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驹大爷。”罗氏忍不住开了口:“这小厮,本是苏大爷心爱的,因为苏夫人正在给苏大爷议亲,苏大爷才把他送了来。只说在我们府上略住住……”

“然后……被你儿子搞死了?”郑元驹笑道,罗氏涨红了脸,不知是不是有些羞愧:“骅儿不过喝了酒……哪小厮本是风月场上的……”

“罗夫,你究竟要说什么?”郑元驹彻底没了耐性。

“你和苏公子关系不好……”罗氏斟酌着启齿:“驹大爷,你是开封指挥使,又是荥阳侯世子……比起苏公子来也不差什么。”

“我不爱玩小厮,尤其是别人用过的破鞋。”郑元驹刻薄道。

“谁知道呢!”郑善佑忙道,终于和罗氏的波段搭上了:“你只让人告诉一声,就说哪小厮得罪你,你给打杀了吧。”苏明贺总不能坚持死要见尸吧!

“你怎么不直接告诉他,是我把那小厮给……玩死了!”郑元驹再次踹了椅子,扬长而去。

他让人喊了如意出来。

苗氏正摆让人摆饭,听了人来喊,就叫了人让郑元驹一道进来用饭。

如意谢了她的好意:“许是谈崩了,我去瞧瞧。”

苗氏也就随她去了。

……

“什么!”如意忍不住惊呼:“忒不要脸了!这是,人在家里坐,祸从天上来!他们……”如意义愤填膺,找不到说的话,这么天才的想法,他们凭什么认定……凭什么认定了郑元驹会答应呢?

如意生气的模样让某人有些受伤的小心灵得到了抚慰:“想让我背黑锅呢,看来对那边,我还是太心软了,是不是?”

如意嘟着嘴:“侯爷是你父亲,你能做什么呢?”

这样的父亲。还不如不要呢,偏心偏心至少也有心,郑善佑对郑元驹完全没有心。

“自然不能对他做什么!可是罗夫人、郑元骅,是现场的靶子。”

“咱们把小厮的事儿捅给苏公子?”如意提议。

对于这样不痛不痒的,郑元驹显然懒得去做:“不过一个兔儿爷,谁真放心上了。”

“那西府这样兴师动众的……总不会只是为了恶心你吧?”如意皱眉。

“管他呢!”郑元驹咧嘴一笑:“总有法子的。”

“需要我帮忙么?”如意眼睛发亮,燃烧起斗志来。

郑元驹爱死了如意这般鲜活的模样,揽着她细细摩挲:“别过去了,那地儿恶心。咱们运筹帷幄就成了。”

如意兴致勃勃的坐了起来,看着他慵懒的躺在枕头上:“我就想着。等舅舅的事儿定了,咱们也就去燕京了,荥阳的事儿,由着他们折腾……如今他们不甘寂寞……父亲和太太和离的事情……也该着手了。”

“西府忒可恶了些。”如意想想还是觉得气愤。

“那小狐狸有什么好法子?”郑元驹调、笑。

如意还真的歪着脑子想了半天:“郑元骅除了害了那个小厮,还打了二婶……大家族里头总要自杀自害才能真的败了呢。”

“你是说,让二叔?”郑善佐可是死心塌地的跟着郑善佑的。

“二婶都办不到的事儿,我们怎么办得到?咱们这样……”如意在郑元驹耳边嘀咕,郑元驹撑不住又痒又心猿意马,再也忍不住抱着她就是一个翻滚。被窝里翻腾起红浪来。

……

“如今好好儿的!”金盏气急败坏,把那件衣裳甩在桌子上。

“你着急什么,只要没来找你问话,这事儿就还藏在里头呢。以后应了景就是罪状了。”贺兰不着急,剪了剪灯芯。

“那接下来……”金盏忙追问。

“慢慢来。”贺兰缓缓道。

……

过年前的荥阳城,热闹非凡,人群中突然传来喧闹:“抓住这个贼!贼歪刺骨!”

众人纷纷避让。跌跌撞撞的,有人捡到了一封信:“谁的信掉了。”

捡到的人又是个不识字,他随手一扔。就扔在了碧波楼外头。

恰好被说书的捡到了,几个人凑上来:“……此子孝期**,**小厮致死……后又踹打婶母,毫无人伦……”

落款是:“路见不平人。”

“谁家的这是……”

陈构恰好在门口经过,众人纷纷和他招呼,还给了他这封信。

陈构越看脸色越难看,最后摔了这信!

“此子可恶!”

“大人知道提的这人是谁么?”

“罗则是大人,乃当今吏部侍郎……”陈构一一解释。

“那‘贵婿’是?”

“是荥阳侯的儿子,骅大爷!”有个人忙道。众人恍然大悟,把信里说的事情和他联系起来,都议论纷纷。

有说是冤枉人的,因为罗氏是慈善人,有说是事实的,慈母多败儿……说法不一而足,陈构则拿着信就去了西府。

郑善佑把他恭恭敬敬的迎接了进去,他也不虚与委蛇,拿出信来:“侯爷,养不教父之过,此子如此天伦丧尽,你坐视不管么!”

