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聿的呼吸急促了不少, 看着不断起伏的心电图,褚鸢的嘴角勾起满意的弧度。

算了,不能再气他了, 万一真被她气死了, 倒霉的还是她。

褚鸢站直,心情颇好地转身离开。

病房外依旧无人, 褚鸢出去的时候很顺利, 一路上除了遇上护士和路人,没再出现什么意外。

褚鸢的病房在医院的最顶层,回去的路上褚鸢和六一分享自己刚才的表现。

“虽然是扮演恶毒女配,但那么尖酸刻薄的话, 我还是第一次说出口。”

比起言语攻击,褚鸢更喜欢攻心, 而刚才对陆时聿说的话,不是出自她的真心。

狗头军师·六一:【是你说的不想当女主,那你就只能做的比恶毒女配更恶毒!】

褚鸢心累地叹了一口气。

苏箐也不知道脑子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死前把原主推出去做挡箭牌就罢了, 死后还不安生, 给褚鸢挖了一个大坑。

原主被苏箐设计,走了本该属于女主的剧情, 被小世界选中成为了下一任女主。

要时褚鸢没任务在身陪着玩玩也可以, 但很可惜她的任务是当恶毒女配,不是扮演女主和男主相恋。

再说了……

褚鸢回想了一遍女主还要走的剧情,心里一阵恶寒。

她可没有被人挖肾挖心的癖好!

所以尽管六一说了扮演女主不会影响任务评分, 褚鸢依旧拒绝了他的提议, 坚持做自己的老本行。

六一:【可现在你已经被小世界的规则给锁定了, 就算你不愿意, 剧情也会主动早上你。】

一个世界的规则是无解的,只要你进入了这个世界,那规则就是俯瞰芸芸众生的神。

在规则面前,任务者也只是蝼蚁,需要按照特定的跪倒走下去。

褚鸢不是初出茅庐的菜鸟,自然知道规则的限制。要不是反抗规则会影响任务评分,任务者何必兢兢业业地扮演角色。

若是没有限制,褚鸢何须和男主们绕这么一大圈,直接按头让男女主在一起就好了。

但死局亦有解。

六一:【除非……小世界判定你不符合女主要求,主动和你解绑。】

褚鸢一点就通。

小世界的规则是有漏洞的,它就好像一个挂在天上的卫星,时时刻刻监视着领地里的NPC们。

但这颗卫星的“眼睛”并不灵敏,它已经很老很旧了,漫长的岁月长河中,它已经成为了即将淘汰的产品之一。

前三个任务,褚鸢之所以能不按照剧情做任务,不仅仅是因为六一帮她屏蔽了主系统。

做第一个任务的时候,六一才刚上岗,能有多少能量抵抗主系统的筛查?

当时褚鸢就猜到了她能躲开不必要的剧情,除了主系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小世界的规则根本就没发现她的小动作。

任务世界说白了就是由一串串数据构成,而数据则是由能量构成,规则亦是如此。

规则每天监视人也是需要消耗能量的,NPC的行为会转化成数据传输至规则的大脑,数据重新整合变成一张张画面——由此形成了监控视频。

数据传输和储存必然会产生垃圾,每天冗余的垃圾需要规则花费更多的能量来消除。

规则可没那么好心,小世界的能量是固定的,它多消耗一分就在加速任务世界的消亡。

所以……为了节省能量,规则的监视出现了漏洞。

NPC们只要走了关键剧情,不破坏主角未来命运的走向,规则就不会发现也不会追究任务者的消极怠工。

褚鸢现在需要走女主的剧情,但并不妨碍她在剧情时做些小动作,让人设逐渐偏离女主的的设定。

褚鸢是个做事有始有终的人,既然她接下了不扮演恶毒女配的任务,那自然也要以这个身份结束任务。

人设解绑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既然她想要扮演恶毒女配,行为上就必须符合人设要求,比目前的占据恶毒女配角色的NPC更恶毒。

