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英红嘛,心里当然高兴了,只是下午却看不到杨楚生这家伙。省劳模啊,五月份要是到省城开劳模会,胸前戴着劳模奖章回来,那就最少有几十场报告会在等着他。

“你们瞧瞧张副所,怎么下午好像挺高兴似的。”几个民警坐一块,一位哥们就小声说。

另外两个家伙也在笑,其实不用这哥们说,他们两个早就有感想了。这张英红自打上午开完会,回到派出所里,就是面露出微笑。这两个家伙才不管她有什么喜事,只是偷偷看她的美样。

“喂,不会是她找到对象了吧?”那家伙又是耳语的声音。

另外两个家伙却也在轻轻点头,感觉很有可能,只是也有点可惜

。就她这样年龄的,肯定得嫁个有婚史的,甚至还可能一过门,就是几个孩子的妈。

三个家伙一时也无话,只是看着张英红还是微笑的脸,当然是偷偷地看了。瞧她那张有点薄的小嘴巴,不露齿地微笑,那双丹凤眼因为微笑,稍稍一变长,美死了。反正这三个哥们就在想,不知道那个家伙有这样的福气,亲上这一张他们经常偷看的小嘴巴。

张英红就是下班了,自行车行到杨楚生他们制衣厂附近,还高兴没完。只是她的车头还是没有勇气往制衣厂拐,就是想到杨楚生的竹寮,也没有勇气。因为天色还早,也因为她过去跟这大队,也是跟杨楚生打过的事情吧。

远远的,张英红看着杨楚生的竹寮,也能看见竹寮边,不少的社员正在甘蔗园里忙。可能他也会在里边吧,或许是在制衣厂里。

杨楚生才没在这两个地方,这哥们在制衣厂里一个下午,然后正在大队开会。也并不是说什么公社开会的内容,他们大队的治安情况好得不行了,是想跟大队干部们开个会,他的想法,通往县城的路,应该修一下。

这哥们成为省劳模的事,不用怕大队干部们不知道,上午也参加会议的治安主任,这家伙的嘴巴也不小。这会大队干部们,正在嚷着要这家伙请客,因为他们知道他有两瓶茅台。

“请客就请呗,不过没有茅台。”杨楚生一说就笑,因为妇女主任在朝着他翻白眼,也好,她要不爽,也省了老要跟他介绍对象。

“说点正事吧,第一个,我们要发展,以我们大队的社员那不行,我们需要有文化的人,所以,我准备请一些愿意留下来的知青,到我们这里。”杨楚生先说这,看看干部们的想法。

这个事,干部们能有什么想法,杨楚生说的,他们都懂,而且也是事实。

“第二,就是通往县城的路,我们自己动手修。”杨楚生又说。

清华叔立马摇头:“这要太多的钱了。”

杨楚生也说:“是修不是建,先将路面修平,个别比较狭窄的地方修宽一点,并不需要太多的钱。”

干部们还是摇头,反正修路就得用上人力,这条路五公里,社员们出工也得有成本

“我想吧,号召我们的社员,义务修路,大队就管中午一顿饭。”杨楚生还是信心十足地说。

“怎么号召呀,社员的思想没那样好吧?”妇女主任也说。

“我们干部就号召呗,而且还要带头。”杨楚生站起来又说:“这条路,我们一修起来,搞得声势大一点,争取公社甚至县里的支持。”

大队干部们都很无语,反正吧,杨楚生说的,他们觉得没谱。

杨楚生也就是先说一下而已,现在大队的甘蔗还没砍,田里的芥菜也没收成,反正就争取春节前,到明年春耕前这一段时间,将路修好。

竹寮的这边,那可热闹了,县糖厂的安排,他们大队的甘蔗后天就要进糖厂,今天社员们,都得先剥甘蔗壳。

“你回来了?”桂香嫂第一个大声问,她这个厂长,因为有那个副厂长,所以她也可以照顾到农活。

“哎呀,桂香,你这口气好像是……”贵喜的老婆马上就来,然后社员们就开始笑。

桂香嫂朝着贵喜的老婆瞪眼睛,自己也禁不住笑,也确实,感觉自己说的,好像小俩口一样。眼睛又看向杨楚生,还好这家伙眼睛没有对着她,要不然她又会脸红。

杨楚生也只能笑了,反正吧,要跟村妇们打嘴仗,一整天,这甘蔗园里净是笑声。看一下日头,差不多要连接到远处的山峦了。

元旦过后的天气,一到晚上更冷,这时候到春节这一段时间,那是南滨省一整年中最冷的时候。杨楚生也有点搞笑,要往东方大队走,这身上穿得就跟一个圆球似的,总共也就一条刘雪贞给他织的羊毛衣,然后几乎将所有冬天穿的衣服都穿上,最外面是两件西装。

