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中计落进高棉国一片滥泥里,想尽办法也没有脱困,他就不由彻底绝望了,不想动了。

钟声脑子里空空的,不想一事,不存一物,什么公主,什么中年妇女,甚至他自己已不存在了。

这样过了许久,钟声的灵魂又回到身体上,暗想:“我想自救是无望了,但是我还是一个活人,还很年青,总不能就这样在这片滥泥里活活地给闷死,或者让这片滥泥里的同类给活活生吃了。

噢,不对,要是这片滥泥里真的有同类,它们又怎么吃我?我不能动,它们就能动了吗?这也太让我姓钟的觉得自己太无能了。

它们要吃我,它们就必须移动,它们能够移动,我就能够移动,如此看来我现在只是没有找到移动的方法而也。”

钟声这样一想,他又希望他的滥泥同类快一些来吃他,他好向它们学一学在这片滥泥里如何移动。

可惜钟声在这片滥泥里的同类太客气了,或者认为大家都是这样子了,同病相怜,它们不忍来吃钟声!钟声等了许久,白听了许多热闹,滥泥里也没有一个同类出现。

钟声在滥泥里闭气的时间长了,开始感觉有些气闷,这让钟声大惊,要是再出不了这片滥泥,别说等他的同类来吃他,他恐怕已经给滥泥闷死了。

钟声再也没有心情等他的同类,立刻闭气调息,也不管身外之物,也不管身处什么地方。

初时,钟声感觉闭气调息有些困难,待一元气功外布,他就感觉到有一丝气息透体。

钟声心里大感奇怪,细心体会之下才发现滥泥中有空气,而自己似乎不用口鼻就可以呼吸了。

钟声有些不信,将心里的一切放下,集中精力体会这种现象,这才发现他身体表面可以吸气,完全是一元气功的作用。

那气随一元气功的气机收放进入体内,融入血液之中,直达心脏、脑门,感觉上就神清气爽多了。

“果然好办法!我姓钟的落进这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境地还不死,我就不相信还有什么神怪可以要我的命。”

钟声又自信得早了一些,正当钟声大为得意之时,身边滥泥就开始动起来,接着就暗流汹涌,向一个方向流去,并且愈来愈快。

“怎么回事,难道有水冲击滥泥?”钟声想到有水冲击滥泥,他就想到他可以得救了,心情不由大畅,也不反抗,就随滥泥流去。

其实,钟声就是想反抗也不行,这片滥泥虽然在流动,可没有水冲进滥泥里,对这片滥泥就没有一点影响。

稍时,滥泥似乎进入一个空间,给什么东西挤压,一股如山的巨大压力就向钟声身体逼去。

钟声感觉到这股力量,心里大为惊恐,几乎是出于本能,就把一元气功运布体外,总算抗拒着了这一股压力。

接着,钟声又感觉到身体离开了滥泥,落进一条洞道里面去了。

洞道里味道其臭无比,钟声吸进了一点,脑子就发晕,差一点让钟声背过气去。

钟声刚才兴起的一点高兴彻底消失了,一种更加难测的危险从他的心里升起,暗自推测这是什么地方,这个把自己吸进来的又是什么东西。

钟声没有多想,他已感觉到这个洞道好象不是自然洞道,而是一种庞然大物的腹腔。

“怎么会这样,天下真的有这么大的东西,真的把我姓钟的一个活生生的人生吞活吃了?”钟声就是不相信都不成,耳里传来一阵“哗哗”水声,还有一股十分强烈的酸臭味,而这种酸臭味钟声太熟悉了,正如他师父喝多了酒所吐出来的秽物气味。

“糟了!怎么办?据说这种从胃里吐出来的东西有很强的腐蚀作用,我现在落进这个什么庞然大物的胃里来了,还不象一个人吃下一粒米饭,一定会给它的胃液化成水,做它的营养。”

钟声大为恐慌,无奈之下只有运足十二成一元气功护身,希望一元气功还能救他一命,逃过这一劫。

为了保证不受这一股胃里面的水腐蚀,钟声把身体卷缩成一团,将一元气功布成一个园圈,包裹着身体,不让身体与外界任何东西接触。

如此一来,当洞里“哗哗”的水声铺天盖地而来时,那水确实没有攻破钟声布在身体外面的一元气功,只是响起一连串的“吱吱”声,象是什么东西给烧着了。

钟声存身在自己的一元气功布成的罡气圈里,不怕给外物所侵,刚才那水压来也没有事,他就好奇地睁开眼睛,却看不见什么东西,眼前就是一片黑暗。

钟声略微考虑,还是掏出怀里那块绿玉,看一看这块绿玉是不是可以在这种地方发光。

这块绿玉没有让钟声失望,虽然绿玉的光不强,只能让钟声隐约可见洞里的情况。

洞里满是水汽,将光线阻挡,看什么都是模糊的。

即使这样,洞里的情况也让钟声吓得差一点收了一元气功,更暗自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早一步把一元气功运布体外,否则就要跟洞里别的东西一样的结果了。

洞里所能见到的就是白骨,各种各样,稀奇古怪,钟声根本就认不出这些白骨都是什么怪物的骨头,总之不是人类熟悉的动物,更少有人类的骨头;这些骨头泡在一种黄色的汤汁里,如同冰雪遇到热水,可以清楚地看见逐渐消融;更让钟声恐惧的还是洞壁上长了许多肉条,中间是空的,就象一根根吸管,将洞里的汤汁吸进去,无声无息。

“我的天!我姓钟的要是不聪明一点,要是没有修习一元气功,我就跟这些白骨一样化成汤汁,再给这些肉管吸进去,不留一点残迹了。

不行,我得想办法出去,而且必须出去,否则一个不小心,我就要跟这些白骨一样了。”

钟声真是怕了,不敢再等着给化成汤水,以意导气,向洞里移动。

钟声很快离开那处有水的地方,踏上一段清洁的小洞道,心里又不由自问:“这又是什么地方?”当然没有人回答钟声,只有洞壁给了钟声答案。

洞壁动了动,接着打开一些洞口,从洞里喷出一些气体,碰上钟声的一元气功,立刻把钟声的一元气功气球撞得无法停下来,在洞壁里东冲西撞。

钟声这一次真的感觉到无能为力了,心里不由惊慌起来,脑子里立刻筹思对策,想尽快改变这种情况。

钟声要想出一个对策来应付眼前的困难,他就必须先搞清楚这些气体是什么。

看这样子,这些气体应该是一种功力,却不知道是不是象自然中存在的功力一样,还是与自然存在的功力不同,其不同之处又在什么地方?钟声没有答案,他就想试一试,将一元气功略收,以掌力对抗气体。

这一试又让钟声大吃一惊,这些气体还真的象自然存在的气体,却是人苦修的功力一样的气体,如此强大,真让钟声不敢相信。

钟声见洞壁上还在不断的放气,好象没有停止的意思,这要是人,那真要惊天动地了!钟声有自知之明,不敢惹这些气体,灵机一动,手上施出旋转乾坤九绝式,或推或转,或躲或移,或吸或拒,尽量不与这些气体正面硬碰。

但是,这些气体并不放过钟声,随着洞壁里放出的气体增多,这些气体就在洞道里凝结起来,成为一个球体,开始追着钟声撞。

而且,随着球体凝结的气体愈多,球体就慢慢变红,成为一个大火球,飞撞钟声。

钟声逃无可逃,很快就给球体撞了一下,差一点撞散了钟声体外布下的一元气功。

钟声有了这一次教训,再不敢大意,依靠身体的灵活,总算没有再给火球撞到。

但是,那火球愈来愈大,飞撞得也愈来愈快,钟声再要躲那火球就有些困难了。

“啷个办?时间长了,我绝难逃过一击,那时候我的一元气功就是再好,也绝对抵挡不着这个火球的一击。”

