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对叶府外发生的事一概不知,她最近的日子过得很充实。 每天各种练习让她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祖父大人进京的日子。

为了迎接祖父大人进京,美人儿娘亲这两天基本上都是与大伯母在一起商议一些事宜,没有太多工夫来管如花的那些闺中之艺练习得怎么样了。 这让如花松了一口气,稍稍的偷了偷懒。 不过她还是没弄明白,要来的明明是祖父而不是祖母,怎么美人儿娘亲会让她在这些地方临时抱佛脚呢?貌似祖父大人从来就不关心这些方面,如果是祖母还差不多。

她哪知道其实美人儿娘亲本来也没有想过要监督女儿加强那些技艺的学习,在她心中自己的女儿已经很好了,就算女红差一点又有谁敢多挑些什么呢。 可是那日夫君说婆婆从芜州的来信里专门过问了女儿的女红有没有进步,她再一想公公不日就要进京,虽说婆婆这次并不会跟着来,可万一要是无意问起女儿这方面的事婆婆知道后会不会认为自己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所以才会有如花最近的这一段“苦难”日子。

晚枫院书房

叶希曜与长子叶云嵘正在整理大家长叶清和进京后尚待处理的事项,在将一切再次整理一遍后叶希曜道:“你祖父现在应该已经过了雍州,预计明日上午就能到京城了。 程家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得怎么样了?”

“父亲,程家在永福巷地据点已经全处理干净了。 负责这一次事务的开阳组。 这次我们得到了准确的情报有充份的准备,所以没基本上做到了自己没有损失就完成这次计划。 虽然闹得有些大,不过没有留下任何线索给别人查。 只是……”叶云嵘说到这里,有些迟疑。

“只是什么?难道还有什么事不在掌控中?”叶希曜问。

“没有,也许是我多心了。 ”叶云嵘想了想道:“我总觉得这次我们能这么及时的知道程家打算再一次向妹妹下手,有些怪怪的。 ”

“怎么讲?”叶希曜抬眉道:“你认为是有人故意泄lou给我们知道的?”

叶云嵘郑重道:“是地,父亲。 我虽然没有证据。 但总是觉得这一次的事太过顺利了。 这一次打算向妹妹下手地程家人我们先前并没有注意到,应该说程家在京中的这个据点我们先前根本就一无所知。 怎么这么巧。 他们才刚打算向妹妹下手,我们就提前知道了情报?特别是这次的行动出乎意料的顺利,让我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另外有一只手在操控。 还有吴王府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程家在那边府的侧妃忽然就得急病死了。 妹妹在那程妃得急病的前两天还去过那边王府给她女儿看病。 这两件事看上没有多大关系,可我总觉得有这两件事是有所关联地。 ”

“说说看。 ”叶希曜的手指在书桌上轻叩起来,这是他在思考时常常做的一个小动作。

叶云嵘见父亲重视起来,又接着道:“这两件事发生的时间非常接近。 又都关系到程家的人,最主要的是都与妹妹有关系。 我已经问过了,妹妹去吴王府是见过那个程妃的,如果程妃真是有什么要命的病妹妹怎么没有看出来?再说我得到地消息是吴王府的那位小郡主已经没有大碍了,怎么她的母妃反而没了?如果说是吴王那边处理了程妃,那也没有道理啊。 吴王殿下虽然现在势力最大,但他现在主要还是kao秦、程两家的支持。 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处理程家的女儿呢?这些看着矛盾的地方让我觉得事有蹊跷啊。 ”

“嗯,你地怀疑很有道理。 不过那些人的确是程家人。 他们也确实正要向你妹妹下手,这总是不会错的。 无论是不是有另外一只手在影响,那只手是吴王还是别的什么人,现在看来暂时对我们没有不利的地方。 现在正是你祖父进京的关键时刻,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是也你祖父进京这件事。 相信这也是现在最吸引其他几家视线的事情了,其他暂时没有大影响的事就还是先放在一边。 只要提高警惕不轻易再出动就好了。 ”叶希曜考虑了一会道。

“是,我会让大家都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不会给别人可趁之机地。 ”叶云嵘道。

叶云嵘见事情都说得差不多了,就打算离开书房去安排明日去城门接祖父地事,在他快走到门口时,叶希曜忽然又叫住了他。

“对了,无风道长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

“没有,最新的消息还是半个月前地。 无风道长应该和明和道长应该已经分开,明和道长现下正在齐州的地界上行医,而无风道长最近一次出现是半个月前有人在颖州见过。 之后再也没有过他的消息。 ”叶云嵘想都没有想就直接答道。

