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宫自清送回驿馆,乔羽就打道回府。

路上,跟在身后的兄弟都对她不离不弃,虽然看出将军颇有心事,可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问一问,各个窜着脑袋,小心翼翼的揣测这“不男不女”的心思。

“阿才,你跟将军的关系最亲熟,可知道将军为何闷闷不乐?”

吴有才晃荡着脑袋:“这两天大哥一直在军营里忙,我虽然伺候在身边,可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李廷峰摸着下巴:“在我看来,将军在离开军营之前虽然面有疲惫,可神色却清朗如风,现今将军变成这样,恐是后院起火,小王爷这小蹄子又撒疯了

!”

张铁随着总管的话点头、附和:“是啊是啊!咱们中间,能把将军气的没蛋也疼的人不多,除了小王爷还真的很难猜出还有谁有这个胆子!”

众位将军经过讨论,一致认为,小王爷虽然不是红颜,但却是个十足的祸水!

这不,大将军阴气沉沉,这最后倒霉的人不是那位张牙舞爪的小祖宗,而是他们这群耐打耐练的属下呀!

一帮子兄弟把乔羽送回到延平王府,各个跟个木gun似的杵在门口,心里戚戚然,试着用自己的方式宽慰着自家将军。

吴有才劝:“大哥,想开点就好了,小王爷虽然娇气,可是哪个漂亮的妞儿不娇气?!”

李廷峰依然装高深,“将军,记着啊,心里再恼也不能揍人,这殴打皇亲国戚,哪怕您功高震主,这一纸皇令,还是能让大伙儿的脑袋随着一起搬家的。”

张铁也随声附和:“老大,实在气不过,就出来找兄弟们喝酒,大伙儿醉一场,然后再搂着小秦宫的花魁睡一觉,这天大的祸事也都过去了!”

“去你爹的张小铁,你是吃准了跟着将军上窑姐儿不掏钱了是不是?”李廷峰一巴掌拍在张铁的脑袋上,教训:“能这个光天化日之下教唆将军待我们逛窑子吗?就算是教唆那也是晚上,你个龟儿子,说事都不带看眼色的!”

张铁被李廷峰教训,心里委屈,可也只能抱着头呜呜的装孙子,不敢回一句嘴。

而乔羽,看着众位兄弟这根唱堂会似的在她面前又是打人,又是提窑姐儿,各个牟足了劲儿要给她宽心,这百肠纠结的心也稍微舒坦了些,摆了摆手,无忧无力的说道:“知道了,不会揍小王爷的,也不会忘了有时间再带你们去抱花魁,今儿就散了,这段时间我不会在军营里走动,营中有什么事就去找夏侯青,除非天塌下来,若不然别来找我!”

听出乔羽要放手一搏这西夏大皇子的意思,众位兄弟立马站直了,“啪”的一声立了个军姿,直挺挺的大声回好!

乔羽回到王府的时候,老远,就看见她的小白兔穿着一身光鲜靓丽,尖尖小小的下巴,雾气朦朦的眼睛,巴掌大的脸上,五官精致而纤柔,怎么看怎么漂亮,尤其是那双带着点邪气和纯净的眼睛,在看见她以后,一瞬间迸射出来的晶亮光芒,差点把英武的大将军萌死了

乔羽佯装着镇定,抬起手,曲着食指放在鼻息间,轻轻地咳了几声,企图矫正因为小白兔的眼神而突然变哑的嗓音,英姿飒爽的走上前,看着蹲在大榕树下的小白兔。

“在这里做什么?起来吧!”说着,乔羽就伸手拉楚玉郎的有柔夷,可是这手刚伸出去,就被楚玉郎一巴掌打回去。

乔羽捂着发麻的手背,拧了下眉心,不说话。

楚玉郎抬起眼睛,雾气朦朦的眼睛里,真正是纯情一片,漂亮的小脸蛋上,一丝嫣红格外诱人。

“媳妇,你有心事!”说这句话的时候,楚玉郎的表情就跟捉奸在场似的。

这混小子,心还挺细!

乔羽抿唇,笑:“没有,只是最近太累,心智恍惚而已。”

“屁呀!乔羽,你骗鬼吧!”楚玉郎蹲在地上,捡起地上的小树枝,画圈圈:“心智恍惚会恍惚到杀气腾腾吗?身体太累会累到想要杀人吗?乔羽,坦白从宽!”说着,楚玉郎抬头,露出那双清亮漂亮的眼珠子。

乔羽揉着楚玉郎的头顶,看着她可爱漂亮的兔子:“玉郎,女人太敏感不好!”

