人生还没有认识清楚,还只是一个蒙童,本侠给你说这些话,真是对牛弹琴。本侠没有兴趣说了,我们还是的手底下见高低吧,让本侠看一看你小子这两年是不是真的长进了,千万不要象你小子的思想一样还只是一个童子,那就让本侠大失所望了。”

人剑长剑出鞘,如电闪一般射向金千里,想给金千里来一个先下手为强,没想到他的剑刺到金千里面前三尺就刺不进去,向一边滑过去,还差一点让他出一个不大不小的丑。

“好功夫!看来你小子真还有一点修为,不是浪得虚名,不过就你小子这一点修为,你小子还不是本侠的对手。注意了,本侠看你小子能够接下本侠几招。浪卷如山。”

人剑放弃剑法,使出驭剑之术,那剑就又飞回来,急转如轮,直向金千里的头脸和脖子攻击。金千里没有小看人剑东门守望,与人剑东门守望对了一招,他没有觉得人剑的修为比他高,所以他就没有动一下,看见那把剑飞回来,他也只是轻挥右掌,向那剑身按去。人剑的感觉就不是那么回事了,顿时感到有些吃不消,退了三步不说,还忍不着喷出一口鲜血,这才缓过一口气,有能力再次驭剑。

“暗流裂解,漫天杀机。”

人剑大吼,身上衣衫破裂如蝶,飞向天空,飘得满天都是;一头还是黑得象墨的头发已如铁丝,根根竖立起来,“嘶嘶”有声;眼睛瞪得大了一倍,射出火光;更让金千里感到吃惊的是人剑的身体长大了一倍,就象一个充足了气的气球。人剑双手望空乱抓,将他的剑抓得活过来,如龙乱舞,向金千里身上乱刺乱劈乱砍,总之就是要将金千里在一瞬间砍成几十几百块。

“阁下真是好功力,可惜对我没有用。”

金千里嘴里说着话,双手如抱似合,再向天上的剑推去,将人剑的剑推得向半空中飞去。人剑指挥不了自己的剑,便向空中跳去,等抓到自己的剑,再返身向下,向金千里扑击。

“一剑云飞。”

人剑的吼声未了,他已经站在剑上,人、剑一起射向金千里。金千里吃了一惊,灵心一点想也没有想一下就施出来,待略高过人剑,这才顺手向人剑按下,想将人剑按下地去。

“轰隆”一声巨响,地上尘土如雾,不见了人剑的踪影。

“不至于吧,这个人虽然为人做事让我不以为然,他的功力还真的不错,怎么会给我一掌压得成了肉泥?”

金千里没有看见人剑逃出,又没有看见人剑的身影,他就有些怀疑人剑给自己如山的功力压得不见了,心里又不相信这是事实。

“姓钟的小子,本侠今天先走一步了,你小子有胆子就到圣剑门来,本侠再与你小子大战一场。”

金千里闻声抬头,一眼就看见南方天空上有人驭剑飞去,可不就是人剑东门守望。金千里对人剑不敌就走,真还心服不也,想追上去,又觉得没有必要,圣剑门不倒,人剑是不是给自己消灭就不重要了,只有对付了圣剑门,人剑才没有依丈,收拾他才能为中原消去一个祸害。金千里想起刚才上来的两个老人,虽然修为不怎么样,放在武林中也是少见的高手,不能让他们留在北宫,否则张夫人母女等就对付不了。

“下面的人给我听好了,人剑已经败走了,你们如果不是与北宫有关的人,全都给我离开,但不准对宫里的女人动手,否则我将给以严厉的处置。”

山下没有人应声,金千里想下去找唐凤舞,东边山坡上有人上来,吸引了金千里的注意力,让他不能不想一想:“这人是谁,上来做什么?”

那个人跑上山来,金千里看清楚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半大男孩子,长得瘦高俊美,一付机灵像,金千里没有认出他是谁,正想问他,男孩子已经开口了。

“真是先生!”

金千里听少年这样说话,他在心里想一想,就想起这个少年是谁了:“你是玉武?”

“是我。先生,我爹呢?”

“你爹?”金千里一时没有反映过来,有些不解地问。

“他不是和先生决斗吗?”

金千里听了玉武这话,这才明白玉武的意思,不由注视玉武,又看不出玉武身上有一点东门守望的影子。他也不好说什么,自顾点了点头,向南方一指说:“走了。”

“走了,他又不要我们了?”

“不会吧。”金千里真不好在这一方面给玉武说什么,就是要说也轮不到他,想了想说:“玉武,你已经快长成一个大人了,不必要谁保护你了。”

玉武没有去想金千里说这句话的意思,立即说出他心里最大的感受:“先生原来也会武!”