“好了。 你先去吧。 ”叶希曜挥了挥手,示意他先离开。 然后又一个人坐在书桌前叩着手指,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翌日,天还没有大亮,京城叶府的主子仆从们就忙碌开了。 今天是执掌叶氏大权的族长大人进京的大日子,整个京城叶府的早早的就开始准备了起来。 当如花还在寅时就让人从**拖起来的时候,她心还在嘀咕。 现在才什么时候啊,城门都没有开呢。 祖父大人就是再早也难赶在巳时之前进府里来啊,怎么要这么早就起来呢,还好现在是暮夏要是现在是寒冬腊月的那可就难受了。

如花边打着瞌睡边穿上前几天美人儿娘亲特地找人给她新裁的绸衣,又让绿柚给她梳了一个她这个年纪最常见的发型。 昨儿一想到今天祖父就要来了,要是万一他真如美人儿娘亲所说的那样让他们将自己打包送回芜州去“再教育”就糟了。 就为这个,她一夜都没有睡得安生,感觉才闭眼就让人给叫起来了。

等打理好装容,如花在绿柚与红蕊不明所以的目光里站在大铜镜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道:“我是名门千金,我是名门千金。 ”

然后就强打精神打算去正屋那边陪美人儿娘亲用早膳,她知道今天老爹和大哥约了叶家在京城里的一些人一大早就要出门去,并不像平日里那样在家里。 就在她要步出房门的时候,美人儿娘亲屋里的墨苓来传信说美人儿娘亲去大伯母那边院里用早膳了,让如花今天就自己在屋里解决早膳。

既然今天大家都忙着不空搭理自己,如花便胡乱进了一点东西就倒在了自己内屋的竹榻上睡了个回笼觉。 正当她做着成为一代名医的美梦时,忽然感觉到脸上一阵冰凉,让她从美梦中惊醒。

“真是个小懒虫,怎么现在还在睡?”原来是大哥叶云嵘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和父亲一道去接祖父了?”如花一见是他,对他打扰了了自己的美梦很是不满。

“我是去接祖父了,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祖父都到府里好一会儿了,现在正在前厅里和来人说话。 一会闲下来要见你怎么办,你不是真想着回芜州去吧?”叶云嵘好笑的看着不算清醒的如花道:“其实你回芜州去多陪陪祖母也是好的,她老人家在那边总是时常念叨你呢。 ”

如花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就从竹榻上爬起来看了看身上有些微皱的新衣,便让红蕊再去取一套衣服来。 就在她让绿柚给她再备些凉水来醒醒瞌睡时这才发现了大哥手中拿着的东西。

“啊,我的‘水澜’!”如花霎时间什么睡意都没有了,眼中满满的都是他手中的那根碧玉笛。

原来刚才脸上凉凉的东西就是这个啊,如花一把将心爱的“水澜”从叶云嵘的手中抢过来抱在怀里,轻噫道:“真的是我的‘水澜’啊。 ”

“当然是你的‘水澜’,这是祖母特地让祖父带上京城的。 ”叶云嵘拍拍如花的小脑袋道:“先前我就说过了,会将‘水澜’给你带过来,‘冰语’的事你就忘了吧。 ”

一听大哥又提起另一只玉笛,如花的看到“水澜”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消失了。 好一阵子没有想到过的人又回到了脑海中,一想到那个人就想起他从自己手中摸去的玉佩。 她现在还记得周岁时祖父为自己戴上玉佩的那个情景。 现在祖父已经来了京城,可玉佩却不在自己的身上。 自己可要多加小心了。 千万不能让祖父想起那块玉佩来。

叶云嵘见妹妹的脸色有些不大好,便知道自己刚才不应该提到“冰语”。 于是道:“好了,别想那么多了,把‘水澜’先收起来。 快快梳理一下和我去前厅见祖父,你可有好些年没有见过他了吧。 ”

如花换好衣服,就与叶云嵘一道往前厅祖父所在的地方去了。 就像大哥说的那样,自己可是有三、四年的光景没有见过祖父了。 不知道那个虽然个性严肃,却一向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祖父这几年有没有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