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琮打量着十王寨,马鞭一挥,道:“好一处山寨,果然不同寻常。”钦被他抱在怀里,四下看着,突然叫道:“就是这里,我家就在这里,不过……不是这处,就该更远一点。”

董白开心的笑道:“小家伙,总算找到你的家了。”正说话的工夫几骑快马从山上下来,当先一人正是张世平,他催马到了刘琮的身前,笑道:“刘公子,桑家兄弟来了!”说话间三骑飞驰而至,当先一人看到了钦开心的一笑,道:“小钦儿,快到叔叔这里来!”说完伸手来抱,钦一撇嘴道:“你和我爹又不和,我干么让你抱啊。”

那人尴尬的一笑,张世平看在眼里,不由得向着刘琮投去了一个佩服的眼神,然后道:“刘公子,这是十王左寨的大寨主桑刚,那位是二寨主桑灵,三寨主桑知。”

刘琮拱手道:“在下刘宗,是荆州人,去北地贩马,在宿县的时候无意之间救了家公子,特意送他回来。”

桑刚陪笑道:“刘公子客气了,我们十王寨,形同一体,你救了这孩子,就和救了我们的孩子一样,我们自然感激你了。”说着向着山寨一引,道:“别的不说,先上山再说。”

刘琮身边只带了麴勇和那一百先登营的勇士,其余的人马让麴礼、韩荀和伤势已俞的吴资统率了,在离此百里之外屯扎,吕玲绮、高顺、吕雯都留在军中,由牛五娘保护,董白愿意凑热闹,不管刘琮怎么说,非跟来不可,而普元、魏越、刘郃三个人扮成了马夫混在队伍之中。

刘琮笑道:“桑寨主,我们就不打扰了,就此穿寨而过去后寨见家二位寨主吧。”

十王寨的四支分寒倚山而立,围成一个圆,前寨顶在最前面,左右寨封锁住两侧,要想到后寨必须穿过左寨或者右寨。

十寨名义上的大寨主凌松凌云庆和他的外甥方卿方子都两个居于前寨,左寨是桑家三兄弟,右寨却是玩家的,玩家老爷子玩安无子,三个女儿各招了一个赘婿,分别是田化、宋东,郑兴,玩老爷子虽然上山之后,水土不服去世了,但是他们三个仍是共守右寨,后寨才是家的,这四家都是淮南的豪强,被袁术逼得没有办法了才起兵联寨自保,这其中玩家和桑家是亲戚,所以甚是亲近,排挤从外郡来的家,而凌家舅甥二人勇猛无敌,被推为寨首,但并不于他们来往,中立于他们之间。

桑刚听了责怪的道:“哎,岂有此理,你是我们十寨的恩人,岂有就这样穿寨而过的道理,说什么也要在我们的寨里坐一坐。”桑灵也道:“不错,你们进寨,我们通知家兄弟过来就是了。”

刘琮淡淡一笑,道:“那好,我们就听主人的。”于是几个人一齐进了大寨,一到寨中,桑刚立即下令摆酒席,刘琮一再推辞,桑刚那里肯听啊,一会的工夫,就设下了一桌丰盛的酒席,拉了刘琮、张世平上桌,董白和钦则被桑刚的老婆给引到后寨去了。

桑刚、桑灵、桑知三个拉了刘琮上座,他们在主位相陪,坐下之后,桑刚端起了酒盏满面堆笑的道:“刘公子,我这里先替我们家兄弟敬你一杯。”

刘琮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酒,道:“小可月前在徐州饮酒,被人用药迷倒在地,所以自此之后,再不敢饮酒了,还请桑寨主见谅。”

桑刚脸色微变,道:“刘公子的意思是怀疑我这酒里有药了?我喝给你看!”说完拿一仰头把酒喝了进去。

刘琮连忙陪礼,道:“小可那里敢这么说,只是小可行走江湖,总是小心一些,还请桑寨主莫怪。”

桑刚看到刘琮不管怎么说就是不肯喝酒,不由得冷哼一声把酒放下,道:“这也随得公子,只是我有一事问公子,小钦儿是公子怎么救下的啊?”

刘琮道:“是我们从宿县黄大王手下一个叫黄三驴的人手里买下来的,据他说这个孩子是宿县黄大王的勾结了十大王寨的人给偷出来的。”

桑刚脸色一变,强笑道:“那个黄三驴可说了宿县黄大王勾结了什么人偷的吗?”

刘琮摇头道:“这个却不知道了。”他说话的时候二目炯炯的看着桑刚,桑刚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气道:“那真是太遗憾了。”他笑得勉强,同时还瞪了桑灵、桑知两个一眼,桑灵、桑知两个对觑一眼,同时站了起来,道:“大哥,话已至此,我们还是挑明了说吧。”

桑刚怒斥道:“给我坐下!”话音没落,突然脸色一变,手捂小腹,疼得浑身抽搐,指着桑灵、桑知两个叫道:“你们……你们在这酒中下药了!”