“我已经见过你娘和妹妹,她们都很好。”

“我知道先生不会伤他们。”

“我只是对令尊的所作所为有些不以为然。”

“我不知道。听说下面楼里住了很多女人,我没有去过。”

“你年纪还小,不知道也好。你的武功已经不弱了,保护这一片基业没有问题了。”

“先生不帮我们了?”玉武立即有些心惊地问。

“我要去圣剑门,如果事情顺利,以后你们有事自然可以找我。”

玉武听说,这才放心,想了想又问:“我们可以跟先生学武吗?”

“当然可以。不过,我认为你还是好好修习圣剑门的武学,先不要说跟我学的事。据我看来,圣剑门的武学不弱,令尊如果不把心思花在别的事情上,我想击败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我爹已经有一甲子以上的年纪了,他还是没有打得过先生。”

“玉武,武学可不是这样计算的。我已经说过了,圣剑门的武学是武林中的一流武学,如果你仅是以令尊修为不足而轻视圣剑门的武学,那你就大错而特错了。要是圣剑门的武学真是不堪一击,它也没有能力击败武林各大门派,统一武林了。所以,你看我的武功高一些,就觉得我的武学比圣剑门的好,我自己还真不觉得,实际上我有今天的成就,其中有许许多多的人帮助我,不是我自己苦修得来的。对了,下面有两个白发老人,你可认识?”

“认识。他们可能从地道走了。”

“地道,这山上有地道?”金千里真还不相信,如此大的一座山,要修一条地道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有。地道直通山下,我去过一次,从下面楼里进去,走到山下要走半天时间。听说凡是有女人进宫,都是走的地道。”

“如此就罢了。我也不想伤人,只是来救一个女人,同时也救一救北宫抢来的女人。”

“我去让他们走。”

“好,你去吧。”

玉武向金千里行礼,身形飞起,直向山下扑去,修为确实不错,放在武林中也算是一流高手了。

金千里想了想,还是觉得下去找一找唐凤舞好一些,免得北宫高手知道唐凤舞并不是北宫要的人,而是一个有待交换的人质,不肯放过唐凤舞,又将唐凤舞带到别的地方去,事情就复杂了,那时候再找唐凤舞,可就不知道要费多少功夫,多少时间了。

金千里没有下去,因为他已经用不着下去了。唐凤舞就在金千里向山下走时,她就出现在金千里的眼里。金千里看见唐凤舞,不由吓了一跳,突口而出:“你真的给抓来了?”

唐凤舞听到金千里这样问她,她的回答也让金千里搞不清楚她到底给没有给北宫抓来:“你知道我没有给抓来?”

“你真没有给抓来,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我跟着你来不行吗?”

唐凤舞听了金千里的话就明白了金千里的意思,对金千里的话有些不满意,娇嗔金千里,瞪着金千里,看他对自己骗他还有什么反映。

金千里没有什么过激的反映,脸上只有一二分苦笑,注视唐凤舞说:“我看了你留下来的那张纸条,我是觉得你不象给北宫掠来的样子。”

唐凤舞对金千里的表现大为放心,更体会出金千里对自己的一份情,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十分甜笑说:“你知道我没有给北宫抓来,你还来救我,我真是没有想到!我这样做只是想试一试你对我有几分情,没有想到你竟然拿你的命来换我的命,看来我这一生就是完全交给你,我也不怕有一天给你卖了。”

“这就对了,相信我绝对没有错。”金千里笑着说。

“这话以前我是不相信,现在我相信了,虽然知道你有不怕人剑东门守望的本事,我还是一样承你的情。”

金千里听她这样说,又不由吓了一跳,吃惊地说:“你已经来了很长时间了?人剑东门守望可不是浪得虚名的人物,你这一赌赌注也太大了,一个不好你可就是万劫不复的结局。”

“我当然不会象你想的一样,再笨我也不会拿我的一生来赌你来不来救我。我只是躲在暗处,北宫的人又没有起心抓我,我又没有称强,我自然没有危险了。我听到你在山上说话,这才跑上山来,哪些人逃都来不及,哪里还有心情来管我。不过,我看见这山上有不少女人给一些男人逼着下山去,你一个人来破了北宫,恐怕对那些姑娘没有好处,她们还是一样给那些狗东西强迫着离开这里了。”

“是这样我们帮助一下这些苦命的姑娘,阻止那些人把那些姑娘弄走,余下的事有张夫人管,那些姑娘的命运才会自己决定。”