钟声想到后果严重,他心里就不由又急起来,一边躲火球,一边筹思应对的办法。

最后,钟声总算从火球是人所苦修得来功力一样的功力凝聚而成这一点,想到一个办法:神龙吸水六绝。

钟声想也没有时间多想,更没有想一想这样做的后果,略作准备,以免给火球烧伤,就运足神龙吸水六绝,待躲过火球一击,就毫不迟疑地从火球后面贴上去。

没有想到这一招还真管用,火球与钟声就象两块磁石,立刻吸在一起,再也分不开了。

那火对钟声没有作用,有一元气功护身,钟声没有感觉到热,更没有给火烧伤。

火球对钟声的依附好象得其所愿,没有再乱飞乱撞,不动了,停在空中了。

这一下钟声就感觉到火球的炽热了,只是有一元气功护身,这才没有给火球烧到身体,身上、手上只是觉得难受,体内也感到一股强大而炽热的内功灌入,从里面向外面发热,更让钟声感觉难受。

钟声觉得这样下去恐怕有些麻烦,说不一定就给这个火球把他给烧化了,所以他必须想出对策,解决现在的问题,否则后果难以预料。

钟声想来想去,还是只有从那三十六根石笋上想办法,却又觉得石洞里那三十六根石笋武学似乎只考虑吸收别人的功力为己用,没有考虑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让人难以承受的功力,没有如何拒绝的方法。

“惨了,啷个办?”钟声在那三十六根石笋中没有找到拒绝吸收功力的方法,他就有些无计可施,走投无路,江郎才尽了。

而火球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功力下降,有些力不从心,又从洞壁里冒出气体,补充火球,保持或者增强它的功力。

这样相持了不知多长时间,洞壁上还有气体冒出,火球已经长得很大了,火力已足得让钟声有些受不了了。

钟声不仅感觉到体表如受火灼,体内已象要燃烧起来了,脑门上全是火,身上汗如雨下,就象要将他蒸干了。

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钟声实在受不了,正想放手另外再想办法,火球就开始移动起来,由慢而快,向一个方向飞去。

钟声正好附在火球后面,火球的火苗向后烧,热力更大,没有容钟声想办法解决,他身上的衣服就烧起来,瞬时烧了个精光。

钟声到了这时候,不能不考虑是不是放手,不放手的后果又会怎么样?在权衡利弊的情况下,钟声觉得再坚持一下为好,也许就会挺过去,最主要的是他现在虽然全身的衣服给烧没了,他还是觉得没有什么了不起,他还是能够忍受,还是能够坚持下去。

正在钟声进腿两难之时,火球如电冲出洞口,冲进一片光线满布的空域。

钟声本来闭着眼睛,这时已感觉到了光线,身上感觉到一股只有在空气中才有的凉意。

钟声心中一动,再不怕火球的火苗烧伤眼睛,急忙睁开,一片蓝蓝的天空就出现在眼前。

钟声心头狂喜,再不多想,手上用力,双掌化吸为吐,施出阴阳九贴中的抛字诀,将自己与火球分开,同时施出灵心一点,希望离火球愈远愈好。

火球与钟声终于分开了,没有追钟声,反而一闪即失,落回滥泥中去了。

钟声升到半空,相信再没有什么能够把他抓下去了,这才停下来,府身查看。

下面没有火球,只是一片光亮亮、白晃晃的水泽,水泽中有一点儿波纹,说明刚才有东西沉下去了。

“见鬼了,难道我只是做了一个梦?”事实上当然不是一个梦,他一身的衣服没有剩下一点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身上的东西,一锦袋珠宝,那把小铜剑,那块金子,全都不见了。

现在,钟声身上一无所有,甚至头上的头发也没有剩一根,真正是一丝不挂了。

“可恶,我又没有银子花用了!”钟声重获新生,没有什么自我解嘲的,更说不上因祸得福,不由自嘲一句,为自己逃出升天庆贺。

他的心情很不爽,可说恶劣透了,又没有办法,更主要的是他不知道已经耽误了多少时间,是不是来得及去救公主。

钟声在河里洗干净自己,偷上一艘画船,制住船舱里一对纠缠在一起的男女,不客气地穿上男人的衣服。

衣服短了一些,好在是高棉人的衣服,长了短了都没有多大的关系;上衣窄小一些,下面围裙短一些,也不会有人看出这一身衣服是偷来的。

更让钟声高兴的是这一对男女还有一个腰包放在旁边,里面正好有几十两银子,看两个男女不是穷人,钟声就老实不客气地据为己有了。

现在,钟声最不明白的是自己在水泽中困了多长时间,如果时间长了,公主恐怕就有事了。

他自己估计,他在水泽里至少困了十天半个月,公主恐怕已经快到爪哇国了。

钟声想到这事,不及找人寻问,立即直奔爪哇国,看公主是不是在那里。

他希望公主最好在那里,要是不在,他就真的就不敢再想下去了。

如果再有什么事耽误了,不能在公主做了王妃或王后以前救出公主,一切就不用说了,留给他的就是一生的痛苦。

钟声在路上没有碰上任何事,仅是到了海上,眼里全是波翻浪涌,湛蓝的天空,没有任何标志物,让他有些分不清楚方向,险些直接向东去了。

当钟声发现偏离了方向,想起赵南胜给他说过白天用太阳确定方向,又走上正道。

钟声在海里飞了半天,又看见陆地,心里不由高兴起来,目光开始搜寻豪华的建筑。

他相信只要看见豪华建筑,下面不是城镇,也是当地人物繁华的地方,说不定就是爪哇国的王宫。

赵南胜曾经说过,爪哇国有不少中土去的商人,找一两个人问一问路,应该是一件方便的事。

钟声失望了,他眼里没有豪华的建筑,所见的全是绿色,连绵的群山,神秘的地方。

即使是海边上、平地上,也没有好一些的建筑,有的就是一些茅屋,不用问也知道决不是爪哇国的皇宫。

钟声明白爪哇国不是好找的,一来就找到也不可能,他没有恢心,继续向内陆找。

这样找到天黑,还是不见爪哇王宫,钟声心里就有些嘀咕“是不是真的走错方向了?”他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心里不由烦躁起来,无奈之下降落在一座山上,强制自己静下心来,认真回想赵南胜给他讲过的话。

当时虽然不是很认真听,现在想来还是记得很清楚,所走的方向没有错,一时间真搞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眼前一片墨黑,以钟声夜能视物的本事,也只能看见一点山林的影子。

这天大略是下弦月,月亮还没有出来,也不便再找,只有耐心等到天亮,或是月光出来再找。

钟声早已发现岛上有些不平静,找了一处安全一些的地方停下来,落身一棵大树上,准备好好调息,恢复功力。

他飞行了上千里,照说已该有些累了,他还没有一点感觉,因为有高棉吴哥城的经验,他才想起要调息一下。

刚才入定,耳里就扑进一声轻响,似有凶物接近,钟声不用睁开眼睛已体会到了。

但是,那地方又似乎没有什么东西,钟声的注意力集中,响声就没有了,而凶信则一点一点接近。

“怪了,是啥子东西?”钟声不想在黑暗中犯险,急忙将一元气功运足护身,以防不测的攻击,同时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没有想到就这样轻缓的一动,已招来攻击,耳里只听“吱”的一声,钟声就感觉到自己的小腿给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没有攻破一元气功,又悄无声无息地退回去了。

