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收拾

“此话怎讲?”如意不甚在意。

“虽说红花都是一样的,但是昨天的药里却多了一味。”苗氏摊开了左手。

徐镜屏看了看,就道:“这是,生乌头。”

如意吓得倏得起身:“生乌头?”那可是剧毒之物!

如意吓得一身冷汗。

苗氏也惨淡一笑:“驹儿媳妇也知道,那是个什么物件儿。好在你告诉我,里头有东西,我才没喝药。晚上的时候只推说身不好。”苗氏想到年氏的贱人模样,冷冷的扯了扯面皮,眼里一片冰凉。

“你是知道的,我那院有一个姨娘年氏,是外头聘的,一个通房大香,是我跟前伺候的。昨儿我就在**躺着,我们老爷回来,就问怎么了。当时我也没想这么多,就是生气罗氏歹毒罢了,就随口道:‘腹痛难忍,怕是要死了!’”

苗氏喝了一口茶:“我这般说,你二叔只当是玩笑话,哪知道年氏当了真,忙道‘呀,不会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吧。’一副做张做智焦急的模样来,七就说,我只喝了药。”

“其实,我也是想着先藏着掖着,免得打草惊蛇。哼!也是阴差阳错,亏得是你的丫头眼尖,瞧见了红花。否则我如今怕是该跟梁氏一样,只等断气了!”想到这里,苗氏满是感激,紧紧抓着如意的手,真情毕露:“好在……好在你的丫头眼尖……”说着眼里就沁出泪来。

“年姨娘!”如意恍然,原来……呵呵,还真是‘阴差阳错’。

苗氏点点头:“年氏那个贱人,当时还说该请了大夫来瞧瞧,七瞧见她问小丫头‘药渣’去哪儿了,好在我早叫七把药渣收拾起来……今早我好好儿的,她就跟见了鬼一样。我寻了个由头,把那吃里扒外的小丫头撵了。”

年氏吓得都没敢出门。

“这才是想都想不到的……”年氏想毒杀苗氏,就让小丫头要引着如意的丫头进小茶房,却不想玉环瞧见了红花……

“我且留她几天,想做正经!做梦!”苗氏眼里燃起森森怒火来。

如意倒是一阵后怕:“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二婶且休恼,你的福气在后头呢。”

送走了苗氏,花间娘来回事,顺便闲聊了几句:“……堂堂当铺的掌柜的,竟然身上只有十几钱……这任二旺两口对人家小后生也刻薄了。”

如意却听出不一样的话来:“他让马大叔求我,让他们两口回来?”

“可不是……”花间娘又气又笑:“真当咱们是那榆木疙瘩了。”

如意摩挲着玉镯,越摩挲越笑开了:“有了!马嫂,你附耳过来。”

然后就回房奋笔疾书。

熬了半夜,第二日一早交给了玉环:“把这个给一修,让找了人来按着这个法办。”

哼,行骗十六计,总有一技能收拾了任二旺夫妇。如意心想。

花间娘也按着如意吩咐的回去找了马管事:“你只管把话递给冷家小哥,他听不听由着他去。”

贵盈门里灯火通明,东府老爱热闹,爱喧嚣,爱明亮。所以一到晚上,整个贵盈门的烛火鼎盛,晃眼一瞧跟点着长明灯的寺庙佛堂一样。

“日定在下个月,府里可都收拾好了?”西府老问罗氏。

罗氏掐指算算:“下个月二十呢,满打满算还有十来天。帖倒是都发出去了。”

“京里的亲戚们呢?原的亲戚们呢?”京里是两府的亲家,原则是西府老的娘家。

“都送出去了,至于安乐侯府,驹儿媳妇昨天来说,她娘家兄弟不日就到了,要呆到过了二十呢,可不就是来参加宴席的。”

西府老点点头:“府上都收拾好了?东府呢……祠堂可在那边,免得到时候邋邋遢遢,漏垮漏垮的惹人笑话。”

罗氏露出为难来:“老,如今驹儿不在,东府门禁森严……”

“哼,荥阳地界儿上,做出这副生人勿进的模样来给谁瞧,也就京里姑娘规矩怪。”提到京里姑娘,西府老叹口气:“也不只是佳儿回不回得来。”

薛国公府薛大奶奶,闺名郑善佳。

罗氏这方面消息灵通,道:“姑奶奶说如今亲家公回来了,府里一片清明,想必能脱身回来。莲儿也说,女婿今年要进京去,也要过荥阳的。”

罗氏的闺女,嫁给余杭姚家的郑元莲,也是要回来的。

西府老想到远嫁的闺女和孙女,擦着眼角:“能回来就好。”

婆媳两个正说着话,小罗氏就兴冲冲的跑进来:“大爷回来了!”

