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说:“冤枉啊,琮哥哥怎么会听我们的话。”

另一个说:“就是,普天之下就只有鶦姐姐治得住他。”

这是一对双胞胎,说话做事都是一个腔调,江琮凉飕飕地看了她们一眼,“谁说她能治住我?谁说我怕她了?”话虽这么说,眼底却有一抹掩不住的笑意。

双胞胎姐妹笑得更灿烂,江鶦摇摇头随她们去,兀自挨着江琮坐下,忍不住又抬头瞥了眼天sè,“这风又起了,再过一会就回房去歇着吧。”

“我不要,刚来没多久呢,到处都是人,叫我怎么尽兴!”江琮想起自己原本的目的,呼地又坐起来,“喂,叫你们去把人赶走,没听见是吗?”那几个家丁一愣,好在有分量的正主在场,于是都很无奈地望向江鶦。

江鶦看那丝袄滑落在地,叹着气去捡起来,“你忘了答应过我什么,我才肯陪你来这儿看花吗?若是忘了,咱们这就打道回府吧。”语气悠然自若,完全听不出威胁的意思。

江琮却恨恨地缩回床榻,“知道了!再待一会儿就是。”

江琬哈哈笑道:“我说什么来着?”

江琰拍着手说:“是谁说谁治不住谁啊?谁又不怕谁啊?鶦姐姐还没发火呢,谁就乖乖听话了啊?”

江琮怒道:“再说一个字,以后功课不要来问我。”

这时寺庙住持过来,身后跟了几个捧茶送水的和尚,江琮一见他们就没有好声气:“我们给的银子不够吗,你怎么还放这么多人进来?”

住持连忙赔着笑脸打哈哈。

江鶦虽然也觉得人多嘈杂,却不能像江琮那样拉下脸来训斥他们,只委婉地说:“舍弟自幼体弱,时常卧病在床,只在这chun初花开时出门走走,多年来大师也是知道的,所以还请通融一下。”说着抬了抬手腕,身后家丁立即取出银子放在其中一个小和尚端着的茶盘上,那住持见了眼睛都要闪出光来,江鶦一阵厌恶,脸上却还是轻扬着温婉的笑意。

“既是如此,几位不妨留在寺内暂过一宿,须知这夜樱也是极好的。明天起本寺就会谢绝访客,绝对清净怡人。”

江琮听得直想骂他不要脸,却被江鶦一个眼神止住,转过去笑道:“好的,有劳大师安排。”

住持一走江琮便气道:“你怎么忍得住,这种爱财的和尚就像无底洞,我们随便哪次给的钱都够他再修一座庙了,长此以往他还以为这银子赚得该!”

江鶦坐回椅子,慢条斯理端起茶碗笑道:“反正也不缺那些小钱。”

江琮靠在榻上望着头顶花枝,“光是给银子也就罢了,没见他拿我们吃敬半分,对这种人何必客气,他不是爱钱吗,我抄了他全寺上下,细软都堆在一处,然后直接放把火烧干净,看他哭天抢地一番,才叫十足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