原文里,夏纤暖是恶毒女配,她暗恋陆时聿可陆时聿只把她当作了妹妹,要是一直当妹妹也没事,但苏箐的出现让夏纤暖产生了危机感,再后来察觉到陆时聿对苏箐动心后,夏纤暖按捺不住的妒火,趁陆时聿还未察觉心意时,用身体不适的理由多次取苏箐的血,在知道器官衰竭后甚至用钱买通了医生,制造出了唯有换苏箐的器官才能活下去的假象。

夏纤暖是一朵沾着剧毒的小白花,用柔弱的外表迷惑大众,男人们为她舍生忘死。

褚鸢本来要附身的身体就是夏纤暖,但现在剧情乱了,她也只好作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六一:【放心吧,你每天多去男主床前气他,过不了多久你就能登上一号恶毒女配的宝座。】

他的宿主演技这么好,演个恶毒女配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褚鸢脚步一顿,微微皱起眉。

顶层的走廊里站着一个黑影,听到电梯响起的声音,他转过了身,幽深的眼眸撞进了褚鸢的视线里。

夏渊。

褚鸢微垂眼眸,扶着墙慢慢走了过去。

夏渊的身上没有乱七八糟的味道,他有洁癖,只能忍受淡淡的皂香。

褚鸢闻到了皂香,凭着感觉停下了脚步,冲着前方打了招呼。

“夏管家,晚上好。”

“褚小姐,你方才去哪里了?”

脚步声轻轻,一声一声敲打在褚鸢的心上。

褚鸢面部紧绷,心虚地偏了偏头,“病房里太闷了,我出去透了透气。”

撒谎。

在夏渊看来褚鸢的演技实在拙劣,她连隐藏情绪都做不好,所有情绪都表现在了脸上。

愚蠢……又无趣。

这是夏渊对褚鸢的评价。

“我累了,能扶我进去吗?”

褚鸢看向了夏渊,生硬地转移话题。

夏渊没有错过褚鸢脸上一闪而逝的紧张,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褚鸢,然后道:“等等。”

嗯?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褚鸢竖起了耳朵。

“六一,夏渊在做什么?”褚鸢呼唤六一。

六一瞧了一眼:【哦,他在戴手套。】

褚鸢:“……”她是病毒吗?

夏渊戴好了手套,朝褚鸢伸出了手:“我带你进去。”

褚鸢崩着脸,试探性地伸手。

无奈车祸后这具身体留下了后遗症,不仅记忆有损,还变成了一个半瞎子。褚鸢努力睁大双眼,也只能看见前方一团模糊的黑影,根本分不清哪里是手。

其实褚鸢可以用意识体看,但那样做会有暴露的风险。

拥有强迫症和洁癖的人通常心细如针,她稍有不慎就会被夏渊给怀疑上。

某些本能无法控制,瞎子和正常人在某些细节上存在很大不同,而褚鸢就是怕她稍有松懈被夏渊看出她的眼睛“无碍”。

她只剩下最后一个任务了,不能在小事上犯错,影响她的任务进程。

眼前的女孩睁大了双眼,试探着向前挥手,但她看不见,良久没有抓到夏渊的手后,脸上露出了慌乱的表情。

“夏管家?”女孩的语气里带了些气恼,“你过来。”

夏渊冷眼看着褚鸢,她距他只有一步之遥,只要他稍微往前伸一伸手,就能碰到褚鸢的指尖。

但他没有。

夏渊承认他是故意的。

他就是要让褚鸢着急,想看到她露出惊慌却无可奈何的表情。

……作为她浪费粮食的惩罚。

“褚小姐,我带你进去。”

指尖轻轻滑过,夏渊握住了褚鸢的……一根手指。

褚鸢的表情有些绷不住了。

夏渊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就算嫌弃她也表现的太明显了吧!

推开门,夏渊把褚鸢领到了病床前,然后放开了她的手指,顺便脱下了手套。

白色的手套只用了一次就被丢进了垃圾桶,夏渊毫不掩饰其轻慢的态度。

夏渊从来没有把褚鸢放在眼里,更别提把她当作陆家的女主人了。

褚鸢是谁?

