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细看过去,那些被关着的女子中多半不到十六岁,还有几个看起来像是江湖出身。”逃离地牢的苏薇与慕辰哲在一处假山后汇合,商量接下来的计划。

“我刚刚打听到箫卓住在天莱殿,晚上是一月中第二次的嗜血会。”慕辰哲说。

“你的意思是他们晚上可能要杀几个少女取血?”苏薇蹙眉。

“听说一次是两个,而且必须是还未出阁的少女。”

“一次取多少血?”苏薇问。

“每个人各一大碗,身子骨好些的就熬下来以后被赐给底下的人,身体弱的当场就死了。一个人平均只能取血两次,第三次对箫卓就再无免疫力,那个时候这些女子就没有了利用价值,或被杀、或被糟蹋。”

“……真是些猪狗不如的东西!”苏薇气愤地低骂一声。

“师父,我想……”

“我知道。”苏薇没等慕辰哲说完就心有灵犀地看向他,“先等到晚上他们举行嗜血会,到时候若能救下这些无辜女子更好,见机行事。”

“好。”慕辰哲点点头。

申时的时候,魔教弟子已经开始忙碌地布置会场,副教主亲自指挥手下人布置,同时安排人去牢中挑选女子。

“不要,不要,不要抓我,求求你不要抓我!”

顿时,只听得牢中一片哀嚎。

因为每次嗜血会乃是魔教教主最重要的事情,所以重要会场魔教的规矩就是魔教弟子要每人佩戴恶鬼面具以示庄严肃穆,慕辰哲与苏薇趁机混入其中,带着面具和魔教弟子待在一起。

戌时,苍穹之上满盈的月亮升起,月光洒下照在悬崖之上的魔教阵营,映着火光通亮的地面和冰冷恶鬼面具,给人一种浓浓的诡异阴森之感。

“满月升起,迎教主!”木头搭建的嗜血台上,副教主黄连生大声呼喊!

“嗬!嗬!嗬!嗬!”场内全体魔教弟子举起手中武器敲击地面,气势磅礴。

慕辰哲与苏薇穿着统一的黑衣只露着一双眼睛站在人群中,紧紧盯着台上,与其他魔教弟子动作一致的敲击地面。

突然,在所有人的目光与注视中,一身金丝黑衫衣袍的魔教教主箫卓缓缓从空中落下。苏薇蹙眉看着他的动作,悄无声息的到了会场,再以垂直均匀的速度从空中落下,由此看来此人的轻功非同一般。

而嗜血台上被绑在木桩上的两个女子看着慢慢降临在台上的箫卓,双眼惊恐的睁大,满脸恐惧。

“教主神勇!教主英明!扬我雄威!震慑八方!”魔教弟子继续喊着口号,在点着火把的夜色中显出几分雄厚气劲,随后嘴里又开始吟唱某种邪教咒文。

背着身的箫卓转过来,看清楚他面容的苏薇和慕辰哲都怔愣了一下。

“是他?!”苏薇听见慕辰哲无比惊讶的声音。

慕辰哲惊讶的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魔教教主就是自己当年认识的熟人,而苏薇惊讶的是那张年轻而诡异的脸。

江湖传闻魔教教主箫卓修炼邪功,年过五旬依旧年轻英俊,以采取少女之血养颜益生,没想到传言居然是真的。苏薇看着台上那一张明明是五十岁的年龄却是二十七八岁的脸,苍白阴柔。想起那是喝着一碗碗的鲜红温热的鲜血供养出来的,只觉得心中恶心。

“满月至中天,我主降临,嗜血仪式正式开始,放血!”此时副教主大声而庄严的喊道。

“……”两个少女看着魔教弟子左手端着大玉碗,右手拿着锋利的刀朝自己走近,眼睛睁得越来越大,心中越来越恐惧,却颤抖着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因为之前被取血时凡是发出哭声的,取完血后立马就会被扭断脖子!

“不能!”苏薇一把拉住欲动的慕辰哲,眉头紧蹙地朝他摇头。以她刚刚的测探,魔教教主此人武功深不可测,他们二人合力看是否能打个平手,更别说还有这么多魔教弟子了。

“我们按兵不动她们也许还有活的希望。”苏薇低声对慕辰哲道。

“可是……”慕辰哲看着台上两个少女的双手被猛地抓起刀割血出的场景,不忍地闭了闭眼,“这些禽兽不如的东西!”

“啊!”

一个少女因为对方下手力量太大惨叫出声,苏薇看到箫卓不悦地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随即嘴唇轻启,语气平静地说出一句无比残忍的话:“杀了!”

嗓音听起来苍老而嘶哑,跟那张年轻的脸相比更显得渗人诡异。

“是!”手下领命,手起刀落,前一刻听到箫卓下令的少女眼睛圆瞪着还难以相信,下一秒脖子就已经被人割断了动脉。

“……”眼前的一切发生的太快,苏薇只能一把死死抓住慕辰哲让他别动,同时也压制着自己的情绪。这个时候如果泄露了身份,他们两个不一定能杀出重围。

“你认识他?”一群精神病态、杀人如麻的刽子手看着箫卓饮下鲜血进行着欢呼庆祝,苏薇则拉着慕辰哲悄悄地从人群中退了出来。两人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下,苏薇看着慕辰哲苍白的脸色,担忧地问出自己心中所想。

“不,我不能确定,我觉得不可能,却又……”慕辰哲摇着头,似乎难以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他看了苏薇一眼,眼底含着复杂和难以置信,“他好像是我父亲曾经的结义兄弟。”

“结义兄弟?”苏薇惊讶挑眉,“你确定你没认错人?”

“不可能认错的。”慕辰哲低着眸思索过后很认真地摇头,“十几年前他在我家里住过一段时间,那时候我虽然还小,但却记得很清楚。父亲告诉我他姓萧,所以我一直喊他萧伯伯,那个时候他就长现在这样,声音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他居然就是以人血来养颜的魔教教主!”

“慕大侠怎么会和魔教教主是结义兄弟?”苏薇蹙眉思索,“难道当年他就冲着长生诀而接近你们的?”

“父亲没说过。”慕辰哲摇头,“但是后来这个人莫名失踪了,再也没有来过我家。有一年我问父亲萧伯伯为什么不到慕家做客?我只记得父亲当时特别生气,而且还嘱咐我以后再也不许提起这个人。也就是同一年,父亲开始带着我们过东躲西藏的隐蔽日子,十分隐秘和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