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婴儿却因此止住了啼哭,含住手指吮吸起来,江琮微微一笑,也没有抽掉的意思,“这里没你的事了,你下去吧。”

nǎi娘大惊,忍不住连连磕头,“幼子无辜,恳请世子不要为难小皇子……”

江琮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的yin云,转念一想语气却缓和下来,“你在这里也于事无补,不如去请皇后过来。”

nǎi娘走后,江琮低头望着怀里的婴孩,无奈地笑一下,“你是不是饿了?连这都吃。”

大约是手指冰凉柔软,含在嘴里格外舒服,婴孩眼珠一转,盯着江琮格格笑起来。那笑容纯净无瑕,没有半点机心,江琮凝视许久,嘴角慢慢浮现出浅淡笑意。

“你小时候也是这样吗?无忧无虑,看见不喜欢的人就哭,喜欢的就开心地笑,没有一丝顾忌。”江琮抬起头来望向湖心的水榭,容王和皇帝的会谈已经进行了半个多时辰,凝滞的气氛弥漫在清越轩里,他知道熙瑞内心深处现在正承受着他不能想象的折磨。

怀里婴儿仿佛也感应到什么,扭过头去四下张望。

江琮有些诧异地发现江鶦的身影正穿过水面折廊匆匆而来,转眼便踏入轩内。

“你这么快就来了?不是在陪母亲吗?”

江鶦目光落到他怀中,脸上是一片哀伤和愤怒交织的无措,“我以为你带母亲进京是为了哄我高兴,没想到你们连什么都不懂的婴儿也要拿来利用,真是父子同xing,我有眼无珠,看错了你。”

江琮轻轻一震,yu语却无言。

怀里婴儿突然格格笑着朝母亲伸出了手,“别碰他!”江鶦赶紧抢过,儿子占据了她全部注意力,她没有留意到他脸上半分的悲伤,“你们以后离玉书远些,熙瑞亲征的事自有我来跟他说,你们还是把心思放在如何护他周全上吧,倘若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江鶦抱着儿子冲出清越轩,疾走一阵,步伐渐渐慢下来,她在苍茫暮sè中低头,无力的滋味突然涌上心间。

“我该怎么办才好?身在万人之上,却连保护你的能力都没有。”

悲愤之余,心乱如麻地回到朝央殿,看着躺在**笑得无忧无虑不知愁苦的婴儿,忍不住想跟他一起笑,眼睛却酸涩得流出泪来。

这时女官跑进来,“娘娘,摄政王妃来了。”

江鶦一愣,赶紧擦去眼泪,整理仪表的空当里王妃在宫人的引领下走进来。

“母亲怎么来了,长途奔波该好好歇息一晚才是。”江鶦摸了摸眼角,确定没有破绽后抬头挤出一个笑脸,“她们姐妹俩呢?”

“她们游兴正浓,在湖上泛舟呢,我也不累,就顺路过来看看你和小玉书。”王妃坐在床榻边逗着外孙。

江鶦像被针刺一样猛地一震,睁大眼睛望着王妃,声音有着隐隐的颤意:“母亲你……就连你也想着要把他从我夺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