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的看着自家陛下为了一个男人闹得咬着袖口,吊着憋屈的眼泪;愣是杵在自家门口不敢进去一步;纵然是小春这只没有气节的假男人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圣上可还记得当初您二爹爹是怎么被先帝驾驭的吗?”

战国只顾着偷窥大美人的漂亮姿容,哪里有空余时间想这些问题;只是随口回答:“还不是被寡人那个无耻的母皇霸王硬上弓了他!”

小春听见这话,登时兴冲冲的就拍手叫好,十足的要耍坏心的模样:“圣上何不借鉴一二?”

“借鉴?什么借鉴?”战国终于有了反应,回头看着小春一副春心荡漾的模样:“你不会是想要寡人也学习母皇,当那种拐上良家妇男的无耻大流氓吧!”

小春看着战国那副惊愕的模样不禁默叹:陛下啊!您还说自己的母皇是大流氓,你这只流氓可也是得到真传的,绝对好不到哪儿去!

看着小春那副势必要将强卖强上贯彻到底的贱人表情,战国就眯着眼睛鄙视这没**的小混蛋:“是不是女人当久了,一天好的不学,尽学着宅斗外加坑人了!”

小春的死穴就在他非男非女的身体上,现如今被战国这样毫不遮掩的提出来;一颗‘伪爷们’的心顿时碎的跟饺子馅似的;吊着两行清泪,拽着战国的衣袖就凄凄哀哀的嘤嘤嘤:“陛下当真是不宠着小春了,居然为了御公子这样伤害人家!”

看着打小就跟在她身后作威作福的小混蛋眼下吊起了骚尿眼子,战国也不好再说什么;亲手擦掉小春脸上的珍珠泪,心疼的捂在心口拍了拍他,语重心长道:“笨蛋!你真当寡人没想过这招吗?”

小春登时挺直腰背,诧异的看着准备说下文的陛下

“寡人当初也想过这个念头,只是,寡人是寡人,绝对不是母皇;没她那么高的招能将寡人的二爹爹降的服服帖帖;只要一想到当初西凉的第一将军被母皇玩过之后,就变得跟小媳妇一样死心塌地的跟了这么多年;寡人就从心里升起对母皇的无限膜拜之情,也只有这点混不要脸的流氓样,寡人就算是投十次胎都赶不上母皇的一分!万一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涵儿看清楚了寡人的真面目,一心闹着要离开,这不是要寡人丢了夫人又折身嘛!”

“陛下,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小春在旁边鼓励没有自信心的战国。

战国垂下头,意兴阑珊道:“寡人敢跟母皇比谁会是一代仁君,唯独这点,寡人望尘莫及!”

小春再次鼓励:“陛下,灰心是迈向成功的最大绊脚石!”

战国刚想再接过小春的话说下去,突然感觉头顶上飘来一团阴影;接着,一声不悦的声音传来:“总是觉得门口有俩老鼠吱吱吱的不停地叫,成不想原来是圣上来了!”

战国听见这声音,就一哆嗦;咬着袖角的她受宠若惊的抬起头,果然,可不就是她的大美人嘛!

大美人啊大美人,连拐弯抹角的骂人都是如此生动出彩、美丽无双。

小春第一个反应过来,看了一眼依然蹲墙角,很显然就是被御公子的美貌摄去了所有神志的陛下,心里又默叹一声的确是及不上先皇的十分之一,御公子只是随便说了一句话,就能把陛下迷得三魂去了七魄。

“今日天气爽朗,御花园里的花开的正好;公子可有心情出去走走?”跟着一个见到美人就喘不上气的主子,关键还是要靠他这个奴才出来撑场面。

被小春的一句话惊醒的战国也忙跟着站起身,龇着一口大白牙嘿嘿的傻乐,附和道:“是啊是啊!成天憋在这宫里挺烦心的,涵儿随着寡人一道在这宫里走动走动吧!”

御天涵面无表情,很淡然的看着很想跟他套近乎的战国,“圣上不用在御书房中批改折子吗?刚才听宫里的宫女说您可是日理万机呐!”

她的确是日理万机,只是这日理万机都用在了她调戏小美人,寻找大美人的路子上去了

!回想过去的荒唐种种,饶是战国脸皮厚,也顶不住压力;红了脸颊,气势也跟着弱了下来:“寡人今日没什么事,不必日理万机!”

