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可精采了,她的吻痕、指甲痕,全留有「赖小皮到此一游」的记号,足见方才的战况有多激烈。

「你让我痛,我干嘛跟你客气?」她替自己的行为辩解。

不承认那些吻痕、咬痕、抓痕,是来自于极致的、陌生的、失控的……欢愉。

他恍然大悟:「同理可证,因为我让你舒服,所以你也让我尝到……的快乐。」「夏——繁——木——」她血液冲脑,整张脸涨红。

一个人的脸皮,到底能有多厚呀?这、这种话,也说得这么顺口?

「都这么熟了,还连名带姓叫我?」他继续逗弄她,看她又羞、又窘,双腮发红,他很难不乐。

「我跟你没那么熟!」

有进步,起码从「不熟」,变成了「没那么熟」。

「哦——」

语尾拉好长,「哦」得她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他笑着,眼里有期待、有火焰,也有慾望。

当她终于察觉他的意图,已经是被压回**,受困在他与大床之间。

「那有必要再混熟一点……」他的话语逐渐含糊,嘴里只剩下品尝的声音。

先是唇,已经吻得红肿,再到耳垂,咬着软嫩的口感,耳后也不放过,只要轻轻一舔,她就会哆嗦回应。

嘴里忙,手也不得闲,还有太多地方要他努力开发。

最生嫩的身躯,最甜美的反应。

她是情慾课的新生,不懂乱七八糟的技巧,有的只是最单纯、最本能,对他的渴求,以及无法抵抗。

她喜欢他的探索,她颤抖的战栗,如是说着。

她喜欢他的深吻,她紧紧追索的回应,如是说着。

她喜欢他藏在衣物之下,毫不瘦弱的身体,她抚摸着每一寸肌理,眷恋,膜拜,爱不释手,如是说着。

她喜欢他坏坏地、戏弄人地,挑逗她,爱抚她,给她满足,却也让她更加不满足。

他害她变得贪心,嘤咛着,开口求他。

越求,他越不顺她心意,想听更多……那么软、那么绵的娇嗓,喊他的名,催促他。

越求,她越火大,这男人,摆明是故意的!

她不是小绵羊,逆来顺受绝非她的个性,「不给糖,就捣蛋」——向来被她奉为圣经。

不给我,就自己来!

赖品柔展开反击!

巴紧他的头,固定,不许他闪躲,加深唇舌间的吸吮。

不像他温吞缓步,她是急躁的,吮着、咬着。

没有舌技、没有花招,只是没头没脑地吻……

全心全意地吻。

她的手在他身上游移,从头摸到肩,再来是背、腰、臀,甚至她还捏了他的臀一把。

他几乎因而弃守,咬牙想着,不要戏弄她了,直接来吧——这种甜美至极的折磨,逼出他一身热汗。

要命,她翻上来了,蜂蜜色的娇躯,和他密密贴合,软得像块糖。

她并不特别丰满,也不是柔若无骨的体质,她是很结实的嫩、很健康的嫩……嗯,胸部最嫩,简直极品。

现在那两团极品,挤压着他,磨蹭着他,也逼疯了他。

他把她教得太好……夏繁木苦笑。

学生反过来推倒老师呀,这叫老师颜面往哪儿摆?

偏偏学生那么认真,他又欣慰、又兴奋,甘愿任她**。

「本来是体贴,考量到你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太快再来一次,不过……看来我的体贴,你并不稀罕嘛。」他低吟,声音好轻,微笑的方式,有狰狞的俊美。

他大掌罩上她的胸,手劲并不轻,甚至是有些重的,揉弄着,拈玩着,拢在掌心,享受雪腻的触感。

正因她不娇弱,他也不用客气,矫情怜惜什么的……他知道,她不需要。

她不是小花,狂风暴雨过后,一样能挺直腰杆。

她,就是那么坚强。

迷人的坚强。

另一只手诱导她,如何摆弄姿势,如何敞开自己,如何吞他,如何获得美丽的快慰……前一场欢好的余韵,仍留在体内深处,久久未能消褪,这一次的结合毫无困难,火烫,持续重温。

