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兵说:“你有病!”就转过身子不去搭理金兰。

金兰讨了个没趣,也掉过身子。

金兰跟春娥约定好了,半夜的时候金兰装作出来撒尿,她出门,春娥就进去,两个人来个对调,半夜的时候让春娥把红兵咔嚓掉。

这是一种变态的行为,但这也是不得已的行为,金兰看到春娥那么可怜,心里就很难受,谁让大家有缘来着。

反正快死了,不如让自家男人狠狠捅她几下,捅的爽了,春娥嫂死了也不后悔。

金兰的爱心开始大泛滥。跟春娥定下了巧计。

当然,这种办法是红兵教她的,当初红旗跟红兵就这样对调,红兵才跟她有了第一次。

果然,半夜两点的时候,金兰就起床装作撒尿,打开房门出去了。外面黑兮兮的,没有月光,春娥在外面已经等不及了。冻得瑟瑟发抖。

金兰出门差点跟春娥撞个满怀。

金兰说:“嫂,等不及了吧?”

春娥说:“是,你们俩在里面那么快活,我怎么睡得着?”

金兰就扑哧一笑:“你进俺屋,俺进你屋,夜里别出声,红兵精着呢,你一叫唤他就听得到是你。”

春娥感激地不行,一下抓住了金兰的手:“妹子,太谢谢你了,我真不知道说啥才好。”

金兰说:“有好东西咱们应该一起分享,这才是好姐妹。进去吧。千万别做声。”

春娥嫂就擦擦眼泪,挑开门帘进了屋子。

红兵已经睡熟,轻轻打着鼾声。春娥嫂就揭开被窝慢慢钻了进去,从后边抱住了男人壮实的后腰。

她不敢做声,学着金兰的样子开始温柔起来,一只手抱着男人的腰,一只手慢慢从男人的一侧滑了过去。

她的手蜻蜓点水一样按在了男人的一对如头上,一点点撩拨。

红兵本来睡着了,可被女人这么一撩拨立刻就醒了,他就笑笑,觉得金兰很调皮。

红兵转过身,一下把女人纳在怀里,笑着问:“咋?又忍不住了?”

女人说:“嗯。”春娥不敢那么大声,就怕红兵认出来。

红兵就抱住她,翻身把她压倒,按在了土炕上。

但是这种感觉只在脑海里闪念了一下,就被女人的激烈弄得忘乎所以了。

红兵深感纳闷,怎么金兰比春娥还饥渴,这才刚刚弄过两个小时,她今天是怎么了?

屋子里黑灯瞎火,红兵一直觉得身下的人是金兰……

完事以后红兵非常的匮乏,沉沉睡去,春娥嫂也得到了满足。

一个小时以后,春娥嫂假装起来撒尿,再次走出屋子跟金兰对调,金兰又回到了红兵的身边。

第二天醒来以后,红兵扑哧笑了,说:“金兰,昨天晚上你咋了?劲头那么大?”

金兰就苦笑,没有把她跟春娥对调被窝的事情告诉他。

从此以后,金兰跟春娥经常半夜对调,几乎两三天对调一次,每次都是金兰半夜两点暗暗潜出来,再次进屋的是

春娥,就这样一直过了半个月,傻乎乎的红兵竟然不知道。

一个月以后,春娥终于感到了不适,她开始发烧,浑身高烧不退,红兵跟金兰也意识到了不妙,他们知道春娥的大限已经来了。

热病就这样,有时候不当吃不当喝,忽然就会犯病,每个人临死前的状况都不一样。

热病的病毒就是慢慢吞噬人的免疫能力,有时候感冒也会死人。

春娥一个劲的发热,浑身燥的不行,她挺掉了被子,还是热的不行。

最后她一眼看到了院子里的水缸,飞身跳出屋子扑进了水缸里,不一会儿的功夫水缸里的水也变得温度奇高。她觉得水缸都要沸腾了。

春娥满院子的嚎叫,在自己的胸口跟肚子上使劲抓,将皮肤抓的血肉模糊。,

红兵跟金兰听到了春娥的嘶叫,他们跑出院子,一下扑向了春娥:“春娥嫂你咋了?那儿不舒服?”

春娥也感到自己的大限将至:“我热病犯了,热,热啊……”

金兰看了看红兵问:“红兵?咋办?”

红兵咬了咬牙,毫不犹豫说:“帮她换水!”