御天涵看她这模样,头次,有了一种想笑的冲动:“那就走吧!”

说完,他就先迈出宫门,朝着前面的石阶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很显然,战国就是个受虐的主儿;心里本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却不料想峰回路转,大美人居然一口应下了她的邀约;狂喜过后,整个人就跟个柱子一样光秃秃的杵在那里,居然一动不动。

小春看了暗急,忙拽着她的衣袖喊魂:“陛下,御公子要走远了!”

战国一个激灵,下一秒,就跟脱缰的野蛮一样,四蹄狂奔,朝着御天涵远走的方向一路快马加鞭。

御花园中,景色正好!

西凉地处偏北,这北方天气一直都是以凉爽为主;像今日这般暖日洋洋的,还挺少!

所以今日,各宫闲赋下来的宫女太监们都聚集到了御花园附近游玩畅谈;这往日里甚少停留驻步的御花园今日却格外生机勃勃、人气爆满。

御天涵与战国一同来到御花园的时候,那些个眼尖手快的奴才们都在一溜烟中,躲在了某个角落里悄悄地偷窥;一时间,本是热闹的御花园突然沉寂下来,四周都埋伏着窃窃私语的暗语和冒着绿光的八卦眼神。

战国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跟自己喜欢的人一起走在一起赏花看景,整个人现在都有些痴痴呆呆,只顾着怔怔的看着御天涵的背影傻傻的偷乐。

御天涵自幼也是见过不少世面,再加上从小一起与乔羽走遍三川五岳,这奇景奇观他也看了不少;而前段时间他住在延平王府中,更是见过了精致华贵的后园景色;这西凉皇宫的御花园虽然美景不错,但难免也提不起他什么性质;倒是在他走到了一处拱桥边,看见柳树绿绦层层幔幔,倒是让他想起了自小生长的绿柳山庄。

战国跟在御天涵身后装孙子,在终于发现他似乎有些不对劲的时候,这才试探性的走上前,顺着他的目光,瞥了一眼那几棵绿意盎然的柳树

“涵儿喜欢柳枝吗?寡人这就去给你扯过来几根!”

说着,战国就要越过拱桥,朝着那几棵柳树蹦跶过去。

御天涵淡淡的扫了一眼因为他的一个眼神而跃跃欲试的战国,低声喝止:“粗俗!我又没说要,你这么急于表现做什么!”

一腔热情,就这样被大美人的一盆子冷水浇下来;然是战国越挫越勇的性子,也是被打击的跟落了秋霜的茄子,整个人蔫耷耷的,完全提不起来兴致;硬是把跟在一边看着眼急的小春差点憋得咳出一口血来。

看她这样,御天涵也察觉似乎是自己话重了点,半晌后,这才一手扶着拱桥边的石狮子,一边看着那随风摆动的柳枝,慢条斯理的说起来:“在西凉与大周的边境,有一处绿柳山庄;不知圣上知不知道!”

战国猛地抬起头,死灰般的眼睛里又重新燃起希望;忙回答道:“寡人年幼时也走过不少地方,那个绿柳山庄寡人虽然没去过,但似乎听过江湖上的人提起过!”

终于两人在一个地方有了可以继续交流下去的东西,御天涵的面色也缓和了不少,跟着语气也绵柔了许多:“从小,我就生活在那里!”

“怪不得这一路走下来你都没有出现什么水土不服的情况,原来从小涵儿就差不多生活在西凉呐!”说到这里,战国就一手点着下巴,一边还喜滋滋的看着他。

御天涵不否认,接着说:“绿柳山庄之所以取名字为绿柳,就是满处庄园中,到处都种满了这种跟绿色瀑布一样的柳树,春夏一到,别的地方酷热难耐,只有绿柳山庄中,绿意盎然、凉风习习,十分舒适;我与小羽从小就生活在那里,春夏两季,他与她一同在庄中渡过,等到了秋冬两季,她都会带着我游遍四海,踏足世间各处美景!”

听到这些,战国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说了这么多,还是在思念着那个威武的大将军呀!

