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

沈母看到发脾气不肯吃饭的女儿,也是着急。

这女儿怎么性子完全变了不说。

还似乎有时候,连她都大声吼。

几乎除了严沉言,林谧茵谁都不认一般。

“谧茵,你……”

“你别说话!我在给沉言打电话呢!”

林谧茵一直在打那个号码,可是一次又一次都是失望。

林牧渊冷着眉目,眼前的女人,与之前那个强势的林谧茵。

看上去没什么差别,但却多了很多分的无理取闹。

那砸在地上的碗筷,就从来不会是她会做的事情。

还是说……

也许在严家的这几年里,她已经养成了这样暴力的习惯。

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究竟,她在严家这么多年。

怎么压抑自己的。

才会在释放的这一刻,完全不顾一切,不计后果。

“别打了,他不会接。”

“牧渊……”

沈母意识到儿子要说什么时立刻打断,可是林谧茵却听进去了。

放下电话,看着说话的人。

“你什么意思?”

为什么。

他要说,沉言不会接她的电话呢?

“他已经结婚了,你只是他的大嫂,仅此而已。”

“你别刺激她!”

沈母一下子就急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说这些话。

可林牧渊,明显是要让林谧茵意识到自己的身份。

林谧茵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很久很久。

猛的一下子,林谧茵从沙发上站起来。

目光一下子狠戾起来,瞪着男人,声音都带着愤意——

“你在胡说!骗人!我不信!”

“这就是事实。”

“闭嘴!”

女人捂着耳朵,不肯去听。

林牧渊就知道了,也许她是在逃避。

不愿意想起。

“他结婚了……他怎么可能结婚呢!沉言他说过,说过会……”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林牧渊都不记得,久到多远了。

“不!”

“谧茵啊,别激动,你别激动!”

沈母想要去扶住女儿,反而被女人一把推开。

林牧渊冷眸一凝,站起身子,走到女人面前。

大掌按住她不断摇晃的肩膀,声音带着凌厉——

“林谧茵,你清醒过来!严沉言,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你也不是以前的林谧茵了!”

女人不肯相信,也不愿相信,大声的尖叫,划破整个宅子!

“啊——!!”

眼睛里都是一片猩红,下一刻,竟安静下来。

晕厥在林牧渊怀里。

……

严沉言从美国回来的时候,江晚溪正在给小萌新取名字。

江晚溪抬头,看到回来的男人,嘴角立刻绽放出笑靥。

“老公,你回来了!”

从沙发上爬起来,立刻扑入某个熟悉温暖的怀抱。

“唔,我好想你哦,宝宝也想你。”

她今天早上还感觉到胎动,觉得是宝宝想见爸爸了。

没想到,他就回来了。

真好。

可就在这温情的时刻,总是会被人打断。

是沈家的电话,说林谧茵出事了。

闹跳楼,就是要见到严沉言,不然就从AK跳下去。

江晚溪忙打开电视,真的全是新闻报道。

而转播的也是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站在那顶楼之上,警察到了,可是不敢往前走一步。

“怎么会这样……”

这个林谧茵,到底想做什么。

仅仅是因为找不到严沉言而做出这么可怕的事情来么?

“在家好好休息。”

“等一下!”

她知道,他要去现场。

可是,她却不由的叫住了他。

“我跟你一起去。”

“听话,在家里。”

江晚溪一直看着那直播,生怕林谧茵会跳下来。

电视上,警察的声音与林谧茵失控的声音都交汇在一起。

那些在下面惊慌的员工,和记者媒体的报道。

“你们别过来,再过来一步,我就跳下去!”

“谧茵,你别做傻事!”

沈母在十米以外的地方,跟着那些警察不敢靠近。

生怕女儿受惊失足掉下去。

林牧渊冷着眸,可眉目之间的紧蹙,已然透着紧张。

“我要沉言来接我!我只要他!”

林谧茵坐在边缘的位置,顶楼的风很大,她的长发都凌乱起来。

很快,江晚溪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是严沉言,他赶到那里了。

警察都给他让开了路。

江晚溪就这么看着,屏幕上的他,慢慢走向林谧茵。

林谧茵见到了严沉言,自然笑颜展开——

“沉言,你终于来了!”

她等了他好久,好久好久。

找不到他,那些人都在说他结婚了,和那个上次见到的已经怀孕的女人。

她怎么可能相信呢!

她不信任何人,她现在只信他。

“下来,那里危险。”

却是男人唇间溢出的这句话,透着凛然。

林谧茵立刻就察觉到了。

他生气了。

为什么生气?

是因为担心她么?觉得她在用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所以生气了。

如果是这样,那就证明,沉言还是爱她在乎她的!

“沉言,我是想见你,才……你别生气,我不是真的要跳下去的!”

“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恐高。以前还吓得抱着你,你还记得么?”

林谧茵总觉得,那样的记忆,似乎就在不久前。

可她不知道,那对于严沉言而言添。

久到早已经忘了。

“沉言,他们说你结婚了,不是真的对不对?!”

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她才是他要娶的新娘,他答应过,会一直照顾她的。

她认识的严沉言,从不是出尔反尔的人。

可是林谧茵同样忘了的,先选择背叛,离开严沉言的人,是她自己。

“先下来。”

林谧茵一听这话,立刻就变了脸色。

“我不!你先回答我,那不是真的!”

严沉言深黑色的瞳孔多了几分阴鸷,他最讨厌的就是被人以生命来威胁。

“你不会娶那个女人的,你爱的是我,你答应过的,答应过会……”

“如果你真的想跳下去,”

男人低沉的嗓音中透着冷然——

“那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