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如花这次的病来得既急且凶,在林祺玉和秦沐阳来“探望”过她的病情后的第二天也不知道大夫的开的那些药汤起了作用还是她自制的药丸开始发挥了效果,总之那天起她的病就开始渐渐朝好的方向发展。 就算好得有点慢也总算是好转了不是。

如花这一次的病就更加坐实了她“体弱多病、恐年寿不久”的传言,更通过这次前来吊唁老太君的贵客们的嘴里传得比先前要更广了。 毕竟这次不同于以往,以往人们只是知道叶家的如花小姐因为“体弱多病”常年调养于会员山,而这次人们总算是亲眼见识了叶家的这位嫡小姐的体质到底有多“脆弱”了。 要知道那天在灵堂里见到她病容的宾客远不止那最尊贵的几家人。

流言就是这样,人们越是神神秘秘的口耳相传就越是容易越传越夸张。 当那些无聊的豪门贵妇已经开始猜度“叶家的如花小姐能不能活到及笄的时候”时,如花除了精神还差些外病也差多痊愈了。 而这时已是接近丧礼的尾声了。

这个世界的丧礼和前世的古代有所不同,虽然也有头七的讲法不过丧礼却是在头七过后而且越是门第高品秩高的人丧礼越是讲究。 像叶家老太君这种人物的丧礼为了远道而来的贵客们整个丧治的时间就越发的长,从叶清和回芜州的第二日起整个丧礼要做足七天时间,当然老太君地棺椁早已葬入叶家的祖茔。 人家祭奠的只是灵位而已。

本来如花是在要回芜州后的第四天,也是她自我感觉已经恢复得不错时再次提出要去老太君灵前尽孝。 可惜只因为那天她在灵堂上病情加重后她的这种“自我感觉”已经在家人面前没了“信用”,坚持再让她多养了一日。 到了第五天在她的再次要求下,大夫也证明她已痊愈了家人这才同意了她的请求,让她回到了灵堂里。

这天,当她一大早就斋戒沐浴在卯时正刻赶到灵堂时灵堂里来跪灵地叶氏子弟已经到了一大半。 她手持着白麻布出现在灵堂里时,这些到得比她早的叶氏子弟们都在看着她。 当她回视他们地时候这些人又会不自觉的将目光调转开。 关于这一点如花并不算太意外。

虽说能在这灵堂里的都与如花一样是老太君这支的后裔,可其中泰半的人如花都没多少映像。 叶家是个庞大的家族。 老太君这一支固然是本家嫡支,可其中许多房都已经从这边府里分出去了。 到了如花这一代许多孩子甚至都不是在这座府里出生长大的,其中许多也就是年节地时候才会出现在这边府里。 叶氏这样的家族不但有着森严的嫡庶之分,嫡支与旁脉也有着严格的分别。 像如花这样处于家族传承核心的孩子在叶氏至少也是在这座府里的地位要比这灵堂里大多数人都要高。

也不是说这些人的社会地位要比如花低,其实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是官家子弟。 只不过在芜州、在本家、在整个叶氏家族地结构里他们的地位在如花之下罢了。 只是这种森严的家族等级制度在这些平日里就眼高于顶的孩子们那里有时会造成许多的事端。 这也是如花极力想要逃避叶氏出身的一个重要原因。

“哟,瞧瞧这是谁来了。 ”一个年纪与如花相仿地女孩儿对另一个年纪比她还小一点的女孩儿道:“这不是我们那身娇体贵的如花堂姐吗?今儿怎么能兴致来这灵堂里?该不会是觉得今天又有什么贵宾会来这里凭吊吧。 ”

站在她身边的那个小点的女孩儿偷偷的拉了拉她的衣袖,又对她摇了摇头想让她别再说了。 只是她的好意明显有人不领情。

“芳妹妹。 你拉我做什么,难道我还说错了不成。 ”那个女孩儿道。

如花眼见这样只得偷偷的叹了一口气,这个挑衅自己的女孩儿叫叶如敏,是老太君地三子如花地叔公叶清季的嫡孙女儿,她父亲更是一方大员金州知府。 而拉着她地小女孩叶如芳也是叶清季的嫡孙女儿,是叶如敏的堂妹,她的父亲则是一个小县城的知县。 叶如敏比如花小两个月,叶如芳比如花小一年。 所以她们都是如花的堂妹。

叶如敏看自己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早在好些年前的一个年节上年纪相仿的她俩在一些无聊亲眷们的对比下这“梁子”也就结下了。 其实说起来还真的是很无聊,那时因为出身的关系只要自己出现的地方那些明显有着各种目的的奉承声就没有断过,相比之下在金州府极为瞩目的叶如敏所受的关注就要少得多。 这对做惯了众人焦点为人又极为高傲的叶如敏来说也勉强算得上是受了打击,从那一年起,每次两人相遇的时候叶如敏都会表现得像只小刺猬。 直到后来如花因故再也没回芜州过过年。 两人再也没有遇上。 如花一直以为几年不见她总应该要长大懂事一些了,没想到她还是依旧那么扎人。