“滚你大爷的乔羽,老子是男人,纯男人!”楚玉郎终于忍不住,一下子就从地上蹦跶起来,跳起脚就在乔羽的小腿肚子上踹了一脚,随后还不解气,干脆跳起来拍了媳妇脑袋一巴掌,双手叉着腰,骂:“你这混蛋,老子好好跟你说话,你装疯卖傻,老子对你又打又骂,你沉默的跟着闷蛋子一样,老子上辈子是强上了你还是轮了你,你丫这么折磨我。”

乔羽揉着被楚玉郎踹疼的小腿,眨巴眨巴眼睛,回答的很认真:“应该是我轮了你,玉郎——!”乔羽在喊楚玉郎名字的时候,拖了好长的一个音,清雅的嗓音,没有秦鸢的甜甜糯糯,也没有其他女子的娇柔媚态,却宛若春风拂月,格外的让人心动。

楚玉郎被媳妇这一嗓子喊得心漏跳了几拍,捂着发烫的脸,结巴:“你个混蛋,这辈子压我也就罢了,上辈子还轮我?乔羽,你禽兽不如、去死去死去死

!”

看着跺着脚不断诅咒她的楚玉郎,乔羽含着笑,走上前,轻轻地抱着这个任性的小男人,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心口怕摔了:“如果我死了,丢下你一个人,岂不是很可怜?”

“呸!没你,老子照样风流快活!”

“当真?”乔羽脖子一歪,眼神里,闪烁着前所有为的肯定。

这眼神,把楚玉郎给看呆了,他咽了咽口水,不敢回乔羽的话,只是那双嫩白的小手,轻轻地抓住乔羽腰侧的朝服,然后,一点点的收紧,脸上,还闹着别扭:“去死,不要脸的臭婆娘!”

乔羽看着那双紧紧拉着她腰侧朝服的小手,知道她的小白兔在口是心非,望着望着,就笑了:“玉郎,你真是我上辈子的冤家,如果不是我轮了你,这辈子,我怎会心甘情愿的被你打、被你骂,还要忍受你动不动便要休妻的气话。”

楚玉郎脖子一扭开:“那是你脸皮厚,打骂不疼。”

“是吗?”乔羽眼神闪烁,然后捏住怀中小人尖尖的下巴,对上那双充满了期待的眼神,双唇压下,带着缠绵的厮磨,轻轻地含住那双柔软的嘴唇,轻喘呓语间,暧昧之音,徐徐道来:“这张小嘴,虽然很坏,可是却十分柔软;玉郎,我这一生,都不会丢下你的。”

楚玉郎被乔羽这轻柔的啄吻吻的有些晕头转向,迎合着乔羽的厮磨,缓缓地逼上眼睛,打开牙关,丁香小舌湿滑香甜,听见乔羽动情的表白,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刚一吸气,就“唔”了一声,微微挣扎了一下,脸上莫名的红晕越来越多。

乔羽看见楚玉郎脸红羞涩,慢慢的放开他,看着他忽闪不定的眼睛缓缓地睁开,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水水的,就跟刚下过雨的蓝天;看的乔羽又想亲下去的时候,却被楚玉郎双手推开。()

“别!你刚才吃了你好多口水,恶心死了!”

听见小白兔突然冒出来的话,乔羽先是一愣,接着,“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看这混蛋不光喂他口水,居然还在事后嘲笑他,楚玉郎很生气,转过身,一撅一撅的就要离开,却被还在捂着肚子笑的乔羽拉住

“放手!”

“好了,别闹了玉郎!”

“叫你放手!”

“玉郎,我知道错了!”

听见这声认错,楚玉郎瘪瘪嘴,他这个人很大度,对于知错就改,下次再犯的混蛋,一直抱着很大的宽容态度,瞪了一眼乔羽,伸手戳戳她的胸口:“不跟你闹,谁跟你闹!我找鸢儿玩去!”

突然听见秦鸢的名字,乔羽立马收住笑容,眼瞳里,一瞬间闪过连她都不知道的杀气。

“玉郎很喜欢鸢儿?”

楚玉郎点头,认真回答:“我与她自幼一起长大,那个时候我身体弱,父王和娘亲不让我随意乱跑,鸢儿就偷偷爬墙过来,身上好看的裙子都被树枝挂烂了也不像个不懂事的小姑娘一样大哭大闹,反倒是从怀里拿出从街上买回来的枣泥糕给我吃,所以,我一直很感激她!”

“感激?一个枣泥糕就把你收买了?”乔羽不屑,眼皮也跟着颤抖了两下,她怎么就没发现她的小白兔是这么好哄的人。

楚玉郎不理会乔羽口气中的难以置信,眼神眯着,口气不容置疑:“你懂什么,那些枣泥糕可不是普通的枣泥糕那么简单,对于我来说,那是从外面世界买回来的新奇东西,虽然没有府里厨子做的好吃,可是却比我吃到的任何东西都要甜。”说着,楚玉郎挺了挺腰板:“本王爷不稀罕锦上添花的事儿,可是雪中送炭的人,一辈子我都不会忘记!”