一个破落生意家推出来挽救企业的弃子,和她那个父亲一样没有脑子,只会吸血享乐。

九个情人里,就属她最废物,要不是陆家的那位小姐需要她的肾,陆时聿怎么会看上她?

一株无用的菟丝花,在陆家只配当个花瓶。

夏渊没有出去,他退到了对面,在沙发上坐下。

豪华病房不仅独占一层楼,病房里的设施也很齐全,不仅有沙发阳台,甚至还有小孩子喜欢玩的游戏机。

褚鸢虽然看不见,但她还有耳朵,在视力受损的情况下,其他感官会格外敏锐。

“沙沙——”

褚鸢听到了翻书的声音。

“夏管家,你在看什么?”

温软的女声传来。

夏渊抬起了头。

褚鸢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病**,她的双腿盘绕着,像是没有骨头。

探头探脑的动作更是令人感到不适。

夏渊皱着眉道:“《道德经》”

《道德经》?

褚鸢的表情一僵。

她知道夏渊禁欲,但没想到喜欢看《道德经》,这特么不是禁欲,是修仙吧!

老古板!

褚鸢暗暗吐槽,却不想夏渊一直在注意她,将她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包括那一瞬即逝的……嫌弃。

看来给她的教训还不够。

夏渊面无表情地将书翻到了第一页,准备为褚鸢静心凝神。

睡觉的时候听到有人在你耳边念《道德经》,这是一种什么体验?

褚鸢困意全无,只余烦躁。

她真想把夏渊手里的书给烧了。

病**的女孩焦躁不安,哪怕眼瞳没有焦距,也能透过她的动作瞧出她此时内心的愤怒。

夏渊静静看着,却不曾停止念他的经。

他没有信仰,却相信念,《道德经》能压制人的欲望。

他指的欲望不止是□□,人世间任何一种不受大脑控制的冲动都是欲望。

它们都该被清除。

褚鸢的忍耐到了极限,她愠怒道:“你能不能别念了?”

夏渊平静地回答;“你的心不静,听经有助于平复情绪。”

褚鸢满脸“你在胡说八道”的神情,冷哼:“我怎么不知道我的心不静了?既然你说我的心不静,那你倒是说说我哪里不静,为什么不静?”

褚鸢微扬着头,一脸“你说不出来为什么就死定了”的表情。

夏渊没把褚鸢的威胁放在心上,垂下眼睛淡淡道:“很多事情我并不想点破,但为了避免麻烦,增加我的工作负担,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陆时礼成为不了你的后路。”

褚鸢猛地沉下脸,神色莫名地看向夏渊坐着的方向。

夏渊话里有话,既是在提醒她的警告对他来说根本无用,又是在敲打她不要和陆时礼来往过密。

思虑到这一层面,褚鸢心里有了计量。

夏渊显然是知道她和陆时礼有不可告人的关系的,但听他的意思并不想卷进他们的事情里。夏渊知道一旦陆时礼和她的事情一旦暴露,自己势必也会因处理这件事而麻烦上身,所以他希望他们俩到此为止。

褚鸢抿了抿唇。

说实在的,她到现在也不知道原主到底和陆时礼是什么关系。

她说的记忆有损并不是在开玩笑,她接收了记忆后才发现原主的记忆有缺,缺少了车祸前一整周的记忆。

而在此前的记忆里,原主和陆时礼根本就没见过几面,也谈不上熟络。

也就是说,只要找打缺失的那部分记忆就能知道原主和陆时礼的关系了。

至于陆时礼说他俩私奔的事,褚鸢持保留态度。

褚鸢沉默了下来,夏渊像是早料到会是这种结果,很平静地继续念起了经。

病房内只听得见夏渊低沉的嗓音,他坐在沙发上,姿态端正如同一座雕像。

清冷的月光射进屋内,褚鸢的视野逐渐清晰了起来,在一团黑影中找到了几乎和沙发融为一体的夏渊。

褚鸢注视着那团黑影,无声地冷笑。

感受到前方投来的不虞目光,夏渊叹了口气。

孺子不可教。

褚鸢才不管夏渊想什么,只想在他这里怒刷厌恶值。

第四个任务连女主都没有,剧情乱得一塌糊涂,褚鸢现在能做的就只有想把女主身份给摘下来,其他事情都容后再谈。

而为了完成这一项任务,就得让主角和重要配角都觉得她是个恶毒的女人。

褚鸢需要刷NPC的厌恶值,夏渊就是她今晚的第二个目标。

褚鸢想,夏渊最讨厌什么?