婆媳两个都站了起来,罗氏也顾不得许多,忙扶着老出去了。

今天风大,郑元骅却没戴帽,跌跌撞撞就跑进来,一进来就抱着老的大腿哭得伤伤心心:“老,老,你可以给我做主呀!”

“好好儿的,这是……”西府老年老可眼不花,一下就瞧见了郑元骅左耳少了一块,吓得语不成句。

“都是东府的狗……东府的驹弟,他说我在外头丢了他的脸,由着人打我,他还打了我一顿。”张开嘴,露出掉了的门牙留下的两个空洞来。

罗氏手一紧,差点没扶助西府老,西府老也气的浑身乱颤,没有注意郑元骅开头的称呼:“这真是,没点王法了……去,去把郑元驹给我叫来,把你老也叫来!”

气的都连名带姓的叫郑元驹的名字了。

西府老扶起郑元骅来,抱着就儿一声肉一声的心疼得不行。

郑元骅也委屈得哭得伤伤心心。

小罗氏则直掉眼泪:“大爷,你这脖上青青紫紫的也是驹大爷打的不成?”

脖上的……青青紫紫?罗氏既心疼又气愤,呵斥道:“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得上这些!”

这厢郑元驹也恨得不行,瞧如意和赵如谨的腻歪劲儿!

“宁顺!你真瘦了!凤雏对你不好是不是,都有姨娘了!”这是天然黑的赵如谨。

“我哪里瘦了,倒是你,在军营里很累么?不过倒是精神了很多。”这是理智的赵如意。

“军营里很好玩的,可是凤雏不在,宁顺,你们什么时候回去?我把上善居都给你留着呢。”赵如妙吵着要了几次,如今葛氏怀了孕,薛氏还空不出手来帮着亲闺女要屋,如今安乐侯府是乌烟瘴气,薛氏找茬,葛氏躲灾,赵如妙吵闹……

“留着做什么,她要就给她就是了!”五年之后回去,赵如妙也该成亲出门了。

兄妹两个说起来没完。

“我把郑元骅揍了。”郑元驹实在看不下去了,突然插话。

赵如谨也还罢了,如意诧异得目瞪口呆,说不出的可爱模样来,郑元驹只举得赵如谨碍眼。

“你……”郑元驹以为如意要责怪他,却不想如意接着道:“早就该揍了!”

很是淡定的模样,轮到郑元驹目瞪口呆了,这小狐狸也不是个省油的!

人说笑着就到了寿春堂。

老刚见了郑元驹,问了几句,屁股还没挨着凳呢,西府的人就来了,说是西府老找。

东府老把脸黑了:“大爷累了,今儿就不过去了。”

“侯爷也有事找大爷。”来传话的,是四喜家的,可不是寻常的阿猫阿狗。

“请了侯爷过来说话。”老不肯让步。

“老,咱们一家人,什么时候都能见的,我也带我兄弟去给那边的‘叔祖母’和‘婶娘’他们瞧瞧。”如意笑道,重重的咬定了几个称呼。

东府老也知道,赵如谨该去见见郑善佑他们,道:“那你们去去就回来。”

如意欣然应诺。

如意在上和赵如谨说着话儿,把郑元驹玩玩去安慰落在了一边,郑元驹不甘寂寞,偏偏挤进兄妹两个中间。就听到了如下对话。

“呆会儿若是侯爷要打你姐夫,你就拦着些。”

“你姐夫”个字真是让人熨帖的不行。某人乐滋滋的。

“为何打凤雏兄呢?”

某只依然不如某人爽得彻底。

“你姐夫不是打了那边的大爷么?”

“什么这边那边的,宁顺,这里真麻烦,不如你还是跟着我回京里去吧。”

说的人真心实意,听的人咬牙切齿。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况且,也不见得多麻烦。呆会儿你就先去找那边大爷的麻烦,就说他在开封欺男霸女,扰乱市场,偷绝户鸡,敲**门……”

“噗噗……”某人笑的很开心,龇牙咧嘴一点不矜持,如意白了他一眼:“下次揍他,用麻布口袋套了头慢慢儿打!谁跟你一样,还把证据送到人家爹妈手里了!人家亲娘可正愁找不到由头收拾你呢!”

这番话简直让郑元驹爱到心坎里去了,手痒难耐,伸出手就揽过……赵如谨……道:“大哥可要帮着姐夫。”

赵如谨第一次听到郑元驹叫大哥,反忙乱了,道:“谁打你,我打谁!”

一副脑残粉模样。

如意呵斥:“到了,别没个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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