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之北。

周黎晃了晃神, 想到了第一次见到徐之北时的情景。

那时徐之北尚在昏迷,侧颜精致漂亮到女人看了都会嫉妒。

打那次医院巧遇之后他就在也没有见过徐之北了,周黎还以为对方还在医院躺着, 却没想到徐之北已经出院了。

看精神状态, 估计苏醒有一段时间了。

周黎神色紧张地盯着徐之北。

他没忘记眼前的男人和褚鸢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虽然沈越和林淮安说了不在意,但哪个男人能容忍喜欢的女孩子身边出现一个来历不明, 看着还很优秀的男人?

且直觉告诉他, 徐之北不好惹。

徐之北也看到了周黎,更准确的说是他看到了站在周黎身后的沈越和林淮安。

徐之北的目光越过周黎,直直射向了沈越和林淮安。

阳光轻洒在少年的脸上,他们的样貌一个赛一个出色, 哪怕是徐之北也不禁晃了晃神。

在场的除了缺心眼的周黎,哪一个不是长了两个心眼, 被对方长时间注视,沈越和林淮安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对方的目光很复杂,有惊讶、愤怒、不解……还有嫉妒。

——来者不善。

沈越和林淮安脑子里冒出了同样的想法。

可很快目光就消失了, 没等沈越和林淮安反应过来, 他们的路就被徐之北挡住了。

徐之北走上前, 无视周黎,直截了当地开口:“你们是来看褚鸢的?”

直白的开场, 把周黎吓得睁大了眼。

徐之北果然认识褚鸢, 他俩果然有猫腻!

难不成徐之北今天来和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也是来祭拜褚鸢的?

周黎暗暗想。

沈越和林淮安也认出了徐之北,想到对方和褚鸢有那么一点关系, 心里就蛮不舒服的。

但现在褚鸢都不在了, 再争什么也没意思。

这会听了对方的话, 沈越淡淡道:“是又怎么样?你也是来看望她的?”

说完紧盯着徐之北, 把“在意”两字刻在了脸上。

周黎:“……”

徐之北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我是来看她,但和你们想的不一样。”

徐之北没有忽略沈越充满敌意的眼神,转念想到他查到的资料,心里也大致明白了对方为什么这么讨厌他。

“我和褚鸢的确有些关系,但和你们想的不太一样。”

沈越神色一凝,眼神无声地询问。

“借用你们一点时间,想知道的话就跟我去祭拜一个人。”徐之北说,“你们去了就知道我在说什么了。”

沈越和林淮安对视了一眼。

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怀疑和担忧,但——

“去哪?”两个人跟上了徐之北。

周黎左看一眼右看一眼,最后也走了过去。

不是他想去,实在是徐之北整个人看上去不太正常,他怕沈越和林淮安出什么事。

徐之北的身体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了,但整个人的气质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周黎抬眼偷偷看了徐之北一眼,只见对方面色阴沉,不笑时更显得阴冷可怕。

完全不似他在医院见到的艺术美男。

徐之北要去的地方距离他们所站位置不远,沈越三人跟着走了三分钟,就见徐之北停了下来。

“到了。”徐之北说。

沈越和林淮安一听“到了”,定睛看向徐之北,只见他往旁边撤了一步,眼神示意他们往前看。

摸不着头脑的操作。

就在他们以为徐之北在耍他们的时候,眼前看到的画面却刷新了他们的世界观。

沈越不自觉走上前,靠近墓碑。

墓碑上刻的每个字他都认识,可连在一起看他却完全看不懂。

“……褚鸢?”沈越嗓音艰涩。

林淮安的面色一沉,他和沈越的第一反应是徐之北偷偷给褚鸢又建造了一个墓碑,但接下来徐之北的解释却让两人齐齐陷入了呆愣。

徐之北眼眸幽深:“惊讶吗?她是不是和褚鸢长得很像?我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也差点把两人弄错了。”

徐之北用的是“她”,明显说的不是同一个人。

“什么叫‘弄错’?”林淮安抓住了重点,问,“她们不是一个人?”