夏渊有强迫症,她在禁食的时段里让他去帮忙买了晚餐。

夏渊有洁癖,她故意把粥溅到了他的衣服上。

可这两件事都未曾让夏渊动怒。

他的脸色都未变,可见打乱节奏和脏乱都未能触及他的怒火。

所以……还剩下什么呢?

“你在看什么?”

冷淡的声线,禁欲的人说出来别有一番风味。

夏渊眉头蹙起。

陆时礼告诉他褚鸢的眼睛出了问题,可褚鸢明晃晃射过来的眼神可不像是目盲的样子。

还有……

想到了什么,夏渊脸色微变。

褚鸢耳朵一偏,动静声后她的视野里的那团黑影慢慢变大了。

直到呼吸和压迫感齐齐落到她的头顶,褚鸢才反应过来。

不是黑影变大了,是夏渊在靠近她。

夏渊站在病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褚鸢,眼里满是审视。

夏渊想,或许褚鸢并不想他想的那么简单。

他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褚鸢是怎么下楼的?

医院不用于家里,人又多又杂,就算是一个四肢健全的人也时常会因为医院拥挤的环境而寸步难行。

褚鸢一个目盲的人,是怎么做到在医院里晃**的?

夏渊可没忘记褚鸢是做电梯上来的。

瞎子?坐电梯?

真可笑!

夏渊怀疑褚鸢根本没瞎,她在骗他!

褚鸢微微抬头,她的眼瞳无一丝焦距,脸上有种空白的茫然。

似乎不明白夏渊怎么突然不念经,跑到她这里来了?

“夏……管家?你找我有事?”

褚鸢眨了眨眼,不确定道。

夏渊没说话。

褚鸢的表情太自然了,自然到他对自己的猜测产生了怀疑。

可他的直觉一向敏锐,褚鸢一定有问题。

视野里模糊的黑影占据了褚鸢全部的眼球,她神色懒懒,想夏渊到底离她多近。

这个问题马上就有了解答。

夏渊有心试探褚鸢目盲的真假,他伸出了手,摸向了褚鸢的眼睛。

危险来临,褚鸢毫无所觉。

她睁着眼睛,努力想要看清的样子简直惹人发笑。

夏渊自带了三双手套,前两双手套在买粥的时候消耗掉了,最后一双也在牵褚鸢进门后被他丢进了垃圾桶。

没有第四双手套供他消耗,夏渊的手指在距离褚鸢的眼球一厘米处停下了。

褚鸢缓慢地眨了眨眼,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夏管家,你怎么不说话?”

试探失败。

夏渊面不改色地收回手,淡淡道:“没什么。刚才你的头上飞过一只蚊子,我帮你把它赶走了。”

褚鸢:“……”睁眼说瞎话!

褚鸢通过了试探,但夏渊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

真正厉害的骗子是能把自己本身也能骗过去的。

不过……褚鸢有这种能力吗?

夏渊犹豫了。

一个人的智商是不可能有大幅度提升的,从资料上看褚鸢就是个不受家里人看重的小女孩,成绩一般般,只有一张脸还算看到过去。

褚父褚母有三个孩子,大儿子聪明,二女儿善于交际,只有褚鸢除了一张脸外一无是处,性格也不讨喜。

褚父褚母不喜欢这个小女儿,觉得她烂泥扶不上墙,拿不出手。

在父不疼母不□□环境下,褚鸢也越来越寡言,性格越发怯懦。

如果不是陆时聿看上了褚鸢的血,她估计也会被褚父褚母拉出去嫁人以换取价值。

褚鸢是一个很平凡的女孩,她不聪明,也不会争抢,哪怕到了陆家她也一直是安安静静的,从来不像其他情人一样努力为自己争取利益。

一个不争不抢,给她什么就接受的女孩,真的会有那么深的心机吗?

