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楚生倒有点自知之明,也觉得吧,这个张英红想翻身也难了,以她以前做过的那些事,作为领导的,一定不想让她起来。要不然,这次事件的处理,明显就是偏向于处理这兄妹俩。

想让老子到劳改场,杨楚生还笑,真的了,一直有逃港之心,此时不走,还要等什么时候。

“呼呼呼”!脱谷机的脱谷轮发出快速旋转的声音,田地里,飘荡着不少社员们,被丰收带起来的喜悦笑声。

杨楚生脚下加劲,好像有劲没处使似的。因为他已经主意已定,就算是为乡亲们流多点汗水吧。

有几个人没有笑,她们也笑不出,白雪时不时就擦一下脸,是擦汗水还是在擦泪水?

秋月嫂和桂香嫂也没有笑声,杨楚生再过几天,就得到劳改场去了,一个月啊。桂香嫂是吴拥军的老婆,还能不知道那边的一些情况,反正一个月后回来了,脱了一层皮还是好的,别瘦掉了二十斤,还有落下被打得内伤的身体,就好得不行了。

这桂香嫂直起腰,将一捆水稻放好,也是擦了一下汗,顺带着看杨楚生一下。怎么说呢?这位美少妇,要说藏着什么心事肯定有,跟他接触了这么久,发生了几次无意中的暧昧,多多少少也会让她的心里,也藏着点暧昧。

要说这年代的人还是相当保守,但那是表面,心底里的那一股情,不管到什么年代都是一样的。

白雪也站了起来,禁不住还皱了一下细眉,那是腰酸。夏收一开始,也就是农民劳动最繁重的时候。一个娇弱的城市高中毕业生,现在终于感觉到,这知青当起来的滋味了。连续收割了三天水稻,就已经让她腰酸腿还疼。

没办法,这就是知青的生活

。他们算是最幸福的了,要是在知青农场,开山就开得你晚上可得趴着睡,不然腰会疼得掉眼泪。还有修水库,那石头一块就是小两百斤,可不管男女知青,照样得抬起来,还要走在崎岖的小路上面。

一天的收割稻谷任务已经结束,这时候,社员们个个身上都是泥巴。

通往村里的路上,几个生产队载着稻谷的独轮车队汇集在一起,这情景,就跟以后的电影里面,淮海战役里的民工运输队一样。

“通通通……”不管男女,将稻谷往晒谷场中一放,一个个都往池塘里跳。女社员们个个也都会游泳,反正大家都一样,就不用怕衣服一湿,被男人看到里面了。

“哎呀我的天,好累!”刘雪贞一进祠堂,够不了换衣服,往天井的石阶坐下就喊。

确实累,虽然刘雪贞的身体条件比白雪好点,但也是累得一坐下就不想起来了。

白雪更累,一坐下就靠着墙,禁不住擦起眼泪。两天前她还往家里写信,跟她的父母说什么,她们的劳动充满着汗水和欢乐,现在还有什么乐。要能让她跑着回滨海市,她还愿意。

哭,是有很强的感染力的,白雪一擦眼泪,刘雪贞的眼睛也开始红,然后摁了一下小巧的鼻子,几声呼吸,眼泪也吧吧地往下滴。

本来吧,她以为跳了个《红色娘子军》的女主角,就能不参加夏收了,却不想各行各业都要支持夏收,知青能落下才怪。

先别说人的思想是多么好,要是一到确实累的时候,再好的思想也武装不起体力。到现在刘雪贞也有感受,什么学习了什么,想起了什么英雄人物,就会浑身增添力量,这些完全是在骗人。而那位杨楚生同志,却在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最喜欢这样说。

杨楚生也走进来了,这家伙走路的姿势,让还在擦眼泪的刘雪贞却想笑。谁叫他争着踩脱谷机,现在好,走路变成八字脚了。让她担心的是,这样子,到了劳改场,可能会被那些管理人员揍。

看着两位美女的样子,杨楚生也是心头沉甸甸的,没办法,不是她们能回避的。

两位美女洗完澡,夏收的社员们,吃晚饭的时候已经是月亮也上来了

。知青们都是默默无语,走出祠堂,往各自的三同户家里走。

“杨同志,我妈叫你吃饭了!”秋月嫂那个六岁的女儿,接受命令,想到祠堂叫人,一出门就喊。

是话还让杨楚生笑一下,听起来,好像他们真的是一家子似的。

“好,吃饭了。”杨楚生摸一下小女孩的头,笑着说。

秋月嫂却是笑不起来,这一天过去了,离杨楚生要到劳改场的时间也近了一天。

“杨同志,坐呀。”秋月嫂刚刚喂完猪,边洗手边说。

不错,杨楚生看着大旺他们三个孩子,每人手里都端着一碗干饭。这种饭是煮粥的时候,锅里的大米煮到还没烂的时候,就先捞起来的。

三个孩子那个高兴啊,这就是最大的幸福,他们做梦也不敢梦的幸福。

秋月嫂将一碗干饭放在杨楚生面前,还没说话,却拿起面巾擦了一下脸,其实她是要掉眼泪了。

“这个你吃吧。”杨楚生不好意思了,这干饭肯定不多。

秋月嫂看着又放在她面前的饭,丰满的胸前起伏了几下,看得出她在吸大气。拿起碗又放在杨楚生面前,瞧她的眼睛,还特别不满地瞪着他。

杨楚生挺不好意思地吃了,秋月嫂的脸也才稍稍笑一下,只是一闪而过而已。看着他吃饭的眼睛,却一直没有移开。

杨楚生扒了两口,抬起脸,想夹一块咸菜,却不想这头一抬,却跟一直在看他的眼睛对上了。

秋月嫂吓了一跳,急忙将头低下。脸不发烧也得烧,她这样痴呆般地看着他,他会有什么想法?

