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人咋这么怪,小时候,你让我吃让我摸,他和侄子一边搂一个**睡,今天他要参军了,不知几年几载才能回来,你就羞成这样。他这时什么也不想,只想吃一口嫂子的奶,就心满意足的离开她了。

“唉,人还是不长大的好。”

嫂子笑说:“看你说的那傻话,守着嫂子一辈子有啥出息,等你参军回来,嫂子给你找个好媳妇……”

真的,黑山在女人身上出了麻烦。

大山穿上了军装,因为是大个儿,老是站在队伍的前头,他从小爱打架,手脚利索练了几套拳脚。几仗打下来营长看上了他,调他到营部工作。他念着前线的事儿,营长答应他,打了这一仗,让他再回连队去,他是个打仗的料,喜欢冲冲杀杀,不喜欢跟着首长跑。

他说:“我喜欢血,看见那鲜红的血就激动。”

营长说:“叫你在我身边,就是要磨掉你的倔脾气,改掉你爱打人的土匪毛病,做个革命军人难,当个夹尾巴的驴容易。”

他最佩服的是营长,营长跟他块儿一样大,跟他打仗,很少吃败仗,营长的批评是对的,他记着营首长的话,要当个革命军人不当那容易做的夹尾巴的驴,他确实也想改掉自己这倔脾气,一着急,就由不了自己,他在村里匪惯了,没当成土匪却学会了土匪的胆量和匪气。

一日,营部不知在哪儿弄来一匹马,营长说“情况火急,你骑马快去见三连长,让他火速来营部。”

他要走,营长问他:“会骑吗?”

他说:“叫驴都骑过。”

个把钟头,三连长来到了营部。没见大山回来,大山的马回来了,背上有血,营长知道大山出事了,叫人沿路去找。

出营门不远,大山正往回爬着。两个战士扶起他,他下身全是血,也不知伤在哪里,营长通知人把他送到后方医院。

他在回营部的路上中了炮弹,那弹片打的邪乎,从大腿根钻了进去,弹孔取出来了,他却上不了战场,住进了医院。

他腿不跛了,捧掉了拐杖,要求上前线去,医生不让他走,他整天躺在病**,躺的心慌。

那天,几个医生来给他会诊,他佯装睡着。听那医生说:“弹孔打的不深,已经好了,恐怕以后难做男人了。”

大山突然坐起,吓医生一跳,他说:“要那东西于啥用,没那东西照样能打仗。”

医生为他的话很感动,说:“做医生的要尽到自己的责任,你是一个很好的战士。”

他出院的时候,医生护士都来送他,医生很歉意地说:“我们尽到最大责任了,对你的病很遗憾……”

“那东两与打仗有啥关系,没有它,我照样会多杀死几个敌人。”

医生很留恋地说:“觉得哪儿不舒服再来。你走后,我们研究研究,有好办法,还会通知你再来的。”

“咳,还来干啥?这里把我住酥了,前线见!”

他要走,走廊拥来一群人,院长走在最前面,后边跟一个老首长,一看便知是上级检查工作来了,他们来到大山跟前,那年长的首长给他笑,“要出院了?”

报告首长:“要回前线去。”

老首长拉住大山的手说:“回去替你的医生护士多杀几个敌人。”

“请首长放心,一定多杀几个敌人。”

他们走了,年长的首长指着他说:“看那块儿,敌人见了准怕。”

大山提着东西要走,院长喊他“不要走!”

“检查过了,胳膊腿都好了。”

年长的首长一块过来说:“先别走,我再给你看看。”

几个医生护士围住他,把他又推进了病房。说:“再把你关几天,治治你这匪气。”

第二天,年长的首长亲自给他动了手术,手术就在那“**”的地方,他留下又成了病号,医生说为了护理方便,给他调一个单间病房。

护士小高天天来给他打针,三天后,她打完针,手塞进他的裤子里去摸他那东西,向外缒,她做的很平常,就像给他腋下加体温表,屁股上打针一样正常,他倒觉得自己不正常了。

这个病难道真像医生讲的那么可怕?这个物件对他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小高又给他打针,做着同样的动作,他心里很慌,让一个姑娘做这种事,使他心里很难受。

小高对他的特殊护理,是他觉得自已的的确确得下了麻烦病。他参军时,嫂子告诉他,等他回家还给他娶媳妇呢。自己是这个熊样,咋娶媳妇?