徐之北点了点头,嗓音冷沉:“我从没说过她们是一个人。”

闻言,沈越看向了徐之北,他的眼眸幽冷,此刻明明是烈日高照的正午,他却无端觉得寒冷。

徐之北接着道:“她是褚氏的大小姐,也叫褚鸢。”

“可……她们两个长得好像……”周黎惊疑不定。

“是啊。”徐之北伸手拂去了墓碑上的灰尘,“太像了,某个角度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人。”

林淮安听出了徐之北的言外之意,冷静道:“也许是巧合。”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长得相似的陌生人也不是没有。

徐之北似笑非笑道:“可若是连名字声音都一样,这会不会太巧了?”

“巧”字咬得极重,像一柄巨锤砸在了沈越和林淮安的心上。

沈越心脏一缩,脸色十分难看,他的眼神如刀:“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想说她们俩是同一个人吗?”

徐之北无声冷笑,眼眸中透露出的意思很清楚。

——就是他们所说的那样。

沈越和林淮安只觉徐之北疯了。

不说褚鸢是他们亲眼看着下葬的,就两个人的身份也对不上。

他们认识的褚鸢是一个孤儿,靠着政府的补助金和奖学金度日,而不是徐之北所认识的褚家大小姐。

两个人的身份宛如天堑,怎么会是同一个人?

“你是不是疯了?”林淮安冷冷道。

他看得很清楚,徐之北谈起“褚鸢”时的眸色是温柔的,这种眼神他也不陌生,很明显徐之北是喜欢“褚鸢”的。

那么,他有理由怀疑对方的精神出现了问题。

周黎早些时候就说过徐之北是因为受了刺激住院的,联系眼前看到的,那个刺激无疑是“褚鸢的死亡”。

失去挚爱的痛苦非常人所能承受,也许徐之北一时接受不了才把两个褚鸢认混了。

“死亡时间也对不上,照你所说若她俩真是一个人,二十几年来为什么除了你,没有第二个人发现不对劲?”

林淮安还是坚持他的想法,不认可徐之北的猜测。

沈越转身欲走。

徐之北没有回答。

说实话他也没有回答不上来林淮安的问题,因为就连他其实也不敢完全确定褚鸢还在这个世界,他抓住的也不过是一丝虚无缥缈的希望罢了。

可哪怕是一丝希望,他也不想放弃。

徐之北看向了沈越。

他没想到今天能在公墓撞上沈越,他见到沈越的第一眼,就下定决心要把他的想法告诉沈越。

徐之北深知自己现在的困境。

于家虽然碍于面子和于楚楚重新接纳了他,但于家显然不像之前那般信任他。

徐之北在于氏上任第一天,于家大哥就派了心腹过来监视他。

徐添知道了他前些日子受伤了,像闻到了骨头的疯狗,疯狂朝他打理起来的产业下手。

咬住了就不撒手,难缠得很。

徐之北现在根基不稳,还不宜和徐添正面对上。

褚青倒是会帮他,但他怎么说也是褚家人,为了自家的利益也不好多插手他的事情。

徐之北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就是他自己,他只有成功扳倒徐家,成功扳倒徐添,他才有喘息的一日。

而这必将花费很长的时间。

徐之北等不了。

徐添对他步步紧逼,徐之北为防被徐添发现他正在调查“褚鸢”的事,就必须找一个帮手。

沈越就是徐之北找的人。

“我不止怀疑有两个褚鸢的存在,或许还有第三个她的存在。”徐之北意有所指,“她或许没死。”

身侧的脚步猛地一顿。

沈越看向徐之北,荒谬道:“你确实疯了!”

