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这么想?”江鶦一阵诧异,突然失手将茶碗打翻在地。

瓷器摔碎的声音把江琮的视线拉回身边,只见江鶦攥紧了桌上铺着的锦缎,脸sè煞白,豆大的汗珠濡湿了鬓发。“你怎么了?”江琮一下子慌乱地站起来,“来人,快来人!”忙乱之余他反应过来应该把江鶦抱到**去,那些雪水的湿印留在手套上,让他想起了前一刻还在怀中垂死挣扎过的大雁。

“御医在哪里?御医来了没有?”江琮突然抓住靠近床畔的婢女。

对方吓得连连点头,“已经派人去传了,世子留在这里不太好,请先去外面等一下吧。”

罗帐在面前合上,江琮跨出殿外,止不住地回头望过去,那只死去的大雁正埋到一半就被丢下,所有人都转而为皇后之事忙碌起来。

不一会儿两名御医匆匆赶到,都进入诊治,一人诧异道:“胎儿尚不足月,临盆还早,怎会如此?”然后又问起饮食作息。

婢女们搜肠刮肚,一半人想另一半人答,说到昨晚冒着大雪深夜求见皇帝,道路湿滑轿子难免颠簸,而且还听见二人在屋里争吵,两名御医一个吃惊,一个叹气。

江琮默不作声地听完那些婢女的七嘴八舌,一股心火从胸中直直冲上脑门,就要控制不住,这时为首女官反应过来,“得快些去禀报皇上!”

走到外间却被江琮拦住,“我去。你们留下照料皇后。告诉那两个御医,如果皇后有什么闪失,我绝不饶他活命。”

密谈刚刚结束,熙瑞送走了容王,身心都已疲惫不堪,却奇怪的毫无睡意。想起昨夜那些荒唐行为,脸上一阵阵地发热,懵然念及绝望深夜里江鶦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一股暖意在心中奔流。他拿起折子,又缓缓放下,终于下决心去朝央殿,哪怕只是拉着她的手而已。

刚刚打定主意,就见江琮推开两个内侍闯入,脸上被浓浓的怒气笼罩,“你昨晚都做了些什么?”

“我……朕做了什么?”熙瑞诧异地抬起头望着来到面前的江琮,被他居高临下地逼视自己。

“什么事值得姐姐深夜找你,你心里清楚。”皇帝几个月来拈花惹草yin乐后宫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江鶦漠视丈夫荒yin行径的做法多少让江琮心有宽慰,却也憋了不少怒气,就是这样无能的一个男子,却拥有和她共枕的权利。

“江琮,你是不是刚去见过你姐姐?”熙瑞意识到什么,神sè惊乱起来,“鶦儿是不是出了事?”

江琮定定看着他脸上的惶然,紧张……心里突然窒闷。起码,只有关心她这一点,是真的。

江琮慢慢松开揪着熙瑞衣领的手,后退一步。

“御医说她快要生产,可是胎儿还不足月……”

熙瑞狂乱冲出,留下江琮一个人怔怔站在殿内,踯躅许久才循着来路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