他觉得它是自己身上一件顶顶重要的东西了。少了胳膊,少了腿都可以,少了它不行,他恨那弹片,不打上不打下,偏打到了那个位置上。他想,这是报应呀,谁叫自己参军的那天晚上给嫂子提出那样不该提的要求,使嫂子窘的红了脸。现在想起来,真是羞死人了。人常说:“嫂母、嫂母,长嫂如母,况且嫂子是一个那样贤慧,爱他的人。虽然那足自己年轻无知,使她把自己惯的不懂礼仪,自己毕竟做了。”

难道这真是对自己的报应吗?

小高又给他米打针,打针后,义是做同样的动作,小高一点不在乎,他却感到很羞耻,仿佛自己是一头夹着尾巴的驴。

“你走!”

小高触电似地缩回了手,逃出了病房。

医生进来吊着脸:“大山,你要和我们好好配合的,从今往后只有小高一人来护理你,不许你给小高发脾气,这是她的工作。”

医生走了,小高进来,红着脸说:“刚才是我不好。我不该跑出去……”

“昨能怪你。”大山低下了头。

“我应该把你当亲人一样的护理,就不会弃你逃跑了。”

“咋能怪你,我怕我当了驴……”

小高迷惑地看他一眼说:“我要配合医生尽快治好你的病,让你早日上前线去杀敌人。”

“我不生你的气,我是生我的气。”

“你生气,说明我工作没做好,所以你才发火。”小高说着哭了。

大山虽然火气大,脾气硬,小高这一哭就像他的嫂子,把他的心就哭软了。他说:“这与你没关系,是我不理解你的工作,我以后好好配合你就是了。”

小高抹一把泪笑了。

小高走了,他觉得小高很像嫂子,她的声音,她的个儿、身材、还有对他的好心儿。

想起嫂子,自然忘不了嫂子那一对丰满的**,他突然想起小高怎么没有**?是他没有发现,还是她没有?她肯定会有的,恐怕没有嫂子那么好看罢了。

后来,后来在小高的“工作”治疗下,他慢慢的恢复了机能,然而他们做了一件不该做的事,他们共同欺骗了领导。他出院后,部队给他一个警告处分。小高不知去向,医生护士贼似地防着他。事后他才知道,小高也背了处分,被提前复员回家。

孙场长的心里异常难受,一个管教说:“把这事算个啥事。”

“那是在部队,纪律严明,谁敢放到现在,放到这地方,有十个我都放翻……”

管教们听善,心里痒痒的。

狂风在山上一整夜地嚎叫,胆小的人把头缩进了温暖的被窝,这些犯人却像死猪般的沉睡,竞不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

老枪在卫生所里躺了一月,不如说是在刀尖上滚了一月。截肢的第二天,几次昏迷,几次清醒,他醒来更是痛苦,他希望自己永远的昏迷过去,他不会再为自己的罪名而翻案,再不会向外逃。

可他偏偏醒了过来,清清楚楚的忍受着痛苦。他想喝水,身边没有一个走动的人。**躺着死人般的病号。

他想喊,欲弄出个响声来,却没有一点力量。他不知自己躺了多长时间了。

一日,他睁开眼,床前坐着的人是老黄,他是国民党一个军官,自称是黄埔军校的最后一期学生。

老枪嗫嚅着说:“我想……喝水。”

老黄站起来,出去端来一缸水,不吭声地送到他嘴边,他抬起头,身子一阵疼痛,水呛在喉咙口,疼得他一身虚汗,躺下就再也不想动,不想说话。

老黄捧着一张报纸看,吃饭的时候,他打来一碗面条,送在他面前,他试着动弹一下,腿钻心的疼,整个身子像散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