徐之北也觉得他疯了,但疯也有疯的好处,至少有一个支撑着他活下去的希望。

沈越不是第一个说徐之北疯的人。

自从他出院后,见到他的每一个人都说他变了。

出事前的徐之北做事尚且留一丝余地,可现在的他没日没夜的加班,对待竞争者手段狠辣,比之徐添也差不了多少。

就连于楚楚也有些害怕现在的他。

徐之北朝沈越伸出了手:“你就从没怀疑过她的身份吗?她何故能拥有一间价值不菲的房子,你就没想过吗?”

沈越冷着脸不说话。

徐之北从他闪烁的眼眸中看到了一丝合作的希望。

“合作吧。”徐之北提议道,“我们一起找到她。”

“若是找不到呢?”沈越的态度明显已经开始松动。

徐之北摇了摇头,笃定道:“不会。”

褚鸢一定还在这个世界。

他已经找到线索了。

……

陆宅,后院角楼。

褚鸢是被夏渊的敲门声吵醒的。

敲门声极有节奏的响起,十秒六下,不多也不少。

褚鸢昨晚和六一通宵玩牌,玩到凌晨四点半才结束,她现在困得很。

夏渊的敲门声对现在的她来说无疑是点燃怒火的导火索。

“褚小姐,你还有半小时的用餐时间。”

夏渊也知道敲门是叫不起褚鸢的,干脆换了一个方式,用就餐时间威胁褚鸢。

夏渊放下了手,就这么站在了褚鸢的卧房前。

没过多久房间里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动静,又等了一会,卧室门打开了。

“咔嚓——”

褚鸢推门而出。

夏渊看着她,说:“褚小姐,我带你离开。”

有了前两天的经验,不需要褚鸢提醒,夏渊就把手伸了出来。

当然,还是有股子消毒水的味道。

褚鸢黑沉着脸搭上了他的手,被他牵着下楼。

夏渊无视了褚鸢的黑脸,把她带到饭厅后就给她端上了一碗精致的……粥。

褚鸢:“……”她不想喝了。

夏渊微笑道:“请慢用。”

褚鸢:她有理由怀疑这粥还是夏渊做的。

眼看还有十分钟就要结束用餐了,为了不饿肚子,褚鸢也得吃。

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原因,她的食量比以前大了一倍,本来一碗粥就能吃饱,现在她喝了两碗都觉得只饱了八分。

吃完早餐坐着消了会食,褚鸢就被带到了陆时聿的房间,开始她的“看护”任务。

夏渊在处理了一些琐碎事物后,让佣人把他的办公桌搬到了陆时聿的卧房。

所幸卧房空间够大,不然还真塞不下这么多东西。

褚鸢坐在病床边,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一眼。

“既要办公又要监视我,身兼数职,真是辛苦你了。”褚鸢嘲讽道。

夏渊翻开文件,头也不抬:“没褚小姐怀胎辛苦。”

褚鸢:“……”

这是她在这个世界遇到的最会怼人的NPC。

夏渊要做的事情有很多,褚鸢看不见,但也能听到他写字的声音。

夏渊就没停下来过。

【鸢鸢,你的情绪不对。】

褚鸢深呼了一口气。

她也差距到了不对劲,以前的她可没这么暴躁易怒。

六一:【听说怀孕的女人更容易生气。】

褚鸢:“看来还是得把男主弄醒。”

不为了任务,就为了能赶紧脱离这个身体,她也要把陆时聿弄醒。

褚鸢摸索着拿过桌上的水壶,往杯子里倒了一杯水。

夏渊抬头看了一眼,淡淡道:“你在做什么?”

