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皇上,别闹了!

她真想告诉他,她不需要他对她好,她不需要他为她“付出”。在她的眼中,他所谓的“付出”只会令她觉得很可笑,也很虚假,她已经不止一次的揭穿过他,他怎么就这么不知趣,明明被人看穿,还故伎重演。

“好。”

见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她只得点了点头。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罢!反正他拙劣的演技她也不止一次见识过了。权当是配他的虚荣与虚假罢!

“喂!朕是认真的。”

“好。”

见她眼皮子也不抬一下,只是点头应声答应,天耀帝情知她是在敷衍她,一想到这里他又动了气,他死搂住她,捧着她的小脸郑重望着她。

“朕很认真的跟你说,以后不打你,也尽量不骂你。知道朕为什么说尽量么?若你能做到不跟朕顶嘴,不气朕,听朕的话,朕也能够不骂你。”

“听上去真是不错。”

“你该死的。”

“朕不是跟你说了嘛!你真的,叫你不要惹朕生气!”

天耀帝先冲林语婷一阵低吼,见林语婷弯着小巧的唇角似笑非笑望着他,『露』出一幅这么快就做不到的神情,他只得满脸通红硬生生的将怒火憋了回去。

“皇上,您想生气就生气,活人难道还得活活的憋气不成。”

她淡淡扫过他一眼,他若真能做到不再动手打她,弹她一指甲那倒也是件好事。自打遇着天耀帝这个混帐,她从头到,从里到外,早已伤痕累累,在这样被他折腾下去只怕连骨头都被拆掉了。

“能够不动手打臣妾就行。”

闻言,满脸憋气的天耀帝总算觉着有了台阶下,她虽信不过他,到底他在她的眼中还不是那么一无是处。想到这里,他满是郁结的心情稍稍松脱了些,含住她冰凉润泽的小口轻轻吻了上去。

“语婷,只要你听朕的话,朕会待你好的。”

他居然叫她的名字?她愣了下,她只记得他不是叫小贱人,便是娼『妇』,或者臭婊子,要不就是林语婷前、林语婷后。很久没有人这么叫过她了,除了父亲林兢远,便是赵无忌。

“语婷”这个称谓唤起了她心中某处不为人知的温暖,或许,她在内心的深处,真的很渴望有那么一个人能够真心唤她为语婷,真心待她好。一个人挣扎在锦宫的日子,她真的太艰难了,艰难到寸不难行,如履薄冰。

夜『色』渐浓,屋内的灯光昏黄。

天耀帝望着她瞬间失神的样子愈加肯定,她不是没有反映,也不是除了拒绝还是拒绝。她其实懂,都懂。只是因为在这之前,他对她的种种令她触目惊心。

若此刻这般轻怜蜜爱换作是他人,他想林语婷不会拒绝。对于女人,有的时候他像是很明白,有的时候又像是很糊涂。但至少此刻,他是明白的。女人不会拒绝一个男人对她的好,特别是林语婷这般处处维艰的女人。

女人总是容易被感动的,不如从感动开始,一步一步去融化她那颗满是冰棱的心。

“皇上,夜深了,早些回到寝宫安置罢!”

“撵朕走?”

他一脸狐疑的望着她,怎么,别的后宫妃子盼天盼天就等着他一夜宠幸。她倒好,他都这么倒贴死乞白赖的赖在这里,她还要赶他走。

该不会是等着夜半无人,和什么人私会罢!

天耀帝张了张口,刚想脱口而出是不是等着跟赵无忌私会,见林语婷一脸沉静乖乖躺在他的胸口,柔声道:“不是,您离开南书房久若是教人知道了可怎么好?再有臣妾这里这般残败与简陋,夜里着了凉可怎么好?”

“你是在关心朕吗?”

天大的怒气只为着她的一句软言温语倾刻化为乌有。若是从此以后她都能这般对他,那该有多好。天耀帝探起身咬掉她秀发里斜斜『插』着的一只玉搔首,伸手探向她热乎乎的身子温存的抚触着她。

“皇上,别闹了。”

她很想要假装说是,可她一张口就说成是不闹了。有些人天生不会撒谎,她林语婷偏生就是这么一个人。很热烈、很温存却回应天耀帝她装不出来,她只能以她自己的方式,诚如天耀帝所说,不去惹他,不去激怒他,尽量避开他的锋芒。

可这在天耀帝看来,已经是受宠若惊了。

别闹了,多好听啊!就像亲蜜的情人之间娇嗔打闹,虽然林语婷一脸正襟之『色』,毫无点蜜里调油的意思,但不管怎么样,他与她之间的距离总算是近了一步。

“语婷。”

他含浑而暖昧的在她的耳畔低『吟』浅唤,他能感到她怕凉,娇小柔弱的身子一面抗拒着她,一面又忍不住靠近她。她就这么飘忽躲闪,欲拒还迎的样子真是媚死她了。

“靠近朕,就没那么冷了。”

她一句不闹了便给了他万分的鼓舞与勇气,哄一哄她,让她开心又有什么不可以呢?虽然她迟疑的尽量与他保持着暖昧的距离,可他只微微抬了抬手,她小巧柔软的身子便像一张薄薄的丝被将他盖了个满怀。

望着她羞怯又紧张的样子,他脑子一热,用尽全力拥紧她,与她合二为一。

明明听得他鼾声渐重,他怎么还紧紧搂住她,他以绝对占有的姿势将她抱了个满怀,林语婷凉凉的叹了口气,岂图微微挪动一下身子皆是枉然。

她确信,她令他心满意足,回忆起他如火如荼即热烈又温存的爱抚缠绵她不禁红了脸。她没有拒绝,虽是不带一丝感情,可她本能的起了反映。

慌『乱』中她紧紧的攀着他矫健的身体,她也低『吟』娇喘,她也……

她感到怨恨,一步一步堕为一个『荡』『妇』,面对这么一个凌辱她的男人,她怎么能在那一刻轻易就忘记了宿夕他施加在她身上那么的罪孽。

清醒之后比陷入**更加令她怅然若失,她是谁,他又是谁,不共戴天的仇人,她怎么能够在他的身子底下那般『**』奔而放『荡』。

无时无刻,都要记住,他是一个掳夺了她毕生幸福的男人,不论他在这之后或者改变过,或者努力过,她都不能够为之所动。

她与他之间,唯一的除了破碎便是交易。

她懊恼的转过身,他的下巴紧紧抵住她柔嫩的小脸,他『潮』湿的呼吸不断喷涌在她的脸上,她就像他体里的一部分,动弹不得。她只得睁眼望着他,他还是那样。

明明睡着了,双目却睁得大大的。

她伸了伸手,确信,他黝黑的瞳孔里看不到她的表情,她只能看到自己的倒影。眼见月『色』中天,子时就要到了,这可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