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箭破空,迎着风速,用比其更加快的速度刺向帝宗玦!    容熙宁瞠目欲裂!而帝宗玦在听到容熙宁撕心裂肺的声音那一瞬回过头来之时,幽深的瞳眸之中唯独只有那只羽箭以无法阻挡之势刺向自己!    “不!”    容熙宁低喃一声,一把扯下斗笠,狠狠甩向那只羽箭!斗笠竟然也以破空之速赶上了那只羽箭,却只是恰好打偏了一点!容熙宁情急之下,踏马飞跃,这一踏的力度却足以让那正在狠命奔驰的马儿抽搐倒地!容熙宁用尽全身力气纵身一跃,本就不过几丈的距离生生被容熙宁将那羽箭抓在手中!却不曾想那羽箭速度之快,劲道之大竟然活生生的将容熙宁往前拖了几步!容熙宁唯有死死的抓住那羽箭,掌心被利齿划破,眼看着就要刺入帝宗玦的背心。    “喝!”    容熙宁汇聚全身内力,重压之下,羽箭险险停在距离帝宗玦不过一指之处!帝宗玦却没有任何反应的看着容熙宁,那双眸子里满满都是看不懂的情绪。而他身后的黑衣人却是抓紧了这一段空隙,抽刀狠狠砍向帝宗玦!    “小心!”    容熙宁低喝一声,扣住帝宗玦的双肩,一个侧身,一脚将那黑衣人踢飞,果断的将手中羽箭刺了出去,正中那黑衣人咽喉,直接毙命!    “宁……”    “闭嘴!”    容熙宁听的帝宗玦唤她名,便转头怒喝,顺手又一掌劈开了一只羽箭,转对着安和道:“你到底在发什么愣!”    突然蜂拥而来的刺杀者数目众多,容熙宁自方才那只羽箭的狠戾便也得知这一次的刺客想必真的没有那么简单!而安和带着的暗卫也跟在身后,这才是容熙宁怒喝安和的原因。竟然还有时间来发愣!    安和等暗卫迅速就将帝宗玦和容熙宁围成一个保护圈,而随后赶来的铁衣卫们也形成一个巨大的外围,将刺杀者和暗卫们围在里面。即便如此却仍旧有人企图越过这样的包围圈子突围,亦或是攻击最最里面的容熙宁和帝宗玦!    容熙宁却是不想与帝宗玦多说任何一句话,她早该想到这件事就是与帝宗玦有关的,却因为自己刻意压抑的情绪并未及时记起!容熙宁毫不手软的抽出了腰间的软剑,纵身跃出暗卫们的包围圈,如同一把利刃一般,所过的刺杀者无一生还!    容嘉文有些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他竟然看到了本应在西京的容熙宁!当下容嘉文也来不及细想,更是提枪上阵!    刺杀者似乎是不要命了一般,狠狠的攻击着暗卫和铁衣卫,招招狠毒!更有甚,就算是重伤在身,竟然还在厮杀!    帝宗玦目光一直跟随这容熙宁,她招招式式都表现出她无比熟稔的程度,却更加心惊攻击容熙宁的那些人简直就是不要命的厮杀!帝宗玦眼眸只闪过一丝狠戾:“不留活口,杀!”    暗卫们统一得令,不若方才那般下手,而是采取了另外一种格外狠戾的招式。相形之下,刺杀者的人似乎与暗卫旗鼓相当,而铁衣卫的人也是不甘示弱的一脉,三方势力厮杀,旗鼓相当的情况之下,自然是人多的一方取胜。    当最后一个刺杀者倒下之际,容熙宁看着满地血腥,她只觉得有些支撑不住!双腿一软,眼看着就要跌在地上,却落入了帝宗玦的怀里。帝宗玦无视这满地血腥,看着容熙宁的黑袍上颜色愈深的地方,蹙眉不悦,一把扯下她的外袍,又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包裹在自己的外袍之中,往外走去。    “处理干净。”    帝宗玦冷冷的声音传来,正在发怔的暗卫和铁衣卫们这才反应过来!安和眼看着容熙宁被帝宗玦抱走,当下就收回目光呵斥暗卫们动作。而书生和瘦猴也在此,却看着容熙宁被帝宗玦抱走之后,将目光投向容嘉文。而容嘉文似乎没有意识到铁衣卫是在众人后面赶到的,只是见两人没有动作,便走了过去。    “楚瑜,杨柯。