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真的醒了!”人群中暴出惊奇之声。

但也有不同的声音:“什么啊,刚才李大夫也扎了这两处,怎知是她扎的效果?”

苏玉卿仍然未曾理会那些议论,只是按住了要起来的汤夫人,温言细语的说道:“勿动,还未施完针,此刻起来会头晕目眩,对您身体有害,请稍候。”

汤夫人确实感到头晕目眩,便听从劝说,躺着未动。

“这位小姐,您……”汤夫人未曾见过苏玉卿,看她的打扮便知不是县里的人,便想开口询问。

“勿言。”苏玉卿温声回答,但却带上了不容置疑的坚定口吻。

汤夫人见她手拈银针,便知是她救醒了自己,便不再言语,安静地任她施为。

苏玉卿见她已醒,便将两根银针收回,继而扎向水沟、中冲、涌泉、足三里,因只有两根针,这几处穴位是需要同时施针,苏玉卿只得以分花错玉的手法,达到几处穴位同时受到刺激。只是这样很费精力,不一会儿,她头上便出了一层薄汗。

而围观之人早已目瞪口呆,再无人敢出言嘲讽。

冷御宸一直在旁边观看,此刻看到苏玉卿的手法,也不由暗中赞叹,没想到她竟然得了方允文的真传。

半柱香的工夫后,苏玉卿收回两根银针,再次扎向气海、关元、百会。百会穴施了针要一贯到底,不能来回施针,苏玉卿手中只余一根,只得换了手法,在气海与关元之间进行穿花施针。

她玉手白嫩细腻,在阳光之下濯濯生辉,加之不断以特殊的手法移动,虽然动作极快,却毫无慌张之感,反而如一只花丛之中舞动的白蝶,优雅而富有节律,动作美得令人几乎移不开视线。

不多时,苏玉卿收回银针,还给李大夫,然后伸手扶起汤夫人,让她慢慢站起来。

汤夫人站起身来,苏玉卿松开她,道:“您且来回走一走,可还有不适?”

汤夫人听话地来回走了几遍,围观之人皆啧啧称赞,汤夫人步伐稳健,比之前未晕厥之前还要有精神,面上也带了一丝红润。

李大夫看到汤夫人的状态,随即对着苏玉卿一揖到底:“小姐竟是真正的回春圣手,老夫失敬了。”

苏玉卿连忙上前虚扶:“李大夫不必如此,我并非什么回春圣手,仅会一点针灸之技罢了,在您面前搬门弄斧,心中甚是不安。”

“小姐太过自谦,就您刚才露的那一手分花错玉,我是终其一生也未能学会啊!”李大夫摇头惭愧道。

苏玉卿摇头一笑,不再言语。对方既然识得分花错玉,她不好再自谦下去,她师承方允文,过于自谦,就落了老师的面子。

“多谢小姐求治之恩。”汤夫人此时也听得明白,连忙上前施礼。

苏玉卿双手将她拖起,道:“您不必如此,既然被我看到,岂有不救之理?”

汤夫人站起来,抬头直视着苏玉卿,见红纱之后的凤眸隐隐含着笑意,她心中微动,面上露出为难之色。

“夫人若无他事,可回去静养三日,需再服些草药内调即可。”苏玉卿见她面露难色,知她心中已动了主意,于是故意开口撵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