谁先发出了喟叹,接着是不满的闷吭,直到逞欢的动作展开,激烈,深探,交濡着热情……是他?还是她先开始?那已经不重要了。

感受着彼此身体、温度,心跳同样的快,吸呼相似的急。

这一刻,他们融为一体,共享灿烂炫目的悦乐。

哪里还不熟?她已经把他熟透透,也被他熟透透。

如何让她快乐,如何使他欢愉……这门课程,两人再度复习,学得更好。

身上沾染他的气息,留下他的亲吻,他也不遑多让,每根发、每寸肤,都属于她所有,绝不容别人分享。

当一切的激狂,平息了下来,湿濡着发丝的汗水,逐渐挥发,叠着暂憩的两人,仍细细回味,那般亲昵的瞬间。

他伸手探进她发丝内,轻吟着那一句法语,一遍、两遍……我是真心爱你。

赖品柔挑眉,破开一些些眼缝。

「你这么想抽烟哦?一直在我耳边说香烟牌子……」他失笑:「我又不抽烟。」

「那你干嘛了——」她饶舌学着法语,蹩脚的发音、不全的字母,像极了小奶娃正牙牙学语。

他极具耐心,重念一次,她模仿,这回发音正确许多。

听她零零落落说着:「我是真心爱你……」

超级可爱——虽然是受他诱拐,他还是心情愉悦,把她抱过来,又吻又舔。

一阵耳鬓厮磨,夏繁木突然记起要事。

「对了,有个东西需要你交代一下。」

「胶带?」她重新躺回枕面。

他探手去捞地板上的衬衫,由口袋拿出夹链袋,袋中,闪耀着她好熟悉的东西——「我的苏联钻!」她惊呼,伸手要去接,脸上尽是失而复得的喜悦,眼里的光彩比钻石更亮。

他手一抬,举高,不肯轻易还她。

他懒得修正她的误解,苏联钻就苏联钻吧。

「这么舍不得,当初干嘛寄回给我?」

她抿了嘴,神情是倔强的。

「既然要分,当然要分得干干净净,我不想欠你什么。」所以,就算再喜欢这条钻石项链,她也会忍痛割爱,物归原主。

「有原则。」他点头赞许,夸奖是发自真心,但是想到她的决绝,他笑不出来。

「所以,寄回来的意思是,要丢要留,随便我?」「呃,嗯!」迟疑了一下,她才重重点头。

「哦——」他又是语音绵长的声调。

「你不要「哦」了啦,你那种「哦」法,让人很毛耶!」她假装板起脸:「苏联钻给我!」

「你还我了,现在是我的。想讨,得付出代价。」

「夏繁木,给我。」

这丫头太贼了,完全学坏了,他以为她下一句会更恶霸,用强迫的口吻,要他交出项链。

结果,她没有。

她放软了声音,用着刚刚在滚床时,那种酥软的、甜蜜的,求他带领她攀登至极天堂时,妖媚又可爱的嗓,说着:给我……他拒绝不了她,这根嫩辣椒,已经摸透他的弱点,知道他吃软不吃硬,吃辣更吃甜……

夏繁木用力把她拉过来,拿起项链帮她戴上,嘴上不忘低吐威吓——因为觉得自己太孬、太快屈服,所以才要补上的狠话:「你要是再拿下来,我直接把它丢进马桶冲掉!」他的手指在她颈后扣钩子,指节不经意拨弄她的发,发丝挠在脖子间,害她又痒又笑。

「绝对不会了,以后就算分手,我也不要还你……」她呵呵发笑,直缩着肩。

「什么叫「以后就算分手」?」他怒目横眉。

「凡事都有万一嘛……不可以用项链勒死我!」赖品柔抢先说,因为这男人看起来一脸很想这么做。

「你也知道自己说的那番话,丧尽天良、泯灭人性,让人多想勒死你?」算她有自知之明。

不过,他不会这么做,他只会打扁她的小屁屁!

