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燃燃,刘琮坐在榻上,看着拘谨的站在面前的韩郁儿,思忖片刻,道:“姑娘,今天这事明明与你无关,你又何苦呢?”

韩郁儿一脸绝然的道:“,郁儿自存我枕席,甚至还服用**,以壮胆气,也许在公子心中,会视我为轻贱**的****,可是今天是郁儿惟一可抓住的机会了,错过了这个机会,郁儿这一生都不可能离开袁府了。”

刘琮目光闪烁道:“显甫兄少年英杰,人才风流,姑娘为什么……?”

韩郁儿冷笑一声,道:“因为我和他们袁家有一天二地的大仇,我就是死也不能让他们袁家的人玷污我!”说着韩郁儿二目落泪,轻声又道:“公子有所不知,家父是当年十八路诸侯讨董卓时的冀州刺史韩馥,当年家父追随袁绍力推他为十八路诸侯的盟主,可是袁老贼却骗了我父亲的冀州,逼得我父不得不去张邈处寄人篱下,可是就这样他还不肯放过我父,派了辛毗去见张邈,把我父生生给逼死了!”

韩郁儿说到这泪如雨下,接着又道:“我们韩家被袁绍硬留在了邺城,受尽了屈辱,一年前,我到邺城‘悟真观’去上香,被袁尚这个畜牲给看到了,他就派人到我家中提亲,要纳我为妾,我哥韩若把媒人给打了出来,袁尚这个畜牲就派了他手下的朱汉扮作强人闯进我家,把我大哥的双腿打折,然后把我抢进府中,强我画了卖身契约……。”

说到这韩郁儿已经哭得跟个泪人一般了,刘琮长叹一声,轻声道:“据我所知,韩家在冀州势力庞大,令叔祖韩荣号称‘老刀王’乃是四庭柱一正梁中的一正梁,被袁绍倚为干城,令族兄‘韩珩、韩勇、韩猛、韩刚、韩强、韩德’并称‘韩家六虎’有他们在,袁尚怎么敢对你如此无礼啊?”

韩郁儿悲声道:“叔祖侍袁家三代,对袁氏忠心无比,根本不管我们的死活,韩珩族兄则是袁尚的心腹,当初就是他引了袁尚窥见我的,至于韩勇他们则是听叔祖的话,那里理会我们家啊!”

刘琮长叹一声,道:“韩小姐,那你也不用把自己的身子给陪进去啊,你和我从不相识,就这样跟了我,你不委屈吗?”

韩郁儿有些差异的看了一眼刘琮,随后道:“我只求能从这个牢笼之中逃出去,那里还顾得这些啊。”

刘琮又道:“事已至此,那刘琮绝不会不顾小姐,可是……。”

韩郁儿只道刘琮怕她索要身份,急忙道:“公子放心,郁儿清楚自己的地位,既然已经被袁尚那个贼子强写了为妾的书,就绝不会再妄想成为公子的正室,只要公子能给我一席之地,郁儿就心满意足了。”说完伏身跪倒,哭泣不休。

刘琮苦笑道:“我不是要和你说这个,只是你可以和我走,那你的哥哥呢?”

韩郁儿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起来,刘琮道:“你的兄长现在住在什么地方,我们设法通知他们,让他们先行躲避一下,我和你离开邺城之后,再和他们会合,一起去荆州,到了荆州,袁尚的手就怎么也伸不到那里了。”

韩郁儿不敢相信的看着刘琮,半响之后,伏身叩首不休,刘琮急忙把她扶了起来,道:“你不要磕了,我想袁尚现在应该还没有想到要控制你兄长他们,你马上告诉我,我设法通知我的朋友,好让他们避过去。”

韩郁儿急忙擦了一把眼泪,道:“我大哥韩若、二哥韩荀都住在西市里坊,平时袁尚那斯派了朱汉在暗中监视,除了我二哥去中山府拜会他的岳父不受控制之外,其余大哥、二哥一步都走不得。”

刘琮有些奇怪的道:“为什么你二哥去拜会岳父不受控制呢?”

韩郁儿解释道:“我二哥的岳父名唤‘苏双’是北地第一大马商,袁府的战马三分之二都是他贩过来的,所以袁尚还不敢对他不敬。”

刘琮的眼睛一亮,道:“既然如此就让你二哥他们去中山府好了,我们日后到哪里去寻他。”说完刘琮起身走到窗前看看,见四周无人,于是轻声向着韩郁儿道:“你在这屋里弄出点响动来,让他们以为我在屋里。”

韩郁儿愕然的道:“弄……弄什么声音啊?”刘琮脸先是一怔,随后脸色微红的道:“你就……就弄下午的那个声音就是了。”韩郁儿立时羞红了脸,低头不语,刘琮轻声道:“事关你两个兄长的生死,你万不可因羞而……。”话说一半,他也臊得说不下去了。

韩郁儿一咬牙,缓缓伸手于脐下,微微揉捏,随后发出一声动人心魄的声音来,原来她被劫来之后,袁尚就让娇蕊陪她一起生活,强逼着她学这等**糜之术,若不是她几次以死相逼早就**给袁尚了。

刘琮听得心惊肉跳,面红而赤,急忙开窗跳了出去,避了人潜到了前院,在一棵大枣树下隐了,过了一会,就见武安国从远处摸了过来,原来他们两个白天的时候就定下若是夜晚留宿就在这里相见一次。

武安国摸到树下,刘琮闪身出来,贴着他的耳朵把韩家的事说了,然后道:“速速传告董白、麴勇,让他们两个分头行事,一个去谢许攸,一个去通知韩家兄弟快点避祸。”

武安国答应了,又叮嘱了刘琮小心,这才离去,寻路从袁府出去,把消息告知了乔装躲在袁府周围的麴家眼线,随后又潜回了袁府。

金亭驿馆之中,董白和麴勇正焦急的等待着,将至午夜,眼线总算是回来了,把消息禀报给了他们,董白和麴勇这才放下心来。

董白道:“麴公子,许攸那面一向是你出面,还是你去吧,记住,就说你妹妹麴许给了刘琮为妾,所以刘琮才帮你们家脱罪,千万不要说漏了,若是那个许攸看出不对,那我们就前功尽弃了。”原来刘琮知道袁绍谋士之中,许攸最贪,于是就许了重金买通了许攸,只说麴义的女儿麴是自己的爱妾,这才不得不帮麴义一把,许攸听了这话,觉得不算是什么大事,这才给袁尚献计,让袁尚坚定了放出麴义卖人情的办法来。

麴勇凝重的道:“董姑娘放心,我不会说错的,说完匆匆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