“张夫人,什么张夫人,你是怎么认识的?”唐凤舞立刻听进去了金千里的话,盯着金千里问。

金千里看唐凤舞不问一个清楚决不甘心,只好微笑着说:“张夫人是我以前认识的,是这北宫人剑东门守望的夫人,其实也算不上人剑东门守望的夫人,应该说是人剑东门守望的师侄秦玉成的夫人,哎呀!总之,这叔侄两个人的事情十分复杂,我一时也给你说不清楚。”

“不管说得清楚说不清楚,只要你没有插一脚就好。”唐凤舞盯着金千里,对金千里的话有些不信,却又看不出金千里与什么张夫人有关系,只好放过金千里。

金千里暗中松了一口气,立即说:“我们不要说闲话了,快跟我去山下。刚才张夫人的儿子告诉我这山上有一条地道,你从山下来既然看见有人在强迫那些姑娘离开这里,北宫要是将那些姑娘大批转移,一定会走那条地道。”

“好吧,你既然好心,我也不是一个恶毒的人,就跟你做一次侠女,解救这些受苦受难的姐妹。”

金千里不跟唐凤舞多话,立即带着唐凤舞,展开轻功向山下飞扑。他对山上的情况不熟,但站在山头看了一阵,已看出一些门道,觉得这山上就是有地道也绝不会走前山,必定在这后山,一者距离近,开掘地道工程量小一些,不象走前山,从山上到山下,少说也有四五十里,走后山就只二三十里,正好象玉武说的一样,小孩子走上半天就能够下山;二者山下就是黄河,地道出口开在黄河上,正好可以走水路,运货运人都方便。

金千里和唐凤舞刚才下山,一眼就看见黄河上有船,正有人摸黑向船上赶人,不用细看已看出那些人全是女人。这些人是从一座山洞里出来的,联系玉武说的话,金千里就确定自己来得正是时候,要是再迟一点,这北宫的苦命女人又给北宫的恶徒运走了。

金千里不及向唐凤舞说话,丢开唐凤舞,双手乱抓,顿时将那些押运的武林高手抓得鬼哭狼嚎,一个不少地全飞向黄河,砸得水花四溅。那些女人看见这种奇怪的景象,聪明一些的立即醒悟过来,发一声喊,全都向树林里跑,瞬时走了一个精光。

“你不问一问吗,北宫就是要撤退也不会有这么快吧?”唐凤舞走到金千里身边,脸上有些恐惧地说。

“不用问,就算他们不是北宫的人,他们抓这么多姑娘就是罪,我没有看见就算了,我既然看见了,我就一定要出手救下这些姑娘。对了,你在这里看一看还有没有没给我制着的人,我去洞里看一看。”

“不、不,我这一点修为可差得远,不要说是这些高手,就是一般的打手我都没有本事应付,你让我在这里可不是想害我吗。”唐凤舞吓了一跳,她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聪明女人,看见金千里这么容易就对付了这些北宫的高手,她可没有给金千里长了胆子,答应帮助金千里办这件小事。

金千里听唐凤舞这样说,想一想,还真象唐凤舞说的一样,唐凤舞的修为他虽然不是很清楚,据他看来也不过比一般武林高手好一些,要对付这些人中的高手,可不是她能够做到的事。

“是我惑视了。是这样我们就一路。快一点,最好不要让这些人走了,又要去害那些女人。”

唐凤舞给金千里带着,她想不快都不行,金千里也没有注意她这一方面的感受,她就给金千里半挟半扶着冲进洞去。

洞里有灯,一路向山上去都有人,不是一些美丽的女人就是一些武林高手。金千里一路走来,凡是男人就给他一指,顿时将对方点倒,再也动弹不得,脸上更是汗如雨下,谁见了都知道这个给金千里点了一指的人痛苦万分,内行见到就不会怀疑这个人一身修为已经完了,将来要想恢复武功,除了请金千里帮忙,别人可就别想解开金千里制着的穴道。唐凤舞对此不陌生,一眼就看出金千里对这些人做了什么,这又让她心里不由自主地泛起一股寒意,袭向全身,顿时让她感觉自己如坠冰窟。

金千里没有注意唐凤舞的感受,一路上山,没有遇到一个可以接他一两招的高手,全是一些不入眼的角色,直让金千里闯进山头上的大楼。

这座大楼里已经没有人了,到处乱得一团糟,再也看不出往昔的豪华**了。金千里没有兴趣多看,在楼中匆匆找了一遍,就带着唐凤舞离开。唐凤也不想让金千里在楼上多耽误时间,因为楼里有些房间里有些女人的用具,金千里觉得奇怪,拿起来问唐凤舞,唐凤舞对此虽然不懂,但看洛神书寓的姐妹用过,不敢给金千里说,又怕金千里再问,就催着金千里快走。