钟声大为惊奇,真还有些不相信,回想一下那一声轻响,好象是蛇虫一类,却又让自己无法发现它。

钟声心里大起戒心,不敢在这个地方久呆,以免真的给什么蛇虫之类机会,栽在这里,那就太为不值了。

钟声正想走,耳朵里又扑进一阵鼓响。

这鼓声听在耳里,心弦为之跳动,使他真的不敢相信,暗想:“这个岛上真的有这么多让我不了解的东西吗?”他不服气也不行,鼓声就在耳里。

“这是什么鼓声,我可从来没有听过?”钟声给这个问题缠绕,便放下那条蛇的事,决定去鼓声传来的地方看一看,见识一下那面能够让他心动的鼓,到底是用什么皮革制成的。

钟声升起半空,使出如来飞渡定住身体,辨了辨方向,确定鼓声是从西北方传来的,心里回想来时好象没有发现有人居住的痕迹。

但想到自己是从天空经过,虽然飞得不高,总是看得不很清楚,也许自己一时粗心,放过了一些本该看见的建筑,他就不再坚持,立即向西北方飞回去。

钟声赶到鼓声传来的地方,已是在海边上了。

他不用找,只沿着鼓声去,已看见海边沙滩上烧了两堆大火,一边一群**着上身的汉子,手持棍、枪等物,不断地以脚跺地,以棍拄地,口中随着前面击鼓老人所击的鼓声,不断地“嗨嗨”叫喊。

两方面的情况都相同,北面击鼓的老人年纪大一些;南面击鼓的老人年纪小一些。

如果真要说有所不同,那就是北面老人所击的鼓小,声音响亮、高吭,鼓声可以传出很远;南面老人所击是一面箩大的大鼓,虽然双手持着大杵猛击,那鼓声也浮而不凝,难以及远。

钟声为鼓而来,自然注意鼓去了,没有注意双方在场中的拼斗,直到一声惨叫传进他的耳里,他才注意到场中有一个汉子倒地,腿上中了一枪,鲜血长流;另一个壮汉向东边树林走去。

钟声的目光跟着壮汉,这才发现树下坐了一地的女人,全是不穿衣服的,而且老少都有。

这些女人大多腹大如鼓,**下垂,没有一点儿曲线,更没有一点儿女人的妩媚,即使是年青的姑娘,也许只有十三四岁,一付刚才成熟的样子,也没有一点儿女人的意思。

钟声先前看那些汉子腰上仅用树皮一类遮羞,此时又看见一地的赤身女人,他也不感觉奇怪,心里只是有些不解“为什么这些女人一点儿遮羞的东西也不穿呢?”他从来没有看见过女人不穿衣服的样子,心里有些好奇,目光就忍不着在那些女人群中巡视,以他的目光评判那些女人的美丑。

那些女人其实也没有一个美的,一者肤色较黑,失去了女人的娇艳、水灵之气;二者都是一些腹大如鼓的女人,将一个女人衬托得不成样子,根本就说不上美之一字;即使有一二身材高大、健壮一些的女人,**又下垂如袋,配上鼓涨的腹部,也说不上美,只能说是一个母货。

那个壮汉走近那些女人,单腿跪下,双手举起自己的枪,说了一句什么。

女人群中走出一个健壮的女人,上前接过枪,再府身在壮汉额头上亲了一下。

壮汉站起来,略微躬身,将女人扛上肩,向树林里走去。

“做啥子?”钟声看见这一切,心里隐约觉得壮汉把女人扛进树林里,必是做一件事,心里想跟去看一看,面上不由有些迟疑,最后还是跟着去了。

他忍不着好奇之心,决定跟去看一个结果。

两个男女确实做了钟声希望他们做的事,而且就在距树林边沿不远的沙地上,搞得有声有色,激烈无比。

钟声看见这一切,初时心里还感觉有些异样,看的时间长了,又觉得有些恶心,只是给壮汉的勇猛吸引,才想看一个结果。

壮汉和女人还没有搞出一个结果,树林外又有一对壮汉和女人进来。

两个壮汉似是相识,相互招呼一声,新来的一对就在旁边搞起来。

新来的一对,女人好象不愿意,与壮汉缠斗了盏茶时间,女人才被壮汉反背着手,扑按在地上,从后面搞那个女人,其景更加热闹。

第一对男女见了,好象来了兴头,女的自愿府跪地上,让壮汉从后面上。

钟声见了这一切,面上不由苦笑,口中轻“呸”一声,自语:“男女之事想来快活,给你两个东西一搞起来,真是恶心死了!这些人好象还没有开化,这样做事也说不上什么,但我要向他们打听消息,恐怕是白费功夫。

我还是在海滩上等到天亮,再向南去找一找,也许赵南胜说的爪哇国还在向南一些的地方也说不一定。”

钟声找了一处粗砂石海滩坐下来,没有再遇上麻烦,平安地度过一夜。

有一点让钟声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对男女之事即感到恶心,为什么调息时那一幕又浮现在脑海里,而对象自然不是那些**,反而是久不见面的张夫人、程夫人?钟声找不到答案,只有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个问题,转而考虑如何才能尽快地找到公主。

第二天,钟声也不去问那些赤身野人,继续向南飞行,没有到中午,他就看见了陆地。

更让钟声高兴的是陆地上有豪华建筑,不用说一定是爪哇国了。

钟声考虑一下,决定先降下地,打探一下民风民俗,再说找公主的事,同时还可以问一问爪哇国是不是真的来了公主。

想爪哇国国王是何等样人,不管是纳妃还是娶王后,必定让全国人民知道,说不定还要来上一场举国同庆呢。

钟声在一片树林里落地,检查一下自己,还是一身高棉人的装扮,可能要引起不便,他也没有办法换一下。

他打定主意,等进到城里,先找中土人,买一身中土衣服穿上,再打听公主,以好让那些衣帽取人者方便与自己招呼。

钟声走出树林,见路上行人的穿着打扮与中土人相差不大,仅是头上裹头巾,身材矮小一些,反而是自己一身高棉人的衣著,真可以说得上是奇装异服。

钟声试着与路人说话,才知道这里毕竟不是中土,中土话没有人能够听懂。

钟声碰了壁,打消了直接进城的念头,决定先去码头上看一看,看是不是能够碰上一个中土人。

他在空中已经看清楚了地形,走在地上,还是有些迷路的感觉,仅是大方向不错,让他找到了码头。

码头上船很多,大船小船、独木舟,甚至木伐都有,将一个码头搞成了一个船林;多的是货船,正有不少船工在往岸上搬运货物,走在独木桥上,一摇三晃,真怕一个不稳栽进海里去了。

钟声的目光在船林中寻找中土人,一时间给船上人五花八门的衣著晃花了眼,哪里分得清楚谁是中土人。

有些人更是奇装异服,让钟声难以理解,百思不透这些人为什么要这样穿衣服?比如有一艘船上的人,全都用金链子穿了鼻孔,金灿灿的链子吊在脸上,也看不出有什么好看的;有几艘船上的人身上是一身长袍,头上是一大团头巾,脸上又留上一脸的胡须,让人看了就有一种神秘的感觉;女人的装扮要好一些,白锦蒙面,白纱披身,虽然看不清楚庐山真面目,却是身材苗条,婀娜多姿,半露半隐中自有一种神秘之美,不过美则美也,让人难以一睹庐山真面目,总让人心里有一种说不明白的不足之感。