于是两个人忙活起来,一个打水一个帮着春娥嫂换水。

冷水是从院子里的手撬井里打出来的,冰冷刺骨,红兵将水缸里的水全部换掉,春娥嫂还是喊热。

女人抓破了自己的脸,咬破了自己的唇,腿上也被抓出了一排鲜红的血道道。

春娥嫂的嚎叫声惊动了黑石村所有的人,何金贵也起来了。

最近的几个月卫生部的人一直没走,他们在研究治疗热病的新药,至于患者的生活完全是村里人在照顾。

让金贵感到庆幸的是,最近一段时间热病好像控制住了,没有一个人被查出感染。

他期盼着这些事赶紧完,也期盼着新药快点出来,黑石村的人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何金贵扑进大队部的时候,春娥正蹲坐在水缸里,红兵跟金兰在为她换水。

春娥已经快不行了,她的两眼开始迷离,双唇也在发抖,看到金贵进来,女人的眼光亮了一下。

春娥一下抓住了金贵的手:“金贵,金贵,嫂子求求你,掐死俺吧,俺真的受不了了。热,热啊。”

何金贵紧紧握着女人的手:“春娥嫂,你要挺住,想想孩子,想想你以后的生活,你可以活下去的,你要坚持住。”

“金贵……我……我真的受不了了,求求你掐死俺,俺死了,孩子……你要帮俺照顾好,求你了。”

春娥眼含着热泪,竭力忍受着病痛的折磨,期盼地看着何金贵,何金贵点点头。

春娥的眼神开始泛白,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动作越来越无力。

金贵的手浸泡在水缸里,他感到水缸里的水也不是那么热,其实热的是人心,只不过是病毒在折磨人的身体罢了。

春娥嫂是死在何金贵怀里的,临死以前她一条布丝也没穿,就那么断掉了气。

她的头发很长,从何金贵的臂弯里垂

下来一直垂到地上。女人的脸色苍白,非常瘦弱,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

细腻的肩膀上,还有平坦的肚子上都布满了红斑。女人是热死的。

应该说春娥是个美女,在黑石村也算是数得上的,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迷倒那么多男人。

她什么也没有留下,只留下了一对儿女,还有一个年迈的婆婆。她跟江海的惨死搞得家里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热病是警世钟,热病是杀人刀,热病是苍天对人类**的报应,人们终于为自己的**和不洁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春娥的死没有在村里留下太大的反响,是意料中的事情。

第二天下午,春娥的尸体也变成了一捧骨灰,被金贵从县城的火葬场拉了回来,埋进了黑石山。

春娥的骨灰跟他的男人江海埋在了一起,她生前是他的人,死后是他的妻。无论她愿意不愿意。他们总要埋在一起。

春娥死了以后,大队部变得更加的恐怖,只剩下了红兵跟金兰两个人。

空荡荡的院子好比一口巨大的棺材,将两个人闷在了里面。

但是这不影响金兰和红兵对生活的热爱。他们等着这一刻的到来,并且拭目以待。

红兵每天坐在炕头上看书,而金兰打扫完屋子就为红兵做饭,晚上两个人一起钻被窝。

为了跟热病搏斗,红兵拼命跟金兰做,他想利用对女人的爱彻底战胜病魔。

从此以后两个人变得疯狂起来,不分场合,不分地点的做,有时候是白天,有时候是黑夜,有时候是傍晚,有时候是早上,有时候是在院子里,有时候在锅台前,更多的时候是在屋子里的土炕上。

这叫声一直持续到1988年夏季麦收的时候,就再也听不到了,因为金兰跟红旗已经彻底的病倒。

病魔正在慢慢吞噬着两个人,开始的时候是红兵先发作的,他得了厌食症,什么也不吃,咽喉里就像有个大疙瘩,再后来就感冒发烧,身上热的难受,他的身上也长起了那种红色的斑点。

他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金兰把红兵紧紧纳在怀里,安慰着男人:“红兵,你别死,你不能比我先死,你死了我咋办?红兵,俺要死在你前头。”

红兵说:“金兰,我热,你帮我擦擦。”

金兰把男人放下,走进院子,开始一桶一桶的打水,然后拿出一条毛巾,将毛巾浸湿,帮他降温。

红兵就抓着金兰的手,舍不得松开,他不敢闭眼,害怕一闭眼,金兰就会从他的身边溜走。

“金兰,你别走,你不能丢下我,我也不会丢下你。”

金兰说:“俺不走,兵,你睡吧,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红兵说:“我不睡,睡下就找不到你了,要睡……咱俩……咱俩一起睡。”

金兰说声:“好,”

女人就跳进水缸,先将自身的温度降下来,然后扑进屋子将男人裹在怀里,帮他降温。很快,金兰就被红兵烤的热乎乎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