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御檀不由蹙眉,她竟用自己的裙衫。可再想想,似乎也没其他的可用之物,至于他的衣衫……似乎比用她的更尴尬。

苏玉卿将撕下来的裙裾一根根的撕成长条状,然后打了结再为冷御宸一圈圈的缠起来。有了幽王在一旁,她反而放开了许多,不像之前那般害羞,不大工夫,就为冷御宸包扎好了。

包扎好之后,苏玉卿盯着冷御宸赤/裸的上半身,微微蹙眉,他那锦袍已经破烂不堪,实在不适合再穿身上,可是不穿的话,总不能就这样裸/着上身。

冷御檀见她为冷御宸包扎好后,就盯着他的胸膛目不转睛的看着,忍无可忍的冷哼一声:“倒没想到,你如此大方。”

苏玉卿正在想事情,冷不丁的一句没头没脑的讥讽,令她莫名其妙的抬眸看向他,凤眸中蕴着几分迷惑与不解,看得冷御檀扭过头,不去理她。

对于冷御檀的情绪,她始终不敢猜度,当然,她也不愿费心思,只要他没有杀机就好。接着她垂眸看向冷御宸身畔的里衣,看来,只能先洗了里衣将就着穿了。

“幽王殿下,玉卿去去就回,还请您稍候。”说完,她拾起冷御宸的里衣,向冷御檀微一福身,便走向旁边的一条小溪。

若不论他们受伤,这里的景色倒是极美的。郁郁葱葱的树木不见秋色,隐约可闻鸟啼虫鸣,在林子尽头,便是深黄色的软土,软土上铺满了无根的野草,踩在上边极为厚实舒服,如同踩在毯子上般。在不远处有一条溪流蜿蜒绵长,溪水清澈澄净,里边偶有小鱼小虾游动,溪流两边是或青或白的石卵,圆润光滑,与青翠的野草相间,映出几分清新活泼的林间景色。而苏玉卿和冷御宸,正是掉落在了溪边,而冷御檀则落进了林子里。

所以,冷御宸的伤势才会更重一些,他可是结结实实的掉在了石卵路上。

苏玉卿抱着里衣来到溪流边,将里衣放入溪水中,顿时,清澈的溪水成了一片暗红色,唬得小鱼小虾疯狂乱窜。她凤眸一黯,想到他苍白的脸色,忍不住的心疼起来,一会儿要想办法给他找些补血的药材回来,这般失血,再健壮的人也受不住啊。

冷御檀慢慢的把冷御宸放在地上,回过头看向苏玉卿,她正蹲在河边洗着里衣。溪流清澈,泛着晶莹的光点,日光悠悠地洒落,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完美的金色光线,衬着闪耀着碎光的溪水,犹如一幅难描难述的画卷。

当苏玉卿回来的时候,纤细柔润的玉手一个个都被泡得发白。她在太子府时,冷眼旁观了一些时日,知晓冷御宸是个极度喜爱清洁的男子,现在寻不到新的衣物,也只得将血污洗净再给他穿上。想来,这种染了血的衣物,若在府中,早已被扔掉了。因此,她洗得极其细心,生怕还留下血渍的味道。

她回来时,冷御檀已将冷御宸挪至林子边上的一棵大树下,而他自己也坐在一旁调息。她还惊奇的发现,在他们前边,还搭好了一个篝火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