说着,楚玉郎又趴着乔羽的手臂,一下一下的摇,弱弱的口气中,带着渴望的哀求:“阿羽,我知道你不喜欢鸢儿,可是,你能不能为了我,就算是不喜欢她也不要吓唬她,她是个小姑娘,刀剑都没见过多少,你这眼神一瞪,她就吓得叽叽喳喳叫,我听着也心疼不是!”

楚玉郎的这声心疼,听得乔羽也心疼了。

他为了别的女人用这种祈求的口气讨好她,为了让她接受别的女人在他身边而这样对着她撒娇;乔羽啊乔羽,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真能忍啊

乔羽自嘲的笑了一笑,然后在对上楚玉郎带着祈求光芒的眸光,居然犯贱的“嗯”了一声。

看着乔羽答应,楚玉郎先是一惊,接着,居然转过身笑起来,乔羽看不见楚玉郎的笑容,只是听见那细细碎碎的笑声,不似以往的那么干净,可是依然动听;她别过头,藏住眼底的痛,攥紧了拳头,就算是再苦,为了他,她也要忍着。

……

宫自清虽然来势汹汹,可是并没有保定帝想象的那么难搞;毕竟,乔羽也不是好惹的。

只是乔羽在迎接宫自清的第一天在京城大街上差点跟来人擦枪走火的事情还是被好事者端到了朝堂上,保定帝是个贪生怕死、珍爱小命的主子,听见这事,那还了得,火速传了乔羽上殿,不管是恩威并施,还是循序善诱,他就要好好地想个办法把着头倔驴子驯服驯服。

乔羽身着一身淡青色的长衫,随着天气的转暖,衣服清减了不少,更加衬得她出类拔萃,宛若雨后青笋,清灵一新。

乔羽这几天心情都不怎么顺畅,近日虽然与宫自清五年后重逢让她欢喜不已,可是回到王府后,跟着楚玉郎一席长谈,最后在晚膳时,更是冷眼看见秦鸢小姑娘不停地挑逗她的小白兔,两个人嘻嘻哈哈的闹成一片,在她面前肆无忌惮的相互眉来眼去,完全不把她看做眼里,就算是乔羽再能忍耐,这一颗被怒火包裹的心也跟架在火炉子上烘烤一样,火辣辣的疼。

只可惜,小白兔给小姑娘甜美的笑脸迷住了,再加上人家是青梅竹马,也是雪中送炭的那个人,可要比乔羽认识的时间还要久,况且,小姑娘一副天真无害的模样,着实让人跟一个心思缜密、心肠狡诈歹人联系在一起;所以,一顿饭吃下来,大将军积食了,半夜连跑了七趟茅房,躲在房檐底下,看着头顶大圆大圆的月亮,一个劲儿的骂爹。

大将军家宅不宁,无心上朝,今日要手下前来定北宫找清察御史报备了一声,本以为能窝在被子里睡上一觉,以补偿这几天的心情不善,却不想这混蛋小皇帝居然还是把她从被窝里揪出来,一路上马蹄声嗒嗒的赶到了朝堂,乔羽捂着肚子,脸色十分不好。

保定帝本来在朝堂上被楚如冰那几个混蛋老臣轮番收拾,气的七窍冒烟,差点一口血憋过去;本想着找来乔羽撒撒火,骂骂这个不给他省心的混蛋,却不想乔羽的脸色更差,瞪他的眼神,就跟他背后勾搭了楚玉郎似的,吓得保定帝一个腿软,趴在龙案上,龙案的边缘磕了胸口,疼的他一把一把眼泪直流,小路子看见了,忙上前揉保定帝的胸口,小声安慰劝说

乔羽本来就很火大,看见这一幕,脑子突然间很好使,居然想到了别的地方,忙别过脸,差点念起了金刚经: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

“色你妈呀乔羽!”保定帝听着乔羽这混蛋的话,一把推开小路子潺潺弱弱的小身板,挺直了腰板,忍着胸口的疼,瞪这个没事给他找堵的混球。

乔羽斜睨了一眼被她气得冒起浑话的保定帝,面无表情:“皇上,我娘早死了!”

保定帝眉毛翘翘,若不是这时候他有事相求,要不是他是自己的弟媳,要不是这混蛋会武功他打不过,他定会撩起袖子跟她拼命;这个时候,保定帝深深地认识到,其实,玉郎对他还是蛮好的,毕竟,那混蛋不会对着他念金刚经!

乔羽捂着肚子,脸色有点青白,看保定帝脸色也不好,甚至比青白还要青白,身为臣子,她还是关心了一句:“皇上,您也拉肚子了吗?”