杨楚生能有什么想法,他的想法,已经都集中到怎样逃港上面去了,秋月嫂也不是这一次露出这样的眼神了。也难怪了,一个还年轻的寡妇,有什么想法,他也觉得正常。

晚上记工分的热闹场面才一过,知青们也都往杨楚生住的那个竹寮走

。那边才是他们的天地,躺在凉爽的草席上,说着话,看着天上的流星,一眯眼就打起呼噜,多爽!

“哎呀,太他妈累了。”孟跃进连草席也没铺上,往土坎下面的草地一躺就喊。

这家伙还能喊,王升连喊都不会,一躺下眼睛就闭上,争取多睡个十几分钟。他也郁闷,吴拥军答应让他当个民办教师,可却当不上,又来了一位老师了。

“哎呀,我的腿呀,杨楚生,能不能帮我捶几下?”刘雪贞躺下去就说。这美女也够疯的,放在草席上的双脚还撑得特别开。

白雪不也酸,她却没叫,因为想着杨楚生要到劳改场的事,这美女一躺下,将被单往头上蒙,还是哭。

“他妈的,要不我们现在就跑吧?”孟跃进扔掉烟屁股又说。

王升翻了个身也说:“要往那里跑?”

白雪也听到了,将蒙在头上的被单扔一边,还坐了起来,朝着也坐着的杨楚生瞧。

没有啥的,听到那两个家伙的对话,就让她想起,杨楚生不是说要逃到香港的嘛。

杨楚生也在看她,说真的,他想逃,就因为她,而一直下不了决心。虽然知道以后她也会到香港,但要两年后,没有他在,她会怎样?这样娇弱的一个女孩,能熬得过去吗?

白雪双手捧着屈起来的膝盖,俏脸却埋在两个膝盖的中间。真的,她很困,但却睡不着。

两人就这样坐着,杨楚生抬头看着天空,估计明天又是一个可以晒死人的似火天。

“哇哇哇……”野外的哇鸣声,在这种晴朗的夏夜,叫得更加热闹。躺着的三个人,都已经响起均匀的呼吸声。太累了,这一睡,没到出工的时间,想让他们睁开眼睛,根本就不可能。

杨楚生站起来,白雪的头也往上抬。看着他,有话说,但却不敢开口。

不用说话,杨楚生朝着白雪招招手,然后轻着脚往土坎上面走。

白雪也悄悄起身,看着刘雪贞丰满的胸前,起伏得特别均匀,也踮着脚,小心地跟在杨楚生后面

两人走到土坎的后面,当然也会走远点,往一条菜园的土埂坐。白雪终于禁不住了,张开手,抱着杨楚生,小声地抽泣。

“别哭,哭了也没有用。”杨楚生小声说,轻轻地亲了沾上泪水的嘴唇。

白雪点点头,张开小巧的嘴巴,两行泪水还在,回应着温厚嘴巴的轻吻。

“来,我给你捏捏腿。”杨楚生一说,扶起一条小腿,往自己的腿上放。

“哎呀轻点。”白雪也小声,这手轻轻一捏,就让她感觉到酸和疼。

杨楚生也就是不想让她一直想着累和苦,逗她开心一点。手在丰盈又相当有弹性的腿上轻捏,听着她时不时嘴里发出疼痛时的“嘶嘶”声,又看到她因为太过害羞,而紧紧挟在一起的双脚,也让他笑了。

“扑!”白雪突然也变哭为笑,抬手打了这家伙一下,人家都累得这样了,他还能笑。

“张开点。”杨楚生还说,双手抓着一双拢在一起的脚就分。

月光下,能看见白雪的俏脸上,粉腮泛出娇红。尽管跟他亲吻过,但在他面前,就这样张开双脚,能不脸红。

“嘶!”这是疼的声音。这美女皱着一双弯弯细眉,然后还将脸向上仰。

“疼吗?”杨楚手又捏了几下,抬头小声问。看到的又是几下点头,他的手就放轻点。

“别太……”白雪突然又说,毕竟是十八岁的姑娘,这上面一点,想说却不好意思,只是那种感觉,让她啥苦啥累都顾不了,只感觉心怦怦在跳。

杨楚生一边捏,一边还在想着怎样跟她说,他要逃到香港的事。

白雪却还是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刚才捏了几下,那手在大腿上用力的感觉,让她脸红,也让她受不了。这美女的俏脸,浸润在皎月之下,抬起下巴,闭上美眸。披着长发的美脸,还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