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醒醒……”

她慢慢地睁开了双眼,不知何时,唐痕已经走了,大概她是被唐痕强辱折磨到昏厥了,醒来时,她又被关进了那个黄金打造的囚笼内。

她看见艾米蹲在囚笼外,正在开口将她唤醒。

“艾米……”她微微侧身,朝着艾米伸出手,两人紧握住彼此的手,“家里发生什么事了?爸和妈还好吗?哥去哪儿了?”

“小姐……”艾米眼眶一红,泪如决堤洪水倾泻而下,语声微颤,“老爷和夫人,都没了……”

“啊!?”她的大脑登时一片空白,只觉得胸口处一痛,仰起头,凄声呼喊道,“爸!!妈!!是我错了!!是女儿对不起你们!!”

“小姐,你忘了?大少爷在你大婚前一晚就被气走了,至今了无音讯。”艾米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不过大少爷走了也好,若是大少爷人还留在这里的话,恐怕也会和老爷夫人一样……”

“艾米,放我出去。”唐子琳看着艾米,开口道,“唐痕害死了爸妈,还把我关在这种地方,我要出去,召集唐氏集团所有的股东,揭发他的罪行!”

“小姐,没用的,在你大婚当晚,老爷心脏病顽疾突发,不治身亡,他的遗嘱中提到,唐痕将继承唐家所有产业,成为唐氏集团新任少主!”艾米哭着说道,“小姐,现在整个唐家都落入他们姐弟的手中,所有不服的人,全都遭到了灭口。”

“不可能!这不可能!”唐子琳摇了摇头,“爸不可能写下那样的遗嘱,不可能的!唐家少主之位,只有我哥才有资格继承!他凭什么?这是阴谋!是他们姐弟设下的阴谋!”

“小姐,唐家上下,所有不服唐痕的人,全都遭到了灭口,现在唐家剩下的人,都选择了站在唐痕那一边,就连我,也被迫低头妥协,这才捡回了一条命,夫人被活活气死了,也随着老爷去了。”艾米跪在唐子琳面前哭着说道。

听了艾米的话,唐子琳沉默了,她摇了摇头,颓然的松开了手,瘫靠在囚笼的另一侧,嘴角浮起凄然的笑,“都怪我,十二年前,是我求妈把他救回唐家,是我引狼入室,是我养虎为患,是我执意要嫁给他,都是我……”

“小姐,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千万不要放弃,我一定会帮你的。”艾米握了握唐子琳的手,将一块雪白的馒头塞到唐子琳手里,“小姐,他们不让给你送吃的,我偷偷藏了一个馒头,你好歹吃一点,身体要紧,我先走了。”

说完,艾米便悄悄的溜了出去,唐子琳低下头,看着手里那块雪白的馒头,眼泪滚滚而下,不由得想起了四天前的婚礼前夕。

对于她和唐痕的婚事,哥哥唐子义一直都很反对,她原本与J市四大黑势力之一纳兰世家的长子——纳兰夜,定下了娃娃亲,早在她还未出生之时,唐夫人就与纳兰夫人缔下了这门亲事。

可惜她对纳兰夜一点感觉都没有,她爱着的那个人是唐痕,她执意要嫁给唐痕,甚至以死相逼,父亲拗不过她,退了纳兰家的这门亲事,让原本世代交好的唐家与纳兰家,关系一度陷入尴尬紧张。

身为J市最大的黑势力之首,唐家与纳兰世家,白家,董家,或多或少都有些千丝万缕理不清的关系,她的执意悔婚,害的两家关系从此破裂。

唐子义对她和唐痕的婚事,一直都持反对态度,就在她与唐痕的大婚前夕,纳兰夜带着百余名手持枪支的纳兰家人来唐家闹事,要向悔婚的唐家讨个说法,这件事虽然后来被平息了,可她知道,纳兰夜心里必定恨极了她。

哥哥唐子义也一气之下离家出走。

“终究,还是选择了错的人……”她摇着头,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千挑万选,结果选中的竟然是这样一个人,都怪她,被猪油蒙住了心和眼,才会铸成这般大错。

她的一意孤行,她的执意要嫁,最终引狼入室,换来的不是白首不相离的一心人,而是一头让唐家满门被灭的狼。

她想起了大婚前夕,纳兰夜临走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那决绝而苍凉的话语仿佛仍回荡在耳边,“唐子琳,我向你保证,放弃我,将会是你这一生所犯下最大的错误,因为唐痕根本就不适合你,唐子琳,我会笑着等到你和唐痕离婚的那一天,我要看着你哭着回到我的身边!”

眼角淌下一行泪,或许不用等到她和唐痕离婚的那样一天,纳兰夜也能够清楚明白的看到她现在有多惨。

想到下落不明的哥哥,她感到心口一阵绞痛,还好哥哥已经走了,虽然唐家现已满门被灭,只剩下了她拖着这副残败的身躯,至少哥哥走了,为唐家保留了最后一丝血脉,不至于让唐家真的从此血脉尽断。

现在唐氏集团已经彻底落入唐痕和如针手里,纳兰世家是不可能帮忙,白家也不会插手此事,白家大小姐白安娜自小便喜欢唐子义,一心想要嫁入唐家,嫁与唐子义为妻,可惜唐子义根本就不喜欢白安娜,一次次的拒绝了她。

没能缔下这门亲事,白安娜一直都很不甘心,她恨极了唐子义,所以这件事白家也不会帮忙。

董家与唐家,素来就没什么大交情,两家之间只能算是有一些生意往来,唐家少主之位已经落入唐痕之手,对董家来说,唐家少主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合作能够继续下去,所以董家更不会来趟这个浑水。

她抬起头,看着窗外蔚蓝的天空,心却布满阴霾,唐家上下满门被灭,没人能帮她,她只能被囚禁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沦为仇人报复的工具。

她心里很清楚,唐痕之所以没有杀了她,独独让她一人活了下来,只是因为她是唐家二小姐,所以唐痕想要利用她来继续报复唐家,宣泄他对唐家无止尽的恨!

折磨她,羞辱她,践踏她的尊严,把她踩在脚底,才是对唐家最好的报复!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沉稳的,渐行渐近,她不由得缩了缩身子,骨血深处还在肆意叫嚣着疼痛,提醒她,昨晚她曾被唐痕怎样豪取强辱着,夺去了她的**。

“吱呀!”

黑色的沉香木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她看见那双穿着磨砂皮鞋的脚,出现在她的面前。

此时的她被囚禁在这个黄金打造的囚笼中,她只能保持着蹲坐的姿势,迫使她无法与那个站在笼外的人平视,她只能选择仰起头,高高的仰视着那个人。

“亲爱的子琳,在这里还住得惯吗?哦,不,我想我应该尊称你一声唐夫人,你认为呢?”男人摇了摇小拇指,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低下头俯视着她,就像在俯视着一只小小的蚂蚁。

“我不是。”她看了唐痕一眼,冷声说道。

“毕竟我们现在已经是合法夫妻,别忘了,就在五天前,我们曾举行过一场婚礼,也在神父面前发下誓言。”唐痕笑了笑,蹲下身来。

“对,我们曾在神父面前发下誓言,你说过会永远照顾我,可你对我做了什么?你对唐家又做了什么?唐痕,你如何下的去手?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么?”她怒视着唐痕,每一个字几乎都是咬着牙,颤抖着说出来。

“难道我现在把你照顾的不好么?”他挑眉,眉眼间是掩不住的得意,“比起那些死去的人,还能活着,你已算是非常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