保定帝忍着要吐死这混蛋的**,告诉自己,要快点说正事,免得他再看她两眼,自己会被气的一命呜呼,找到父皇告状去。

“乔羽,朕告诉过你,别激怒那个宫自清,你是怎么答应朕的?你说你会竭尽全力办好此事,可是呢,你看看你现在办的事,宫自清刚来,你就差点抄了刀子跟他干架,乔羽啊!你是真的不想再看朕多活两年,是不是?”

保定帝说到这里,就被自己气的狠狠地咳嗽了几声,喘的跟嘿咻过一样,一个劲的滴汗,摆明的肾虚的表现。

乔羽现在也无暇问及是谁走漏了风声,将她昨天在大街上跟宫自清吵架的事儿传到了龙颜耳朵里,只能硬着头皮,装腔作势:“皇上,那个宫自清摆明了是来找茬的,我们若是让着他,岂不是有损我们大周朝威?我大周论国土、论民众、论战斗力哪一样输给他们西夏了,我们凭什么要低声下气,任凭别人糟践?”

保定帝被乔羽问住,的确,大周泱泱大国,断不会怕了西夏,可是……可是,可是是他大周输理在先,搞大了人家西夏公主的肚子不是?如果是他夏侯青的肚子被搞大了,他也会得理不饶人,欺负欺负那个搞大他兄弟肚子的混蛋

保定帝喘了一口气,耐着性子,给眼前死脑筋的大将军解释这其中的是非曲折:“爱卿呀,我们大周的确是不怕西夏,但是,你别忘了,夏侯青的种射到了西夏公主的肚子里,而且,射了还不擦嘴,让人家的肚子显现出来,留了种,有了证据,说咱们大周蛮夷之邦,不懂礼数;虽说,夏侯青不怕丢人,可朕怕丢人,大周怕丢人,朕的天下,怕丢人呐!”说完这些,保定帝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扶着额头,使劲的摇:

“朕自幼跟着那群混蛋一起长大,小的时候荒唐点,也就罢了;可是长大了这群混蛋依然荒唐,朕的脸早就被他们败光了,但是以前,那都是在自己国家里丢人,咱们也不怕;可是现在,这丢人都丢到西夏去了,朕就差在先祖面前剖腹明智了!”

乔羽听着保定帝的话,眨眨眼,有点半懂,但也有点全懂,道:“皇上,咱大周是因为关东王丢了人,可是西夏也挺丢人的,不是吗?”

保定帝愣了愣,没有完全明白乔羽的话。

乔羽似是而非,懵懵懂懂的望着房梁,一知半解的说:“这男女情事,基本上都是你情我愿,不能说男人光射,女人接收就这么简单吧;如果这女人不配合,男人就算是靶子再准,那也扯淡,不是吗?”

保定帝,似乎大概有点明白乔羽的意思了。

“爱卿的意思是,其实,那个西夏公主勾引了夏侯青?”

“不不不!咱们现在不能讨论谁勾引谁,毕竟,夏侯青那只不要脸的臭狐狸也有资本勾引人不是么,皇上,臣认为,我们好像把事情弄得太复杂了,毕竟,当初如果不是小公主配合着夏侯青,夏侯青会让自己的种子流进小公主的肚子里吗?其实,这件事不过是一场意外后的又一个意外,西夏皇宫生气,不过是再气我朝为何迟迟没有派和亲队伍前去西夏有迎娶小公主之意。”

保定帝在这一刻,从乔羽的身上,看到了大智若愚。

西夏老皇帝是出了名的暴脾气和一意孤行,看他怎么冷眼看待几个儿子你死我活的争夺帝位就不难看出这个老男人绝对是个冷血的主子,可是,再冷血的人也会有温柔的一面,二十年前,这个冷血的男人将自己的爱送给了因为难产而薨逝的明德皇后,二十年后,他将自己的情寄托在素有西夏第一美人之称的西夏三公主宫婉婉身上

自己今生唯一的爱女,被男人搞大肚子后却还没有娶回家,难怪老东西会跳出来咬人,还把自己的小崽子溜出来跟着他一起咬;若不是乔羽这傻蛋一语惊醒梦中人,保定帝还在自责和愧疚中,埋怨自家兄弟偷食不擦嘴的恶习;如果事情真的这么好办,那么一切难题就会迎刃而解。

看着保定帝时而拧眉时而偷笑的模样,乔羽揉着又开始疼的肚子,哭着张脸,要小路子搬了张凳子过来,弓着腰,坐在保定帝对面,脸色更青白了:“皇上,男人底下长毛之后就该自力更生了;别一遇着事儿就大悲大难,臣虽然有为国分忧之心,可是,臣最近也是分身乏术,家宅不宁,小兔子爬在墙头上招红杏,老娘这日子过得也很不顺畅,您老人家能不能短暂的放过我,跟西夏老皇帝写一份信,然后再诚心诚意的表明决心,只要夏侯青的未来老丈人不剁他小弟弟,大周软声软气一点,陪个不是,送些珍奇古玩,把那老皇帝的面子撑得足足的,两国问题,转眼就会变成两国喜事,岂不是大大的好?!”