桑灵哼了一声,道:“大哥,庐江太守刘勋招降我们,条件就是让我们把家兄弟给控制住,你在这里胡乱挡着我们做什么?现在你说句话,只要你愿以和我们兄弟同路,那我们兄弟,就自然给你解毒,不然的话……。”

桑刚气得大骂道:“你们两个混蛋,竟敢害我!”他越说越疼,不敢耽误,急忙叫道:“你们两个混蛋快给我解毒,我逐了你们的愿就是了!”

桑知腆笑着拿了一粒药向着桑刚走去,桑灵则像向着刘琮、张世平道:“你们两个险些坏了我的好事,既然你们赶上了,就一齐喝一杯毒酒上路吧!”说完拔刀一指桌子上的酒道:“喝!”

刘琮玩弄着手里的酒盏,笑而不语的看着桑灵,桑灵被看得心底发毛,抓了一杯酒就来灌刘琮,刘琮身子一让,放桑灵进来,然后拿着铜盏砸飞了他的刀,一把抓起了桑灵用力一惯,当场把桑灵给摔死在地上。

张世平抓起手里的小几向着桑知摔去,桑知被撞倒在地爬起来就跑,桑刚眼看一粒药落在地上,远远的滚开了,急得嗬嗬直叫,最终倒在地上,七窍流血而死。

桑知跑出了大厅,大声叫道:“快来人!他们杀了两位寨主,快来人啊!”寨子里的人慌乱的从各处冲出来向着聚义厅冲了过来,早就暗中散开了的那一百先登营都取出暗藏的短刀,四下杀人,在后厅正和桑刚的老婆敷衍着的董白立时跳起来,在裙下扯出一口刀来,一刀把桑刚的老婆劈成了两段,刘琮他们不知道是十王塞里那一家暗中和黄夲勾结,卖了钦,于是只扮作了商人的样子来这里,手下暗中作了准备,只要不是碰上家兄弟,不管是碰到谁都要小心应付。

桑知眼看这些人比自己还像强盗,不由得心惊胆慌,先跑到大寨中间的烽火台上把狼粪给点燃了,然后骑了马向着营外就走,刚到营门口就见普元、魏越、刘郃三个正在门前杀人,不敢冲出去,转头又回来了。

十王寨为了对抗袁术,所以四个大寨之中都存了狼粪,只要一寨有事烧着狼烟,其余的三寨都来救应,桑知点燃狼烟不一会,西寨先引兵而来,宋东一骑当先,手里提着一对铜锏,大声叫道:“哪里来的贼子,敢在我十王寨闹事!”

魏越眼看对方提着双锏前来,也叫道:“是你家魏爷爷在此!”说着轮铜鞭过去,轮鞭就砸,两个人斗在一处,郑兴跟着带一哨人马冲了过来,被困在寨中的桑知望到了,带着亲信就向外冲,普元也不骑马,轮起铁禅杖向着人群滚了过去,立时荡出一条血路来。

桑知拼了命的向外杀去,刘郃看到,在暗处甩金爪掷去,抓住他扯了下来,捆好了带在身边。

刘琮、张世平两个也从聚义厅里杀出来了,这会工夫这群猛虎把左寨杀得一片混乱,竟然无一人能挡住他们。

桑家寨前寨金鼓声大作,凌松、方卿二人带着本寨人马和右寨田化一齐杀到,把左寨的寨门给堵住了,普元三人被大军打得无法回手,都退进寨子里来。

刘琮招呼众人上马随后向张世平道:“你来引路,我们去后寨!”张世平应一声,一马当先向着后寨冲去,董白护着钦跟他就走,刘琮、普元、魏越、刘郃四人率三十骑断后,徐徐而走。

还没等退到后寨,凌松他们已经赶过来了,其中一个少年将军手中提着一条凤凰展翅亮银戟催座下白龙马而来,大声叫道:“小贼,竟然敢来我十王寨撒野,过来受死!”

刘郃一抖火焰炽金枪催马上前,叫道:“小贼将,你是哪一个,却在此助纣为虐!”少年将军冷哼一声,也不回话提戟就刺,大戟最初的样子不是画戟形式的,而是枪形横生一枝,就如一个‘山’字的半边一旁,名曰‘棘’后来霸王改成了画戟的样子,并在手下设‘执戟士’为护卫,以‘戟’为仪杖,并在军中推广,这个少年用的却是古戟,看上去就像一支单展开翅膀的凤凰一般,轮开之后,勇武异常,十合之内杀得刘郃只有招架之功,眼看不济,拨马败了下去,少年傲然而立,叫道:“小贼们,派个有几分勇力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