金千里没有再去见张夫人,直接带着唐凤舞下山离开邙山,唐凤舞对金千里的表现十分满意,路上还是忍不着笑话金千里。金千里真还不好给唐凤舞细说张夫人的事,想起唐凤舞留下假纸条让自己来北宫,金千里就有话说了。

“你心里在想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你可以告诉我,相信我可以帮你解决。象你这样乱闯,要是一个不好,出了事,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你已是一个有妻子的人了,我现在要嫁给你,我自然要好好考查一下你,这没有什么奇怪的。你结婚这么长时间了,就算巴音格姐姐不象我们中原的女人爱闹,你也应该懂得一些女人了。”

“你不要骗我,你这样做,根本的原因不是这样。”金千里提起话头,他就想问一个明白,所以坚持自己的看法。

“好啦,就算不是这个原因,我也不想告诉你,你要是觉得我对不起你,你就不娶我好了。”唐凤舞听金千里还问这事,她就没来由地火起来,接着又觉得这样对待金千里不公平,至少他在知道自己有可能给北宫抓来后就立刻赶来,这一份心可不是一般男人有的,所以她又缓了缓口气说:“你不要怪我生气,我就是不想你问我这件事,更不想你知道我的过去。”

“这我知道。对不起!”金千里表情有些无奈地说。

唐凤舞没有理会金千里,转身抱着金千里的腰,将自己的粉脸在金千里脸上磨擦,以慰自己的相思。金千里对此比唐凤舞需求更大,给唐凤舞这样一搞,他就不由兴奋起来,将唐凤舞一抱,就想有进一步的动作。唐凤舞发现金千里喘着粗气,以她在洛神书寓的经验,她就知道金千里要做什么,芳心不由吃了一惊,心灵深处又有些渴望,行动却不让她的希望得到满足,猛力推开金千里,涨红着脸,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

“我——对不起。”金千里的脸比唐凤舞更红,满脸羞愧地说。

“不是你,是我,但我不想就这样就和你——这里气氛不好。”唐凤舞总是见多识广,她心里虽然羞意十分,还是找出一个充足的理由。

他们正走在邙山山下,前面就是乌云盖雪,好象看见金千里,正小跑着向两人来了。

“我们回去吧,巴音格也许正在为我们耽心。”

“我知道巴音格姐姐是一个好人,但你在跟我一起的时候,能不能不提她?我是一个姑娘,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准备嫁给你的姑娘。”

金千里听唐凤舞这样说,他又只有苦笑了。

“不用装得这样子,你的苦心我知道,我又不是一个愚蠢的女人。对了,有个问题我要好好问一问你:你和我好,是我的原因,还是你的原因,你已经是一个结了婚的男人,为什么对你的妻子巴音格不忠,想起娶我这样一个不想告诉你身世来历的女人?”

金千里看唐凤舞认真了,不敢乱说,想了想,这才说:“你这样问我,我还真给你说不清楚,我只是觉得跟你在一起就觉得高兴,好象说话都不用了,我的想法不用我说你都明白,我就觉得这样的生活对我最好。”

唐凤舞听了这话十分满意,但想到巴音格,她又对金千里的话不满意了:“巴音格姐姐呢?”

金千里不由叹了一口气说:“巴音格是一个很好的女人,我能够与她相遇是我的福气。但是,她又是一个错误,总之,因为她我已经错过一次了。”

“你这话是说巴音格姐姐对你来说是没奈何了?”

“不是,绝对不是。”金千里立即坚决地说:“我的意思是说她让我做错了一件事,但我娶她并没有错,她做为一个女人更没有任何错误。”

“是这样你还想接受我的爱?”唐凤舞听了金千里的话又不由生起气来。

“唉,我——对姑娘已是情难自禁了!”金千里叹了一口气,想了想反问唐凤舞:“要是姑娘处在我的立场上,你又怎么办呢?”

唐凤舞听了这话,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好好想了想说:“我大概也会象你一样做,更主要的是你比别的男人有用,就算你的感情给了我,巴音格姐姐也不会觉得你薄待了她。”

“姑娘!”金千里听唐凤又说到这件事,他就真的感觉无奈了。

“我说的是真话。我告诉你,做为一个女人,不论是丑的美的老的少的女人,谁都想男人对她好,对她爱如珍宝,但未嫁的姑娘与已婚的女人有一点不同:未嫁的姑娘更看重情一些,已婚的女人更看重欲一些。你自己想一想,巴音格姐姐面对你这样的男人,她是不是怕过,她就是再怕,是不是一样的乐此不疲?”