褚鸢在抽屉里找到了棉签,蘸了蘸水,就准备往陆时聿的唇瓣上抹去。

“喂水。”

夏渊当然知道是喂水,但看到褚鸢毫无章法的乱戳,他生怕陆时聿“伤上加伤”。

他沉下了脸,道:“做好你的事,别多管闲事。”

褚鸢握着棉签的手一顿,很快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喂水”。

喂着喂着,她甚至直接上手喂。

昏迷的陆时聿也算配合,她一点一点喂下去,很快就喂了小半杯。

而危险也终于来临了。

褚鸢如芒在背,把水杯放到了桌上,转身看向了逼近的黑影。

夏渊讨厌不服从管教的人。

在原文里,有一段夏渊的过往介绍,写了他到陆家后是怎么让陆家的佣人听命于他的。

夏渊从来不是会使用怀柔手段的人,他一出手就是雷霆万钧。

“别过来!”

褚鸢的声音有些颤抖。

夏渊脚步一顿,望向褚鸢的眼眸里全是诧异。

褚鸢装出了一副害怕的模样,抗拒夏渊的接近。

她的身体在颤抖。

褚鸢咬了咬牙,脑中闪过了无数破碎的记忆。

这种反应不是她演的。

夏渊冷着脸靠近,危险的气息瞬间激发了这具身体的保护机制,以至于她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褚鸢猜想,或许原主也被夏渊惩罚过。

在褚鸢极力压下反应的同时,夏渊已经走到了褚鸢的身前。

眼前落下一道黑影,过往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了出来。

一道剧痛后,褚鸢冷静了下来。

她猜得没错,原主果然被夏渊惩罚过。

不只是她,应该说所有不服从管教的“情人”都曾被夏渊□□过。

被陆家圈养的情人,一开始也不是没有反抗想离开过,但她们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逃跑被发现后的惩罚是常人难以忍受的。

夏渊不懂怜香惜玉,他像一个冷酷的□□者,对不听话的情人施以严厉的惩罚。

原主就有被罚三天不给吃饭和关小黑屋两天一夜的经历。

吃饭是小,关小黑屋才是真的折磨人。

黑暗逼仄的空间里只有你一个人的存在,唯一能听到的就是自己的呼吸声,这种精神上的折磨才是致使原主产生阴影的真正原因。

接受完原主隐藏起来的记忆,褚鸢吐出了一口浊气。

果然,她看完记忆更讨厌夏渊了。

夏渊看着褚鸢,见她的情绪逐渐平稳,便知道她已经冷静下来了。

他不意外褚鸢刚才的反应,应该说褚鸢害怕他才是正常的。

在这个家里有几人不畏惧他?

医院里那个会挑衅他的褚鸢才是不正常的。

夏渊正准备靠近褚鸢,一只手挥了过来,“啪”的一声拍在了他的手背上。

褚鸢猛地收回手,表情惊疑不定。

“对不……”

褚鸢刚想说她不是故意的,就听到了夏渊脱手套的声音。

气氛一下子冷凝住了。

褚鸢默不作声,脸上却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夏渊生气的前兆就是脱手套。

冷静的人一旦爆发,恐怖程度远超大众的想象。

褚鸢表面上害怕,心里却笑了。

害怕的从来都是原主,可不是她。

褚鸢的目的就是让主要NPC都讨厌她,以此摆脱女主的身份。

现在夏渊生气正中她的下怀。

她不仅不准备逃,还要让夏渊的怒火燃烧的更旺。

消毒水的味道渐浓,夏渊已经靠过来了。

褚鸢偏脸躲开了他的触碰,却被对方一把按住了下颌不得动弹。

褚鸢:陆时礼喜欢做这个动作,夏渊也喜欢,真不愧是一本小说里出来的NPC。

下颌很快就被掐出了红印,疼得褚鸢皱起了眉。

下意识伸手握住了夏渊的手,低头咬了下去。

虎口滑腻的触感一闪而过,等夏渊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被褚鸢咬出了一个极深的齿印。