说到这里,乔羽的肚子就又‘咕唧’了一声,难受的她拧着眉心,煞白着脸颊,紧抿着嘴唇,身上结实的肌肉和面部硬朗的线条,着实让这往日就素有俊美之风的少年将军显得更加有型,再加上一副小受被虐的表情,差点让伺候在一边的宫女们在大将军的俊美之下迷晕过去。

保定帝这只长着双龙眼出气的家伙,心里一个劲的想着怎么跟西夏皇宫那边交代,就无视了坐在凳子上被肚子疼折磨的倒抽冷气的乔羽。

乔羽拧着眉心,鬓角被湿汗打湿,哆嗦着发白的嘴唇:“皇上,您要是没事,臣就先回去了。”

保定帝看了一眼乔羽,慢慢的还是发现了乔羽的异状:“爱卿啊,你这是怎么了?”

乔羽扯着已经发木的嘴角,冷笑:“肚子疼!”

“来人,宣御医!”保定帝长臂一挥,看神色颇似关心乔羽,但是却被乔羽出声阻止:“皇上,与其宣御医,不如让臣先去一趟茅房比较好!”

保定帝眼角一颤,瞅着乔羽那纠结的小脸蛋,硬着头皮,连连让小路子差人准备恭桶,伺候大将军出恭。

乔羽见自己因为小兔子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心里那是又气又恨,一通宣泄之后,的确是舒服很多,只是走路有点晃,双腿有些发虚,顺带着因为不停拉肚子,pi股坐在凳子上也感到刺刺的疼

看乔羽浑身上下都冒着寒气,保定帝身为兄长,总算是端起架子,关心起来:“阿羽,瞧你这模样,不对劲呀!”

乔羽揉着发虚的肚子,眼神无光:“昨晚积食,没事,休息两天就好了。”

保定帝哦了一声,似有先见之明:“是不是玉郎气你了?”

乔羽抬头,看着颇具神通的保定帝,就差竖个大拇指夸他,转而一想,试探性的开口问道:“皇上可认识秦鸢,秦姑娘?”

保定帝眼睛精明的闪了一下,心里顿时了解了:“当然认识,跟着楚玉郎从小一起长到大的青梅竹马。”保定帝使坏,专门将“青梅竹马”这四个字咬的极重,听得乔羽这心口火辣辣的烧,差点掀了龙案,骑了这一脸看好戏的小皇帝。

乔羽抿着嘴唇,目露凶光:“看来只要我不知道玉郎有一个青梅竹马,你们都清楚,哦?!”

保定帝用男人的第六感觉告诉自己,他遇着好玩的事情了,天生就是根搅屎gun子的保定帝,唯恐天下不乱,看着乔羽愤恨的目光,也不害怕这扬名立万的大将军了,提着龙袍的前襟就从龙椅上蹦下来,一步三跳的小跑到乔羽身边,一脸的八卦样儿,跟着添油加醋说道:

“想当初,那个秦鸢姑娘可是喜欢极了玉郎呢;玉郎从小名声不好,就是看门的老黄狗看见了也会嫌弃的掉头就跑,可是那小小的秦鸢却不怕,每天都去荣王府看那病秧子不说,还动不动的跟在楚玉郎身后喊着叫着将来要嫁给这声名狼藉的混球,那时候,京城里不少的纨绔都羡慕那只病秧子,毕竟小秦鸢那也是个玲珑貌美的小美人啊,虽然比不上其他女人**,可是女人身上该有的风情,那也一个都没落下。”

说到这里,保定帝也羡慕的抬起下巴,大手摸着下巴,一副看着眼馋的模样,继续说:“说句实话,朕也着实羡慕楚玉郎那混蛋,虽然朕贵为一国之君,后宫佳丽无数,可是那些佳丽都是些木头美人,中看不中玩,没多少情趣,跟在朕身边,不是图了朕的美貌,就是看上朕的权势,真是哀莫大于心死,朕寂寞啊寂寞!”

乔羽本来就已经开始冒火了,现在又被保定帝这幅风凉的表情气的快要炸掉了,抬起眸子,看着保定帝依然沉寂在他寂寞的浪潮中无法自拔,“啪”的一声按住凳子边的衬子站起来,颤抖着双腿,瞪着猩红的眼珠子,咬牙切齿,警告:“皇上,臣今天不想揍人

!”

保定帝顿时收回脸上眼馋样儿,忙捂着胸口,蹬蹬蹬的朝着身后退了几步,大骇:“你想对朕怎么样?”

乔羽冷笑:“臣不能对皇上怎么样,但是,臣能让皇上乖乖的躺在龙**,短时间内再也用不了自己兄弟做美事。”

保定帝一听,双手由捂胸变成了捂裆:“大胆乔羽,你敢要挟朕!”