钟声正在看得入神,眼前金光一闪,那些蒙面女入中似有头发金黄的,从蒙面巾下面露出了一角,在阳光下闪着金光,让钟声看得十分真切。

“咦,这里也有胡姬?”钟听师父说过大唐旧事,据说现在中土后梁、南吴、吴越的书寓里还有胡姬,只是已不是从西域而来,大都是中土人与胡人所生的混血女子。

钟声注意上那一艘船,顿时发现那一艘船不是货船,而是专门装载女人的船。

此时船上不断走出蒙面女人,从她们的身材看就可以猜出是一些少见的美女,也许还都是胡姬。

那一艘船上走出不下三四十个美女,直接上了岸上几辆车,在身着长袍的汉子押送下,向城里去了。

钟声见这里没有人管这件事,也只好将这事放开,又找他的中土人。

“慢点。

鲁伢子,你想掉海里喂鱼呀?”钟声给这一句话吸引,目光一转就看见说话的人。

那是一艘中土来的船,钟声入眼就确定没有找错,此时船上正在向岸上搬运木厢子,岸上放着一些乱草和碗碟,说明船上的货物是磁器一类。

喊叫的人站在船头上,是一个身穿锦衣的壮汉,手上拿着一把茶壶,正在嘴对嘴地喝茶;他身后是两个二十多岁的漂亮女人,手里提着袍袱,似乎正在等待下船;船桥板上正有一些赤身汉子,正在小心地抬厢子,看去确实不能有丝毫马虎,稍不小心,必定掉进海里,人货都将不保;岸上已经堆了不少厢子,有两个人正在小心地往两辆马车上抬厢子,也是一付准备进城的样子。

钟声有此发现,再不等待,几步走过去,再一闪跃上壮汉的船,站在壮汉身旁。

壮汉一时间没有想到有人会不请上船,没有发现钟声,反而是两个女人先看见钟声,美目中不由浮现三分惧色。

“阁下,我想打听一下。”

“你——”壮汉听到钟声说话,吓了一跳,退后一步,等看见钟声,以及钟声的一身高棉人装束,这才镇定下来:“你是中土人?”“正是。

因为听到阁下说汉话,所以上船向阁下打听一些事情。”

“打听谁?我刚才从中土来,中土来爪哇做生意的商人,我马来坡还认识一些。”

“如此,阁下可认识在高棉做生意的赵南胜?”“赵南胜,认识,认识。

做苏绣、吴锦的,我们还是朋友,只是有好长时间没有联系了。

对了,上一次他来爪哇是三年前六月间的事,那一趟他小子可赚了不少。

他还说帮我介绍一下高棉七姓,可就是一去不返了。

噢,你是不是打听他?”马来坡话不少,自说自话了半天,这才想起该问一问钟声。

“我是从他那里来的。”

“哈哈,我真是昏了头!看兄弟你一身高棉人的装束,自然是从高棉来了,所打听的当然是——是什么?”钟声心里真想笑,还是强忍着笑说:“我想打听一下爪哇的情况。”

“爪哇呀,没有问题。

我才回中土去了一年,爪哇有什么事,我马来坡还是很清楚。”

“如此,我就问对人了。”

钟声也有些高兴地说。

马来坡眼里却起了三分怀疑,收起话匣子问:“兄弟想问一些什么?”“这里是爪哇国都吧?”“正是。

王宫就在南去十多里的地方,这里也确实算是国都。”

“我还说在城里呢!”“城里也有王宫,只是不是国王常住的地方,只有训练水军时国王才来暂住。

咦,兄弟,你不是找王宫吧?”“确是找王宫。

多谢马兄!”钟声正想走,又想起自己一身高棉装,行动十分不便,再估量马来坡的身材与自己差不多,便想向他借一身衣服,又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还有一件小事想劳烦马兄。”

“兄弟只管说。

你找王宫做什么?”“我想借马兄一身衣服。”

“有、有。

秀子,给这位兄弟一身衣服。”

马来坡身后两个女人中立刻有一个女人放下袍袱,选一身半新衣服给钟声。

钟声接过衣服,躬身谢过,正想走,马来坡又招呼着他。

“兄弟,你找王宫有什么事?”“只是一些小事。

多谢马兄!再见了。”

钟声不想多说,跨步越过五六丈的海面,落身岸上,招了招手走了。

马来坡看见钟声这样,脸上有些变色,回头对两个女人说:“我看我们先别上岸去,这小子是一个惹祸的货,别让他连累了我们。”

“妾身看他不象歹人。”

“虽不是歹人,可会惹事。

我们等一两天再上岸去。”

钟声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步把马来坡吓坏了,找了一个地方换好衣服,再升空向南去。

刚出城不远,钟声就看见路上不少行人,均是骑马坐车之辈,打扮也十分华丽,不用问也是一些有钱人。

“如果向南去是王宫,这些人就是去王宫。

王宫里有什么事吗,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赶去王宫?”钟声心里存了这个问题,面上不由变色,功力凝聚,加速向王宫飞去。

他想起一件让他害怕发生的事:爪哇国王大婚。

如果真是国王大婚,新娘子就只能是一个人——高棉王国的公主诗敏。

钟声急飞片刻,眼里已出现一片花园宫殿,其建筑不象高棉王城吴哥一样是城堡,也不象中原皇宫一样是连绵的屋宇,而是无数建筑华丽的屋子掩映在万绿丛中,再以楼、台、亭、阁、水榭、假山、湖水点缀,从空中府视,真说得上是人间天堂!钟声有些傻眼了,如此众多的建筑,诗敏公主即使在这里,一时间又到哪里去找她,她又住在哪里?钟声停身半空,没了主意,府视脚下的皇宫,看着门口成串的马车,以及坐马车的人,一个个下车下马,步行进入皇宫,又分散在万绿丛中,消失不见了,钟声心里急得真想一头冲下去。

“啷个办,难道我真要一幢幢地找吗?”钟声不一幢幢找也不行,不过他还是想出一个不是主意的主意:先找中间的、建筑华丽的房子。

以诗敏公主的身份,她只能接受这样的待遇,否则爪哇国王陈步文就该死!钟声搜查王宫的进度很快,也没有人能够发现他。

那些守宫卫兵,再也想不到大白天会有人闯宫,又是从天上来。

因此,钟声靠着运气,仅搜了两处华丽建筑,终于在第三座华丽建筑里找到高棉国的公主诗敏。

同在屋里的还有不少女人,都在忙碌着,准备一些衣衫、佩物等。

诗敏公主还是一身高棉人装束,独自坐在窗前,面上木无表情,双手撑着粉面,好象已经痴了。

钟声闪身进屋,见人就是一指,刹时将屋里的人全部制住,直到公主的身后。

“你不用再说了,我不会嫁给你。

而且,我们约定半年为期,现在只过了一个月,你就悔诺,作为一国之君,信义也是大有问题,我嫁给你也不会有一个好。

你走吧,我不会跟你走出这间屋子。”

诗敏公主头也不回地用汉语说。

“公主。”

钟声听了公主的话,心情十分激动,不由自己地放低声音轻呼。

“不用装可怜,再装也没有用——你?”公主听到钟声的呼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到觉得不对,娇躯不由大振,猛然回头,看见钟声,立刻惊呼一声。

“让公主久等了。”

钟声找不到话说,只有语气关心地说。

“你——呸!你是谁?来人、来人,有刺客,有刺客。

来人。”

公主跳起来,大喊大叫,又叫又嚷。

“公主,是我。”

钟声自然明白公主这是做什么,却又一时间解释不清楚,只能这样淡而无味地说。

“是你,你是谁?来人,来人呀!都死了吗?来人呀,有刺客。”