郑善佑看了信,脸上一阵青红,忙道:“没有的事情,不知道哪个穷酸气愤不过我家富有,这等憎富厌贵的人,往常也有。”

“有没有事,可否让我见一见那小厮。”

“什么小厮?”

“就是信上提到的被令郎折磨致死的。”

“都说,没有这事了。”郑善佑也不耐烦了。

“那可否让二老爷出来一见?二夫人有无被踹?”

郑善佑却是不惧这个的,忙让人请了郑善佐来。

郑善佐听了陈构的问话,也道:“骅儿最好不过的孩子了,哪里能做出这等事情来。”

陈构见两兄弟一唱一和,黑着脸起身:“为御史者,仗义执言,以文做剑,不平则鸣……”

郑善佑忙附和:“应该的。应该的。”

“若是我不知道也就罢了,我若知道了,定然上书言明。”陈构临走还不忘警告郑家兄弟。

等他一走,郑善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那小厮的尸体?”

如今因为三福家的事情,郑善佑对焦三福也存了不足,凡是只问郑善佐。

“这就送出去?”郑善佐忙问。

“还没送出去么?”郑善佑诧异。

“一时没来得及。”郑善佐为难,郑善佑明了:“弟妹那边,你多劝着,等小厮的事情了了,我定然让那孽障亲自去给弟妹赔罪。”

这件事。郑善佑交代了不许让焦三福等人知道,所以郑善佐办起来多有掣肘。

“马上送出去,不管用什么法子。”郑善佑是怕了陈构了。

“我这就送出去。”郑善佐忙道,自去安排不迟。

……

冯冬梅正和她娘买了年货回来,路过西府后门,就瞧见几个小厮正在用麻袋搬运货物。

“这时候还有往外头搬东西的?”冯冬梅笑道。

冯大家的道:“许是送礼呢,西府每年的节礼也该送完了。”

恰此时,一个小厮手没抓紧,麻袋跌落。恰好开口朝下的,另一个骂骂咧咧的踹了他一脚,几个上来帮着把东西搬上了马车。

“看什么呢!咱们回了。”冯大家的道,冯冬梅却看着雪地里的一处地方。脸色惨白,对她娘道:“嫂子怀着身孕呢,我再去买些。”她把东西给了她娘,一下子抓住雪地里的东西。顺着马车的轨迹去了。

她娘在后头喊了半天,只得一个人提着东西回去了。

……

“咚咚咚”,在过年前一夜。荥阳县衙的鼓声响了起来。

“堂下何人!”彭远田在公务方面还是勤勉的,连夜开堂。

“小妇人冯氏,状告荥阳侯,杀人谋财。”她擦着眼泪。

彭远田直了直身子:“此话怎讲!”

……

第二日一早,如意一听这消息瞪大了眼睛:“你是说!那小厮是冷子轩?”

世界也太小了!冷子轩怎么和苏明贺在一起又被郑元骅给弄死了!

“可不是!只是这冯家闺女瞧不出来,竟然是个如此有心的。”连夜敲鼓鸣冤。花间娘对此颇为欣赏。

“世子爷知道了么?”如意忙问。

“一早就出去了,想必就是为了这件事情。”花间娘说完就瞧见诚儿又在外头擦着柱子:“奶奶,这院子也打整的太勤了些,冬日湿冷,到处**的怕是不好的。”

如意点头,招手让诚儿进了屋子,诚儿怯怯的左右看了看:“奶奶,有事?”

“你这做贼呢!”如意笑她。她低下头不敢和如意对视。

“我不是说了,以后这些事情,隔些时候再做么?”如意温和的问。

“婢子……婢子整日闲着也没事情做。”

“怎么会?”转头问花间娘:“我让莫三嫂子安排的绣娘如何了?”

花间娘解释:“年底了,许多绣娘都回去了。等开了脸再找来可好?”

如意点头:“针线房的都不是咱们府里买了的么?”

“针线房的?”花间娘诧异:“她们也就做些简单的缝缝补补罢了,奶奶要的人是来教这些姑娘的,总要正经的绣娘才是。”

如意不好意思说是为了给郑元驹做衣裳的,就此把这事儿搁置了。

“你多瞧着,这事儿怎么回事儿,咱们都是清楚的,若是西府的人为了这事儿过来……”如意沉吟:“你就说,我和世子爷准备着过年的事儿。祠堂可打理了?”

“都好了,明晚的事情万事齐备,奶奶怕是要去寿春堂守岁的了?”

“老太太有了春秋的人,也不知道守岁不守岁,不过明晚的宴席在寿春堂。你给排好当值的,其他的人,都回去团聚吧,过年当值的,赏双份。”如意说完,花间娘就笑了:“您这般说,只怕是咱们都要争着明晚当值了。”

“初一到十五,都轮换了来,双份赏银。”如意笑着道。(。。)

ps:想给郑元骅一个怎么样华丽的**的死法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