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城外挨着香山书院有一处庄子,刚换了主人。

“燕山内外都堆满雪了,禁了路了,姑妈,哥哥进京来,咱们就去接他好不好?”小姑娘也就十四五岁,但是个子高挑,略显丰满,圆脸高鼻梁,看着讨喜。

妇人脸色有些白,但是面容姣好,是个极为漂亮的女人,她揽着小姑娘:“不成呢,咱们得等着你阿爸的消息。”

“难道你就不想见到元驹哥哥么?”

美妇人盯着门口:“想啊,想得心都疼了。可是……咱们不能坏了你阿爸的事情。反正十多年都等过来了……”

她眉头紧皱,孱弱的模样楚楚动人:“也不知驹儿多高了……都说外甥像舅,想来和你阿爸总有些相似的。”

小姑娘顺着她的目光揣测:“若跟阿爸一样……”她嘟着嘴:“整天板着脸呢,阿妈都怕他。”

美妇人笑了:“你这孩子。”摸着她的头,小姑娘只带着珠链窝丝,黑亮的头发散着尹晨哲燕京城外挨着香山书院有一处庄子,刚换了主人。

“燕山内外都堆满雪了,禁了路了,姑妈,哥哥进京来,咱们就去接他好不好?”小姑娘也就十四五岁,但是个子高挑,略显丰满,圆脸高鼻梁,看着讨喜。

妇人脸色有些白,但是面容姣好,是个极为漂亮的女人,她揽着小姑娘:“不成呢,咱们得等着你阿爸的消息。”

“难道你就不想见到元驹哥哥么?”

美妇人盯着门口:“想啊,想得心都疼了。可是……咱们不能坏了你阿爸的事情。反正十多年都等过来了……”

她眉头紧皱,孱弱的模样楚楚动人:“也不知驹儿多高了……都说外甥像舅,想来和你阿爸总有些相似的。”

小姑娘顺着她的目光揣测:“若跟阿爸一样……”她嘟着嘴:“整天板着脸呢,阿妈都怕他。”

美妇人笑了:“你这孩子。”摸着她的头,小姑娘只带着珠链窝丝,黑亮的头发在烛火里流光溢彩。

“不过若是跟阿爸一样……”小姑娘眼里闪耀着珍珠般的光芒:“那就是我现成的‘讷呼日’了!”

美妇人道:“大燕的人成亲早呢。你元驹哥哥已经娶了‘布苏盖’了。”

小姑娘噘着嘴:“真是的,我就和他的‘布苏盖’跑马,谁跑得快,哥哥就是谁的!”

一派气盖云天的女霸王模样,美妇人笑了,柔柔道:“咱们汉人不兴这样的。也不知道你元驹哥哥娶的是谁家的姑娘。”

美妇人看着燕京城郊的雪花飘零,眸子朦胧,陷入沉思里。

…………

郑元驹送了郭子归到了驿站就回来了,还特意绕了一圈见了一修,回来告诉如意一个好消息。

“真的!”如意睁大眼。激动得胸口砰砰砰的直跳。

“小声些呢,倒时候可都知道了!”郑元驹意味深长的一笑,如意看着门帘外:“不会是她们。”很是笃定。

“人多口杂。”如意听了,忙拉着郑元驹去床边坐了,蹑手蹑脚跟做贼一样:“那如今可清醒了?”

“我没见,只听一修说,懵懵懂懂谁也不认识,也不说话。”

如意一颗心又吊起来:“没有生命危险的吧?”

“倒是没听说。”郑元驹见如意这般认认真真的打听玉环的事情,心中酸溜溜的:“你对她也忒好!”

如意一听到玉环脱离了危险。也就放了心,这才有闲心:“是能对她下手?又为什么对她下手……”

在屋子里跟没头苍蝇一般胡乱踱步。

郑元驹看不过去了,一把抱住她:“等她清醒了,不就都知道了!”

“不会是任二旺家的余党吧?”如意开了脑洞。

“哼!余党。他们全家如今都在去蒙古的路上了!”郑元驹冷冷一哼,全然的威胁之意思,谁敢和任二旺一家子有牵连,他绝不放过。

“路上?燕山都封了。哪里去的了。”如意皱眉。

“大雪封路,寻常人自然不必冒险在边境来往……可是他们一家子……活着到蒙古就算他们运气好。”

郑元驹本就没想过留任家人的命。

如意抿紧唇,觉得有些冷:“不过是偷盗……”哪里就至于到这样的地步?

郑元驹抱得她紧紧的:“你不懂。这不仅是偷盗。伙同外人谋害主子,用主子的钱财过自己的财主日子……这一桩桩一件件,丢到县衙里头先就是三十杀威棒,哪里有命在!”

他还让他们苟延残喘了这些日子!

“小狐狸。”他抱着如意在妆台上坐正了:“恶奴不可姑息,否则有一学一,以后难以御人。”

如意点点头:“我知道。”只是不忍心。

她情绪低沉的埋着头,郑元驹看着她,夫妻两个一时相对无言。

知画在门外问道:“奶奶,可送热水进来了?”