本来挺高兴地心情,也跟着泛起了淡淡的酸意:“听你这么说,你于她之间还真的有太多的感情难以割舍!”说完,战国就苦涩的笑了一下。

“的确是难以割舍,我的半辈子都是和她在一起,最美丽、也是最美好的日子都由她陪在我身边;这些,都是她欠我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本是清润的眼底,腾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迷茫的让人觉得心疼:“只是,不管是谁欠了谁,我们两个现在,恐怕也再难相见了;就算是见了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话说,这美人天生就有一种致命的诱惑;那就是只要轻轻地一垂眸,或者是语调中带着稍许的哀伤和落寞;那一颦一动,走足以让旁观者比他还要心碎不已。

此刻,战国就是这幅心情;在心里再次将那个抢走了他大美人初恋的乔羽从头到脚问候个遍后;一把伸出手臂,将大美人抱了个满怀。

御天涵没想到战国会在青天白日之下居然敢这样动手动脚,一时心急,想也没想,直接用拐子去撞她;就听见一声闷哼,战国登时脸色通红,嘴唇变得煞白,整个人就跟煮熟的虾子一样,捂着自己的胸口,就哎呦喂的一声蹲坐在地上。

看见这一幕,御天涵愣住了!

小春也吓坏了,一蹦三丈高的跑过来,跪在地上就开始嚎哭不止。

战国忍痛,揉着差点被撞出盆地的胸口,拧着眉看向一脸惊慌的御天涵:“寡人无碍!”

御天涵听她这么说,终于做出反应,伸出手就拉起她,清隽的脸颊上,头一次为她露出了一丝担忧和愧色。

“御公子,你怎能仗着我家陛下对你的宠爱,一再冒犯龙体呢?!”小春这时候不知从哪里来的骨气,居然站起来就指着御天涵的鼻子叫骂。

御天涵怔住,半天不语;只是紧拧着眉心,看着靠在他身前的战国疼的连眼皮头抬不起来。

“谁让她又抱我来着……?”瓮声瓮气的声音带着很明显的底气不足从御天涵的嘴里吐出来。

小春一把推开御天涵,就像一只护犊的倔驴子,一把就将这见到美人就没出息的陛下护在怀里:“若不是陛下对你青睐有加,你当真认为我家陛下是非你不可的吗?实话跟你说了,在这西凉想要跟陛下好的清俊公子多了去了,早朝老丞相给陛下选的凤君人选中,随便数数那也是百八十个!”

战国就知道,这小春一开口;准出事

果然,就听着小蹄子噼里啪啦的一通大声嚷嚷,可算是将她的老底彻底给倒出来啦!

战国黑着脸忙声制止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小春呐!寡人若是失去了涵儿,你就算是现在变成真爷们,寡人也要坚持把你疝了!”

小春听见这话,恍然觉悟中,终于明白自己为徒一时口快,究竟是闯了多大的篓子!

而御天涵,本来是一心愧疚,但是在听了小春的话后;本是清润的脸上,闪过讥讽的笑意:“圣上不愧是风华正茂,后宫大选,连凤君的位置都有那么多人争夺啊?”

战国慌忙摆手,表现的一脸贞洁烈妇的大义凛然模样:“涵儿,你别听这贱蹄子胡说;寡人、寡人从未想过要让别的男人与你一同共享寡人呐!”

御天涵冷笑:“圣上多心了,天涵不过是一介江湖人士,比不上那些出身与显贵的大官贵族中的公子王候;圣上喜欢谁,想要让谁进宫伺候;天涵都无权干涉……”说到这里,御天涵突然冷下脸,猛然凑近战国的面前,紧抿着嘴唇,一字一句的说的清清楚楚:“再说,你是我的谁?也需要我来操这个心多管闲事吗?”

听见这话,战国算是彻底泪奔了;胸口的疼痛哪里比的心里的疼痛那般厉害;眼睁睁的看着大美人摆明了就是生气的模样头也不回地离开;她只能干巴巴的杵在原地,咬着袖角哭的无语凝噎。

小春耷拉着耳朵,正在极度的忏悔中:“陛下,小春没想到御公子会有一颗阴柔敏感的心,奴才只是稍稍的提了几句,他就给您甩脸子走人了!”

战国咬牙,瞪向站在身边的小春:“以后再敢多嘴,就把你拉下去狂疝一炷香;让你尿尿都不知道从哪个洞出来!”

小春吓得一哆嗦,立刻捂住自己的档口,红了眼圈。

而与此同时,躲在御花园假山背后的两个宫女相互交头接耳后,终于交流了最终意见。

“妹妹,快些传递消息告诉丞相大人,说陛下后宫有变,金屋藏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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