宫里一时间没有人来,宫外则行动起来,不断的呦喝声,衣袂破空声,直向宫里扑来,很快就把这座宫殿包围起来了。

钟声听着宫外的来人,心里也不由急起来,看见公主激动的样子,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静静地看着公主表演。

公主发现钟声一脸不解之色,又不管自己,也感觉没有意思,自己停下来,盯着钟声,满面嘲笑地说:“你不是会飞吗,为什么不飞?几千里水路也要一个月,我这个不会飞的只要半个月就到了,可比你会飞的快多了。”

钟声听了公主的话,可不想放过解说的机会。

听她的口气,大概是认为自己没有把她放在心上,所以大为生气,大喊大叫,要让自己难看。

“我在路上中计,出了一点事,耽误了时间,迟了一些,还望公主原谅。”

公主听了钟声的话,没有接腔,盯着钟声,直到钟声面前,伸手拉下钟声头上的员外巾,一颗光光的头就呈现在她的眼里了。

“你——你真的出了事?”“此地不是说话之处,等我们出宫去,我再详细告诉你。”

“我——对不起!我——我误会你了。”

公主给钟声戴上帽子,眼泪不由淌了下来。

钟声没有回答,目注窗外,出气也有些粗重了。

窗外树丛后转出三个人:中间是一个一身锦衣的老头,花白胡须,诚实面孔,可不就是钟声在高棉见过一面的老人;两边是两个使剑的中年高手,一身中土装,不用说已是中土来的武林人物。

“老丈,我能够出现在这里,你是不是感到很意外?”“咳、咳,年青人,你就是公主口中说的中土勇士?”老者干咳两声说。

“大概是我。

老丈,老实说,我对你们的做法有点看法。”

“当时并没有想到是同乡,所以还请年青人不要见责。”

“那片水泽谁进去都会没命,老丈等设此计时,可没有为人多留一步。”

“两国交兵,留一线也是错误,更不要说是一步了。

年青人,你可能行走江湖的时间不长,对武林人物了解不多,你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但以老丈黄山一派的绝学还不应该如此无所顾忌,最好是留人一步好一些,否则必无好处,即使在这偏远之地,也要当心一些。

此次好在是我,我与黄山一派有些关系,我就不想与老丈为难,换了别人,恐怕必不善了。

另外,请老丈招呼后面两位女同伴,让她们不要动手,否则后果自负。”

“小子,想吓唬老娘,着——哎呀!”钟声和公主身后一个女人清叱,接着痛叫一声倒下去,似是压倒一片屏风。

“你——杀了我娘!”一个娇脆的女声惊怒地娇叱。

“你杀了罗大娘?”公主也有些耽心地悄声问。

“没有,我只是制住她的昏睡穴,看起来象是死了。”

“这就好!”公主轻俏地说一句,又提声向屏风后面说:“罗纳,你娘没有事,她只是给制住了睡穴。”

“公主,我娘真的死了。”

“没有。

你不相信我了?”“可是我娘已经没有气了。”

“一个时辰以后她自会醒来。”

钟声自己答应一句,注视公主,目光中满是寻问之意。

“我一路来都和罗纳在一起,算是朋友了。

我们走吧,陈国王招了不少中土高手在宫里,我们再不走就麻烦了。”

“公主不是想让全宫的人都知道吗?”钟声听公主这样说,想起她先前的所作所为,不由调笑一句。

“你少臭我。

你会飞走了一个月还不见来,我不想你是不是不把我放在心上吗?”“好吧,是我没有及时救公主,请公主赦免渎职之罪。”

“嗯,鉴于你另有无法及时救援本公主的原因,现在又及时赶来了,本公主就赦你无罪。

但是,自今日起,以后不准你离开本公主,一生一世都要听本公主的旨意。”

“微臣遵命。”

钟声拱手笑说。

“格格——”“嘿嘿,年青人,报个名号、来历?”老头见钟声和公主旁若无人地说话,不由大为生气,冷笑两声说。

“姓钟,单名声,字鸣。

曾与贵派长老同住过几年,与贵派弟子林中水称兄弟,我们应该不算是外人。”

“是你!你怎么会到了高棉?”老头儿大为吃惊地问。

“因为修习一种轻功,偶然闯进了高棉,结识了公主,所以暂时留在吴哥王宫。”

“既是如此,你就走吧,一切后果由老夫承担。”

“不用。

告诉姓陈的国王,你们无能为力,不必负任何责任。”

钟声发现宫外已经围上来不少兵,布置已快就绪,再不走就真的有些麻烦了。

钟声不想耽误时间,伸手搂着公主,直冲屋顶。

以钟声的功力,先向屋顶猛击一掌,内含阴阳九贴抛字诀,屋顶不给击开一个大窟窿才怪。

更让人惊恐的还是此一击将屋瓦、断木击得乱飞,击伤屋顶上的人,给钟声让出一条大路。

钟声也没有放过机会,趁机一射冲天,失去人踪了。

老头子见了钟声如此声势,面上表情大为和缓,向身边两人说:“我们大概不用留在此地多长时间了!”“他是如何走的,怎么没有军士发现他?”左边汉子惊奇地问。

“老朽没有看清楚,季兄呢?”右边汉子迟疑了一下说:“好象是一飞冲天,直向上面去了。

但是,这可能吗?这还是人吗?”老头子和左边中年剑客听了这话,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钟声搂着公主驭空而行,本是为了免去麻烦,没有想到公主不习惯,芳心即激动又害怕,不由自主地吓昏过去了。

钟声发现公主有些不对,又不便查看,只有硬起心肠坚持下去,等到安全的地方,最好是过了海,到了对岸再看公主。

这样过了半个时辰,公主还没有醒来,钟声心里有些耽心,同时已到了陆上,便将公主放下,急忙检查公主。

公主确实是激动过度,又有些害怕,才昏了过去。

钟声确定公主没有事,放心不少,但又想起初会公主时,在吴哥王宫发生的事,那颗心儿就不由激动起来,再不敢抱着公主,就象做了天大的丑事一样,急忙将公主放在地上。

钟声坐在公主身边,初时还不敢看一眼公主,时间长了,胆子大了一些,这才敢看一眼公主,渐渐就不怕了。

钟声一颗心狂跳着,涨红着脸,仔细欣赏公主的玉体,又有了新发现:公主身材中等,瘦高适中,长腿修长,十指纤纤;联系到刚才搂着她时的感觉,她的腰身更是柔软中又纤细园润,现在给胸前双峰一挺,更让钟声这样的童子鸡心儿狂跳,几乎要从口腔里跳出来。

钟声发现自己有些不对了,眼前不由想起昨晚所看见的情景,他就吓得急忙跳起来,转身冲进海里,一头扎下去,想借海水清醒一下。

就这会儿,公主所躺的地方传来人声,虽然声音轻微,钟声还是感觉到了,心里不由一惊,急忙回头,正看见一个赤身矮汉扛着公主向森林里奔去。

在他身后,两个矮壮汉子正向钟声投枪,还想来一个杀人灭口。

“该死!”钟声立刻想起昨晚所见的一幕,不由吓了一大跳,大为惊怒,清叱一句,飞射而起,直投树林去拦截那个矮壮汉子。

钟声赶是赶上了矮壮汉子,却发现树林里还有上百的赤身汉子,正举枪投向自己。

钟声一惊之下,心念一转,毫不停留地继续冲向壮汉,将壮汉挟脖子抓着,一点不停地射向半空。

途中,钟声从壮汉手里接过公主,再将壮汉丢下去,引起一长串惨叫。

钟声抢回公主,不敢在这个地方停留,又望北飞行。

傍晚时分,钟声发现前面已经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即使有一些孤岛也是一些小岛,不是住人的地方,便决定在海边上暂住一夜,问一问公主,明天再决定行止。

