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元也骑了一匹马杀了过来,叫道:“主公先走,一切有我!”刘琮却不说话,看到吴资、魏越二人冲过来,催马迎了过去,吴资这会杀红了眼了,看到人来轮剑就劈,刘琮伸手刁住了他的腕子,把剑夺了过来,叫道:“吴将军,我是刘琮!”

吴资只觉心头滚起一个焦雷,震得他心绪清明,向着刘琮看了一眼,叫道:“刘公子救救我家小姐!”吕玲绮也催马过来,哭道:“吴叔,我在这里呢。”吴资这才放下心来,一口气散开,人一下晕过去了。

刘琮把吴资抱了过来,叫道:“麴勇,护着他们向外撤!”这两个人还有刘郃都到了筋疲力尽的地步了,魏越的双鞭都打得只剩下两个半条了,再斗下去,他们不死也要废了,所以让麴勇护着他们先走。

这会曹洪、夏侯德二人也已经杀到,曹洪听了李典的述说,怒不可遏的向刘琮叫道:“刘琮,你竟敢助反贼,不把丞相讨伐你吗?”

刘琮冷笑一声,道:“请子廉将军回禀丞相,就说吕布一代英杰,还请丞相给他留一点骨血,不要把事情给做绝了!”

夏侯德怒斥道:“胡说八道!”****斧冲了过来,他刚才一斧砸伤了吴资这会信心正足,想着也把刘琮给打败了,只是他刚向前,普元大吼一声冲了过来,一杖向着夏侯德拍了过去,夏候德举斧招架,那知普元中途变招,禅杖一搬,杖头向后,杖尾向前,月牙头向前,插向夏侯德的脖子。

夏侯德急忙变招,普元的马就到了他身前了,禅杖用力向外一拨把夏侯德的大斧给拨了出去,然后伸手探去,大声叫道:“小子,你给我过来吧!”一把将夏侯德给提了过来。

曹洪怒吼一声:“秃驴把人放下!”催马轮刀冲了过来,刘琮轮枪杆冲了过去,和曹洪斗在一处,三合不到,曹洪一刀把枪杆棍给劈成两截,刘琮轮了两根棍子乱打,黄叙在后面看到大叫一声:“我来也!”挥掌中七星雁翎刀与曹洪斗在一处,曹怀略一犹豫,也抖手中银枪催马过来和黄叙双战曹洪。

刘琮拨马回来道:“这个家伙好武艺!”吕玲绮突然想到一事,急拍玉骓过来,道:“你我换马。”说完把太平丸解下来交给刘琮。

刘琮也不推辞上了玉骓,道:“你快走!”吕玲绮看着刘琮脸上突然绽开花一般的笑容,轻声道:“我在城外等你!”说完拍马就走,麴勇早就得了吩咐,这会不敢怠慢,保着吕玲绮、吴资、魏越三人就走,转眼到了西门,刘郃正带着人押管着韩浩和他手下那没死的十几名骑士,一看到他们过来,急忙叫道:“马不要了快上船!”

吕玲绮扶着吴资上了战船,这会吕雯哭得累了,伏在吕玲绮的背上睡着了,吕玲绮也没有心情管他,站在船上看着下邳泪若泉涌,突然伏身跪下,连磕了三个响头,大声叫道:“爹,你要是活着,女儿就和弟弟在他乡隐居,决不误了你争霸天下之路,你要……死了;女儿一定给你报仇!”

李典指挥部下去追吕玲绮,普元把夏侯德交给手下,然后大吼一声,提着禅杖遏住路口,把一条铁禅杖舞得风车一般相仿,曹军跟本无法冲过去。

刘琮眼见黄叙、曹怀和曹洪斗了七、八回合便有些力怯了,知道他们不是曹洪的对手,于是催动玉骓扑了上去,双手执太平丸向着曹洪劈了下来,曹洪只觉刘琮提着这柄太平丸气势一变,竟有几分魔神之势,不由得心中一震,急忙回刀挡架,他刚和黄叙对了一刀,刀刃是对着黄叙的,刚被黄叙的刀磕开刘琮就到了,因此他来不及转刀,用刀背迎了过去。

呛啷一声,太平丸劈在了九耳八环刀,立时火星飞窜,八个环一齐被震动起来,来回摇晃响个不停,刘琮冷哼一声道:“这些环子要来何用!”说完手腕一扭,刀刃贴着九耳八环刀的刀背划了出去,嘁哩咔嚓,八个刀环都被他给削飞了。

曹洪冷哼一声,道:“好刀!”手臂一用力猛的向上一挑,太平丸被挑得跳了起来,曹洪大吼一声,单手执刀用力向前刺去,刀头直指刘琮前胸。

黄叙在一旁冲过来轮动七星雁翎刀,拼全力劈去,曹洪刺刀不变,手上阴阳把转,长兵器手心向上握着叫‘阳把’,手背向上叫‘阴把’曹洪阴阳把转,大刀的刀刃向上,黄叙的刀狠狠的劈在了他的刀刃上,叮当一声,黄叙的七星雁翎刀被劈得飞出去半截刀头,人向前撞,若不是他腰上急忙用力,就从马上闪下了,不过曹洪这一刀他还是拼死给拦住了。