手背上都是晶莹的水色,黏腻的触感如跗骨之蛆爬满了夏渊的全身。

下一秒,褚鸢被甩了出去。

“砰——”的一声。

手臂火辣辣的疼,褚鸢闷哼了一声。

夏渊到底还是顾忌褚鸢肚子里孩子,说是甩,其实只是轻轻一推,把她推到了病**。

手臂疼是因为皮肉剐蹭到了床沿的,磨蹭出了一片淤红。

夏渊皱着眉走向了洗手间,足足洗了五分钟后才出来。

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喷消毒水,但不管他喷多少,手上却始终残留着黏腻感。

夏渊的神情很冷。

比起不守规矩挑战他权威的人,他更讨厌随意触碰他的人。

褚鸢恰好两项都占了。

她不仅不听他的话,还在他身上留下了肮脏的唾液。

夏渊掐死褚鸢的心都有了。

“你跟我走。”

夏渊朝褚鸢伸出了手。

闹到了这个地步,跟夏渊走怎么看都是一个愚蠢的决定。

褚鸢思考了半秒,沉默地摇头。

“我不去。”她坚定道。

夏渊收回了手,打算用更为强硬的方式带她走。

他刚转身,身后就响起了褚鸢的声音。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你乃至陆家所有人都没把我当成女主人。”

褚鸢的声音很轻,夏渊却停下了脚步。

褚鸢继续道:“我不是傻子,也不是聋子。你们若真的把我当成女主人了,我也不会被禁锢在这里。”

陆宅里的佣人对待褚鸢,态度表面上恭敬,但却没几个真心把她当陆夫人看的。

就比如夏渊,他一直称呼她“褚小姐”,而非“夫人”。

他是管家,他都这般轻慢褚鸢,陆家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尊重她。

“在你眼里,我算什么?”褚鸢问。

夏渊转身看着终于冷静下来的褚鸢,她的眼角微红,白皙的肌肤上横亘着一道狰狞的红痕。

那是他的杰作。

夏渊移开眼睛,淡淡道:“你想多了。”

心里想的却是——

褚鸢这幅柔弱的模样更像菟丝花了。

夏渊没想对褚鸢动手。

是褚鸢误会了他。

夏渊只是想阻止她给陆时聿喂水,却不想褚鸢产生了应激反应,对他抱有极大的警惕。

他不想伤害她的。

可这是之前的想法。

褚鸢太不听话了,惹怒了他,夏渊现在只想看到她流泪的模样。

菟丝花最害怕什么?

害怕失去寄主。

夏渊没法动陆时聿,但却也有让褚鸢感到害怕的筹码。

“夫人,若是老太太知道了你和二少爷的事,她还会护着你吗?”夏渊语气很淡。

这一声“夫人”就像是在嘲讽褚鸢。

褚鸢愣了愣,想起来了原主和陆时礼有可能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我……不记得了。”

她抬起脸,表情茫然,不知道夏渊在说什么。

褚鸢的表情不似作伪,夏渊知道她失去了一段记忆,却没想到她一点也记不起和陆时礼的纠葛了。

不,或许是装的。

夏渊的疑心很重,他掌控不了的事情,他会永远抱有一份怀疑。

“你忘了吗?”夏渊试探道,“我曾亲眼看到你和二少爷躲在杂物间里……”

夏渊没有说下去,但仅凭这几个字,就能让人浮想联翩了。

闻言,褚鸢的脸白了白,似乎不相信他说的,也没想到自己会做出这般出格的事情。

夏渊低头凝视着褚鸢。

褚鸢别开了眼,下唇被她咬得犯了白,仔细看还能瞧见唇瓣上的道道齿印。

近乎自虐式的动作驱散了夏渊心里的不满。

够了。

就在他考虑该不该说下去时,褚鸢开口了。

“说下去,接下来发生什么了?”

夏渊看了褚鸢一眼,颇为诧异。

褚鸢冷静道:“你看到什么了?”

她的语气很坚定,比起一无所知她更愿意知道真相。

哪怕是一个不堪的真相。

夏渊挑了挑眉,心里不禁高看了褚鸢几分。

“我和陆时礼做了什么?”