乔羽无视保定帝的怒气:“皇上,臣不敢要挟皇上,但是,以臣的功夫能半夜悄悄地潜进皇上的后宫,然后在皇上的身上做些手脚,您信吗?”

对上乔羽那双杀气腾腾的眼珠子,保定帝木了,机械性的点点头,然后忙抱住身后的大柱子,对着站在一边发傻的小路子,吼:“傻什么傻?送大将军速速回府!”为今之计,只有速速的请走这位活阎王,免得她一个恼火,把他当成楚玉郎一样玩。

小路子从保定帝颤抖的怒吼中回过神,哈着腰,小心翼翼的噌到大将军身边,然后毕恭毕敬的将眼前的这头禽兽送回笼子。

看着乔羽大步离开的背影,保定帝瘫软在地上;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裤裆,苦逼的瘪瘪嘴,骂:“等朕的天下四方太平了,朕就要把这混蛋发配到边疆,一百年不准回来!”

小路子从外面赶回来,忙跪在保定帝面前,流泪:“皇上,您小声一点,大将军耳朵灵,小心被听了去!”

保定帝忙捂住嘴角,害怕的望了一眼宫门口,跟着小路子一起流泪!

乔羽从宫里晃晃悠悠的回到王府,脸色青白的她看上去极度虚弱不堪,这幅表情出现在乔羽的脸上,着实吓坏了伺候在王府上下的下人们。

乔羽一路走下来,有不少丫鬟婆子前来小心翼翼的问候,府中的管家王福丢下自家孙子,小跑着两条小短腿儿跟在乔羽身后,不停地关心:“将军,要不要传御医前来看看,将军若是信不过御医,也可以找来军医瞅两眼,成不?”

乔羽因为身体不舒服,再加上两日来的操劳,现在脑袋发胀,连话都不想说,只是摆了摆手,示意身边的人赶快下去

王福瞅出乔羽的意思,悻悻的离开的同时,忙招呼厨房做些药膳,大将军虽然不想看大夫,可是瞧那虚弱的神色应是气虚不宁,补补血、增增气应该是不错的。

乔羽绕过前厅,走过假山,穿过长廊,好不容易脚步虚晃的来到花厅前,可是,当她看见眼前的景象时,差点双腿发软,两眼发黑的跌坐在地上。

就看花厅中,楚玉郎一脸灿烂的笑容,怀中,秦鸢娇小迷人,声若黄鹂般清脆的一声一声的喊着“玉哥哥”,正要将手中削好的苹果喂到楚玉郎的嘴中。

如此景色,堪堪是一对狼狈为奸的奸夫**妇,如此恩爱,差点戳瞎了看见这一幕的乔羽。

早就在一边偷窥的小喜拉着猫儿正在扎小人,老远看见小姐突然出现,忙拽着猫儿的衣袖,两人弓着腰,悄悄地走到乔羽身边。

小喜仰头看着小姐,指着靠在楚玉郎怀里的狐狸精,骂:“那个不要脸的骚娘们,趁着小姐不在,这两天使劲缠着小王爷,小王爷被狐狸精的妖术迷了心智,下了降头,居然勾勾的上当了。”说到这里,小喜粗陋的在地上淬了口口水,恶狠狠地咬着牙齿,不停地跺脚。

猫儿瞅着小喜在背后说爷的坏话,虽然爷偷食就不对,可是奴性的种子已经深深地埋进猫儿的心里,抱着自家爷,谁也不能糟践的心态,第一次在小喜丫头的**威下,小猫盆友崛起了。

就看着猫儿一把拉住不停挥舞着手臂的小喜丫头,言辞却却、极力掰正:“爷虽然跟秦鸢姑娘厮混是不对,可是还轮不到你这小小的丫鬟在背后说三道四,府中内训,下人不得背后讨论主子们的闲话,小喜你不能仗着将军的宠爱就无视了家规。”说到这里,猫儿更加言辞凿凿,“爷是延平王爷,是荣王府也延平王府的继承人,身份不可估量,身边有一两个美妾伺候那也是应该,看看其他王侯公子,哪家后院不是有一堆漂亮的贵妾每天跟在pi股后面伺候着,延平王府上下所有的院子加起来,都比王府中的贵妾多,这话传出去,丢人的可是我家爷,你这小姑娘家家的懂什么。”

自古以来,男尊女卑,男人风流那叫多情,女人言爱那叫娼妇;男人在成年之后,可以任意纳娶女子当填房,而女人,要用尽一生的岁月守护一个“贞洁烈女”的虚名和盼望着风流的丈夫回头一顾;普通男子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天皇贵胄的皇亲国戚,楚玉郎身份高贵,在大周可算得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他虽已年过二十,可是却毫无子嗣的遗憾一直被众人所知,荣王妃虽然嘴上不讲什么,可是谁不知道,荣王妃日夜焚香,祈求着送子观音能够让楚玉郎添丁延续香火,她乔羽自视不才,一个江湖中的无名少女,一跃龙门,成为皇家儿媳