钟声落下地来,发现又是一片海滩,海滩上的砂即白又细,平平展展,不会有什么危险,便决定在这个地方过夜。

低头查看公主,看见她一双美目正盯着自己,水汪汪的,似要勾人魂魄。

钟声心儿不由又激动起来,想丢下公主,又怕她生气,一时间真不知道怎么办好。

“公、公主,你醒了?”“我、我的情郎!”公主好象也不比钟声好多少,只是要大胆一些,轻叫一声,纤手一紧,已吻上了钟声的脸、额、眼、鼻、嘴,再也不分开了。

钟声一惊之下,头脑已经有些晕,本能的需要又驱使他有所动作,也忘乎所以地乱亲乱吻起来。

两人在海滩上正在大动干戈,难分难解,森林里走出一个几乎全身**的妙龄少女。

她看见钟声和公主,好象有些吃惊,脚下又踩响了树枝,将两个正在大动感情的人惊醒。

两人闻声回头,看见妙龄少女,六目相对,那个妙龄少女就惊叫一声,转身跳进树林里去了。

“她、她是什么人?声郎,这是什么地方?”公主一惊之下,羞怯也忘了,钟声这个人也忘了,一双美目直直地望着树林问。

“是土人,尚未开化。

怎么这地方也有土人呢?”钟声一时间没有体会到公主的心情,只是本能地回答公主。

“你见过?”公主听了钟声的回答,似乎很生气,立即转身注视着钟声直问,要是钟声一个回答不好,她一定不会善了。

“见过。

我昨晚在这个岛上过夜,在西边海滩上见过许多,当时他们正比武争女人。

我认为这里应该没有了,想不到又见到一个。”

钟声这次明白公主的意思了,心里急转,可不敢说没有见过,以前在吴哥王宫,公主就让他体会到她的利害了,现在只有实话实说,才有可能不引起公主的误会。

公主听了钟声的回答,觉得还算满意,不再追问,但又想到另外一件事,粉面立即变色地说:“不对,中午我就见过。”

钟声见公主脸上变了颜色,本想笑一笑她,已不敢了,反而以坦诚的语气说:“你是见过。

当时你昏过去了,我去海里找水,准备把你浇醒,不想一回身就让一个土人抱走了你。

我见那里不是停身的地方,又继续向北来了。

公主听说,脸上神色三变,最后还是不好说什么,反而伸手搂着钟声,娇柔地说:“我的乖!我的郎!你看,老天、佛祖都让我们今生今世不分开,我一和你分开,我就有危险,以后你可不要离开我,永远和我在一起。”

“我发誓,我钟声今生今世都不离开公主。”

“不,是永生永世不离开诗敏。”

“好,我——”“别说出口,要记在心里。

就象我一样,要向老天、向佛祖祷告,要诚心正意地祷告。”

公主跪下去,双手合十举到头顶,默默祈祷,口中念念有词。

钟声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不想拂公主的意,也跪下去,咕噜着自己都不知道的话。

稍时,公主站起来,盯着钟声笑说:“我已经向佛祖说清楚了,从此以后,我诗敏就是钟声的妻子了。”

钟声听说,心里有些吃惊,更有些不知道妻子是怎么回事的感觉,注视着公主,口中说:“这——我们还没有经过父王、母后的同意呀!”“父王、母后一定会答应,等我们回去就大婚。”

“这——”钟声到了这时候,面上不由浮现几分为难之色。

“怎么,你不愿意?”公主见了钟声的表情,粉面立刻变色地问。

“我愿意,我愿意。

我只是还有不少事未了,如果送你回去,我再出来时你又要跟我出来,所以我想先别忙回去,等我把一些事情结一结,我们再回吴哥去。”

钟声总算找到了说词,说出口来也没有一点迟疑,公主即使再聪明,一时间也没有看出钟声心里真正的想法。

“暂时不回去?”公主面上有些拿不定主意,顿了顿才说:“好吧,一切由你拿主意。

我已经是你的妻子,当然要跟你在一起了。”

钟声听说,又见公主一付为难的样子,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我、我是不是太自私了,让你一个公主跟我餐风饮露,吃苦受罪?”“声郎,自从我决定不做王后或是王妃,准备按照我的心儿指引与你终生相守时,我心里就有吃苦的准备了。”

“对不起,公主!”钟声听了公主的话,心里更加难受,脸上不由浮现三分苦色。

“傻话,你不是对不起我,你是太对得起了。”

公主伸手轻压着钟声的嘴唇说:“还有,以后不准再叫我公主,叫我的名字——诗敏。”

“诗敏。”

钟声毫不迟疑地满足公主的要求。

“唉,我的乖,你真要我的命哟!”公主娇声答应,又软倒在钟声怀里。

钟声接着诗敏,没有温柔的动作,反而在她耳边说:“树林里有人,我们是不是不要理他们,先烧一堆火再说?”“他们——有很多人?”诗敏听出钟声话中之意,不由吃惊地问。

“是不少,但我只要吓一吓他们,保证他们没有人敢出来。”

“这——我们还是走吧。”

“前面是无涯的大海,天又黑了,不方便行动,我才在这里停下来。”

诗敏听出钟声话中的为难,转念一想,不便在情浓的时候为难钟声,即以温柔的语气说:“你可别离开我。”

钟声点了点头,扶着诗敏,游目四顾,已看见岸边树林上有枯枝,举手一招,那一大枝枯树枝就飞过来,落在两人面前。

如此这般,钟声很快取了一大堆,再分出一小堆,以三味真火将枯枝点燃,烧起一堆大火,将已快被黑暗淹没的海滩又照亮了。

诗敏见情郎真有大本事,胆气大壮,离开钟声的怀抱,动手帮助钟声添柴加火。

钟声见诗敏不再害怕,为了试一试树林里的人,转身独自走向大海,准备抓几条鱼来当晚餐。

诗敏见钟声去海边,她也不敢真的留在火堆边,急忙跟在钟声的后面。

钟声也不多话,盘膝坐在岸边,将手中一根比较直的树棍伸进海水里,一头贴在耳门上,好象是通过树棍听鱼。

诗敏见了自然不相信一根木棍能够听到海里的鱼声,一把抓过棍子,两头看了看,确信这根棍子与别的棍子没有任何不同,不由笑问:“你做什么,一根棍子可以帮你听到海里的鱼群吗?”“我这一个月因祸得福,学到一手听水中生物说话的本事。

你如果不信就别打扰我,让我试给你看,保证不让你失望。”

“真的呀,快试,我可有些不相信。”

诗敏不相信也不行。

钟声只听了片刻,左手就向海里凌空抓去,抓起一条碗口粗的水柱,再向外推出去,将海水直推出去一二十丈,溅起无数水花,搞得声如暴雷。

再看他手里,已有一条四五斤的鲈鱼,正活蹦乱跳呢。

诗敏公主心里还是不相信,却已看傻了眼,半天合不拢嘴,愣愣地望着钟声,真不相信他是一个人。

“诗敏,你怎么啦?”钟声明知诗敏是给自己惊了,还是有些好笑地问。

“你、你是人吗?”钟声听了,一时间真不知道如何回答公主,愣了愣才不由自主地大笑起来:“哈哈——你一个聪明人也说这样的傻话,看来人是把自己看得太低了!其实,人的潜力似乎很大,只要方法得当就能够把潜力发挥出来,天上地下都可以去得,何况是抓鱼这种小得不能再小的小事。”

