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哪里不好了,钱是惹到你吗?”金猊虽仪表秀美贵雅可是说起话来实在像个没好好读过书的纨绔子,“花会谢,玉易碎,女人更是难搞,哪有真金白银那般实在,怎么砸它掼它拣起来还是那个样子。”

“秦少辜有那么好吗,放云裳也就罢了,连江鶦这样的女子都抢着投怀送抱?你骗我的吧?我不相信啊!若是真的,那这种男人实在不能留在世上!”荀令喜欢美女自然痛恨被美女喜欢的男人,巴不得他们都死光才好,就算没钱也乐得去杀。

江琮由着他们去吵,垂阖双目兀自喝闷酒。chun熙照在他的身上,灿金般微微刺目,江鶦颤抖着闭上眼睛,震惊褪去之后心中一片刺痛,一身的寒意早被驱逐,再让暖ri一照,眼底顿时酸涩,热得洇出泪来。她只记得自己跌跌撞撞跑出后林冲向马厩,纤离轻轻蹭过来的时候,她的手险些颤抖到无法解开拴马的缰绳。

纤离听话地跟着她出了王府,江鶦却突然想到不能这样手无寸铁地赶去,否则也帮不上什么忙,当下急忙冲到剑器房,直奔内室,从一只狭形红玉古匣中抽出一柄短刀,那剑房管事一愣,刚想出声询问,江鶦已经跑得没有影了。

“那可是月乌啊。”总管面露难sè,再三斟酌还是觉得事有蹊跷,该去禀报一声。

纤离已是当世神速,江鶦却还嫌它不够快,不停地挥鞭抽打,猎猎鞭声撕裂长空,盖过了桀骜狂风的呼嚎。寺门大开,江鶦一头冲入,这一路上,与五侯府三个字形影相随的血腥气息让她心惊胆战,连想一下都觉得挖心剜肺。昭还寺倚山而建,大雄宝殿、毗珑殿和藏经楼层层递高,江鶦跑到藏经楼前的**堂才看见两个小僧弥拿着扫帚低头清扫,江鶦冲过去一把抓住他们,“秦少辜呢?”

那两个小僧弥惊了一跳,其中一个扔了扫帚就跑,剩下那个站着没动,“你……你是何人?”

江鶦急怒道:“他到底在哪里?我有要紧的事找他!”

这时一个知事僧在方才那小僧弥带领下急匆匆地跑来,这人显然认得江鶦,还未站定就跪下行礼,江鶦急得不行,一把将他拉起,“秦少辜在哪里?”

那知事僧惊疑道:“这……郡主来晚一步,秦公子已经走了。”

江鶦一颤,她一直把月乌抱在怀里,此刻胸前也是一片冰冷寒意,“他走了?为了什么?”

知事僧抬头看了看她的脸sè,心里虽然不知道二人的关系,仍是照实说道:“秦公子在鄙寺这些ri子,放云裳三番四次相扰,秦公子不愿连累僧众,于是昨ri便告辞离去了。”

江鶦眼前一黑,奇迹般地没有跌下去,“可知他去了哪里?”

知事僧摇摇头,江鶦咬一咬牙,转身飞奔而出,如今她若不在那三人之前找到他,再见时恐怕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