不!还是有可能的!

以前的褚鸢或许会安于现状,但现在的她可不一定。

夏渊可没忘记褚鸢吩咐他买粥时趾高气昂的表情。

所以,她也有可能并没有很深的心机,他看到的是她小人得志后露出的马脚。

夏渊这样想着,问出了他的疑惑:“你看不见,是怎么下楼的?”

比起第一种猜测,夏渊心里更偏向第二种。

柔弱的菟丝花哪怕吸饱了血,也依旧只能攀缘而活,离不开依附的大树。

褚鸢惊讶了一瞬,似乎没想到夏渊会突然问起她这个问题。虽然表现地很疑惑,褚鸢还是老老实实答了:“我也不是完全看不见,还是能看到模糊的影子的。我扶着墙下去,路上遇到了一个护士,是她帮了我。”

褚鸢指的是护士帮她指了路,但这话落到了夏渊的耳朵里,自然转变成了“护士护送褚鸢到了安全的地方透气”。

“上来就更简单了。”褚鸢笑吟吟道,“电梯里的人都很热心,知道我是顶层的病人后帮我按了楼层键。”

真相大白。

疑惑陡然解开,夏渊神色一松。

果然是他想多了吗?

褚鸢打了个哈欠,有些倦怠道:“夏管家,《道德经》对我好像没什么作用。我听你念,心不但没有平静下来,反倒越发焦躁了。”

夏渊看向褚鸢,评判道:“念《道德经》是外物手段,想要获得平静,需要心静。”

褚鸢迷茫地眨了眨眼,表示“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

放在平时,夏渊一定懒得多说,但或许今夜只有他们二人,褚鸢看上去又太过无害,夏渊的心难得松了口。

“你要是不懂就自己多读几遍,等你能倒背如流了,自然也明白了我的意思。”

夏渊翻开了书,“或者我再给你念几遍。”

褚鸢一脸麻木,喊道:“停停停!我不要听你念经!”

夏渊合上了书,静静地看着褚鸢。

褚鸢翻身躺下,被子一掀盖住了身体。

夏渊噤声,无声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的人翻来覆去闹腾不休,看上去还真像心不静的样子。

过来一会,褚鸢掀开了被子坐起来,看也不看地伸出了手:“我不想听你念经,但也想信你一回,你把书给我!”

夏渊反问:“为什么?”

褚鸢气恼道:“不是说心诚则灵吗?我抱着它睡,一定能睡着。”

夏渊:“……”

没听说过“心诚则灵”是这么用的。

夏渊冷淡地拒绝了褚鸢。

褚鸢眉眼一扬,不满地看着夏渊。

夏渊不为所动。

“你给不给我?”褚鸢威胁道,“你不给我我就抢了!”

“不给。”夏渊的态度很坚决,也料定褚鸢不敢动手。

可今晚他的判断再次出了错。

他的话刚落,就见褚鸢起身朝沙发扑了过来。

只见褚鸢的脚被被子缠绕,下床时一时站不稳踉跄了下,然后直挺挺往前倒去。

褚鸢惊呼了一声,闭上眼下意识护住了腹部。

下一刻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在跌倒的前一瞬一双手臂抱住了她,把她揽在了怀里。

褚鸢闻到了淡淡的皂香,哪怕看不见有知道是谁救了她。

褚鸢抬头露出了感激的表情。

“夏管家,谢谢你。”

夏渊紧皱着眉,强忍心里的不适,把褚鸢扶起站好。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褚鸢摇了摇头,转身看向了地上的一小团黑影。

夏渊顺着褚鸢的目光看过去,愣了愣。

褚鸢慢慢朝黑影的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在黑影前停下,弯腰捡起了它。

“我拿到了哦!”

褚鸢转过身,冲夏渊挥了挥手里的《道德经》,笑容得意。

“我想你是不会要这本书了,那它就归我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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