“我们是夫妻。”金千里不想承认巴音格于欲方面更看重,语气有些无力地说。

“这我知道。而且,你就是对巴音格姐姐情分不多,她对你则是全心全意,她心里清楚,她没有强求,所以她就觉得你这样对待她,她已经满足了。即使她想占有你全部的情,她也知道不是在一天两天可以做到的,所以她需要的是时间,时间长了,她就能够让你忘记以前的一切,让你全心全意地爱她”

“这对姑娘就不公平了。”金千里听唐凤舞越说得多,他心里就愈加觉得不应该接受唐凤舞。

“我是自愿的。同时我相信你要是娶了我,我做不到的事,巴音格姐姐一定也做不到,巴音格姐姐做得到的事,我也一定可以做到。”

“这对巴音格不公平。”金千里了解唐凤舞,自己要是真的娶了她,以自己对她已经有了的几分依赖,自己有一天也许真的要对她爱深情浓,将巴音格丢在一边。

“在情场上没有公平,就象你娶巴音格姐姐的时候一样,你娶她的时候就没有情,现在的情分也不够,以后你就是对她无情,只要别让她明显地体会出来,她就不会对你失望。”

金千里听了这话,心灵深处不由自己地震动了,没有再理唐凤舞,自己向乌云盖雪走去。乌云盖雪跑到金千里身边,一边和金千里亲热,一边注视唐凤舞,对唐凤舞好象不怎么友好。

唐凤舞是一个聪明的姑娘,看见金千里这样子,她自然明白金千里心里在想什么,但她并不耽心金千里会因此对她心冷,说不定还因此对她更加看重,所以她没有跟着金千里走,站在原地没有动,她要看一看金千里对她会怎么样,以此来决定她下一步的决定。

金千里跨上乌云盖雪,很快就发现少了一个人,不由回身查看,这才看见唐凤舞没有动:“唐姑娘,你还有事吗?”

唐凤舞听到金千里的招呼,这才慢步走向金千里,直到乌云盖雪面前,乌云盖雪不让她再接近了,她才站定脚步:“我以为你把我忘了,所以我就不想跟你走了。”

金千里听唐凤舞这样说,不由府视唐凤舞,久久没有说话,也没有行动,直到唐凤舞觉得金千里好象不是她能够控制的,脸上浮现三分害怕,金千里才苦笑着说:“唐姑娘,不管怎么说,我们这一段时间相处都很好,现在要论婚嫁了,你又对我不放心了,这也是人之常情,但是我不希望你再这样做。现在不希望,以后更不希望你这样做。因为我的事情还有很多,而且都是一些不能稍微分心的大事,否则我败了没有什么,却很有可能置武林于万劫不复之境,我就不能不事事当心了。”

“你——”唐凤舞听了这话,不由气得差一点背过气去,再不和金千里说一个字,转身就走。

“唐姑娘。”金千里急叫,没有叫回唐凤舞,想提缰去追,乌云盖雪又不动,这又让金千里有了进一步考虑的时间。金千里看唐凤舞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他的决定也有了:“唉,让她去吧!”

金千里调转马头,双腿轻夹,乌云盖雪就小跑起来,然后加力奔驰,犹如神龙经天,长嘶一声,就将邙山丢在身后了。

金千里回到家里,巴音格还没有睡,看见金千里没有把唐凤舞带回来,她就不由急了,大声直问:“你又让唐妹子出事了?”

金千里看见巴音格这样,再想起唐凤舞对巴音格,想起自己对巴音格,他就不由心生愧疚,搂着巴音格,轻言细语地说:“没有,我怎么回让她出事呢。事实上她根本就没有给人抓去,她是跟在我后面,等我破了北宫,她才现身与我相见。”

巴音格也不是一个笨女人,只是她对金千里爱深情浓,相信金千里不会让她受苦,她就凡事相信金千里,这时候听金千里这样说,她想一想就明白唐凤舞这样做的原因了。

“你也应该让她跟你回来嘛,她一个人在外面要是出了事可不好。”

“你放心,我已经废了北宫大部分高手的武功,以她的武功修为应付得了,她不会有事。”

“还是不对,你是不是说她了?”

“没有,你该知道她这样做是对我不放心,想看一看我对她有几分情分。”

“你去北宫救她还不能够证明吗?”