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容嘉文的声音也是冷冷的,他想起方才那么危险的一幕,他就无法平静!    “是!”    书生打了个收拾,铁衣卫们便也与暗卫们一起动作起来,只是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容嘉文,想着几日之前的那件事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容嘉文哪有时间去注意书生在想什么,当他看到斗笠之下那张脸,他就快要疯了!熙儿竟然如此大胆的跑到了边境来!    容嘉文没管书生和瘦猴,当即就跟着帝宗玦走的方向走了去,只是追了几步却不知道帝宗玦去了何处。    帝宗玦却是抱着容熙宁策马回了城主府。城主府的人看到帝宗玦一身狼藉却不失冷厉的的样子有些畏惧,还是管家上前想要询问什么。却被帝宗玦一个冷冷的眼神喝退,容熙宁在心中微微叹气,却是开口说道:“准备好沐浴的热水送来。”    “是!”管家正不知所以,却听到一个清亮的女子声音,带着些些的疲乏。    帝宗玦面无表情抱着她走了几步,又停下来,道:“准备一套女子的衣物。”    管家大惊,却因为摄于帝宗玦的威严不敢多看几眼,便带着下人匆匆离去。    容熙宁一直在帝宗玦的怀里,他每走动一步,她都能感觉到他胸腔那颗正在跳动的心有多剧烈有多震撼。直到帝宗玦走到了城主府给自己预备的院落,走到了自己的房间,他这才将容熙宁轻缓的方才软榻之上。    那双凌厉的凤眸此刻满是轻缓,也满载着他从刚刚听到她声音的那一瞬起的担忧和惊喜!帝宗玦目不转睛的看着容熙宁,他从来未曾想到她竟然会出现在这里,更没有想到这一见面就是生死一线的要紧关头。    容熙宁也任凭他看着自己,没有任何动作,而她幽深的瞳眸之中带着她自己都读不懂的情绪,更让帝宗玦的觉得心疼。    “疼么?”帝宗玦顺着她的手臂下滑,一个一个的拉开她的手指,看着那本应是白玉无瑕一般的芊芊玉手此刻竟然是血肉模糊,怎么会不疼呢?    “疼。”    容熙宁低头,却看到帝宗玦带着无比虔诚的表情低头亲吻自己已经血肉模糊的两只手。容熙宁心头一动,却是嘴角微微下沉,抽回了自己的手。帝宗玦顿时目光如炬,看着她,丝毫不退让的握着她的手,也不管本就已经模糊不堪疼痛的伤口,只管握住。    “松开。”容熙宁淡淡道,却是转开了目光。    帝宗玦眼神微微一眯,看着容熙宁显得危险又诱人:“你千里迢迢而来就为了叫我放手?”    “放手。”容熙宁没有回答他的话,却是重复了刚刚的话一次。    “好!”    帝宗玦眸子里怒意暴涨,却真的送开了容熙宁的手,起身立在一旁。    容熙宁也不做声,不过是心跳两三下,容熙宁却独自起身,往外走去。恰恰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听的帝宗玦一声怒喝:“你真敢走!”    ‘嘭’!    帝宗玦快步侧过容熙宁身边,将她拥压在门上,看着那张日思夜想的小脸上竟然是泪痕斑驳之际,心头的火一下子就无影无踪。反而是有些脆弱的埋首于容熙宁颈间,低声说道:“你敢走,我就杀了你。”    “我后悔来救你,我应该让你死在那。”容熙宁微微昂首,她知道,她的弱点已经暴露了。帝宗玦,我就算再不愿意,你也已经成为了我的弱点,怎么办……真的好恨……    “不。我不会死,我会带着你一起死。”    缠绵吻上她的唇,以慰藉他多日相思,可一想到刚刚一场生死厮杀之后的惶恐,他的吻就变得犹如狂风暴雨一般铺天盖地而来。容熙宁回抱着他,昂首承受着他狂肆的吻。他拥着容熙宁,恨不得将她嵌入骨血才好。    “唔……”    容熙宁被他吻得快要喘不过气来,狠狠的咬了他一口。帝宗玦闷哼一声,微微松开之后,复又欺身而上,含住她的唇瓣轻轻舔舐,长舌缠住她的小舌,一把拖出来含住吮吸。容熙宁被他吮得舌根发疼,想着张口就咬,却又得帝宗玦松开,末了还轻佻的在她唇瓣上一添。    “好甜。”    容熙宁白了帝宗玦一眼,这人就是个流氓。    帝宗玦将容熙宁紧紧抱住,他好难得,好难得等到她心思清明的记住自己,心中到底还是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宁儿,宁儿……”    帝宗玦低喃,可容熙宁就是听出了语气中的那一份担忧和惧怕。容熙宁微微垫脚,伸手环住了帝宗玦的脖子,抬头看向帝宗玦,轻声说道:“帝宗玦,我刚刚还在后悔……疼!”    当帝宗玦听到容熙宁说她后悔之际,就更加用力的将她拉向自己,却不经意间触动了手中的伤口,容熙宁一声痛呼。    “不准后悔!”    帝宗玦生怕那张小嘴里会吐出自己不想听到的话,便态度强硬的说道:“我不会放你离开,你走在哪里都是我的!”    容熙宁恼了,不顾手中的伤就推搡着帝宗玦,只觉得万分委屈:“你不听就不听,滚开滚开!”    “宁儿,宁儿!”    帝宗玦这才知道,自己方才是惹怒心上人,又急吼吼的哄着她:“我错了,你说,我听着便是。”    可容熙宁却听着帝宗玦这番话,嘴角不悦的撅起,怒道:“不说了。我明日回京!”    “不许!”    帝宗玦强势的搂着容熙宁,额头抵着她的,却是霸道无比的口气。    容熙宁叹了口气,说道:“我让珊瑚假扮成我在西京应付那冬青太子,我最迟不过两日后就要出发。”    帝宗玦沉默不语,手掌置于容熙宁的后腰,将她抵向自己,低声说道:“等我。至多两月之后我就会回京。”    “两月?”容熙宁微微惊讶,她尚且不知道如今边境的情况。匆忙赶来边境也只是因为心中记挂着帝宗玦是否康健。可若是两月之内就击退蛮夷回京,这是不是也太快了?    永璋帝是个有疑心的人。帝宗玦若是才到了边境不久,就可凯旋。这件事只怕会在永璋帝心中留下污点。    帝宗玦似乎明白容熙宁在担忧什么,他松开容熙宁,附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此事才是父皇的真正目的。”    容熙宁震惊的看向帝宗玦,这才是永璋帝的真正目的?难道他早就知道桑钊会来边境,想要拔出桑相布置在边境的毒牙?!容熙宁微微抬头看向帝宗玦,道:“那今日刺杀你的人?”    “意外。”帝宗玦淡淡两个字就掠过了今晚的那一场厮杀,但是容熙宁却知道帝宗玦已经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了。    “扣!扣!”    门响,两人皆是警惕的看向门口:“谁?”    “小人来送沐浴水。”门口是管家的声音。    听到沐浴这两个字,帝宗玦便将容熙宁看了一眼,一个顺手就将她带入了内阁,之后才朗声说道:“进来吧。”    “是。”    管家倒是十分知事,准备了两大桶热气腾腾的沐浴水,待放好之后,弓着身子,对着内阁两个看不清人影儿的人问道:“殿下,可曾需要人伺候?”    “不需,出去。”帝宗玦的声音冷若冰霜,与方才对着容熙宁的软言细语简直就是两人所为。    “是。”管家将人都带了出去。    容熙宁用力的推搡了帝宗玦,说道:“起身!”    “共浴,可好?”帝宗玦低着头,嘴角挂着一丝魅惑众生的笑颜,连眉梢都是满满的喜悦。    容熙宁却是起身之后都不愿与帝宗玦说话了,帝宗玦嘴角挂着一丝宠溺的笑意,将已经走了几步的容熙宁揽到怀里,轻吻她的唇瓣,喃呢:“害羞了?”    “……”    容熙宁被这人的厚颜无耻震得无话可说,唯有将自己双手摊给他看,道:“若是再不处理,这手就废了。”    帝宗玦严肃的点点头,一把打横将容熙宁抱起,走到了浴桶边,将容熙宁放下,说道:“小心些。”    得帝宗玦的话,容熙宁微微红了脸,点点头。帝宗玦走了出去,去到内阁之外,在那处准备沐浴。容熙宁直到听到了那处的水声,这才迅速解了衣裳,没入水中。