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瑜可不知道单飞心里把他的所有权腹诽了一遍,他只是全神贯注诊脉。

许欣则左右四顾,自从几个医院都有这样那样的事出现,许欣习惯于走进医院就启动地毯式扫描,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鬼。

单飞的目光又扫向许欣,许欣双手叉在怀中,戒备地看着楼下,紧抿的嘴唇仿佛带有肃杀之态,单飞觉得有点讶异,许欣给她的感觉是个没心没肺的邻家哥哥,从来没发现许欣严肃时,还颇有威严。

单飞,你在想啥呢走神走到外婆家了吧猛然身子被推了一下,单飞才回过神,见陈菲茹瞪大了眼睛正看着她。

单飞眨了眨眼,问道:菲茹,你叫我啊

看看舌苔胡瑜简短地说道。

单飞这才反应过来,胡瑜刚才连说了两遍她都没反应。

许欣目光转了过来,说道:我出去一下

胡瑜一看许欣的表情,心下有数。

恢复得还可以,保持心情舒畅,会好得更快点。转头对陈菲茹说道:削个佳力果给她吃吧,一半就好

单飞笑道:每天一个人呆着,真的很无聊呢

时间差不多了,胡瑜哥哥要走了今晚我陪你早上我跟特护说过了,今天明天我都在这儿陪床。陈菲茹说道,朝单飞挤了挤眼睛,我在这里,你就不会无聊啦

尽管进病房陈菲茹每次都戴口罩,但胡瑜和许欣却从来不戴的,难道说他们俩不担心肺炎会传染么

单飞一个人胡思乱想间,胡瑜和许欣都离开了病房。

单飞,你记得晕倒前你在哪儿吗陈菲茹躺下来问病**的单飞。

我也很纳闷啊,连续两三天都头晕晕的,有时候醒来自己在图书馆,有时候清醒时在厕所,有时候清醒时人在宿舍,还有一次是在大街让清醒,那会子可吓死我了单飞一说到这里,语速开始快了起来,菲茹,你说我是不是中邪了啊

陈菲茹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最后你在哪儿还记得吗陈菲茹想知道单飞到李园去干什么。

单飞哼叽了一下说道:要是我记忆没出错的话,应该是去李园了,好象还听到你在叫我,我想应来着,但是出不了声,好象被什么东西绑住了,然后关进一个很黑很冷的房间。

陈菲茹听到这里,不由眉心一跳,这还是她第一次问及单飞去李园的原因。

那你去李园干啥是有人叫你去的吗陈菲茹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柔和而平淡。

单飞想了想说道:应该不是,我感觉是自己无意识去的,反正我有印象的时候,就是在李园,我清清楚楚记得自己走进流芳院的那个月亮门,只不过那时身体象是不由我控制似的。

长叹一声,单飞又说道:我感觉啊,我这不顺,就是从那天见到跳楼的人开始,一直都不顺,真的,你看啊,又是进鬼医院,又是得肺炎的,是不是身上就一直有阴气啊

陈菲茹沉默了一会儿,笑道:你要是身上一直有阴气,我挨你这么近,也会被染上的,要病的人就是我,而不是你了

陈菲茹觉得很多事情就算说了,单飞也不可能完全了解,单飞虽然大大咧咧,但她本质非常独立,是个很好的朋友。

单飞又叹一声,说道:菲茹,我觉得自己变丑了好多

噗哧

陈菲茹对单飞说话大喘气的功力感到惊叹,但她觉得人乐观点才能活得开心,没什么不好。

却说胡瑜和许欣在回家的路上,许欣突然说道:胡瑜,你不觉得奇怪么好端端的,单飞为什么会在李园你说当时单飞的神色已经不对了,有没有问过原因呢

胡瑜开进地下停车库,将车灯拧开,才说道:她象是被催眠那样,我们叫她,她都完全没反应,如果救得晚点,她可能就这样睡过去了。

许欣变色道:那你刚才还这么云淡风轻地跟她说话啊人家好歹也是花骨朵吧

胡瑜白他一眼:阿花不也是花骨朵吗人家名字还带花呢

许欣嗔怪地说道:我说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么阿花跟单飞能一样么阿花是灵体,单飞是人,而且是女人

胡瑜轻轻拍了拍许欣说道:我知道了,你很孤独,上楼,我让你明天这时候就不孤独了。

回到家,胡瑜拿出了好几张碟片,给,好好看看我先去睡了说罢,打着呵欠,胡瑜就上楼了。

许欣好奇地翻着碟片,寂静岭午夜凶灵凶宅僵尸翻生这都什么呀这是

跑上楼,一把掀开胡瑜的被子,你给我起来

胡瑜睡眼惺忪而又带了些不耐地问道:干什么呢胡瑜刚刚入睡就被吵醒,任泥菩萨也会有三分火气。

你整一堆恐怖片给我干啥许欣开始炸毛了。

胡瑜揉了揉眼睛答道:你不说你孤枕难眠寂寞难耐所以给你找几部恐怖片看看,看完之后,你就会觉得床底下,镜子里,卫生间,到处都有人,每个人都在认认真真看着你,这样你一点都不会孤独了

许欣气得指着胡瑜,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恨恨地把碟片扔地上,躺下来就蒙头大睡。

胡瑜把他扔在地上的碟片收拾收拾放到床头柜上,自己也钻进被窝睡了。

此时李园原本生机盎然的古树开始枯黄,并且树叶沙沙往下坠落,直落得满院子都是枯叶,如此反季节的植物异象,当然引起了在李园居住人们的好奇。

第二天一大早,胡瑜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对于胡瑜来说,这是个新号码,但是一看是138288的号,说明这个号码是用了很多年的,不疑有他,就接听了。

原来是高市长打来的,我的女儿婷婷一直住在李园,她说一夜之间,流芳院的那株古树,树叶掉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您是不是去看看因为昨天都是好好的。我听有仁说,他女儿住流芳院,他女儿不是你女朋友吗我觉得还是去看看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