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珏与绮蕊在锦绣楼进餐完,想着作戏不如作到底,手拉手去租了一条船游湖。

刘清和小葫芦跟着,完全搞不清楚状态,还没从刚刚两人亲吻的那一幕中回过神来,为什么连大小姐也被绮蕊姑娘迷惑了,这绮蕊是有什么巫术会勾人心魂吗。

玉珏吩咐刘清和小葫芦在湖畔的一个茶亭坐着休息,只和绮蕊上船去。

等到船家离开内室,绮蕊马上说:“哎,我可不是存心要占你便宜。”

“我知道,但是也太意外了,没想到你会把事情闹这么大,这下是如愿退婚了,但是迟早会传回家里,我娘会昏倒吧。”玉珏苦笑,她不在乎名声,可以不理会别人怎么看她,可是家人那里还是要解释清楚的。

“这还不简单,我跟你回去,给你娘她解释,我可是堂堂正正一个小女子,牺牲色相也是迫不得已。”

“对了,你说今日过后,你我都能如愿以偿,你的愿是什么?”玉珏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这花魁姑娘在苏州自毁名声。

“说来话长,被那个人发现了,为断了他的妄想我就说我喜欢女人嘛,他不信我就做给他看呀。”

玉珏看着绮蕊有异的神情,打趣道:“那个人?谁呀?莫不是你真正的心上人。”

“哼,谁把他放心上啦,他都不把我放眼里,我何必在意他。”绮蕊嘴硬不愿承认。

“哦,看来被我猜对了。”玉珏看到绮蕊难得的娇羞,忍不住笑了,“说不说,快把你们的事坦白交待。”

“有什么好说的。”绮蕊一改往日的干脆,扭捏地转过头去,假装看着窗外的湖光水色。

“我今天都被你轻薄了,你还不说个故事补偿我。”凡事应该有来有往,互利互惠嘛,玉珏现出商人之女的本色,摆出一副不听到故事决不罢休的姿态。

“什么轻薄,不就是嘴唇碰了嘴唇吗?真正的亲吻才不是这样的。”绮蕊反驳道,脑海突然浮现起那个人温柔而炙热的吻,心跳得厉害,她掩饰自己猛灌一杯茶,结果被呛到连连咳嗽。

“急什么,又不是真怪你。”玉珏不知她心里想的是另外的事。

“哎呀,你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忍忍就过去了。”

玉珏大笑,“天呀,哪有人把自己比作狗的,再说了,我当时完全惊呆了,只感觉有什么软软的东西拂过唇边,后来看到杨大人和周围诧异的表情才慢慢反应过来我们做了什么事。”

玉珏想到刚才在锦绣楼还觉得好笑,更夸张的是小葫芦吓得嘴巴张的大大的,下巴就要掉下来的样子。

玉珏笑过之后,眼睛一眯,直直盯着绮蕊:“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说那不是真正的亲吻噢,就是说有人真正亲吻过了,某人要不要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呐。”

“废话,我可是花魁耶,这种风月之事当然很有经验,亲吻这种事就是家常便饭嘛。”

“绮蕊,你的伪装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我知道你在醉春楼只是玩玩而已,不会真让别人站到丁点便宜的,你不是那种会出卖自己的人。”

“你才认识我多久,就敢说出这种话。”绮蕊很感动,难得有人这么在意自己。

“我们一见投缘,时间不重要,真心就好。”玉珏也和其他的深闺小姐有过来往,不过大多话不投机,慢慢就淡了联系。反而和绮蕊成了知心,人生何处不意外。

“能在离开苏州之前遇上你,真好。”

“你要离开苏州,要去哪里?”

“不知道,随缘呗,反正醉春楼是回不去了。”那个人恐怕已经派了人日夜留守醉春楼盯着她吧,若不趁这次溜走,后果很严重,她再也不想过以前的日子了。

“要不,你跟我回殷家吧。”

绮蕊听了不说话,静静看着湖面发呆,好像在考虑,又好像有什么心事的样子,玉珏也不打扰她,自己一个人悠哉悠哉品茶,这船上的茶叶实在不怎么样,她只喝了一口就放下了。如她的个性,不合她意是绝对不会勉强自己的,就像杨家这门亲事,想来想去还是不愿妥协,千方百计也要退了婚。就是不知道如何跟娘解释今日之事了。

想到即将要面对的家中风暴,玉珏叹气,喃喃自语,“真想永远泛舟湖上,原离诸多烦扰。”

绮蕊微笑:“我们该回去了,该面对的总要面对。”这句话既是对玉珏说,也是对自己说。

“好,回吧。”

玉珏吩咐船家靠岸,在茶亭叫上刘清和小葫芦,四人一起回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