原本清澈的水便染上了些些红色,她手上的伤不重却染了不少敌人的血。容熙宁迅速将自己清理好,又迅速起身将衣服都穿在身上。    待容熙宁走出来的时候,帝宗玦已经换好了一身新衣。    那人一身玄色衣袍,腰带是纯黑色的锦缎,眉目如画,那张脸永远是冷肆傲然的模样,周身的尊贵之气却是与生俱来。哪怕就是站那里,目光也能将人吸引住。    容熙宁倒是女子惯穿的月牙白,只是她并不是很喜欢。微微蹙眉,走到帝宗玦身边:“你今日不回军营么?”    “无妨。”帝宗玦伸手拢了拢女子的发髻:“明日的指令我已经早早发下,军中还有你哥哥和闻典坐镇。”    “帝宗玦。”    容熙宁扑入帝宗玦怀中,声音带着些些不稳的情绪。她直到看到完整无缺的帝宗玦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在西京之内心神不宁,心中不安了。他到底还是在自己心里扎根落户,而她却没有发现过。    帝宗玦自得将容熙宁紧紧拥住,心中动容。她一介女子,就算是习过武艺,可独身一人从西京来到这遥远的边境更是危险重重。虽然有暗卫的跟随,可帝宗玦却是自动忽略了那一百暗卫的存在。    “你要好好保护你自己,否则的话,你真的成为了我的弱点,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    “好。”    帝宗玦一口答应下来,他知道他心中一直在意的那个人现在也开始在意他了。帝宗玦嘴角划过一抹淡淡的笑意,却是让人觉得耀眼无比。    “休息会儿。”帝宗玦一把抱起容熙宁,往床榻的方向走去:“我会陪着你。”    “嗯。”    容熙宁将手环住帝宗玦的脖颈,待两人都相拥躺在床榻之时,容熙宁不过一会儿就已经沉沉睡去。帝宗玦看着容熙宁的睡颜,那双傲然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心疼。她本是容郡王府的嫡长女,更是父皇亲封的宣宁翁主,她本应该在西京享受着锦衣玉食,却因为他来到这边境。手中的伤更是因他而受,他怎么能不心疼呢?    “宁儿,我独要你一人足矣。”帝宗玦轻轻吻上她的唇,情深似海。    —    帝宗玦带着容熙宁回到了城主府这段时间,书生和瘦猴处理了郊外的事之后直奔军营找到了闻典和容嘉文。    容嘉文不悦的看向书生,道:“你们不是应当跟着熙儿身边么?怎么会来军营?”    闻典也是一脸的不解,他听容嘉文说了就在方才四殿下在郊外遇袭,来者凶残无比,若不是因为宣宁翁主的缘故,殿下只怕已经重伤了。而跟着容熙宁前来的却是暗卫当前,铁衣卫在后面紧紧跟着。    书生脸上带着后悔的神情,对着容嘉文犹豫再三,却还是没有说出口。瘦猴却是一把推开了书生,愤懑的对容嘉文说道:“我当初就说了不能对小主公隐瞒消息,可书生这厮却说什么为了小主公好。结果收到信件当日便遇到小主公上山来。小主公必定是恼了我等没将消息传递过去,小主公便道让我们走开,独自走了。等我们追下山的时候,小主公已经带着今日所见那群黑衣人走了!”    “糊涂!”闻典大骂,怒斥书生:“你怎的如此糊涂!”    “属下知错,还请将军,军师责罚!”书生‘噗通’一声跪在容嘉文和闻典面前,悔不当初:“属下鬼迷心窍,擅作主张!”    “你岂止是鬼迷心窍。”容嘉文却是一副十分淡然的模样,与闻典的模样倒是颠倒过来了。容嘉文看了书生一眼,说道:“你若是稍微清明的一些,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境界。”    闻典却是不解容嘉文的意思:“何解?”    容嘉文看了闻典一眼,嗤笑一声,道:“你以为熙儿是什么人?一次不忠,百次不容。楚瑜此举令她觉得铁衣卫仍旧是奉我为主,她比我的心气都要傲,又怎么会继续与楚瑜杨柯继续来往。起初我还在想为何熙儿竟然与安统领一路来,原来这都是你们自己的选择!”    “将军!”瘦猴一听这意思是铁衣卫已经为容熙宁所放弃,便立刻解释道:“将军,以后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事!”    “那又如何呢。难道你们以为熙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么?”容嘉文也不将两人扶起,只是目光悠远的说道:“父亲从小就把熙儿当成男子培养,我会的东西熙儿都会,甚至比我更好。可熙儿却是个心肠极好之人。后宅之中的争斗想必你们没见过也听说过。熙儿每每吃亏,如今终是明白了,却也受了不少苦。有些东西,在熙儿心中,是永远无法磨灭的。比如说不信任,再比如背叛和忠诚。”    书生和瘦猴只觉得听得惊心!尤其是书生,才恍然惊觉自己到底是犯了一个什么样的错误。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最后颓然的将手捶在地上,说道:“是我太自负!”    瘦猴却是死死的叩在地上,说道:“将军,求您帮我等求情啊。”    容嘉文两手一摊,无奈道:“你们当下只有一条路。那就回到原来的位置。”    “将军!”    书生不可置信的看着容嘉文,不相信他竟然不帮忙求情:“将军……”    “打住!”容嘉文一掌抵于前,说道:“此事我去求情有什么用。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书生一愣,一下没有想到容嘉文话中的意思,可容嘉文却一下已经走出老远。追上去也是于事无补了,书生迷茫看着容嘉文离开。闻典在一旁看着书生迷茫的样子,上前将两人扶起来,叹了口气,说道:“楚瑜啊楚瑜,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军师,是我太糊涂了。还请军师明示。”书生说着又要跪下,被闻典伸手一挡。    “你们惹出来的祸端,难道还要我们去收拾么?!”闻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书生,心中无比疑惑。楚瑜平日也是个精明的人,怎的今日竟然这么糊涂了?还闹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来,闻典想到那宣宁翁主的性子,心中还真的没有什么把握。    书生还想说什么,却被瘦猴大声呵斥:“好了!我知道了!跟我来!”    书生不解,但却敌不过瘦猴的蛮力,被他拉着走。闻典见瘦猴胸有成竹的样子,嘴角微扬这瘦猴也不是那么的傻嘛。最起码呢,现在找到了他告诉他们的重点。看着他们两人离去的背影,闻典快步走出了军营。果然看到容嘉文在一旁等着自己,便快步走了过去。    “今日刺杀之人呢?”闻典关心的是为何到了这边境竟然过了半月有余才有人来动手。    容嘉文沉吟了一下,最后说道:“这是杀手盟的人。”    “竟然又是杀手盟的人。”闻典愤恨的说道。    容嘉文见闻典如此愤恨,心中不解,问道:“什么叫又是?难道杀手盟的人之前出现过?”    “嗯。”闻典点点头,说道:“你可还记得老大受伤的事?就是杀手盟的杰作!”    “什么!”容嘉文大惊,季昌文怎么会和杀手盟有关系呢!?    闻典倒是不意外容嘉文的反应,当他知道的时候,他的反应和容嘉文是如出一辙。闻典叹了口气,说道:“此事乃是元帅让我保密。你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    容嘉文皱眉,不悦的说道:“既然元帅让你保密,你还说?”    知容嘉文这是心有不悦,闻典也不和他争,直接解释到:“此事虽然元帅让我保密的,可是这却是翁主不让我告诉你,原因为何我也不知。只是现在非一般情况,我斟酌再三还是决定告诉你了。