公公生前对她多有照顾,婆婆虽然是个刀子嘴,可是在她离开京城,前往西北的时候,那也是亲自煲汤,亲手缝被,将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照顾呵护;夫君楚玉郎,虽然少年荒唐,可是却是个难得的有情儿郎,不管是相貌还是品行,都是极好的人;他待她好,任由她继承本该属于他的爵位,抢走了本属于他的荣耀;他心疼她的苦,在西北战场,茫茫深夜,因为小产而小腹坠痛的她彻夜难眠,是他夜夜披着长麾,点着蜡烛一遍又一遍的给她揉肚子、缓解压力,天黑灯亮的时候他在揉着,天亮等黑的时候他还是在揉着,累的手抽筋,坐在一边打瞌睡,他也不曾松手。

这份情,感动了她的心,让她在无边的黑夜里,找到了点点的温暖;西北战场惨烈冷煞,可是她因为有他的陪伴,过的极其幸福;她宠溺他,同样也享受着他的宠溺;她喜欢他,同样也享受着他的喜欢;她乔羽不是一个善妒的人,也不是一个随便就能爱上任何一个人的人,可是自从遇见了这个矫情的小男人,她爱了,也妒忌了!

一滴眼泪,不知是谁的,突然从空中跌落下来;落在乔羽的嘴角边,卷舌一尝,居然涩的难以下咽。

粗糙的大手中,发黄的茧子狰狞的绷驰着,本是握惯了长剑的大手,一点点的收紧,忍着快要呼喊出来的痛,忍着已经碎掉的心,她笑了。

“小喜,猫儿说得对,玉郎本就不是普通男人,有一两个宠妾也是应该,更何况秦姑娘天真烂漫,美若花蕊,只要她能让玉郎开心,我们又何必计较那么多?!”

小喜像是听见天方一谈一样猛地抬起头,抓住因为忍耐而不断颤抖的乔羽,眼泪,她替小姐心疼的流下来:“小姐,……小姐,可是,王爷是你的呀!”

乔羽看着半跪在地上说傻话的小丫头,宠爱的在她的头上揉了揉,然后用粗糙的大手轻轻地擦掉小喜脸上伤心地泪,苦笑着说:“玉郎是自己的,他从来都不属于任何人,也不属于我。”

说完这句话,乔羽转过身;不去看花厅里相对相互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趁着别人没注意的时候,擦掉眼角快要滴出来的泪

玉郎,你不属于阿羽,但是阿羽,是属于你的!

……

长夜漫漫,月色无光。

京城最高处的城楼上,一个孤独萧瑟的背影高高的坐在上面,几坛子已经见底的酒坛滚得到处都是,已经醉眼迷蒙的乔羽,就像一只流血不止的小兽,抱着双肩,蜷缩着双腿,压抑着悲痛,轻轻地啜泣着,压抑的低吼着。

心里的痛,已经无法用酒来麻痹,越喝越痛的她,只有在无人的时候,才能让眼泪流出来,让自己已经发烂的伤口陪着自己一起哭。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小气,知道自己不能像个娘们一样在失去丈夫的挚爱后撒泼买醉,可是现在,她好像除了喝醉,什么也办不了;长夜漫漫,没有人再来牵起她的手,然后指着天空最亮的那颗星星,说着傻傻的话;再也没有人在她身边撒娇跺脚,因为她偶尔冒出来的几句流氓话,羞得面若红潮,美若惊鸿。

她不知道什么是情,也不懂得什么是爱,更不清楚怎么做才是对玉郎最好;所以,她只能在玉郎做出任何选择的时候,悄悄地、默默无闻的支持他,哪怕是他的选择伤害了她,她还会支持,因为夫妻本同心,白首不相离的誓言,她这辈子只对这个男人发过。

想到这里,乔羽又哭着笑起来,猛地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因为着急酒水流进气管里,呛得她头皮发麻,使劲的拍着胸口不断地干呕;眼泪,流得更凶了,痛,好像越来难以忍受了。

就待这是,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后面走出来,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快步上前的同时,一把抢走乔羽手边的酒坛,“啪”的一声从城楼上扔下去,摔在地上裂得粉碎。

乔羽睁着酒意乱窜的眼睛,猩红的血丝盘踞在白色的眼瞳上,看上去十分骇人。

“喂,你是谁呀?凭什么扔我的酒?”