褚鸢拿起了水杯轻抿了一口。

正主都开口了,夏渊没有不满足她的道理。

何况他也想知道褚鸢听完他的话后会露出什么表情。

菟丝花就该有菟丝花的样子,别想着一步登天,脱离他的掌控。

“你和陆时礼……”

“我和陆时礼怎么了?”褚鸢站了起来,抓住了夏渊的衣袖,猛地往前一拽。

夏渊瞳孔一缩,被压倒在地,全身突然不能动弹。

泛着馨香的女体靠近,擒住了他的下颌。

视野里熟悉的面容靠近,他的视线逐渐模糊,意识也不甚清楚。直到唇瓣被含住,被灌进冰冷的**时他才反应过来褚鸢对他做了什么。

夏渊的口腔里全是褚鸢灌的**,他被迫吞咽,作呕的感觉让他浑身发颤。

确定夏渊全都咽下去后,褚鸢松开了他。

夏渊用一种看死人眼神注视着褚鸢。

褚鸢嘴角轻勾,似笑非笑:“我和陆时礼……是这样做的吗?”

作者有话说:

一个新预收《修真界的剧本不好拿》

轻松沙雕日常向,喜欢的就点个收藏,我开了预收的文都会写的。

文案:

楚轻枝死后穿到了修真界,没等她喘一口气,就发现脑中绑定了一个系统。

系统:[做任务生,摆烂死!]

楚轻枝:“……”

为了活命,楚轻无奈接受了系统任务,才发现自己穿到了修真小说里,拿了三个不同剧本。

剧本一是某点升级流小说,身世凄惨的男主拜入仙门第一踏仙宗,历经种种磨难最终成为了修真界第一人。

楚轻枝扮演的是嫉妒男主天赋 ,废他修为的伪君子师傅。

剧本二是某花市师徒恋小说,男主谢池暗恋高岭之花师尊长渊,感情却被世俗不容,被师尊逐出师门后觉醒了魔族血脉,成为了魔尊。

楚轻枝扮演的是和男主虐恋情深,最后被他囚禁起来酿酿酱酱的师尊。

剧本三是某佩纯爱小说,男主天生魔种,出生便被全天下人追杀,可男主不仅没死,还在一次次生死绝境后成功黑化,强取豪夺了天下第一美人,成为了灭世魔头,最后和死敌决一死战双双陨落。

楚轻枝扮演的是被强取豪夺的……天下第一美人 。

看完系统颁布的任务,楚轻枝只想说一句——

求求了,杀了她吧!

死是不可能死的,但做任务前楚轻枝有一个疑惑。

楚轻枝:她该怎么做才在同一时间里跑三个剧组?

谢邀,她不精分,也不搞修罗场!

裴云溯家门被魔族所屠,历经千辛万苦拜入了踏仙宗二长老的门下。

拜师当日,一身青袍的师尊给他赐了字。

楚轻枝:“以后就叫你长渊。”

裴云溯应声,作势要行拜师礼

一双手拖住了他,楚轻枝道:“不急。”

只见楚轻枝拉过了一旁站立的青年,向他介绍,“他叫谢池,以后就是你徒弟了”

裴云溯:“……”

系统怎么也没想到楚轻枝会钻剧情漏洞把本该属于她剧情安到了男主的身上。

看着“相亲相爱”的两位男主,系统只觉第三个任务也无望完成。

混吃等死了三百年,获得人身的系统已经不寄希望在楚轻枝身上了,可一天傍晚他突然收到了任务圆满完成的提示。

远方天地震动,丧钟长鸣。正逢仙魔大战,各派魁首和弟子纷纷奔赴战场和魔族决一死战。而魔尊授业恩师,踏仙宗最强战力轻鸾剑尊——

楚轻枝一剑破天光,以命祭天,燃尽全部修为斩杀魔尊。

大概讲的是女主的吃瓜修仙养徒弟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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