“她有些神秘,对这事自然要多想一想,你不用为她耽心,我估计她想清楚了就自己会回来。”

“但愿她能够回来,要是她不回来,她就不是唐妹子了。”

金千里第二天去太子府,太子立刻将金千里招进秘室里去,告诉他圣剑门北宫给人毁了的事,然后说出洛阳城里还有圣剑门的圣侠,要金千里暗中将圣侠清除,但不能留下一点皇宫动手的迹象。金千里答应太子,请太子不用再管,假装不知道就行了。太子对金千里本来就不怎么信任,听金千里这样大包大揽地答应下来,他心里不由耽心起来,也没有给金千里说什么,就让金千里去准备。

金千里回到家里,看见唐凤舞真的回来了,他又不由对唐凤舞提高一点认识,觉得唐凤舞虽然是一个姑娘,头脑一点不比一个饱学的男人差,当他与巴音格说太子准备向圣剑门圣侠动手时,也没有避开唐凤舞。唐凤舞对金千里丢下她,让她独自回城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听金千里当着她的面说这么重大的事,她就更加觉得金千里对她并没有一点芥蒂。

“他这是利用你,你就是有能力给他解决了圣剑门圣侠,我看你也不要轻易给他解决了。皇家的事不是一般平民百姓的事,你就是舍命给他做了,他也不会感激你,说不一定当有什么事时,他第一个抛出的人就是你。”

“这我知道。我已经不想再在后唐做官了,承蒙他看得起我,让我和巴音格一对刚才从漠北回中原的人做他太子府的副将,我为他解决这一点事也不算什么。再者,我没有给你们说过,我的修为有今天的成就,其间有许多人帮助过我,目的就是对付圣剑门,所以我给太子做这件事,其实也是做我自己的事,不同的是这些小事照说不应该让我来做,应该是别人的事,我现在碰上了,顺手做了,也算是还太子一个人情。”

“你——你到底是谁?江湖上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有你这一号人物,更没有听说过有你这样的高手,但你又在北宫让我看见了你真的有能力对付圣剑门。”

“妹子,千里是有些不同一般人,你又奇怪什么呢?”巴音格对唐凤舞的话不以为然,在她心里,她就觉得金千里本来就该是这样,要是金千里不是这样,她就觉得金千里不是金千里了。

“姐姐,你没有在中原武林混过,不清楚中原武林的事,象他这样的人,中原武林根本就没有。要是有,也是几个神秘门派的弟子,但我敢肯定他们也没有他一样的修为。最主要的是他绝不是什么神秘门派的弟子,而是一个正大门派的弟子,但武林中的正大门派小妹都清楚,他们也许曾经辉煌过,那已经是昨日黄花,风光不再了,他们根本就没有本事培养出他这样杰出的弟子。”唐凤舞脸上又浮现出几分恐惧地说。

“千里的事他不想说,我也不想勉强他说,妹子就不用再问他了。就象妹子,你不说你的来历,我们也不想问你,只要你是真心对我们好,我们就是你的家人。”

“姐姐!”唐凤舞听了巴音格这话,大为激动,一把抱着巴音格,“呜呜”痛哭起来。

“妹子。”

“让她哭吧!”金千里体会出了唐凤舞的心情,脸上现出三分不忍地说。

唐凤舞没有如金千里的意,立即不哭了,并且大声说:“我不哭了。我有什么好哭的?我有男人武功天下无敌,我有闺房姐姐胜似亲生姐妹,我该高兴才对,我根本就不该流一滴眼泪。”

“妹子,你决定了,真的决定嫁给千里了?”巴音格立即高兴地问。

“我决定了。但是我做出这个决定不全是为他,还有三分是为你。”

“为我?”

“对。象你这样善良的姐姐,我要是不嫁给他来保护你,将来他再去找一个两个女人回来,我敢相信那些女人不能象我一样对待姐姐,那就不如我答应嫁给他,即如了我的意,慰我相思,又让我有机会与姐姐一起看好他,不准他再到处留情,找回一个让姐姐为难的女人来。”

“妹子真是说进姐姐的心里去了!”巴音格大喜,抱着唐凤舞说:“我就是看出妹子是一个极端聪明的妹子,应该知道做姐妹相处之道,这才答应千里娶妹子,不想千里去找一个不会想的妹子回来。”

“姐姐,你真是一个好姐姐!”