宫自清看着连说话都大舌头的乔羽,嘿嘿笑着坐在她身边,然后手臂一勾,搭在乔羽的肩头,就像个大哥一样,斜睨了一眼怀中闹脾气的“弟弟”,说道:“说说看,是哪家的姑娘惹得你在这里吹冷风,喝闷酒,讲出来大哥帮你抢过来

。”

乔羽醉眼惺忪的看着宫自清搭在自己肩头上的大手,傻呵呵的一笑,可是眼泪,跟着笑出来了:“你抢不过来的宫自清,那家姑娘,身份特殊啊!”

“呸呀,明抢不行那就暗夺,兄弟别怕,有哥给你撑腰!”

乔羽听着这话,笑了,“砰”的一声锤了宫自清胸口一拳头,脸上的酒红看上去越来越深了:“少在这里跟老子说闲话,宫自清,你什么时候当上皇上了,再来给小弟撑腰吧!”

“呦?瞧不起我?”宫自清挑衅的挑眉。

乔羽摇头:“不是瞧不起你,是对你寄予厚望;等你当了西夏的皇帝,就跟老子拜个把子,然后写一份和亲书送给保定帝那只黄鼠狼,让他把自己兄弟赏给老子,这样,老子一辈子就是他楚玉郎一个人的男人了。”

乔羽的大舌头越来越重,这话越说越离谱,听得宫自清微微蹙眉,看着怀中明显已经酒醉的小弟,拍拍他的脸:“喂,楚羽,你别告诉我,你好男风!”

“是又怎么样,老子就是好男风,就是喜欢男人!”

听见这话,宫自清在冷风中凌乱了,一把推开乔羽,嫌弃的在身上拍了拍,然后提起脚边还没有开封的酒坛,咕咚咕咚的往嘴里灌了几口,酒水顺着他修长的脖颈流进领子里,浑身上下的阳刚之气被渲染的更加浓烈,俊朗的脸颊上,难以置信的表情也越来越明显:“怪不得呢,怪不得我妹妹选择了夏侯青,不跟你;原来你这小子对男人后面的洞感兴趣。”

乔羽嘿嘿笑,把宫自清的话听得似是而非:“后面的洞?不是不是,玉郎后面的洞我还从来没戳过。”

宫自清一口酒还没有来得及咽下去,就被惊的喷出来,眨着快要被呛得流泪的眼睛,一巴掌拍在身边这不要脸的混蛋身上,啐了一口:“楚羽,你他妈玩真的,楚玉郎虽然长得美,可是他是男人,你能不能像个样子,拉个女人玩玩,一天到晚压男人做什么,你有的他也有,摸他跟摸你自己有什么区别。”

乔羽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有区别,他更软、更香、更滑,叫起来也更好听,就跟小猫儿哭一样,比唱曲儿的小娘子还勾人。”

宫自清更火了:“楚羽,我他妈咋就跟你这种人称兄道弟了,本殿下要跟你绝交,绝交

!”

乔羽眨着眼,愣了愣,瞅着宫自清火大的眼神,十分委屈的往宫自清的怀里钻:“大哥,我就是这种人啊,我不能女人上床的,她们有的,我也有啊!摸她们,还不如摸我的小白兔呢。”说完,乔羽就更委屈了,她不知道宫自清在气什么,只有傻呵呵的一个劲的往宫自清的怀里钻,一个劲的撒着欢儿的嘟嘟囔囔。

宫自清似懂非懂的听着乔羽的话,看着跟条虫子一样一个劲的往他怀里钻的混小子,嘴角不自然的抖了抖:“楚羽,你能把话说的更明白点吗?”

乔羽抬起头,眼神里虽然布满了醉意,可是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清亮,然后,在宫自清对上她的眼睛连眨眼都忘记的时候,一把抓住公子清的手,然后往自己的胸口上一按,在感觉到宫自清的身子在碰触到她胸口的柔软时,猛地一震的同时,她居然还使坏的按着宫自清的手揉了揉胸口,接着,露齿一笑,白痴一样的傻呵呵:

“大哥,我是女人,纯纯的女人;有胸、有pi股、有美貌的女人,虽然我做梦都想像男人一样站着尿尿,但是老子在投胎的时候,忘了跟阎王爷要个把,这辈子,就只能蹲着尿尿了!”

说完这句话,乔羽狠狠地打了个酒嗝,然后在宫自清依然睁大的眼瞳下,“噗通”一声,一头扎进宫自清的怀里,抱着这个男人紧致结实的腰,呼呼噜噜的打着呼噜,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宫自清木了!

宫自清愣了!

宫自清看着怀中这个长了胸的“小弟”,在冷风中,流鼻涕了,但是鼻涕,怎么变成了红色的?!怪哉!真他妈怪哉!

------题外话------

明天飞回家,时间都耽搁在路上了

某漫米有存稿,所以明天就不更新了

后天更文,会好好地折腾折腾的!

啵啵嘴,亲乃的门!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