真冷啊!北风“嗖嗖”地从耳边刮过,天上却是密布繁星,这样的天气,肯定下半夜就是霜冻天。

杨楚生拿着手电,走在田间的小路,就是小白,也不想跟在他后面。

谁要看到这家伙,谁不吓一跳那叫胆子特大

。走在田野中,身上还包着被单,这大黑夜的,不将人吓死,也得七窃差点冲出血。

“砰”!杨楚生才走到东方大队两个知青住的老屋边,就听到门被北风吹开,又重重被风关上的声音。这是知青住的老屋子的大门,一走进去,见两间小屋子,都还亮着灯光。

“哎呀,杨楚生,你怎么来了?”那位女知青自己一个靠在**,身上盖着被子,正在看一本选集。瞧她的样子,就是极度无聊,想睡却还早的样子。

“哎呀,你们的环境太差了。”杨楚生走进女知青的房间就说,然后那个男的,身上也包着棉被,可以说是跑进来了。

这女知青看杨楚生的滑稽样,却笑不出来,一脸无奈地说:“除了你,那个插队知青不是这样。”

“行了,我也不坐,明天,你们俩拿着东西,到我们那里去,公社知青办和大队,我都说好了。”杨楚生站着就说。

“真的?”这女知青腾地站起来,不是笑,却抬手擦起眼睛。

“当然是真的,你到我们印刷厂当厂长。”杨楚生跟这女的说,然后又转向男的:“你到制衣厂,不是让你当工人,算是厂长助理吧。你们俩的工资都一样,每月三十块。”

两位知青听了在发呆,好像感觉,突然间,某位神仙,将他们超度到极乐世界一样。

“行了,睡啊,明天什么时候搬过去都行,我走了。”杨楚生也就这样了,两位知青想送他还不让,外面实在太冷。

“嗖……”!杨楚生才走到张英红闺房的巷子里,亲娘的,巷子里的风那叫急。那种冷,就是他抬起手,敲着门,手也在哆嗦。

“谁呀?”张英红大声问着,然后门却是只开着一条缝,人家警花就是有警惕性。一看这哥们身上包着被单,要是头上再戴上帽子,她肯定认为是偷东西的。

“快点进来,太冷了!”张英红打开门,不但说手还用上拉。然后一双娇嫩,刚才听京剧,一直就藏在两腿间,相当温暖的手,朝着杨楚生的脸轻轻地擦。

“你为什么来呀?”张英红手是在擦杨楚生的脸,但却有点别的意思,这样冷的天,这家伙还来,是不是有啥不轨

“唏”!杨楚生狠狠地吸一下鼻子,冷是冷,但这吸鼻子的声音,也是特别雄壮有力。笑着说:“放心,我没心怀不轨,是叫这里的两位知青到我们那里。”

“噼”,张英红还在擦他脸的手,轻轻朝着他的脸拍一下,丹凤眼还翻白。放下手就看着他的样子,不笑也得笑。任何一个男人,到一个女人家里,这样包着被单,不会被人以为有什么企图才怪。

杨楚生却是笑没完,不过两脚却一直在原地踏步,太冷了,想坐也怕冷。

“坐呀!”张英红一说,将他拉到椅子边,然后转身往布帘后面走。

“不用吧?”杨楚生还大声说,这大美女走出来的时候,手里抱着她的棉被。

张英红才不管,将棉被往他身上一包,看着他就笑。

杨楚生张一下嘴巴,好像又想打喷嚏,这棉被所透出的香气,让他真有点受不了。

张英红还弯腰站在他面前,本来一下午,脑子里都是他当上省劳模的高兴,现在看他的脸,被风刮得有点红,但嘴唇却变成了紫黑色。心疼了嘛,突然脸一凑,朝着紫黑的嘴唇就亲。

真暖,是张英红的双唇,一吻上他的时候,杨楚生感觉到的暖。

这大美女抬起脸,笑一下,这一亲,让她也感觉冷,感觉他的嘴巴,比冰棍还冷。

也就因为他的嘴巴太冷,张英红的脸,轻轻地又往他的嘴边凑。双唇间所透出的热气,还没亲上之时,让杨楚生已经感觉到,清新又带着略为成熟的气息中,让他冷冷的嘴唇又感觉到一股温暖。

“吱吱吱”!张英红的亲,虽然说不上猛烈,但声音,也能透出她心里的热切。最后的一声,她的美脸也没有再抬起来,身子就趴在杨楚生身上的棉被上面,红唇里所透出的,是带着她的气息,和润湿的温暖。

现在,张英红已经将所有想跟他要说的话都忘记了,红唇中所透出的气息,就是她想要说的。气息浓处,双手也朝着杨楚生的脖子一搂,两人的脸贴得更紧..