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大夫却默不作声的盯着苏玉卿伸出的那两只手指,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李大夫通过苏玉卿的动作便知,她是一个医中高手!

对于那旁观者的哂言苏玉卿不予理会,她把了脉之后,便看向李大夫,此人胡须参白,面露慈祥之意,一身行医打扮,看年岁,应已进了知天命的岁数,她看了几眼后便开口道:“李大夫,您的银针可否借我一用?”

李大夫见这一身华服锦衫的女子说话如此客气,不由添了几分好感,一般病人在被一个大夫诊断后,是不容当场被其他大夫驳回的,何况这位李大夫还是汤姬涧颇有名气的回春圣手,但自从苏玉卿伸指搭脉,这位李大夫就察觉到苏玉卿会医,虽然她年纪轻轻,但那搭脉的熟练程度和指法,怕是不比他弱。到底是长年居住在这汤姬涧的人,不比外边被浮华之气熏染的大夫,他虽被奉为回春圣手,却无傲气,对苏玉卿的插手也无甚介意,在他心里,只要病人能被及时医治好,就算有比他医术更好之人出现,哪怕砸了他的牌子,他也心甘情愿,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医术不精,并不埋怨他人。

只是听到苏玉卿的问话后,他颇有些尴尬道:“小姐,老夫只有两根银针。”

苏玉卿怔了下:“只有两根银针?”

就是技术稍差的大夫,也不至于只备有两根银针吧?

“小姐有所不知,老夫擅长草药医人,对于急症,一般限于两根银针的都还可以,再多,却是不行了。”李大夫憨厚一笑,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苏玉卿抿唇一笑,道:“李大夫谦虚了。只是这银针都是备有一套的,请问李大夫家中可还备有其余的?”

李大夫一叹,道:“前年整理书房时被贱内弄丢了,只余这两根,还是因放在回春堂里才留了下来,我平日里也只用两根,所以便未想过再配一套。”

苏玉卿苦笑一声,挽了挽袖口道:“既然如此,就两根吧。”

李大夫点点头,将两根银针取出递与苏玉卿。

苏玉卿恭敬地双手接过:“多谢。”

李大夫摇摇手道:“什么谢不谢的,只要能将汤夫人治好就行了。”

这时,围观之人也都收起了议论,或许这位小姐真的有本事治好汤夫人,刚才还听她要银针呢,连李大夫都只用两根,她似乎能用得更多。

苏玉卿盯着手中的两根银针,又叹了口气,这晕厥的针灸法,两根确实太勉强了,不过此时也是无可奈何的。

想了下,她取出其中一根,毫不犹豫的扎上督脉,见她扎入此穴,围观之人中便又开始了议论,原先那声音道:“什么啊,还以为真的会医呢,原来还是扎这里啊,刚才李大夫都已经用过了,也没什么起色嘛。”

苏玉卿不理会,全神贯注的用拇指与食指轻轻搓动着,而李大夫对她的手法极感兴趣,只顾着观察,也未理会那人的叫嚣。

搓动几下后,苏玉卿取出另一根针,扎在手厥阴经穴上,仍然如之前那般轻轻搓动了几下。在听到原本弱不可闻的呼吸在增粗时,苏玉卿改搓为点,极有节律的点了几下。

“咳咳咳……”一连串的咳嗽声后,汤夫人渐渐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