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卿见秋菱说的认真,不由叹了声:“谁说不是呢?你们两个一直跟着我,如今夏萝找到好归宿,我的心也算放下一半,就是秋菱你,让我心里好生为难。”

秋菱怔了下,随即连忙跪下:“太子妃,奴婢一生随您左右,您不要赶奴婢走。”

苏玉卿见她这般,只得摇摇头,转了话题:“你们两个过来看看,究竟要带些什么走。”

桌上已经摆满了各色各样的衣饰,还有出门常用的一些物什,琳琅满目,足足铺满了一大张桌子。

夏萝小心翼翼的看了苏玉卿一眼,斟酌着道:“主子,我听土儿说,战场上瞬间万变,且烽烟四起,人命如草介,若带太多东西,反成累赘,到时,这些东西都有可能会累到他人的生命。”

苏玉卿怔了下,她没去过战场,自是不懂这些,想来土儿已经考虑到这一块儿,特意让夏萝过来提醒于她。

秋菱却不懂了:“这话怎么说?这些物什怎么会累的人命?”

夏萝抿下唇,轻声道:“凡身份尊贵之人,身边的物什亦是比普通士兵的命值钱。这天下便是如此,若有贵人上战场,士兵不仅要护着他的人,还是护好他们的物件儿,不然,就算在战场上保住性命,下了战场也一样会被处决。”

苏玉卿点点头:“嗯,我知晓了。你们两个把这些都收了吧,只带几套换洗衣物就好,饰物一律不带。秋菱,你去多多准备普通的伤药棉布等物。夏萝,你去找王玄铭,让他给我寻得一些名贵难得的药材,还有天玄十八国的献志来,最好详细到每一国的风土人情以及所擅长的事物。”

二人连忙领命离去,待苏玉卿独自一人,她却寻出一匹玄色绣金色祥云的厚棉锦料来。还有五天时间,她打算为冷御宸做上两件袍子。

这般忙碌之中,五天的时间转眼即过。待得马上出发之际,苏玉卿也为冷御宸做好了袍子,冷御宸穿着正好合身,惹的土儿连声称赞太子妃的手艺比古阗最有名的织坊还好。

不过当土儿看到苏玉卿准备的那两个大红木箱子时,眼球都快瞪出来了,随即看向夏萝,夏萝却装作没看到的看向了一边儿,这令土儿一噎。太子妃不像这般没分寸的人吧?这两大木箱子里装的不会全是她的衣饰吧?本来太子爷同意她跟随,已惹得军中将士不满,如今她再这般招摇,岂不是未行军,心已散?

冷御宸也是纠结地望着那两大箱东西,眉头微蹙,心里却在叹息,女人就是女人,出门在外,要她不带日常所用的东西,倒是强求了。

苏玉卿看着僵笑的冷御宸,不由拽了拽他的衣袖,令他稍稍俯身,然后她掂起脚尖,在他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顿时,冷御宸狭眸中月华流转,薄唇微弯的看着面露得色的她,遂摇摇头,竟是一语不发的随她了。

土儿下巴都快落了,太子妃究竟给主子灌了什么迷药?竟连这样的事都不问了?这可怎么行军?三军将士岂不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