你切莫以为是元帅的意思,误会元帅。”    容嘉文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他方才还真的以为是元帅的意思。但立刻容嘉文说道:“此番来人个个都像是不要命了一般。若不是熙儿赶来,只怕四殿下当下危矣。”    闻典点点头:“只是不知翁主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此。难道是翁主收到了什么消息么?”    容嘉文摇摇头,他哪里知道呢。若不是因为好奇那斗篷人的身份也不会跟着安和去郊外,不会知道那斗篷人就是熙儿,更加不会知道那一场厮杀的存在!他自己到现在都还是疑点重重,若不是因为四殿下带着熙儿去了城主府的话,他早就追去了。    闻典进容嘉文的样子,便心下了然,知道容嘉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闻典一想,便问:“殿下可是在城主府?”    容嘉文白了闻典一眼,有些恹恹的说道:“难不成你还敢去擅闯城主府不成?不说城主那就够你喝一壶,若是真的惊动了殿下,你只怕有命去没命回来。”    容嘉文的话可不是开玩笑的,闻典心中有数。他们都知道四殿下在离开西京之前,就找将军把一百暗卫安插在宣宁翁主身边,这样的重视,若是还不知道四殿下对于宣宁翁主的心思,那就真的是个傻子了。    闻典神秘一笑,说道:“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有人已经去了城主府送死了……”    容嘉文见闻典这幸灾乐祸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心中只能暗暗为书生和瘦猴两人祷告,希望他们两不要死的太惨!    正当容嘉文和闻典说完话的时候,瘦猴已经拖着书生去负荆请罪了!    是真的负荆请罪!    瘦猴不知道从哪儿找到了许多的荆条,将衣服一脱,就把荆条绑在了身上。书生看着瘦猴干净利落的动作,也如法炮制的这样做了。铁衣卫其余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纷纷上前询问。    书生本想开口,瘦猴却想先说道:“我和楚瑜犯了错,若是不去请罪的话,我们以后连主子都留不住了!”    “杨大哥,我和你们一起去!”    “我也去!”    “我也是我也是!”    “走啊!我也去!”    “大家都去好了!”    “是啊!都去”    “一起去!”    铁衣卫们都是过命的兄弟,又怎么会让瘦猴和书生两人独自承担呢。当瘦猴的话说完之际,就纷纷有人附和道。    书生只觉得眼眶有些湿润,而瘦猴却是大手一挥,说道:“兄弟们!铁衣卫也是有主子带出来的!咱们就是谁错了谁担着!这还不是咱们在西京的地盘儿,别给主子添多了麻烦!”    瘦猴此言一出,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的不说话了。瘦猴见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便说道:“兄弟们放心,主子必定是不会为难我和楚瑜的!”    “是!”    书生也坚定出声。在两人坚定的态度下,铁衣卫们只好在原地待命,而书生和瘦猴两人就一步一步的背着荆条走到城主府的门口,背部荆条捆的蛮紧。荆刺刺入皮肤,在两人走动的情况下更是满背都是淋漓的鲜血!    “来者何人!”城主府的侍卫们见这两人光着膀子却捆着荆条到了城主府,便即刻心生警惕。    瘦猴和书生却一下子跪在了城主府的门口,瘦猴说道:“求见四殿下!”    “四殿下可不是你们这种人想见就见!”侍卫一点不让,挡在门口,表情严肃。    “求见四殿下!”    书生和瘦猴两人齐齐喊道,声音更是大声,甚至都惊动了管家。管家匆匆赶来,看到两人竟然背捆荆条跪在城主府门口,便问道:“你们是何人?所为何事?”    “求您去通知四殿下!就说杨柯和楚瑜前来负荆请罪!”瘦猴十分慎重的磕了个响头,而书生也跟着磕了一个响头。    管家被两人郑重其事的样子给吓了一跳,想到冷酷倨傲的四殿下,生怕这两人是什么重要人物便应了一声之后匆匆往帝宗玦住的院落跑去。而书生看着管家跑去的样子,低声问瘦猴道:“为何要找四殿下?”    “你难道没有听到军师说,是四殿下带走了主子么!”瘦猴一脸‘你真是蠢到家了’的表情看着书生,书生顿时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但书生也知道毕竟是因为自己的决定让主子决然的放弃了铁衣卫,那么现在不管是让他做什么都不应该有任何的怨言的。    于是,书生便与瘦猴两人老老实实的跪在城主府门口,荆条刺进了他们的血肉,他们也一声不吭。    再说管家到了帝宗玦的院落,却又有些害怕进去了,虽然这院子没人守着。可就当管家在犹豫的时候,听到了帝宗玦以内力传出来的声音:“什么事!”    管家被吓得连滚带爬的进了院子,在房间门口说道:“四殿下,有两个人在门口说要见您。一个叫杨柯,一个叫楚瑜。背上还背着荆条,似乎是来认错的!”    帝宗玦闻言,目光微垂,落在自己怀里已经幽幽转醒的美人身上,见她睁开眼,便俯身在那粉嫩的唇上印上一个吻。随后才说道:“杨柯?楚瑜?嗯?”    容熙宁原本才是幽幽转醒,得帝宗玦吻了一下还迷迷糊糊的,在听到杨柯楚瑜两人的名字还有帝宗玦那想要杀人的语气之时才清醒过来。帝宗玦见那双幽深的眸子已经清明之后便不管不顾的吻了上去,又啃又咬的,活像一只小兽。    “唔……疼……”    容熙宁双目盈盈的看着帝宗玦,眸子里含着水汽,好似帝宗玦再凶一点,那泪水就要吧嗒吧嗒落下来似的。帝宗玦看得心头无奈,这小美人当真是死死的吃定自己了,他叹了口气,轻吻了她额头,刻意放软了自己的声音,问道。    “你知道那两人什么来历?”    “他们是我手下铁衣卫的统领。”容熙宁似乎很不愿意提到那两人,将自己埋在帝宗玦的胸膛,说话的声音都是闷闷的。    帝宗玦微微蹙眉,这话倒是十分新颖的。帝宗玦轻拍了容熙宁的背部,说道:“那两人犯了什么错,竟然还负荆请罪来了?”    “什么?”容熙宁有些惊讶的抬起头,却被帝宗玦不满的叼住了小嘴,含了一阵儿才松开。    “你这又是怎么了。”容熙宁不满帝宗玦老是突然袭击,更是不悦了。    帝宗玦反倒是低声笑道:“告诉我,我帮你去收拾他们。”    对于帝宗玦这种哄小孩子的语气,容熙宁竟然觉得十分受用!她却也不想瞒着帝宗玦什么,便软着声音将那事情从头到尾认真的说了一遍,完了之后帝宗玦的神色实在是称不上愉快了。    “也罢,我本就是这种人。一次不忠,百次不容。”容熙宁索性懒懒的倚在了帝宗玦的身上,帝宗玦倒是十分享受每人投怀送抱之事。    将容熙宁拥在怀中,帝宗玦微微叹息,说道:“他们是你哥哥精心训练出来的人,你这样不会让你哥哥难做么?”    容熙宁微微蹙眉,没有想到帝宗玦竟然会帮着楚瑜和杨柯两人说话,虽然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但是这样的帝宗玦却多了几分人情味儿。容熙宁沉思了一会儿,说道:“那你去收拾他们吧。”    帝宗玦轻轻一笑,又轻吻了她额头,将她放平在床榻之上柔声说道:“等我,很快就回来了。”    ------题外话------    对不起啊亲们,这几天要忙着准备考试,没时间存稿。更新时间就会晚很多了。等考完了试就有时间存稿了。    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