金千里第二天就做新郎。唐凤舞做了新娘,她才明白巴音格急着让她入门的原因,才明白西域书寓六个姐妹为什么一夜之间给一个醉汉弄翻。唐凤舞受尽了苦,想施出师门绝学对付金千里,又不甘心,觉得象金千里这样的男人实在难找,作为一个女人找到金千里这样的男人实在是天赐之福,如果毁了他,那就无异于自杀,干脆自己抹脖子算了。唐凤舞不舍得金千里,她决定终身和这个男人斯守,直到白头到老,儿孙绕膝。她下了这个决定,相应的决心也定了,向金千里说去拜访昔日在洛阳书寓的姐妹,离开金家,一个人出门去了。

金千里已经查清楚唐凤舞的武功修为,并在睡梦中给唐凤舞打通了玄关,不怕她一个人出门遇到危险,没有多问,让她一个人去把她要办的、应该办的事做好。

唐凤舞进入洛神书寓,见楼上姐妹还是象往常一样大白天睡觉,楼上楼下不见人影,她就放心不少。唐凤舞悄悄溜进一间华丽的房间,看见屋里的主人赤身**地睡在那张华丽的大**,丰腴的胴体让男人看见必定会扑上去,她眼里就不由射出几分杀机。唐凤舞走近大床,正想一掌击下去,**的美人猛地坐起来,望着唐凤舞,脸上浮现三分惊容。

“师妹,你的功力好象增加了不少?”

“我说过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不管,师父总可以管吧?”

“师父?”

“师父认为你陷得太深了。”

“如何才叫陷得不深,就象你师姐一样夜夜做新娘,猪狗不分,来者不拒,自己糟蹋自己,这才叫陷得不深吗?”

“哼,你的胆子好象愈来愈大了,胆敢这样跟我说话。”

“大了又怎么样?”

“这样说来你是来都不善了?”

“不错,我来就是为了杀你,但这里好象不是地方。”

美女听唐凤舞直白地给她这样说,脸上不由浮现几分不信:“杀我,哼,你有这个本事吗?就算你杀了我,师父、长老那两关你能过得了吗?”

“你只要没有传回消息,三五年,也许一二十年他们也找不到我,到那时候也许我就不用怕他们了。”

“你就相信我没有把你嫁给金家的事传回去?”

“你是什么人我很清楚,因为你心里还在做着尝一尝一个男人对付六个女人的滋味。”

“看来你是为了这个才想到杀我了?”

“就算是吧。”

“好,师姐我接着了。”

****一个“好”字出口,枕头已飞向唐凤舞,同时双手如钩,抓向唐凤舞面门。唐凤舞对****太熟悉了,早已防到**的**有这一手,身体一侧就让开,同时在**背上加一掌,想一掌将**打落地上,接着要了**的命。**也不简单,武功修为十分了得,飞扑的身体还没有转过来,她已经上击下抓,一招两式攻向唐凤舞。唐凤舞没有变招,还是一手下击,一手护着下阴,下定决心要将**打下去。

“啪、轰”两声巨响,**摔在地板上,身体几乎与地板相平,钳在地板上,就是不死,已给唐凤舞伤得不轻了。

“你——好——”**没有把她想说的话说完,眼睛一闭就不动了。

“怎么了,死了?我有这么好的功力?”唐凤舞真不相信自己的修为有这么好,凭一掌之力就能将**打得钳进地板里面去,但结果就是这样,唐凤舞就不由自己给自己吓着了。不过,时间已经不容唐凤舞耽误,楼上已有人声,好象是听到这间屋里闹得不象样子,有人赶来看一看是怎么回事。唐凤舞府身探了探**的鼻息,确信**真的给她一掌打死了,她才又在**头上补了一掌,身形飞起,直冲窗口,从窗口飞上大街走了。

金千里在皇宫里听说洛阳书寓出了这样的事,想一想就猜到是唐凤舞做的事,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真的要杀人才能解决问题。金千里想不明白,回到家里就直接去找唐凤舞,想向唐凤舞问一个明白。

唐凤舞已经在屋里等着金千里,似乎知道金千里要问她什么事,坐到金千里身边,偏头盯着金千里,脸上满是甜死人的微笑。

金千里看见唐凤舞这样,他真想不问,想了想还是笑着问:“你去过洛神书寓?”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杀她?”

“我想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是我师姐,也是我的深仇大敌,我不杀她,她就会对我不利。”

“真的有必要杀她?”