“我、我知道人应该比表面的力量大,象救火、遇险逃命等,但是我就是没有想到有一天会碰上你,你又会这些本事。”

公主为了掩饰自己,也是出自真心地、不好意思地说。

“如此说来飞行也是一件不足为奇的事了?”钟声逗笑着问。

“当然是一件天大的奇事,但由你使出来,我就不觉奇了,反而觉得是天经地义的事。”

“噢,你认为我只会飞,其它的武技只是与一般武林人物差不多?”钟声心念一转又笑着问。

“当然了,难不成你还真是神仙,与一般武林人物的武技完全不同。”

钟声听她说得也对,不由笑着说:“我也是武林人物,只是所学所会的东西多一些,奇一些,确实不值得奇怪。

说真话,我原来也认为飞行是仙法,最近我才体会到一些武学的最高境界,其中也有飞行的功夫。

所以,那些修道的人,有什么千里庭步、朝昆仑暮沧海等等说法,其实只要了解其中奥秘,也没有什么值得稀奇的地方。”

“这些我都知道,你们中土这一类奇闻逸事很多,所以我对你的飞行本事并不觉得十分奇怪。”

“哈哈,你又错了。

其实中土并不是你所想的一样,真正有大本事的人并不多。

据我所知,中土武林中能够飞天遁地的人不足三五人,不是所有的武林人物,或是大多数武林人物都会飞。

我之学会飞,也是有所奇遇。

我是从小仙女那里学会的,后来又看见前人留迹,才渐悟其中之妙,最终学会飞行,并将小仙女教我的飞行之术加以提高。”

“我可不管。”

公主给钟声连续扫面子,芳心有些生气,又没有办法发作,只好耍赖:“总之,以后你要教我,让我和你比翼双飞。”

“好吧。”

钟声说了这么多话,就是要引公主学一些武功,此时她自己提出来了,他自然满口答应:“但是,这种苦可不是平凡人能够忍受的,你想学武首先就要作好思想准备,特别是象我这样修道,其苦更比一般习武苦十倍。”

“你别想吓我。

以后,我是不是能够学会,全看你这个师父,学会了是你这个师父的功劳;学不会也是你这个师父的功劳。”

“你可别赖上我,自己不努力可不行。”

钟声也半开玩笑地说。

“我不管,你一定要教会我。”

诗敏公主说着就扭上钟声的手臂,一付娇媚甜腻的表情,再没有高棉王国公主的派头了。

“好、好,我教、我教。

咦,他们做什么?”钟声一眼看见自己烧的火堆前出现不少**男女,不由惊奇地问。

诗敏回身只看了一眼,立即回身说:“声郎,我们另找一个地方休息吧,丑死了。”

钟声不以为意,望着火堆边的人说:“你别把他们没有穿衣服的事当一回事,以平常心视之,只当他们是人,不要去分他们男女。

如果做不到,目光就不要注视他们别的地方,只望着他们的脸,注意他们脸上的表情,你就会感觉如同面对你的臣民。

我初入你们高棉,看见你们国人的衣著窄小,特别是女人,我也不好意思,后来看得多了,不再注意身材,只注意面容,就觉得你们国人与我们中土的人也没有区别。”

“那我呢?”诗敏听钟声说了这么多,好象没有听进去多少,反而对钟声有没有注意她十分在意。

钟声一下子就明白了诗敏的意思,马上笑着说:“你又不同于别人。

你让我感觉到迷醉、欣喜、颠狂,我自然要将你看一个仔细,以好把你的身影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

“格格,我的乖,你的嘴儿真甜,我这一辈子真要给你哄死了!但是,我愿意让你哄,即使是假话,我也一样爱听。”

“我说的是真话。”

钟声慌忙正色说。

“当然是真话,我说的是以后嘛!”“以后我也不会对诗敏你说假话。”

“那就更乖了!”“咦,他们又要做什么?”钟声搂着诗敏说。

诗敏听钟声这样说,芳心有些不高兴,还是回头查看,正看见那些土人从树林里走出来,在火堆边跪了一地,而且府伏不起,不用猜也知道没有恶意,她也不由惊奇地问:“他们做什么?”“似乎没有恶意。”

钟声随口回答说。

“我当然看出他们没有恶意,但他们面前的两个姑娘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跪下,反而恭敬地站在哪里?”钟声回答不出来,也不好在诗敏的面前乱猜。

那里确实站着两个姑娘,身高四尺,年纪最多十四五岁,长得面容清秀,**怒挺,四肢修长,仅只腹部大了一些,但比起昨晚钟声所见的女人,那就好看多了,顺眼多了。

“我也不清楚。

我们过去看一看如何?”诗敏也相信钟声不明白土人在搞什么鬼,看他们的表情又没有恶意,自己也想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便点了点头说:“过去可以,但不准那两个女人接近我们。”

钟声听诗敏这样说,不由面泛微笑,再不敢说什么,肯定地点了点头,将手中鱼用木棍穿了,提在手上向土人走去。

两人走到火堆前,钟声示意诗敏不要管他们,自己找几根树枝插在地上将鱼放在树枝上烧烤。

就这时,土人中站起来一个年纪大一些,长得瘦小的土人,走到火堆前面,跪下,再府伏地上。

这样做了三次,土人才比手划脚地说话,待说完了,又把两女招到火堆旁边站好,象是将两女展示给钟声看。

钟声见老土人头上戴一顶用兽皮做成的网子,上面拴了不少贝壳,是一众土人中的唯一,就知道他算是一个头人。

为了知道他们搞什么事,便伸手示意土人站起来说话。

诗敏已经看出问题,再想起钟声会看人说话,面上又表现出苦笑、好奇,心里就不由自主地大冒酸味,直问:“他说什么,你一定懂他的说话。”

“他说请我们去帮他们除去魔鬼,愿意以族中两名美女为谢。”

诗敏听钟声这样说话,面上神色不由缓和了许多,不由趣笑说:“你就收下两名美女,去帮他们除魔嘛。”

“别说笑了。

我想帮他们除去什么魔鬼,你认为如何?”“你是不是看她们还可一观?”诗敏听钟声答应土人的要求,心里又不舒服起来,语气虽然没有变,话已经说得很不好听了。

“诗敏!”钟声有些无奈,轻呼一声,面上浮现三分同情。

诗敏见了钟声的表情,心中念头一转,正色说:“当然可以,但不能不防他们捣什么诡。”

“只要你和我在一起,他们还不放在我心上。”

钟声不以为然地说。

“好吧,只要你说没有事,我就一切依你,但两个女人除外。”

“诗敏。”

钟声真拿她没有办法。

诗敏公主伸手挽着钟声手臂,将粉脸贴上去,笑着说:“我是提醒你。”

钟声不理诗敏,转向土人,也不说话,只是比划手式。

人类的手式似乎有相通之处,经过一阵比划,他们已经能够交流了。

“他们同意了我的话,天亮我们就去。

那个魔鬼在距此以南偏东几十里的地方,住在山洞里,是一条粗有壮汉身体,长有这个沙滩的东西,已经吃了他们族中不少人。

我看其中另有原因,他不想让我知道,我也不好多问。”

“这样说来应该是巨蟒一类。

如此长大,可不是好斗,说不定已经快化成龙了呢。”

诗敏对此不陌生,粉面有些变色地说。

“你既然猜到了,我就告诉你吧。

那个所谓的魔鬼不仅是一条巨蟒,而且确实有可能快化成龙了。

最主要的是它所守的东西,必是可以助它幻化的宝物。”

“这样一来可不是更危险了?”“我没有什么,问题是你。”