“送进来吧。”知画这才掀开帘子,诚儿和信儿两个抬着水。

“怎么是她们端水进来?”不都是有粗使婆子端进来的么?如意跳下妆台就要去结果一盆水,郑元驹长臂一伸就把水结果了放在架子上:“知道你们奶奶心肠软,还让小丫头做这些!”

诚儿道:“奴婢和信儿不是小丫头了!”

这几个月跟着如意,又不曾被苛责,伙食又好,这两个豆芽菜一样的丫头脸上也看得见肉了,衣裳也穿大了一圈。但是梳着双丫髻,依旧一团孩子气。

郑元驹乐了:“不是小丫头了?是大丫头了!成,那爷我就让你们奶奶升你们做大丫头可好?”

诚儿和信儿忙摇头,她们可是知道郑元驹嘴里的“大丫头”,和长大的丫头可不是一样的,诚儿认真道:“我们什么都不会呢,会耽误奶奶的事儿的。”

这懂事模样真让人爱到心里了!众人听着就笑开了。

金盏进来瞧着这和乐融融的,心中很不是滋味,玉环没了。如意也没高看她一眼,依旧如同原来一样,有事只找知画。

她想到贺兰说的事情来。

“如今世子爷眼里心里都是奶奶,哪里有咱们的地儿!若是再这么下去,我还罢了,本来就是摆设,金盏姑娘可就真成冯三家的一样了,被随意指了人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贺兰缓缓的说,声音带着魅惑,如同引诱夏娃去吃苹果的蛇。

“奶奶心肠好……”金盏说得很心虚。

“奶奶固然心肠好……可若是知道你杀了玉环……”贺兰无声的笑了。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她那日想着索性吊死在临江苑的楼上,让如意恶心一辈子的,不想经过抱厦的时候,听到玉环屋子里传来的争吵声。

若是拿捏住了金盏……贺兰忍不住咧开了嘴。

“我没杀玉环!她不见了!”金盏低声说。她明明把玉环的“尸体”藏在了衣柜里头!

……

“又来了么?”罗氏再也忍不住,这苗氏三天两头的来,不是要顺走茶杯就是要顺走烛台……这些也就罢了,这一天来几次,她想睡一个整觉都不成。

“嫂子……”苗氏的声音轻快的夸张。半夏每次见了都忍不住要哆嗦一把。

“你来了。”罗氏靠在**。

“嫂子,我就是来问问,老太太的七七过了,我要去普陀庵烧香的。你去不去?”苗氏大大咧咧的坐在**,把被子坐的一团紧皱,罗氏皱了皱眉。

普陀庵,是罗氏心底永远的痛。

“还早呢!”罗氏敷衍。

“不早了!”苗氏隔着被子重重的拍了一把罗氏。罗氏在被子下不自觉的挪了挪脚。

“你不知道,老太太的七七过后就是春天了,到时候去普陀庵的人多着呢。咱们若不早作打算,哪里能成?总要提前半月定下日子……还要安排人手,如今彭姨娘管着家,做事都是慢腾腾的,我昨儿要的蒸蛋,今儿都没来,又去要了一遭,最后倒是来了,说是她掏钱给做的。嫂子,咱们就穷到这一步了,蒸个蛋都要姨娘来掏钱?”苗氏说完,罗氏的笑意僵了一下。

“彭妹妹太谨慎了,难免就矫枉过正了,这县官不如现管,她重新定下规矩也是无妨的,偏偏萧随曹规,万事只按着原来骅儿媳妇安排的办。”罗氏可不是聋子瞎子。

“人多了,是非就多了……对了嫂子,你什么时候搬到贵盈门去?”

贵盈门才是西府的主屋。

“这个……我从没想过呢。暂且留着……”

苗氏也点点头:“可不是!依着我说贵盈门就不该住人的,你瞧,老太太前脚没了,岚姐儿后脚就大好了,可知这贵盈门是住不得人的,压着咱们的子嗣呢!”

罗氏可不能应承这话,道:“弟妹别胡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老太太在贵盈门震着,咱们才能过好日子呢。”说着摸着额头:“你瞧如今,合家上下,老的老,小的小……都没个主心骨。”

苗氏笑的极为夸张,又狠狠拍了被子:“大嫂不就是咱们的主心骨!有你在,就散不了!”然后盯着半夏:“七七后,这丫头就要给大爷了吧?两人熟络熟络,出了孝就能圆房。”

半夏羞赧的低下头,罗氏咳嗽了一声:“这话说得,大夫说了,骅儿如今要静养呢。”

彭氏被捏得死死的,郑善佑也什么都听罗氏铺排,除了做不成侯爷夫人,罗氏这几日过得可以说是极为舒畅,美中不住的就是有个猪一样的队友,郑元骅。(……)

ps:想不想知道玉环去哪儿了,想不想知道金盏和坏蛋贺兰在谋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