“我要做一个良家妇女,我就必须杀她,否则我与你就只能做一对露水夫妻,这可不是我想要的。”

金千里听了唐凤舞的话,不由叹一口气说:“你已经知道我可以应付不少事情,你就是有些麻烦,我相信我还能够应付。”

“我不希望有谁干涉我们的生活,更不想我的事影响你的事。我知道凭你的修为,你要做的事一定是大事,我就更不能让我的事给你带来麻烦。”

“我看最后还是要我帮你。”

“那也是几年几十年以后的事了,如果我们从此隐居起来,他们就再也找不到我了。不过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我说他们就是要找我,也是几年几十年以后的事。凭你在我不知不觉中给我增加功力的本事来说,你再好好教一教我,我的事就不用你再出手帮我,我一个人就应付过去了。”

金千里盯着唐凤舞想了想说:“你离开洛神书寓到我这里来,知道的人可不在少数,有心人问一问,不难问到你在我这里。”

“话虽然是这样说,他们也要好好问过以后,还要看见我和你一起出现,他们才能够确定。”

“好吧,你既然坚持不让我帮你,我也不用为你耽心,但是以后事情真的来了,你最好还是给我说一声,免得你一个人应付不了。”

“当然了,你现在是我唐凤舞的男人,我不给你说也没有一个人可以说,更没有一个人可以帮助我。不过,我还是不想让你涉及我的事,你要是怕我应付不了,你就好好教我武功,我相信我还不是一个笨人,学你教我的武功都学不会。”

“你也确实要好好练一练武功了,至少你要象巴音格一样有自保的能力才行。以后我的事情不少,一时照顾不过来,你就只能自己保护自己。”

“怎么了,太子让你动手了?”唐凤舞一下子听出金千里话中之意,有些不相信地问。

“现在动手也好,我也没有多的时间在这洛阳城耽误了。等这事做完,我也该去做我的事了,要是再不走,我就真的误事了。”

“我们去哪里?”唐凤舞听了金千里的话,也象当初珠尔沁一样,对她的前途有些耽心。

“先去南方,看一看情况再作下一步的打算。”

“好吧,有一个地方就好!”

金千里看唐凤舞心里没有底,也不好给她再多说,转过话题问:“这洛阳城的圣使你是不是知道一些?”

“圣使我听说过,这洛阳城里有圣使我也知道,但圣使是谁,我就不清楚了。我打听过,好象没有人知道,他们也象我一样,只闻其名,不识其人。”

“我这些天打听了一下,圣剑门在洛阳城的圣使可能是这两个人,一个是一家珠宝行的老板,姓温,单名方,四十多岁;一个开了一家盐号,姓将,名正华,也是四十多岁。太子对他们不了解,只知道一个大概,我就是根据太子提供的线索去查,才查到他们两个人。”

“是他们,没有搞错吗?”唐凤舞大为不信地说。

“你认识他们?”

“在这洛阳城,你就是想不认识他们都不行。你和巴音格姐姐来这里时间不长,对他们一无所知可以理解。也不对。我们结婚的时候,你不是让李管家去买了一些宝石吗,怎么会没有听说过温方大老板的名字呢?”

“哪些宝石不是买的,是我们自己的。我们自己的宝石还想变卖,换银子使用,我们不用去姓温的珠宝行买珠宝。”

唐凤舞对金千里的话没有放在心上,点了点说:“原来是这样,无怪你不认识温方。他们在这洛阳城可是名人,大凡有些银子的人家,想买一些珠宝的人都认识姓温的;姓将的虽然是一个卖盐的商人,但他是这洛阳本地人,是洛阳大户,洛阳城的人不知道将正华的人少之又少,就是不与他打交道,也知道他是什么人。我前些时候在洛阳书寓,他们经常来给我捧场,我就认识他们了,也许我对他们的认识比一般人对他们的认识还要清楚,所以我认为你还要好好查一下,不要搞错了,更不要给太子利用了。我听说太子为了收回这两宗买卖的权力,已经与这两人有过交往了。”

“这就更不错了,想这两人不过是商人,凭他们自己怎么斗得过太子。”

“我看错大了,你最好不要给姓李的当枪使了。”唐凤舞不以为然地说。

“但你所说的原因不能说明他们不是圣剑门的圣使。”

“你也说得不错,但据我所知,将家是地地道道的洛阳人,在洛阳已经住了几百年,一直是洛阳的大户人家,将正华又一直在洛阳,好象没有听人说过他离开过洛阳,不可能是圣剑门的弟子;温家是经营珠宝行的,确实是最近二十年才发起来,但他经营的是珠宝,这一二十年又正处在乱世,他的珠宝生意好一些,他发家快一些,也是十分正常的事。”

“你对他们的了解确实不错,正因为这样,看来他们真是圣剑门圣使了。”

“这样说来你碰上过圣剑门的圣使了?”唐凤舞见金千里对自己的话作相反的理解,自己根本就想不通,好在她人聪明,正面想不通就从相反的方向想,一下子就抓着了问题的实质。

“确实碰上过。这话不用说了,你跟我去走一趟,看是不是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