诗敏听了钟声的话,立即苦笑着说:“我也不想拖累你,但是我——”“我们不能分开,这些土人不能相信。

到时候我背上你,不和它硬拼,先摸清楚情况,再说下一步,相信不会有任何事。”

“我只是怕——”“我也怕,但他们即使有什么阴谋,我们也不用怕他们。”

钟声自然明白诗敏要说什么,抢过话去乱以他语。

“好吧!让他们退回去,我们应该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好去斗那条巨蟒。”

钟声又与老土人比划一阵,花了不少时间才把土人劝走,两人才放心一些。

烧烤一些鱼吃了,靠在一起,一个睡觉,一个坐着调息。

这一夜,也许有土人守在树林里,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也没有动物来扰,让他们好好休息了一夜。

第二天,钟声给一阵脚步声吵醒,寻声望去,正看见两个美女抬着一头山林中常见的野猪走来。

钟声装着没醒,看她们要做什么。

她们什么惊人的举动都没有,只是将野猪架在火堆上,开始添柴加火。

钟声一看就明白她们做什么,不想让她们浪费了,急忙出声阻止,让她们放下野猪回去。

两女看明白了钟声的手式,跪下府伏一礼,转身退回去了。

钟声想站起来去整理那头野猪,诗敏又和他靠在一起,想叫醒她,却发现她正睁着一双清澈的美目微笑着望着自己笑呢。

“我还以为你会再睡一会儿呢。”

“哎呀,我还真的饱睡了一夜!在这沙滩上,没有房子,没有床,没有被子,天当房子地当床,我居然能够睡得这样熟。”

诗敏给钟声一说,立刻惊叫起来。

“也许是月来你一直没有好好睡过一觉吧?”“不是。

爪哇国王要我做他的王后,并没有逼我,我没有危险,又想到你会去救我,我就每天晚上都睡得很好。

噢,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明白了,什么?”钟声见诗敏高兴的样子,也不由微笑着问。

“因为有你,我心里安稳,即使在这样的环境下,我一样能够熟睡。

我的乖,我真高兴!”钟声听诗敏这样说,不由手臂一圈,又将诗敏抱着,低头亲吻起来。

诗敏虽然与钟声已经很熟了,看见钟声眼睛里的火光,又给钟声一阵暴吻,她也情怀激荡起来,口里轻吐一个音符,反抱着钟声,疯狂地缠上钟声。

两人此一吻,不同以往,开始有些感觉不能满足,需要抚摸对方的身体才能抚平心中的渴望。

不久,诗敏身上的衣服已经给钟声吻脱,乳胸遭到攻击,诗敏就有些受不了,娇吼一声“不要”,滚出钟声的怀抱,摆脱了钟声的魔爪。

钟声神智一清,看见诗敏一身凌乱的衣服,眼里的光芒还是难以消散。

诗敏不顾钟声的感受,慌忙穿好衣服,看见钟声还没有恢复,芳心又有些过意不去,娇媚地装着生气的样子说:“以后不准乱碰我,让人好难受。”

“我——”钟声这才吃了一惊,想解释,又不知道如何解释。

“呆瓜!这里不是地方,树林里有人。

快点,那头猪要给烤熟了。”

钟声听了诗敏这话,才转忧为喜,一跃而起,提起野猪冲进林子里去了。

诗敏大为不解,想跟上去,又觉得没有必要,便自己去海边梳洗。

等诗敏回来,钟声已经把一个大泥团放在火上烤了,看样子里面裹的就是那一头猪。

诗敏有些不解,又好奇地走近,看着钟声操作,看他要搞出一个什么花样来。

“你把猪涂上泥,几时能够烤熟?”“你就别管了,我保证让你有东西可以吃。

我还怕没有盐和香料,没想到他们全有,我就能够给你准备一顿丰盛的早餐。”

“好吧,我就等着看你的手艺了。

这原是我的事,只是我不会做,就只好偏劳你了。”

钟声听说不由笑了,说:“你做公主习惯了,不会做这些事是十分平常的,以后这些事就由我做好了。”

“你小瞧我。

我只是不会备办你这种大菜,其它的我无一不精,等有时候我显一显本事,你就知道我不是说大话了。

你别以为我是公主,我就不会做这些事。

告诉你,我母后于这一方面可要求得十分严格,我也轻易过不了母后那一关。

她常说女人相夫教子,持内主持宫务,如果不会备办饮食,就不会管理宫务,更加照顾不好丈夫;而一个女人的颜色总是短暂的,生活则是长久的,照顾不好丈夫,总有一天会被别的女人所取代;另外,作为一个女人,才能也十分重要,一个有才能的女人,要能帮助丈夫理政,保国安民,自己才有长久的、安定的日子好过。”

“王后真是一个贤妻良母!”钟声听诗敏说得有理,不由衷心地赞上一句。

“当然了。

我母后要是没有一点儿办法,我父王也不会宠爱终身,恐怕早已去喜欢别的王妃了。”

“但母后教你的可是母仪天下,不是做平常夫妻的道理。”

钟声没有深想,随口按照自己的体会说。

“格格,你别自作聪明了,女人的事你还不懂呢!告诉你,不管是做一国之母还是做平常百姓的妻子,抓着男人的心这一点都是一样的。

你想,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欢我了,我的日子还能过吗?我看见过不少夫妻,过得好的夫妻无不和睦;过得不好的夫妻全是女人的责任,我只能给她们批一个字:蠢。”

“全是女人的责任,这一点我可有些不明白了。”

钟声大为好奇地说。

“不明白吧?告诉你,这其中大概有四种情况,一种是女人不喜欢男人,结了婚还另抱琵琶,当然就过不好日子了,其结果这种女人当然就是自找罪受,不蠢也蠢了;第二种是男人不喜欢女人,女人又不去争取,让男人去喜欢别的女人,这种女人再怎么说也说不上聪明,生活当然是混日子,混一天是一天,没有一点儿欢乐和光彩;第三种就是彼此都不喜欢,结婚只是为了传宗接代,生儿肓女,做这种女人就是再蠢也没有了,因为她已经把她自己贬出了人界,沦为畜类了,其生活自然没有欢乐,没有光彩了;第四种是本来相爱的人,因为生活太平淡了,不知道培养和保持感情,当有一天两个人之间爱淡情消,生活就更加无趣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归结起来只有一点:这个女人不懂生活。

她是聪明的吗?当然不是,她也只能归入蠢女人一类。

她有一点与一般蠢女人不同:她生活过,她爱过,她被爱过。

她可以以此嘲笑别的女人,但是我认为她比那些蠢女人更加可怜,更加可悲。”

钟声对此真是一无所知,不能不服诗敏的说话,想了想说:“就算你说的话有些道理,生活是两个人的事情,也不应该全是女人之过嘛!”“我说是女人的责任,是因为女人要依附男人。

女人处此境地,又自己不争取,不聪明一些,就是佛祖也不会赐她幸福。

退一步说,就算有一天女人不依附男人了,女人还是要找一个男人一起生活,那时候女人还是不珍惜自己的生活,恐怕她也没有好日子过。

除非有一天社会全变了,女人不再找男人了,男人也不再找女人了,男女之间不再组织家庭了,不再一起生活了,不再生儿肓女了,女人就自由了;或是男女之间喜欢才一起过,不喜欢就分开;或是干脆去做一个青楼女子,过那种迎来送往的生活,女人才不用去取悦男人,争取自己的幸福。

否则,凡是想获得一时的幸福、终身的幸福的女人,都必须自己聪明一点,自己去争取自己的幸福,别人、上天、佛祖、所有的一切神灵,都不会赐给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