刘琮知道,他们打成这个样子没有人来管,是因为曹军刚进下邳,还没有能铺开,一般来说,曹洪他们冲击四个城门只是给守军带来不开遏止的惊慌而已,所以他们的兵马都不是太多,只有向毛玠、吕虔他们的巡城队才是真城的大部队,再打下去,一但这样的大部队过来,他们就走不了,想到这刘琮狠劈一刀,逼得曹洪不得不退一步,随后他拉了黄叙、曹怀就走。

普元看着他们过来,先把他们放过去,然后堵在路口又杀了一阵,这才缓缓后退,曹洪那肯放了他们,带着李典紧追不放。

黄叙眼看曹洪追来,取弓在手用他那少年人特有尖嗓子叫道:“曹子廉,你再追来,看我神箭取你!”说完抬手就是一箭,羽翎飞去,正射在曹洪的护心镜上,被弹得飞了出去,原来黄叙弓箭之术都是和他老爹黄忠学的,可是他身体自小就弱,所以弓力甚软,因此虽然射中了曹洪,却不能伤到他。

曹洪那里知道,只道黄叙手下留情,不由得拉住战马,犹豫起来。

李典眼看刘琮他们已经到了西门口了,普元等人丢了马上船,急得大叫道:“刘扬州,你要去就去,却把人留下吧!”

刘琮西门污水之中转了半圈,哈哈大笑道:“曹将军,李将军,请转告丞相,我用他部下大将韩浩,侄儿夏侯德的换了吕布的儿女,请他看在我迷恋吕小姐花容月貌的份上,放我一马吧!”说完提起了韩浩、夏侯德叠着放在了一匹马上,用刀背砍了那马一刀,道:“去吧!”说完催马向着西门外冲去。

刘郃是东郡人,小时候长在河边玩水,是少有的精通水性的北方将领,此时亲自撑了一只小船叫道:“刘使君,快丢了马上船吧!”

刘琮抚着跨下的玉骓,想到了吕玲绮对它的爱护,只觉得要是把这匹马丢在这里,无论如何也对不起吕玲绮的托付,于是一咬牙,催马向前,大吼一声:“走!”玉骓长嘶一声,冲进了西门外的小湖之中。

刘郃惊叫一声,点船随行,曹洪等人这会追了过来,曹洪看着刘琮大声叫道:“刘扬州,我也还你一箭!”说完引弓搭箭向着刘琮的背影就是一箭,羽箭直取刘琮的后心,此时吕玲绮他们都已经上岸了,吕玲绮万没有想到自己换给刘琮的马,竟然把刘琮给拖累了,看着羽箭射来,顾不得矜持,大叫一声;“不要啊!”

此时玉骓踏在水里,似呼感知到了刘琮的危险,猛的向前一窜,已经到了湖水最深的地方,人和马一下都没了进去,湖面之上只留下刘琮的半个脑袋,羽箭嗖得一声射进了刘琮的发髻之中从后面进去,自前面出来,横着把刘琮的发簪给从中劈断。

刘琮在水下一立,钻了出来,用力一摇头,水珠飞溅,此时正是正午,飞溅开来的水珠每一颗在阳光下都变成七色彩滴,飞荡开来,跟着刘琮用力一提,玉骓知意,从湖中钻出来,迎天长嘶,看那样子却是人立在水中呢,只是这水实在是太深了,玉骓若想奔跑,脑袋就要浸在水里,那样是跑不脱。

这会刘郃的船已经到了马的前面,他一伸手从腰间解下一条百炼金爪一扬手丢了出去,玉骓人立在水中,那缰绳就飘在它的脖子底下,不停的回荡着,刘郃的金爪一下扣住了缰绳,随后刘郃甩手把金爪丢向岸去,叫道:“快拉使君上来!”

普元推开众人,双手抓住了金爪怒吼一声,全身的肌肉坟起,拼力拉马。

只是普元一人,怎么也拉不起来这匹马,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孩儿不知道从何处钻了过来,叫道:“大和尚,我来帮你吧!”说着也抓住了一截爪链用力一扯。

玉骓的一只蹄子陷到泥里了,怎么也甩不脱,可是小孩儿一用力,玉骓竟不自主的被扯了出来,跟普元和小孩儿一齐用力,来回几次倒手就把刘琮和玉骓给拉上来了。

刘琮刚一上岸,吕玲绮就扑到了他的怀里,哭道骂道:“你这个笨蛋,怎么不坐船啊!”刘琮笑笑,把玉骓的缰绳递到了她手里,轻声道:“我没能助你救父,就不能再让你失去自己的马了。”吕玲绮的心被狠狠的撞了一下,凄怨的看着刘琮,满腔的话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