「你行不行呀?……好痒!」厚!一个项链钩子都搞不定,在她颈后忙那么久,是好了没呀?

夏繁木解决完钻石项链,终于把它扣好,现在,要解决她了。

「先是对我没信心,又质疑我「行不行」,赖小皮,你死定了。」「我哪有——」她一脸无辜。

看在她神情太可爱,戴着他的项链,裸肩白皙,锁骨线条漂亮,钻石在上头散发炫光,却远远不及她瞅着他瞧时,双眼里的活力……好吧,不跟她计较。

「没有「万一」,我很确定自己的心意,我要跟你在一起,结婚,生子,一直一直走下去。」他大掌托着她的后颈,把她往怀里塞。

唇,贴在她耳边,轻轻说。

「这阵日子里,我好想你,听幼容说你哭了……我没办法想像你掉眼泪的样子,我印象中,全是你咧嘴大笑,或是气嘟嘟的模样,我一方面很气自己,一时贪玩,让你伤心,另一方面……我终于必须承认,我不要失去你。」赖品柔没有挣扎,不拒绝这样的拥抱,更不拒绝听他说话。

「我承认了,我爱你,本来只想戏弄你,自己却伦为你的手下败将,反遭你迷惑,这场游戏,是我输了,我心甘情愿。」他轻蹭她的脸颊。

她听着,忍不住抬手抚摸他的发,她唇边微笑飞扬。

「这些话你罕说嘛,我就不用误会你这么久。」说到底,她还怪他哩。

「那时,你耳朵塞满辣椒籽,听不下我的解释。」说了等于白说。

「也对,当时我只想揍你……」

「结果你没揍呀。听说你第一任男友,被你揍个半死——同样是计谋遭揭穿,我的下场好像没他那么惨?」

「我又打不赢你,谁猜得出来你最大嗜好是拳击……」完全被他外表骗了。

以为他好欺负,没想到人家是货真价实的硬底子——她是熊,他是兔……是啦,她是无尾熊,他却是「海贼王」里的肉食兔拉邦,不知道拉邦是啥的,自己去Google一下。

赖品柔没说的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对第一任男友可以痛下杀手,怎么爽快怎么扁,但对于夏繁木……或许,真的是有一点点舍不得。

「我觉得,我应该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才会年纪轻轻,什么不迷,去迷上拳击。」

「唔?什么意思?」

「因为,我会娶个「辣小姐」,当然要先学拳击,好自保。」话说完,他肚子上立刻领到一拳。

痛,但也没那么痛,夏繁木止不住笑,与她嬉闹起来,两人满床翻滚,床面上,亲昵的凌乱、暧昧的皱漪,只增不减。

笑闹、斗嘴,慢慢变小,亲吻的濡泽声,取而代之……玩,再玩嘛,玩完了,总是要踏进家门,面对震撼教育、父母的质问——

赖妈妈手叉腰,挡住一半门框。

「酱油呢?」

呃,这种时候,还是先关心酱油吗?

幸好,赖品柔有记得买回来,恭恭敬敬双手奉上。

「外买已经送到了,等你买酱油回来,午餐都变晚餐了。」赖妈妈唠叨着她,面向夏繁木,又换上另一款笑脸,边说边转身走向厨房:「夏先生,我们叫了披萨。

「咦?没打算深入拷问?」赖品柔有些意外,跟在后头进到客厅。

听见她嘀咕,苏幼容浅笑,替她解答困惑。

「我把你和繁木的事,大约告诉了他们。」

「大约……是有多大约?」

「大概就是你们在恋爱,最近闹闹小别扭,出去那么久,是努力谈和——诸如此类。你们,和好了吗?」苏幼容回答,同时也关心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