灵堂里其他人也大多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让如花一阵心烦。 以往自己不与她一个小孩子计较,处处让着她也就算了。 没想到到了今天,又是这么个时候这么个地点她还是这样不懂分寸,这让如花真的有些生气了。 本来因为一想到那个人也跟自己同在一座府邸就让她心情极度不爽,现在她最不需要的就是再让这么一个丫头在老太君的灵堂上撒野破坏那一份应有的庄重。

“如敏,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在老祖宗的灵堂上言出无状你就不怕老祖宗在天之灵也不得安宁?还是说你不想在这灵堂里守着,想去祠堂的受罚?”如花地语气也很不善。

叶如敏一听更加恼怒了。 她想要出言反击却让一个刚进门口的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给挡住了:“如敏。 在老祖宗的灵堂上你这个样子算个什么?还不去祠堂那边向大长老请罚!”

这个刚进门的年轻男子正是她的亲大哥叶云屹。 叶如敏还想要说什么可看到大哥铁青的脸色再想想他说一不二地个性终于还是忍下了。 她忿忿的咬了咬唇,一跺脚就从灵堂里冲了出去。 只是在经过如花身边地时候恨恨的瞪视一脸淡漠的如花。

如花虽然并没有真的打算将她揪去祠堂领罚,可在这么个场合下这个要求又是她亲哥哥所提的,她也不便出言阻止。 她明白因为自己的病。 缺席了好几日的守灵,这些人里边对自己不满地人绝对不会在少数。 这下子由叶云屹出面发落了叶如敏。 能暂时在丧礼期间压下这些不必要的事端也是好的。

就在这个小cha曲发生的时候能在灵堂里为老太君守灵的叶氏小字辈子弟已经到得差不多了,可以说除了正轮换到山区里没有接到信赶回来的叶云峻以外都到齐了。

“好了,大家都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叶云屹一边自己找了一个近祭台的蒲团跪了下来,一边对还在磨蹭地各位族兄族妹们道。

看着纷纷找寻自己位置的各位叶氏族人,如花发觉这叶云屹在年轻一辈里还是极有威望的。 只是不知道这是以往就有的,还是通过这一次守灵的机会建立起来的。 如花若有所思地看了叶云屹一眼,才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跪了下去。

就在她刚刚跪定。 将白麻布披在头上时一个有些眼熟的小小身影在离她最近的一处地方跪了下来。

“如花姑姑,你刚才说得太好了。 ”原来那个小身影是前些天才见过的侄儿叶文佳:“哼,他们也为这边府里是什么地方,在这边充大头。 不过又让那个家伙出了风头,真是太让人生气了。 ”

“就是,要不是云嵘哥要忙着招呼贵位们,云峻又没有回来怎么着也轮不到他在这里做领头的。 ”接这句的是祖父唯一的庶子叶希昭的长子叶云岫。

如花的了这叔侄两地话,终于有些觉得不大对了。 自己以前总想着怎么在叶家将自己地终身去“换了”利益之前离开这个家。 再加上常年不在芜州本家所以从来没有注意过叶家的内部这各房各支之间地争斗也是这么多的。 虽然在所有的大家族中这只算得上是平常的事,可知道归知道,当这种事发生在自己最亲近甚至自己身上时就不那么好接受了。

“好了,我才说过了,这里是老祖宗的灵堂。 有什么事都等丧礼过后再说,这是我们对老祖宗最起码的敬意。 ”如花不是不想知道这种斗争到底到了哪个地步了。 现在各方的形势又是怎么样,对老爹、对大哥的影响又是几何。 只是就像她所说的那样,此时此地并不是说这些的合适地方。

叶文佳也只是瘪了瘪嘴,他也知道这个病秧子姑姑的话说得有理,再说老祖宗在世对自己是极好的他也不想真的在她的灵堂上闹出什么来。

如花见他们安静了下来,就将目光再次转向了叶云屹。 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又一次的叹了一口气。 只是不同于刚才的无奈,这一次叹气就忧心许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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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娘:果然还是府里的大夫厉害,小姐的病这么快就好了。

红蕊:这可不是大夫的功劳。

瑞娘:瞎说,不是大夫的功劳还是你的功劳不成?

红蕊:当然也不可能是我的功劳。 不过小姐确实不是因为那些苦涩得要命的汤药给医好的。

瑞娘:什么?那你到是说说看,小姐这病是怎么好的?

红蕊:这我当然知道。 绿柚可是告诉我了。 小姐这是让月票给闹的心病。 这不,今儿收到了那么多包含爱心的月票她这病自然也就好了。

瑞娘:原来如此。 看样子月票这东西还真不是一般的好东西啊。

红蕊:那还用说。 绿柚可是说了,那东西能包治百病。 比传说中的那些个仙草灵药都要灵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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