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仨被凶手摆了一道,走也不是,不走吧,留下来有用么?都坐了一晚上了。

在我们沉默的时候,又来一个学生,我发现还是学生好忽悠,凶手随便找来一个就能帮忙。

这学生捧个礼盒,递给我们说,“有人说要送给你们的,还说肯定给你们一个惊喜。”

这礼盒有巴掌那么大,被包的严严实实的,根本看不清里面装的什么,刘千手还特意问了凶手的相貌。

学生说那人带个头盔,看不清长啥样,只给他五十块让帮忙。

我警惕的四下瞅了瞅,但这有什么用?凶手要是这样就被我们发现,他也甭混了。

我们放走那学生,又把注意力盯在礼盒上。我怕礼盒里放着炸弹,这倒不是我瞎掰,很有可能的事。

我还把这想法说给他们听,王根生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整个人瞬间紧张的不得了。

刘千手倒挺镇定,用双手把礼盒捧起来,轻轻晃了晃。

他说,“盒子很轻,别说炸弹了,好像什么东西都没装。”

正巧我钥匙扣上带着一个小刀,我拿出来小心的把盒子拆开。

这里面只放了一张折好的纸,我们把纸摊开后发现,上面画了一个画。

这画很粗糙,是一个房子,还有两个人在一棵树上上吊。

我一下联想起普陀山鬼庙了,也想起了qq十字架,我顺嘴问了句,“刘头儿,我跟你说的qq那事,你让技术中队那边调查了么?”

“查了。”刘千手说,“但结果很不理想,那qq是用手机上的,而且还是个黑卡,根本抓不到人。”

我心说得了,这条线索断了。但突然间,我又有了一个想法,而且一个极其恐怖的念头充斥在我心里面。

我被自己这念头吓得够呛,急忙拿出手机,快速的进入qq群。不出我所料,按照群里的聊天记录,有两个驴友今天下午去了普陀山。

我心说这两人真是纯逗比,说好周末去,着什么急呐,合着想早死早投胎么?

刘千手看我脸色奇差,也猜到了什么,一把将我手机抢过来看了几眼,这倒省着我解释了。

王根生一直瞪个眼睛不解的看着我们。刘千手很快拿了注意,跟我们说,“走,一定赶在凶手前面把人救出来。”

我们吃了一晚上东西,还没付钱呢,但谁还有时间顾得上这个,我们仨一同起身,刘千手带头嗖嗖的跑路。

服务员早看我们不爽了,这次更是气的直叫唤。我打心里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反正这地摊在我家楼下,案子办完了,我会过来把钱补上的。

我们是打车来的,回去时省了这个环节,杜兴已经被凶手知道了,我们也不用再放他这个暗棋。

但杜兴还跟没事人一般,坐在那破捷达里叼个烟,看我们全奔他来,他还装不认识我们呢。

刘千手上了副驾驶,我和王根生坐到了后面,刘千手简要说了几句,让杜兴知道刚才的事。杜兴火气不小,气的直拍方向盘,扬言对阵凶手时,一定撕烂他的脑袋。

刘千手又说,“别拍了,最快速度回警局,咱们把枪领了好上山。”

我听完倒没什么,而且较真的说,今晚对凶手也好,对我们也好,弄不好是一场最终的决斗,我不怕被他打伤或者打死,只要我能用子弹把他也击毙,那就足够了。

可王根生听完,反应很大,也特别的怪。

王根生纯属被吓坏了,哎呦一声捂着肚子,在车里哼哼呀呀说,“头儿,我好像吃坏肚子了。”

他真是个怂蛋包,但我们也不能说他什么,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当重案刑警的,王根生这脾气属性,也就当个文员还行。

刘千手强调让他忍忍,等回警局后,厕所随便他用。

杜兴把车开的飞快。我发现这杜大油发起狠来可不是一般的狠,这里是市区,不管现在是不是晚间,他竟把能车开到一百六十迈。

我没顾忌到刘千手和王根生的感受,反正下车时,我眼睛有点呆,心里就跟灌了一瓢海水似的,飘飘悠悠的。

杜兴没进警局,他现在身份还没定,不方便进去。王根生故意拖沓,只有我和刘千手玩命的往楼上跑。

我是奔着枪库去的,刘千手则去办公室看看,想再找几个帮手。

我算服了一探组,余兆轩下班休息了,但又有两个警察在审讯室里,对着胖爷们进行盘问。那胖爷们连续被问了这么久,估计嗓子哑的都不能说话了。

刘千手没给面子,一手推开审讯室的门,把那俩警员抓了壮丁。

这么一来,我们就有五个人了,一起上山警力方面倒挺充足。

还是杜兴开车,刘千手坐在前面,我们仨挤在后边。我领教过杜兴的车技,现在见怪不怪,可那俩一探组的警员不行,看着车飞一般的速度,都不时的擦汗。

在路上,刘千手就跟我们说起注意事项来,这次面对的凶手异常狡猾,而且身手高强,会飞石子的绝技,我们一会行动时,一定要俩俩一组。只要有两支枪一同指着凶手,他飞石子再快,我们也能有人开出一枪去。

我和一探组的警员连连点头,杜兴倒是一耸肩对此不太在乎。

普陀山离市里不近,正常来说,我们开车少说要用一个多钟头,但杜兴只用半个钟头就赶到了。

这里荒废已久,山路崎岖,路上还多是石子。刘千手盯着山路看了看,问杜兴,“咋样?能不能开上去。”

杜兴回答很直接,哼了一声一踩油门。我坐在后排的中间位置,这次爬山路,我算遭老大罪了。

他们被颠簸难受的同时,至少还能抓着车门借力,我两头都不靠,整个人一直癫痫着就没停下来。

刚开始上山,杜兴还不怎么熟悉,车开的慢,后来他又野上了,把车不断提速。

刘千手被颠的说话都断断续续的,但他还时不时跟我们强调,“都……都看着点……四啊……四周。”

我们各自找个方向看着。突然间,杜兴来了一个急刹车。

我们谁都没防备,我们仨坐在后排那还好说,至少有前排椅子挡着,刘千手可点背了,他整个人奔着前面冲了上去,整个脸还都贴在挡风玻璃上。

现在就是外面没人,不然找个相机拍下来,刘千手当时的面部表情肯定很搞笑。

刘千手哼哼呀呀坐了回来,一边使劲搓着脸一边对杜兴吼道,“枪狼,你他娘的会不会开车?是不是这几年没玩车,把车技都忘光了?”

杜兴没理会刘千手,还从车座底下拿出一个手电筒,对着路旁一颗树上照去。

我知道他这么做肯定有原因,也顺带的看一眼。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一颗人腰粗细的树上,刻着一个十字架,而且细看下,这十字架还往左偏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